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刺艳情史》丘之茶

16、德雷斯罗萨（下）

　　被多弗朗明哥点名的砂糖披着一个小熊披风，左眼戴着一个单边眼镜。她抱着一篮子葡萄，从沙发上跳下来，为亚娜莉安领路。“这边走。”因为无法停下手中的葡萄，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说，我说，多弗，我不是要去保护臭小鬼吗？”托雷波尔猛地凑过来，身上黏糊糊的液体几乎要垂到多弗朗明哥身上。他拿着一根雕刻着梅花标志的手杖，看上去是个胖乎乎的老大叔。

　　多弗朗明哥微微侧过身，想要避开恶心的黏液：“离我远一点，你当然要寸步不离地守在砂糖身边，呋呋呋，她可是我们生意的核心人物。”

　　“就靠近了，就靠近了，呗嘿嘿嘿。”多弗朗明哥躲了几回之后，托雷波尔才开始执行他的命令。

　　多弗朗明哥口中的地下港口在斗牛竞技场的下方，乍一看十分繁华。但仔细瞧去，本该是人类的工作在此都由玩具接管着，它们大多两两抬着一个比身体大上许多的箱子，在船与集装箱之间来回走动着。除了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管理之外，港口里一个人也没有。

　　玩具们不知疲倦地搬运着货物，一声不发。大型船只停靠着的岸边倒是会传来交谈的声音，由于过分安静的港口，谈话声显得尤为清晰。

　　砂糖比没有询问亚娜莉安到底要看些什么，只带着他们在集装箱和船坞之间来回打转。即使没有靠得很近，亚娜莉安也把交易的内容听了个大概。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表叔不是什么好人，也想过他除了人口贩卖之外可能还会进行军火交易，但如此大规模的港口是她没有想到的。亚娜莉安越来越佩服这个凭借着自己打拼而做到如此地步的表叔了，失去了天龙人的身份后她总觉得会因为身份而束手束脚，看来是她狭隘了。

　　逛了一圈后，亚娜莉安已经对交易的货物大致有了些了解，除了军火之外，毒和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儿也在多弗朗明哥的产业之内，这里甚至还有恶魔果实的交易。

　　她还是不能很好地领会负责谈生意的手下的态度。一开始她以为用大箱子装着的货物的买家会是重要客户，但有些时候港口的水手对这些人十分轻视，而他们也没有被这种态度激怒，反而低三下四地用高价求着这批货物。

　　“我说，我说，我们就一直这样转圈吗，难道不给这位小家伙介绍一下我们的产业吗？”托雷波尔突然弯下腰问道，“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砂糖面无表情地远离了他几步，语气中带着一丝厌烦：“脏死了，鼻涕到处都是，你去死吧。”

　　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差，即使小女孩说出这样的话，托雷波尔也没有大发雷霆，反倒一个劲地往她跟前凑。

　　“的确有疑惑的地方。我想请教一下你们是怎么区分这些客户的重要性的，我看到有的人买了很多东西但还是低三下四，不像寻常的大客户一样趾高气昂。”亚娜莉安打断了两个干部的互动。

　　回答的是砂糖：“就凭那些臭虫也配叫大客户？不过是些连战争都打不赢还要到处求助的家伙罢了！”小女孩的话语冷酷无情，与她娇小的模样对比鲜明。说话期间，她又在四根手指上插满了葡萄，一个一个送到嘴边。

　　得到答案的亚娜莉安若有所思。看来交易的重要性也跟双方的实力有关，就如砂糖所说的，内战国家所需要的军火来源并不多，多弗朗明哥又几乎是垄断了市场，成王败寇，如果不能打赢战争的话所求的就不止是军火了，因此对这样的人没有必要给好脸色。

　　相反的，如果买家国力强盛或者势力大，这些货物不过是他的消遣，虽然得罪了也不会如何，但做生意总归是多些朋友比较好。

　　最危险的恐怕就是凯多那样的买家了，坐拥着一个与世隔绝的岛屿，且本人还是实力强劲的一方霸主，从那个国家来看，恐怕他获取国家的手段也不怎么正当，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已经知道了要领，亚娜莉安觉得没有必要再在此浪费时间了。几个人回到高地后，她与多弗朗明哥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先别急着走啊，小侄女……”多弗朗明哥突然起身向她走来。即使亚娜莉安这两年长高了许多，与他一对比仍然像一个小豆芽。他站在亚娜莉安面前，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带你去欣赏一下我的王国，呋呋呋。”

　　“小姐！”被多弗朗明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阿奇柏德也顾不上他的举动到底有没有威胁，直接冲了过来。

　　但仅是一瞬间，他的身子就像被什么牵制住了一般，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停留在原地。阿奇柏德感觉到了脚踝处被坚硬得如同铁丝一样的细线给圈住了，那条线还在不断紧缩，有要把他的脚给勒断的架势。

　　亚娜莉安马上察觉到了阿奇柏德的不对劲，之前多弗朗明哥控制玛蒂娜的情形再次重现在她眼前。“等等，别动他。”亚娜莉安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虽然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但那气势还是颇具压迫性的。

　　似乎是预料到了她会有这种反应，多弗朗明哥非但没有被这种气势吓到，反而对此很感兴趣：“这气势不错啊，呋呋呋。我本想教教你有时候不是光有气势就能吓退敌人的，不过想一想你还是个高高在上的天龙人，应该不会面对这种情况。”说着他便解放了对阿奇柏德的束缚，“不过你这些护卫还是太弱了啊！”

　　见多弗朗明哥没有伤害亚娜莉安的意思，紧绷着的阿奇柏德等也放松下来，却又因为他毫不掩饰的嘲讽语气而微微恼怒。

　　这个行动难以预测的商人突然提出要带亚娜莉安欣赏他的王国，除了炫耀的成分意外，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或许是想要激励一个看上去顺眼的后辈，又或许是给她施加压力，免得遭到背叛，直到今天我在查阅资料时，这一举动也没有很好的解释。

　　在对待亚娜莉安时，多弗朗明哥并没有多加照顾，虽然比起他的情人来说态度要好上一些，但亚娜莉安还是被他拎着领子在天上飞来飞去。

　　这个男人将他的恶魔果实开发得不错，甚至能借助天上的云实现“飞行”。在绕着德雷斯罗萨飞行了一圈以后，两个人在正中间的一片云朵下停了下来。

　　“你觉得如果要建工厂的话，该建在哪里比较好呢？”多弗朗明哥低头看着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得亚娜莉安，突然出声。他的语气并不像询问，倒是像自言自语般的喃喃。

　　本来还对高空有些恐惧的亚娜莉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认真思索了一阵：“你的人手应该集中在皇宫和地下港口吧，工厂也是个重要的设施，不应该建得太过偏僻，斗牛竞技场和皇宫的另一边不就有一片空地么，那里应该不错。”

　　“呋呋呋，说得不错！”多弗朗明哥的视线略过亚娜莉安所说的地方，两三排集中的居民楼自动被他忽视了，这也是他预想的地方。他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修里瓦埃那个白痴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亚娜莉安给嫁出去了，这小丫头敏锐起来真是一针见血，说话也不遮掩，那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听了难免会不舒服。

　　说起来亚娜莉安在德岛呆的时间并不算长，除去从香波地航海来这里的一天一夜外，她也仅仅逗留了几个小时。她也不敢再多留一会儿，本来在与修里瓦埃请求的时间就只有三天而已，如果他起了疑心，这趟旅行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多弗朗明哥没有再留人，把亚娜莉安平安送到几个人眼前后便让Baby-5把人送回去了。

　　亚娜莉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圣地，家族的交易对象不止他父亲手中有一份名单，她也偷偷弄了一份。只要了解了每个买家的具体情况，她就好做手脚了。当然这件事也得偷偷来才行，毕竟是家族的生意，盯着的可不只有修里瓦埃一个人。

　　“小姐，咱们何必要搞得这么低调？您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去个海贼的王国还要偷偷摸摸的！”优斯看着路过的有一艘豪华的商船，语气有些失落。他也想乘着海军的军舰出海，多气派！

　　罗伊尔白了一眼这个天真的家伙：“被七武海亲自派人接送还不满足吗你！小姐现在处境挺艰难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的确，而且小姐现在算不上小心，已经很张扬了。”阿奇柏德板着一张脸，应该说，自从他在和之国不知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之后，便一直板着脸。

　　亚娜莉安难得放松下来，轻笑着调侃阿奇柏德：“你真是比我还考虑得多，都快跟玛蒂娜一样了。”

　　海上的时光过得很快，回房小睡了一会儿后，亚娜莉安再次睁眼时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东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海面上的浪花一下比一下急，不远处应该是有什么恶劣的天气。

　　香波地群岛的影子已经可以远远看见些许了，但因为其上密布的乌云，让辨认出岛的形状颇为困难。等把玛蒂娜接回来之后，亚娜莉安就可以着手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