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味香气》唐玄晚

3、第 3 章

　　“小柚，你没事吧？苦水尽管朝我吐就是了，好吗？你不会就这样默默离开吧！我根本无法忍耐没有小柚在的日子。”晴美满脸担忧，紧紧握住柚子的手。
　　柚子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道：“美美，谢谢你，能这样鼓励我。我还有很多没有做完的事情呢。”
　　晴美看着柚子，眼中满是欣慰：“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好像已经想开了嘛，这才是平时的小柚！”
　　柚子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喃喃自语：“难道说……这就是恋爱？无论身边的人怎么说，无论立场到底怎么样，我就是要把自己的感情贯彻到底。我不会再逃避了。”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推开那扇门，柚子看到理事长晕倒在地，她的心猛地一紧，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凭借着所学的急救知识，对理事长进行抢救。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她心急如焚，不停地在理事长身边轻声呼唤。
　　医院病房里，芽衣匆匆赶来，眼眶泛红，焦急地喊道：“爷爷！”
　　护士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现在他正在熟睡。刚才啊，有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亮发女孩，你爷爷倒下的时候，她做了非常到位的抢救措施哦，直到病情稳定下来，她都一直在这里陪着，她还一直说让我们赶紧联络老爷子的孙女！所以能让你们见面真是太好啦。”
　　不知何时，柚子竟趴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听到动静，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芽衣，瞬间清醒过来：“糟了……不小心睡着了。爷爷？抱抱歉……我先回去了。”
　　“站住。”芽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柚子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糟糕，都不敢正眼看她。赶……赶紧找点话题，光是跟她对视，我就已经没有自信像以前一样说话？但是……我已经决定不再逃避了！那……那个！”
　　芽衣缓缓走到柚子面前，微微仰头，目光直视着柚子的眼睛：“名字，我的名字，叫作芽衣。刚才那位护士说了，因为你不说出我名字，他们都不知道该联络谁，所以我猜，你是不是把我名字忘记了？”
　　柚子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那是因为……突然对我做那种事……让我还怎么喊你的名字……”
　　芽衣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虽说你算是我姐姐，但我不可能会去尊敬同年级的你……所以至少，互相都用对方的名字吧……！家人……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柚子的思绪飘回到之前，芽衣那句“因为你的脸上写着，想被人触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原来她也……
　　“然后能告诉妈妈让她，别再担心了吗？”芽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柚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哦，明天我还会再来探望的，晚安，芽衣！” 说罢，她转身走出病房，迫不及待地给妈妈打电话，“喂，妈妈，对不起，我马上回来，嗯！我跟她都说过了……她也说，我们还是家人，所以让妈妈，别再替她担心了……没错，我们总算正式成为姐妹……”

　　“喂？柚子？”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
　　“姐妹……吗？”柚子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柚子在医院门口远远地看到了芽衣，她兴奋地招手喊道：“啊！这边，这边，早上好，芽衣！” 这是她第二次叫芽衣的名字，心中满是欢喜。
　　“去病房吧。”芽衣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欸，是……那个……一大早在这种地方可能有些不分场合，但我有话跟您说。”柚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退学处分的事情？”理事长躺在病床上，目光温和地看着柚子。
　　“是的……”柚子微微低下头，心中有些忐忑。
　　“在那之前，我还是得先感谢你一番，昨天给你添麻烦了！”理事长眼中满是感激。
　　“哪里哪里，没必要谢我的啦，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已。而且……你是我爷爷啊，家人倒下了，我怎么可能不管？”柚子真诚地说道。
　　“另外再跟你说一下，我已经帮你取消退学处分了。”理事长微笑着说。
　　“欸？”柚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
　　“前些日子的事情，我已经从芽衣那边听说了。作为教师、作为长辈，我都太自负了。我想借这次住院的机会，再好好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理事长感慨地说。
　　柚子心中一阵感动，看向芽衣：“她居然……愿意为我说话了？”
　　“还有芽衣，这段时间……你也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吧。”理事长转头看向芽衣，眼中满是慈爱。
　　“爷爷……”芽衣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
　　“听清楚了吗？”理事长温柔地问。
　　“是。”芽衣用力地点点头。
　　“芽衣，谢谢你。”柚子满心感激地说道。
　　“我没做什么……”芽衣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我说，芽衣，回我们家吧。爷爷也说，让你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妈妈也因为芽衣不在，而感到很寂寞哦，好吗？”柚子满怀期待地看着芽衣。
　　“虽说爸爸暂时不在那里，但无论如何，那里也是我的家。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回去的。”芽衣轻声说道。
　　就这样，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柚子又回到了校园生活。
　　“小柚……欢迎回来，小柚！”晴美看到柚子，兴奋地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美美，别这样啦！”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挣扎着。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晴美眼中闪烁着泪花。
　　“等……大家还不知道那些事情呢。”柚子连忙说道。

　　柚子家，芽衣站在门口，微微低头，轻声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芽衣！欢迎回来……”柚子妈眼中满是泪水，激动地将芽衣拥入怀中。
　　“芽衣，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强硬的挽留感动到了？她也总算是回到家里了。”柚子笑着说。
　　芽衣看到柚子正在缝补一只小熊，不禁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我看它受伤了，所以在帮它治疗。”柚子认真地说道。
　　“别擅自动我东西！”芽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这个是芽衣缝的吗？”柚子好奇地问。
　　“怎么了？”芽衣反问道。
　　“没想到芽衣你……”柚子欲言又止。
　　“什么？”芽衣疑惑地看着柚子。
　　“不……没什么啊……它的名字叫什么？”柚子连忙转移话题。
　　“名字？”芽衣微微一愣。
　　“你都叫它什么名字？”柚子指着小熊问道。
　　“芽衣，芽衣，谢谢你，一直都这么珍惜我。今后也要和安索尼子好好相处哦。”柚子笑着说。
　　“安索尼子……”芽衣接过小熊，轻轻抚摸着，嘴角微微上扬。
　　“咦？”晴美和柚子正在聊天，看到芽衣，不禁打了个招呼，“前些日子奶奶和我说你们两个，啊，芽衣！”
　　“别在这里闲扯了，赶紧回教室去。”芽衣神色平静地说道。
　　“哪有在闲扯？”晴美不服气地反驳道。
　　柚子连忙拉走晴美：“是晴美，什么嘛~”
　　“但是芽衣好像……还是不愿意喊我的名字啊。”柚子有些失落，看着漫画书，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姐姐是不会被直呼名字的啊… ”
　　“嗯？你说啥？”晴美疑惑地问。
　　“没什么……美美，你觉得要怎么做才能和妹妹搞好关系啊？”柚子满怀期待地看着晴美。
　　“妹妹是指学生会长吗？你这作姐姐的还真拼命啊！所以才看这种漫画啊。”晴美笑着说。
　　“你别看啦！不过虽说，我们刚刚才成为姐妹，但好歹她已经是妹妹了。比如说身份、立场、和生活方式之类的。我们之间，肯定有很多不同，所以我才在想她，会不会因此烦恼？这么说来……我根本不太了解芽衣。”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喂，你在干什么！”柚子突然看到晴美正在看一本漫画，脸上瞬间红了起来。
　　“不……这上面刚好画着一些百合的体位。”晴美一本正经地说。
　　“怎……怎么可能会真的做这些事情啊！”柚子惊讶地喊道。
　　“笨蛋，别这么大声。”晴美连忙捂住柚子的嘴。
　　“我又没有让你真做！”柚子着急地说道。

　　同床共枕的心动与误会的加深

　　“我回来了。”柚子推开门，看到芽衣，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放学后穿校服乱逛，是违反校规的，你刚才在干什么？”芽衣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地问道。
　　“不……只是去稍微调查一些事情。”柚子连忙解释道。
　　“真是的，到底干什么去了嘛？我还想让你来帮忙拼装的。”柚子妈无奈地说道。
　　“拼装什么？”柚子好奇地问。
　　“双人床！你不是一直说想睡在大一点的床上吗？而且房间也变大了，所以作为芽衣回家的纪念，就买了这张床。怎么了？是不是棒到说不出话了？”柚子妈笑着说。
　　“我……我去洗个澡。”柚子脸一红，转身向浴室走去。
　　“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吃完再去洗吧。”柚子妈喊道。
　　“掉桌上了！”柚子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不妙……不妙，超不妙……”柚子心中暗自叫苦，“一眨眼就到睡觉的时间了。不过芽衣真是，任何事情都能欣然接受啊……都已经睡着了，怎么办……心跳声好大，会被芽衣听到的，可以感受到芽衣体温，好想触摸她……想触摸她的头发……想触摸她的肌肤……就算是指尖触碰也无所谓……”
　　“干什么？”芽衣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柚子。
　　“欸……不……那个……对不起……我到底在干什么，芽衣？”柚子满脸通红，慌乱地解释道。
　　“果然跟你睡在一个被窝里，有点热。是不是因为你的正常体温，本身就比我高？”芽衣皱着眉头说道。
　　“应……应该没这回事吧。话说你打算一个人睡吗？”柚子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可不想每天晚上，都被睡相这么糟糕的人吵醒……”芽衣无奈地说道。
　　“我说，芽衣……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叫我的名字呢？因为我是姐姐所以不太好直呼我的名字？那索性就……”柚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芽衣打断了。
　　“别误会了，只有在外面有必要的时候才会互喊名字。成为家人并不意味着我就和你那么亲密，我对你没有兴趣。”芽衣神色平静地说道。
　　“那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啊……接吻什么的……！一般不会对没有兴趣的人做吧？”柚子心中一阵刺痛，眼眶微微泛红。
　　“谁让你总是在妨碍我，因为这是可以最直接有效地让你闭嘴的方法，你看是吧？”芽衣冷冷地说道。
　　“你可真是坏透了。”柚子生气地转过身，背对着芽衣，小声嘀咕道，“笨蛋芽衣……”

　　第二天，晴美抱怨道：“啊，真是的……放学之后闲逛一会儿，就得被罚打扫卫生，学生会长在你家里，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啊。”
　　“对不起，美美，连累了你。”柚子满脸歉意地说道。
　　“不，这倒是无所谓。”晴美笑着说。
　　柚子回想起芽衣对她说的话，心中一阵难过：“我对你没有兴趣，因为这是可以最直接有效地让你闭嘴的方法……！也许是吧！为什么最后露出那样的表情啊？那里明明是我受伤才对啊！”
　　“怎么了，小柚？让你来搞卫生，不是让你来搞破坏的！”晴美惊讶地看着柚子。
　　“好了好了！你索性让我彻底讨厌你啊……”学生会的成员说道。
　　“又来了？这里也没有把教科书拿回家的学生！副会长你看这个……”
　　“什么！？最近学生们的恶习越来越严重了，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这个棕发转校进来之后！”
　　“今天差不多就这样吧，这里就交给给我了，你们先回去吧。”芽衣的声音传来。
　　“但是这……即然会长这么说的话……那个学生蓝原柚子吗？怎么才能好好指导她啊……？我可受不了她这样！”
　　“啊……累死我了。”柚子疲惫地坐在地上。
　　“谁让小柚你那么乱来。”晴美无奈地说道。
　　“回家路上怎么说？”柚子问道。
　　“去买冰淇淋吃吧！”晴美兴奋地说。
　　“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美美。”柚子笑着说。
　　“毕竟我们都打扫得满身是汗了，不吃点冰凉的东西怎么活啊？学生会长，不会连这点小幸福都不给我们吧？”晴美调皮地说道。
　　“抱歉，美美，我突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柚子突然看到芽衣，心中一动，连忙说道。
　　这还是第一次，芽衣会主动叫她？
　　“那位同学，不要在走廊上跑步。”学生会的成员喊道。
　　“那是……”柚子心中一阵激动，快步向芽衣走去。
　　“芽衣？”柚子轻声喊道。
　　芽衣转过头，平静地说：“你是不是该敲个门？”
　　“那……那个！抱歉，昨天对你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我当时也在气头上……”柚子满脸歉意地说道。
　　“我喊你过来，不是叫你来给我道歉的！”芽衣皱着眉头说道。
　　“那……”柚子疑惑地看着芽衣。
　　芽衣拿出一本漫画书，冷冷地说：“这是从你书包里搜到的东西！”
　　“昨天偷偷买来的漫画……一直放在包里没拿出来！”柚子心中一紧，暗自叫苦。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是妈妈看到这个会怎么想？我们明明才刚成为姐妹！这件事现在只有我知道，为了不让流言蜚语出现，你赶紧把这个处理掉吧……！”芽衣神色严肃地说道。
　　柚子心中一阵委屈，突然推倒芽衣：“还不都是因为你……当时非要来强吻我！我也不明白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满脑子都在想芽衣的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有我这么糟糕的姐姐，真的对不起。”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柚子心中满是痛苦与无奈，而芽衣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被柚子的举动吓到了，两人的身影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