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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江婳自认这话自己说的是水到渠成相当自然,没想到对方却是很诡异地沉默下来。

      “呃 ……”江婳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

      不是刚还说要为那白月光守身如玉的么?这还沉默个啥?

      “……你难道不知道皇后下了什么旨意?”良久,季寒亭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不是很精明吗?不是都已经跟皇后勾结在一起把孤算计得明明白白的吗?”

      “啊?”江婳只觉得莫名其妙。

      季寒亭也愣了愣,半信半疑道:“今晚那道懿旨,不是你跟皇后求来争宠用的?”

      “……上天明鉴,妾身是真心实意地为太子爷和那位白月光之间的爱情所感动,每思及此不禁涕泪横流。”江婳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表忠心:“妾身一心只愿为殿下分忧,绝不会起任何不该起的心思。”

      “行了,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季寒亭挑眉起身,宽衣解带:“你究竟是老实还是不老实,孤日后也自会知道。”

      江婳被眼前这位太子爷明显手嘴不一的行为吓了一跳:“那您现在这是?”

      “床给我,你去睡美人榻。”季寒亭到底还是没好意思直言那道极不像话的懿旨,假模假样地道:“你该感谢孤。如果孤今晚不给你全一点面子,日后那些下人一个个都能爬到你头上来。”

      “……哦。”江婳看看自己宽大舒适的床褥,又看看狭小细长的美人榻,打落牙齿往肚里咽道:“那妾身谢过太子殿下。”

      嘁。堂堂太子,还非得跟自己抢一张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江婳愤愤地想。

      太子爷似乎并不需要什么人服侍,自己脱的剩件中衣上床盖了被子就睡。江婳委委屈屈地把自己平放在美人榻上。

      “你可别妄想着半夜爬床。”季寒亭还不放心地道:“也别弄出什么声响。孤向来觉轻,若扰了孤清梦必要你好看!”

      “是。”江婳满口答应:“妾身谨遵太子爷吩咐。”

      各人睡各人的,互不干扰。

      ……

      …………

      然而一炷香后,堪堪进入梦乡的季寒亭就被一声闷响给砸醒了。

      “谁?!”太子爷果然觉轻,当即便翻身喝问。

      “妾身……好像不小心从榻上掉下来了。真的是不小心。”江婳这一下摔得颇狠,瘫在地上揉着腰半天起不来身:“打扰殿下休憩,妾身万死。”

      季寒亭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家良娣:“这美人榻如此宽敞,你是怎么睡到掉下来的。”

      “这……实属意外。”江婳勉勉强强把自己摆成一个跪正的姿势,委屈道:“妾身定不会再犯了。”

      “罢了,”太子爷叹口气,佯装不在意地挥挥手:“你继续睡吧。”

      江婳松口气,从善如流地爬回去躺好,闭紧眼睛继续睡觉。

      太子爷立时就撕破了他大度的表象。这会儿他也不睡了,偏要看看这江良娣究竟是怎么能滚下美人榻的。

      等他亲眼抓到罪证……哼!

      太子爷目力极好,此刻全副精神便用来盯着人眼睫毛看。

      房间里分散着点了几根红烛,微弱的光打在人脸上,斑驳而又飘忽不定。有时候烛光晃得略上了些,那对翅子似的睫毛便微微地扑闪两下,衬着一张恬静的小脸倒也赏心悦目。

      ……

      …………

      大半柱香过去了,这女人怎么还没有动静。

      季寒亭开始坚持不懈且百无聊赖地一根根数美人的眼睫毛。你别说,还生的挺整齐。眼尾生得微微往上挑着,若再辅以朱红,想必是千娇百媚的。

      “嘶——!”这江良娣的睫毛生的本来就密,烛光好死不死地又一晃,堪堪数到一半的数又被打乱了。

      季寒亭很烦躁。江婳似乎也被那烛光晃得不大安稳,睫毛颇大幅度地扇了扇。

      太子爷此刻睡意全无,干脆下了地,拎着金剪子小心翼翼地剪灯芯。

      讲起来有些丢人。太子爷自从心里有了某束白月光之后就一直守身如防贼,除了自家母后娘娘其余什么婢子女眷那都是极少能近身的。久而久之,在一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养废了的皇家里,就出了他季寒亭这么一个事事能自理的清流。倒也颇让下人们省心。

      此刻他微微躬着身专心致志剪灯芯,高大的身影正好给身后的美人榻挡了光。江婳在半梦半醒间也觉得舒适,傻笑着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脸。又蹭了蹭。

      然后得意忘形地一个翻身,半个身体霎时探出榻外,在摔回地去的边缘大鹏展翅。

      然太子爷何等武艺,纵是在忙着剪灯芯那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背后生变,奈何果决迅速地回身之后眼睛和手动得均比脑子略快——只见一团模糊的被团正往地下掉,于是季寒亭下意识地就是一捞。

      太子爷一脸复杂地看着怀里仍睡得八风不动的美人,当下自心底涌出一股对白月光的强烈愧疚感,只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江婳却不管那么多。她也不知梦见了什么,香香甜甜地眯眯眼一张嘴,口水眼见着就要往外淌。

      季寒亭一张俊脸都快要盛不住头顶源源不断的黑线。他从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皇亲贵胄,自小到大接触过的女人们纵不是知书达理那起码也是可以循规蹈矩的。

      哼,没规矩!季寒亭愤愤地想。

      不过记忆里自家那束白月光好像也是挺……不受拘束的样子,尤其是这睡相,简直神似。

      而且打雷都震不醒她一场清觉。

      一旦往这方面想了,脑子里的印象便根本挥之不去。记得白月光睡觉的时候睫毛也爱这么跟蝴蝶翅子一般扑闪扑闪的;小小的一张脸上唇红齿白,眼尾上挑着,纵是落了难也颇是好看。

      ……算了。那就看在白月光的份上,暂且不治这女人的罪罢了。季寒亭很是满意地夸了夸自己。毕竟孤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斤斤计较之人,孤以后还要治国平天下的,要做大事的。

      哼——!

      此后一夜无话。

      江婳一觉安安稳稳睡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蹬蹬腿伸伸手,在宽大又软绵的床铺上结结实实打一个滚。

      江婳:“……”

      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江婳:“吓!”

      江婳一骨碌坐起身来,四下看看。季寒亭已经不见了人影,而自己刚刚似乎是维持着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窝在大床里。

      然后她下意识地就低头看腰带。还好,昨儿晚上自己系着的那一只死结还很坚强地扒在腰上。

      太子爷这是……就纯粹把床让给自己了?

      可是自己怎么半点印象都没有……?江婳下意识地又看了看自己腰间那只死结。

      那是自己多了个心眼特意系上的。这死结死得极彻底,歪歪扭扭地挤着十来个丑丑的结,绝不是常人能够轻易解开的。

      她一弯腰在凌乱不堪的褥子里捡出一块雪白巾子来翻来覆去地瞧。巾子仍是雪白的,半点不脏。

      这下彻底放心了。昨夜不知这太子殿下是抽了什么风,特特地把床让给她。

      嗯……难道这太子爷还意外地人挺不错?

      起码很是平易近人了。

      “良娣,您醒了没?”花月匆匆地走门外跑进来,手里端着盆水:“欸?您已经起身了?那正好,奴婢正愁着该什么时候叫您起来呢。”

      江婳不解道:“该是什么时辰就是什么时辰,又轮到你愁什么?”

      “嘿嘿,是太子爷临走前特意嘱咐的呢,说是让良娣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花月笑嘻嘻地凑过来,耳语道:“说是良娣昨夜没睡好呢!”

      这丫头,显见是想歪了。

      “哦。”江婳从善如流地躺回被窝里:“那我就承了太子爷的情,再睡个回笼觉。”

      “哎哎——这可使不得呀良娣!”花月赶忙地拦住她:“宫里传了信儿,说是皇后娘娘传您跟太子殿下进宫一道用午膳呢。”

      怎么又是皇后娘娘?江婳立刻便想起昨夜那道神秘的懿旨来——难道皇后娘娘真是认识自己不成?

      不过眼见着今天的懒觉是绝对睡不成了。江婳唉声叹气地下了地,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花月。你叫花月?”

      “奴婢跟着您少说也有月余了,一直都叫花月啊。”花月哭笑不得地道:“您又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这花字,跟我冲了呢。”江婳笑吟吟地低下头去,俯视着眼前的陪嫁丫鬟:“主母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可是主母又偏偏就把你派到我身边来。”

      “你说,这会不是是成心的呢?”

      “怎,怎么会是成心呢,主母自然是事事为了您好的。”花月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赔笑道:“您若是不中意这名字,那奴婢便厚着脸皮求您重赐一个名字罢了。”

      “嗯,好啊。”江婳干脆道:“窗前明月光。”

      “?”花月愈发地赶不上自家良娣的脑回路。

      “我是说这意境不错。”江婳把一头长发拢在胸前,起身往梳妆台走去:“以后你就叫……白月。”

      “?”白月:“……奴婢谢良娣赐名。”

      所以说究竟怎么就叫白月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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