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重生（西幻）》让我再睡五分钟

4、法术

　　玛丽对瑟雷夫快晚餐时间才回来感到十分不满，但由于他们还在劝说瑟雷夫更改监护人，只能把火气憋了回去。
　　古莫和查理说着这周末他和同学出去玩的事，在酒馆忙了一天的查理并不是很有兴致。瑟雷夫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道：“我先走了。”
　　晚餐过后是他去夜间学校的时间，正规的学校有寄宿与非寄宿两种，前者是贵族与富商子女专享，后者则受到许多家庭的欢迎，古莫去的就是镇上的公共非寄宿学校。夜间或周日学校，则是更贫困或成人的选择。
　　查理给他三张十铜币的纸币，瑟雷夫拿起自己的本子和笔，在去夜间学校的路上绕了一圈，转道佣兵营地。虽然在学习法术的过程中，瑟雷夫对知识的掌握有一定程度的偏科，但夜间学校教授的那些他倒是不用再看了，在夜间学校学费刚好可以在佣兵营地租下休息室两小时的使用权。
　　下午他给安德烈的清单中加入了自己需要的仪式材料，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他就可以进行法术仪式。在那之前瑟雷夫需要冥想提升自己的精神强度，保证仪式能顺利进行。
　　瑟雷夫把门从里面反锁上，感到十分满足。短短三天，他快要被查理家那扇不能反锁的门给逼疯了。
　　法师冥想并没有严格姿势的要求，如果你能保证自己躺着不睡着，躺着冥想也没有问题。瑟雷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闭上眼睛排除外界的干扰，将注意力集中在自身。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点，瑟雷夫的注意力靠近光点，努力融入，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之一秒，他再一次被无边的白雾笼罩。

　　白雾之中，安德烈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精神海中多出的法术烙印，一个并不规则的形状，像是仪式中烧掉的那根羽毛。情绪的起伏令他退出冥想状态，安德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打开房门走到空地上，像往常一样活动了关节后集中精神，调动精神力勾勒出法术印记。
　　随着法术印记的完成，一圈若有若无的光笼罩在他身上。安德烈试着摆臂挥拳，动作带起的“呼呼”风声要比以前清晰地多。
　　琼恩目瞪口呆地看着从院子一头冲向另一头的安德烈，“队长？！”
　　“来，我们实际较量一下。”安德烈捡起院子两边的木剑扔过去。两人一交上手，琼恩立刻感受到了不同，安德烈的速度不及琼恩，在以往的比试中，往往是凭借着耐力与琼恩周旋。但这一次，琼恩不再像是面对一只防守严密、无从下手的铁甲龟，两人频繁的出招、招架、闪避，甚至因为安德烈超过琼恩的力量，琼恩还处在了下风。琼恩很少在比试中遇到与自己速度相当的对手，越打越兴奋，随时要突破自己的极限。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德烈的速度逐渐恢复正常，一连被琼恩的木剑击中了四五次。见状，琼恩有些失落，不再使出全力，两人的动作越来越随意，到最后安德烈先停下手，总结起刚刚战斗的过程。
　　战斗中的情绪平息下来，安德烈感到一阵脱力。想想也是，速度上升意味着他出招的次数也变多，而且他并没有调整自己出手的力度，刚刚战斗所耗费的体力应该是正常情况下的三四倍。安德烈前后计算了时间，祝福维持的效果在五分钟左右，自己的精神力还可以施展一次法术……只是，在精神力消耗过多的情况下，自己也很难完全投入到高强度的战斗中。
　　“我还担心那个人是骗子呢。”琼恩擦了擦汗，安德烈想起瑟雷夫另外承诺的药剂，急忙从口袋里摸出写有材料的纸塞给琼恩，“帮我去买这些东西，我再熟悉一下法术。”
　　见安德烈要从那个快掏空的钱包里拿钱，琼恩连忙闪身先跑，到了佣兵们默认的交易区才打开清单。羽狼爪尖是他们有的，剩下要买的有厌鼠喉管十公分、透鱼鱼鳔两个、完整的茄草五株（标注新鲜）、静心草叶五片。喉管、鱼鳔……琼恩抽了抽嘴角。
　　交易区的地上用白线隔开，白线内侧是卖家，在地上插带标志旗子的是较大的佣兵团，也有以个人名义的零散佣兵。
　　琼恩径直走向一个偏僻摊位，一见到琼恩，摊位前胖乎乎的佣兵就摆手道：“没有羽毛了，你们队长还没研究出来吗？”
　　琼恩有些尴尬，在研究法术的过程中，除了频繁地受伤之外，安德烈也浪费了不少材料和金钱，其中绝大部分材料都是在这名叫做罗宾的法师手里买的。琼恩没接话，照着清单把材料念了一遍，道：“这些有吗？”
　　罗宾越听眉头越皱，在他看来安德烈显然又是有了什么“新方向”，但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他蹲下身打开自己手边的皮箱子，厌鼠喉管浸泡在试管的无色液体中，透鱼鱼鳔则风干后收在扁锡盒里，静心草叶则很随意，用纸袋子装着。
　　“都是一年内的。”罗宾道：“一共十五银币，多谢惠顾不讲价。”
　　琼恩一边掏钱一边道：“茄草没有吗？”
　　罗宾一指箱子中乌黑晒干的长条草叶，道：“符合你要求的没有，新鲜的茄草，你去找灰狼吧，只有他们有了。”灰狼是在佣兵工会挂名的佣兵团，团员多是被通缉的逃犯，接的都是私人委托。团员真正的实力不一定出色，下毒暗杀栽赃陷害倒是一流。
　　原来那些人也和法师有关系，琼恩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只有灰狼有，就听见罗宾道：“不过吧……前阵子我见卡洛和他们团一块来着。”
　　琼恩呼吸一顿，卡洛就是安德烈两天后要决斗的那个法师。

　　晚上，以去夜间学校为名义出门的瑟雷夫来到“黑铁”的院子，安德烈和琼恩看他的目光如同看待救世主。他们的态度让瑟雷夫有些警觉，看到桌子上摆出的材料也没有放松。听安德烈说明了现在的情况，瑟雷夫一时有终止交易，拿着二十银币走人的念头。
　　“为什么说只有灰狼有？”琼恩问道。
　　“新鲜茄草根可以提炼毒素。”瑟雷夫敲了敲桌子，声明道：“和灰狼起冲突不在我的计划内。”他可不想日后调查光明教会时，还有灰狼蹲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
　　“当然，当然。”安德烈愣了一下，道：“只是目前来看，你和我们没什么联系，买茄草的事……”
　　“那没有问题。”瑟雷夫点点头，看向桌面上的材料。他原以为有困难的会是自己那两样仪式材料，没想缺的是十分常见的茄草，“但我要先拿走这两件材料。”
　　安德烈和琼恩对视一眼，“可以。”
　　瑟雷夫再一次租借了一间休息室，除了特定的高阶法术，低级法术所要用的材料并不固定，瑟雷夫选择的是两样比较好获得的。他打算使用厌鼠喉管获得心灵法术中的“干扰”，羽狼爪尖则对应风系法术中的“风刃”。
　　“干扰”是他第一次学会的法术，施术者可以通过声音调动别人的情绪。“风刃”则是风系法师首选的攻击法术，和火系中的“火球”类似。
　　点起蜡烛，瑟雷夫右手四指握起，以拇指指腹在前方横划一笔，烛焰摇晃起来，瑟雷夫的耳边传来不可分辨的低语声，隶属“心灵”领域的灵已经聚集。瑟雷夫诵念卡萨语构成的咒语与无形的“灵”缔结契约，“灵”取走厌鼠喉管中的魔力后离开，瑟雷夫的精神海中多出一个螺旋状的灰色印记。
　　平复自己的精神力，瑟雷夫重新以羽狼爪尖作为仪式材料。不同的是，他这次和安德烈一样向空中喷洒浸泡过静心草的水来稳定自身精神力状态，手势也变化为三道斜向左侧的短线，羽狼爪尖中的魔力消失，获得的“风刃”法术印记为青色的短弧线。
　　一般法师在新掌握了法术后，还需要不断调整以找到更快绘制出法术印记的方式。这需要一定的技巧和经验，但作为曾经的八级法师，瑟雷夫自然不用如此麻烦，简单尝试了几次之后，已经能完美施展。
　　原先空荡荡的精神海总是让瑟雷夫没有安全感，获得了两个法术后，心里稍稍有了些底。
　　习惯性用斗篷上的兜帽遮住脸，瑟雷夫按照约定前往交易区。晚上才是这里真正热闹的时候，药剂、武器、护甲……每个摊位前都站着几个人，除了“灰狼”的摊位前，没有人停步，偶尔有交易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五株新鲜茄草。”瑟雷夫低声道。
　　“十银币。”
　　这个价格显然虚高了，但材料费是由安德烈出，瑟雷夫也不在意。接过纸包着的茄草正要离开，旁边冲上来一个人影搭着瑟雷夫的肩。
　　“哎，等等。十个银币五株茄草也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德烈这么有钱？”
　　联系之前安德烈的描述，这个人应该就是要和安德烈决斗的法师卡洛。瑟雷夫不知道对方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和安德烈有关系，避开那人往肩膀上搭的手，退后几步站定，道：“这位先生，您挡路了。”
　　卡洛笑笑，“还是个小孩嘛，安德烈给了你多少跑腿费？”
　　瑟雷夫转头不悦道：“这东西你们不卖？”
　　“和我们没关系。”灰狼的佣兵道，“打起来别碰到东西。”
　　看来他和灰狼的关系并没有安德烈他们以为的那样好，否则灰狼现在就可以介入。瑟雷夫重新看向卡洛，这样事情就很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