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子婴》画布投鸡

7、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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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婴亡了。

　　可叶青没让他下葬，不知用了什么妖术。子婴死了，却睡着了一样。

　　叶青终究没杀洛阳的人。

　　他登基当天就被架空。

　　杀伐太重，谁敢要这么个皇帝？

　　城外大军压境。叶青放下话来，敢攻进来，就让整个洛阳城陪葬！

　　他在洛阳城墙上的楼阁，抱着子婴。看着门外城下。

　　黑云压城，甲光向日。

　　末代皇的滋味，

　　逼宫的滋味……

　　他抱紧了子婴，亲了亲他额头。

　　——
　　“你们都带着那些洛阳百姓跑吧。”叶青对着自己大儿子说

　　“那父亲您呢？”

　　“我再陪子婴一会儿。”

　　“……是。”

　　“对了，记住一件事。”

　　“儿臣听命。”

　　“我们叶家的祖宗叫子婴。”

　　大儿子抬头定定得看着叶青，跪下磕了三个头。“儿臣记住了。”

　　——
　　四起狼烟，却无鼓响。

　　战旗迎风，却无兵将。

　　洛阳成了空城，只有城楼一片火光。

　　叶青烧了所有石子婴的纪史，连同那本《吊子婴》也烧的干干净净。

　　这么难听的名声，叫这一世就罢了。

　　别遗臭万年。

　　子婴是讨厌自己的姓的，这份天下。对他来说，是罪孽。

　　“你的香火，我后人烧。这是我欠你的。”

　　叶青将《吊子婴》扔进火盆，突然想起了那夜的壮行宴。

　　子婴死后，叶青才问起：

　　“子婴……他字什么？”

　　“字凉秋。”子婴夫人答到。

　　——那你给我起了什么？
　　——说愁。
　　——为什么？
　　——人逢凉秋爱说愁啊。

　　人逢……凉秋…

　　爱说愁……

　　——
　　第二天夫人服毒自尽。

　　叶青到死也不知道子婴为何杀他全家，
　　到死也不确定，子婴真的爱他。

　　但他爱。

　　一个能憋着委屈到死都不说，

　　一个能怀着欢喜到死也不认。

　　爱又如何，

　　不爱又如何。

　　——
　　叶青踢翻了火盆子，野火蔓延了整个城楼。

　　他坐在塌上。抱着子婴，轻拍着他脊背。

　　像那天夜里桥下，他哄他入睡。

　　叶青低沉的声音轻轻地唱

　　我见九狐，消于青丘
　　又见朝歌，焚于堕楼
　　我见烈焰，起于孤山
　　又见一叶，障于瞑目

　　吾爱，不死不休……

　　——

　　叶青努力回想着过去，时光倒回从前。

　　焚烧倒塌的房梁飞回原位，

　　怒吼攻城的将士退到城边，

　　烧毁的文字灰烬变化成书，

　　子婴放下剑回台后勾眉，

　　叶青退亲从契丹返回洛阳，

　　子婴换回来自己的长命锁，

　　叶青将偷拿的包子塞回梯笼……

　　……

　　……

　　……

　　……

　　“叶说愁——！！！！！”

　　“梁秋？！”

　　叶家大少爷回头，将扑过来的梁秋抱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