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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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篁站在门口，一刀狠狠地劈到女鬼的脖子上。鬼新娘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脖子上偌大的豁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她伸出鲜艳的指甲，猛地朝楚篁的脸上抓起。
楚贱人要毁容了？何裳这么想着，突然有点开心，没有楚篁，爸爸我就是最好看的那个崽了。
啊呸……何裳默默唾弃了自己一下，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比美的程度了？
然而下一刻，打开的大门突然猛地关上了。鬼新娘一个鬼孤零零地站在外面，仿佛看到楚篁在屋子里冲她恶劣地笑着。
房间规则——没有房间里的人主动开门，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
听着外面近乎疯狂的拍门声，楚篁轻轻敲了敲窗户，淡淡说道：“敲累了叫我们一声，我会给你递水果。”屋内的桌上刚好有一盆用瓷盘装着的瓜果，清凉解渴，很适合在夏日的燥热中长期劳作的人或鬼。
女鬼：……欺鬼太甚！
隆隆的敲门声终于在五分钟之后慢慢停止了。何裳隔着窗户的纸层朝外瞅了一眼，发现鬼新娘无声无息地蹲在门口，顺着门缝直勾勾地往里面看来。
何裳：……这年头boss也是满敬业的，不知道业绩多了有没有奖金提成。
何裳扭过身子，楚篁正坐在红色的床沿上，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酒。如果何裳没有记错的话，那个酒杯就是新娘的合卺酒杯子。
所以杯中的酒几乎以瀑布般的汹涌架势，一股脑地顺着杯底灌进楚篁的嘴里。
“你敢在这里喝酒？”何裳不敢置信得瞪大眼睛。
“有什么不能的。”楚篁低声笑了笑，声音因为酒的作用有些沙哑，“还挺好喝的，像果冻。”
何裳：……第一次听说这样奇异的酒，定是有剧毒。
“你喝醉了吗？”何裳思索了一下等楚篁醉了以后把他扔出去的可能，觉得非常ojbk。
“醉了。”楚篁似笑非笑地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渐渐泛起迷蒙的色彩，“你想问什么可以了。”
何裳默了默，试探着问了一句：“我想讨回那枚铜板，我觉得它很适合给我家球球做个帽子，你觉得可以吗？”
楚篁：“你生孩子了？”
何裳：……你见过哪家孩子头上顶着一枚铜板？
“是我家的仙人掌。”何裳道。
“哦。”楚篁毫不犹豫地从怀里取出铜板，用力拍在了何裳手上。
何裳：！！看了楚贱人喝醉了很好说话，不如趁机……
何裳从桌子底下取出几张宣纸，提起蘸了墨汁的毛笔带着蛊惑的语气问道：“篁篁啊，你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
楚篁：……失败了，他还以为何裳会询问以前的事，还等着反套何裳的话呢。
“篁篁，篁篁？”何裳露出一个分外无辜的神色，然而说出的话却完全掀翻了他的人设，“说说看鸭，到底什么颜色？”
楚篁：……
他的桃花眼中飞速闪过一道暗芒，下一刻，猛地一拉何裳的衣袖将他翻倒在床上。楚篁微微低下头看着何裳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由沉沉笑了起来。
“何裳，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杀了你。”
何裳：……您老已经尝试了好多次了。
“然后呢？你现在还想吗？”何裳小心地斟酌了一下言辞。
楚篁眼波流转间，一把抓回婚床前的大红床帘，彻底遮挡住某些不明偷窥者的视线。
门外的鬼新娘：真是……谁稀罕看这对狗男男哦！
何裳睁大圆滚滚的眼睛，突然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楚贱人要发疯了。
“呵。你说呢。”楚篁凑到何裳的耳朵边，轻轻吐出一口酒气。明明如此色.气的动作，在何裳眼中却格外直男。
酒精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他这是故意想要迷晕爸爸，然后先奸后杀，先杀后奸！
你何爸爸宁死不屈。
“你以前认识我吗？”何裳被压得有些难受得扭了扭身子，“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你。”
“我不认识你妈。我认识你。”楚篁淡淡说道。
何裳：……还好不好说话了？
“你不记得，只有可能是你自己故意想要忘记。没人主导得了你，何裳。”楚篁的声音越发低沉，就像是华贵的大提琴拨动琴弦的动听乐语，“你当初抛弃了我，狠狠地放手……现在轮到我，我却还是放不下你。所以，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的开心。”
“你要是不出现也好，我依旧可以当你死了。”说着，楚篁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
“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何裳：……一听就是天雷碰上狗血，他更加确定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感情儿还是在下碍了您的眼？
“爸爸不会死，更不要提死在神经病的手里。”何裳轻轻哼了一声，“楚篁，你生病了就去看医生，脑残了就回家自个儿待着，别到我这儿瞎bb。我还有很好的生活。”
楚篁突然沉默了下来，鸦黑的睫毛垂落在烛火的光影里，在脸颊上拉出长长的倒影。空气静默了一瞬，他突然低下脖子，狠狠地在何裳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卧槽！你是属狗的？”何裳一把推开楚篁，发现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烙上了两排很深的牙印，破口处慢慢流淌出浓稠的鲜血。楚篁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之前鲜血的味道。
“下次不会了。”楚篁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一边，脸上露出放肆的笑容，“何裳，我改变主意了。我的积分点快用完了，我也不会再跟着你了。我等你一年，一年后，我们再做了结。”
何裳：……其实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只是静静看着你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不说话。
紧接着，何裳就看到楚篁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纸笔，开始哗哗地写起什么。很快他就放下笔，将纸头怼到何裳眼前。
“友好盟约协议书。甲方：楚篁；乙方：何裳。第一条：甲方和乙方不得在见面后对对方使用暴力，包括热暴力和冷暴力。第二条：甲方和乙方必须用友好的态度对待彼此，不得恶言相向。第三条：甲方或乙方在游戏中遇到危险时，另一方不得背弃遇险者，同时给予一定程度上的友情帮助。此三条协议自E记38年5月2日晚12时起，在一年内有效。协议签署人：楚篁。”
何裳：……什么鬼？
“E记是游戏里计算时间的方法。”楚篁颇有耐心地解释道，“你看，这份协议从身心全面保障了你的生命安全，同时你还可能得到我的友情赞助，何乐而不为呢？”
何裳：……
他只知道，楚贱人又换了一种办法搞事情了。
“张寒天他们在外面没事吧？”何裳试图转移话题。
“没事。”楚篁笑眯眯地眨了眨眼，“考虑好了就签个名？”
何裳：“不急，我再想想。”
“你还是想快一点吧？”楚篁脸上带着无害的微笑，“现在协议还没有生效，我会比较得暴躁。”
何裳：……
“我的记忆很完整，我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人。”何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然后，他在楚篁的狞笑中默默拿过笔，在楚篁名字的边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条款横竖看着不亏，起码一年内他不会遇到楚篁的发狂追杀。
“签好了，一年内我们就是朋友了。”楚篁笑容满面地握了握何裳的手，“何兄。”
何裳：“……楚兄。”神经病而已，不断被骚扰就不断敷衍，还能提升小白花的段位。
“这里有一张床。”楚篁故作惊喜地挑了挑眉，“何兄，我们睡觉吧。”
“嗯。楚兄请。”何裳也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两人暗暗往自己身上扯着被子，很“和谐”地抵足而眠了。
……
第二天一早，何裳睁眼后，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原来客房的床上。看来游戏的规定就是必须在这里醒来。
楚篁正在往身上套着衣服，排列整齐的腹肌隐隐露出一角，被黑色的长袍半遮半掩着，劲瘦的腰肢系着一根红色的腰带。
“何兄早啊。”楚篁看上去心情不错地说道。
“呵呵呵楚兄也早。”何裳不动声色地将楚篁的鞋子踹到床底。
“何兄发现了什么异样吗？”楚篁歪了歪脑袋俏皮地问道。
何裳：……呕，这个协议第一天就要撑不住了。
“外面好像没有什么响动，大家现在都还睡着么？”何裳皱了皱眉头不再和楚篁纠缠，正要打开房门。
“别动。”楚篁一把从后面抱住何裳的细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现在外面都是鬼怪。刚才张寒天出去了一下，那个嬷嬷就冲着他追杀过来。现在所有人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何裳只觉得耳朵微微一热，隐隐感到一丝丝异样。
“鬼怪除了进门，其他条件下都可以杀人了？”何裳猛地睁大眼睛，才到第三天，鬼怪就可以那么横行无忌了？要是到了明天，是不是直接可以破门杀人了？
更重要的是，跟着作死的易豪，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去其他房间搜索过。
“有一个办法。”楚篁笑了起来，“我们可以走房顶。”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