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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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黄油煎至松脆的面包片，配上略带流心的煎蛋，俱乐部自自制的熏肉，蔬菜沙拉。一顿不算丰盛，但足够可口的早餐。
海穆用餐巾拭去唇边的食物残渣，道：“这里的早餐还不错。”
他无比自然的态度让困惑了几天的瑟雷夫终于问道：“光明教会的骑士这么闲吗？”自从那天海穆来找他之后，瑟雷夫觉得他见到海穆的频率就越来越高，海穆甚至在俱乐部注册了会员。
“还可以，除了必要的轮值，其他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海穆一脸认真地解释起来。
装听不懂？瑟雷夫放下手中的餐刀。
“咳，好吧。”见玩笑开过，海穆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最近教会里神官们外出得很频繁，但你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海穆十分不安，甚至怀疑瑟雷夫是不是瞒着自己在暗中调查。
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海穆比自己还要积极，瑟雷夫可以确信各地的光明教会都有类似的计划，但他不可能到每个地方去阻止，这不现实。与其担心这些没办法改变的事，不如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要不是刚巧光明教会找上协会，海穆甚至不会主动插手艾丽莎那件事。
“来，告诉我，你现在是几级法师？”
海穆竖起两根手指。
“加上我，一级法师。我们加一块都没安东尼奥一个人的等级高。”瑟雷夫道：“你觉得我们能干什么？”
呃……海穆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个很现实而且无法回避的问题。
“收集材料，学习法术，个人的能力才是基础。”言下之意就是，别有事没事来俱乐部。
“我有在寻找三级的符文法术仪式。”海穆解释道：“可你知道的，这不太好找。”
不像材料可以一眼分辨出真假、品质，除了一些组织内部经过鉴定的仪式，或是自遗迹中发掘的记载有仪式内容的原件，法师私下买卖仪式时常常出现伪造的现象。这样的事多了，大家也就谨慎起来。毕竟被骗钱都算是小事，中高级法术仪式出现什么差错，“灵”降下的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其中的符文法术就更麻烦了，经由符文法术获得的武器型制是固定的，这就会涉及到武器不合适之类的问题。
“所以。”海穆拍了拍身侧的骑士剑，“我只好每天带着这个。”
符文武器？他倒是能想起来一个法术仪式，是很早之前从一个光明教会的法师身上搜到的。应该都差不多，瑟雷夫随手拿过桌子上用于客人意见反馈的纸和炭笔，在背面空白处写下仪式材料和咒语。
“具体的数据不知道。”瑟雷夫皱着眉头回忆，“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应该和你这个差不多。”
轻轻松松就拿出一个三级法术仪式，这不是一个普通一级法师能做到的。瑟雷夫在法术领域的积淀比自己想得还要深。海穆默默地想着，瑟雷夫显然不会骗他，但等了很久也没听瑟雷夫说价格，不得已只好主动开口道：“呃……这个多少钱？”
“没事，不算什么。”瑟雷夫有意要拉拢和海穆的关系。看海穆坚持，瑟雷夫灵光一现，道：“这是回礼。”
一周过去，这尴尬的感觉不仅没有随时间减弱，反而在当下的情景里加剧了。海穆默默低下头，阅读纸上的内容。
收集材料对海穆而言不算什么难事，为节省时间，海穆打算直接从协会购买材料，并借用一间练习室。
“你要的材料有三个品质，普通的九十银币，好一些的一百二十银币，最好的是两百银币。”班德尔翻着商品清单。
“两百银币的吧。”与其他法术不同，仪式中使用的材料会直接影响符文武器的质量。
“有会员吗？会员可以打九折。”
“没有，没关系。”
班德尔不是贺泽，没有多说什么，很快给海穆开了票，指指瑟雷夫道，“让他带你去取材料吧。”
“等我一下。”瑟雷夫进到里间的仓库区。
海穆点点头，上次来这里，他只在门外看了个大概，这次才看到边角里摆放的简易器械。瑟雷夫一个月间体型上的变化也就有了解释。
超出年龄的镇定，丰富的法术知识和强大的执行力。海穆叹了口气，瑟雷夫是第一个令他感到挫败的同龄人。
海穆叹气时，瑟雷夫恰好拿着材料筐出来，“怎么了？”
“没什么。”海穆笑笑，“你很厉害。”
“说什么呢。”
练习室外，听说了消息的贺泽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还有认识个有钱人。”瑟雷夫糟糕的财务状况在协会里可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他还没有协会的会员。”
贺泽遗憾道：“不然你劝他办个会员？朋友间说一声，也没什么。唉，我早就和协会总部提议，建立一个发展会员提成的制度。”
“朋友？”瑟雷夫愣了一下。
“是啊。”贺泽古怪地看着瑟雷夫，难道他要说什么“我不需要朋友”，这种连载小说主角的台词？
“总部那帮没眼光的家伙，他们要是听我的，我们协会会员的数量肯定和滚雪球一样……你听没听我说话？”
瑟雷夫还真没仔细听，刚才贺泽的话倒是提醒他了。自己拿那张约克银行的证明没办法，海穆可不一定。自己还是一个人呆久了，竟然一直没想到这个方法。
平复心情，海穆默念咒语。
一切顺利地进行着，细小的符文出现，在海穆面前汇集。海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找到合适的符文法术不是件容易事，为此许多中级法师不得不继续使用低级的符文武器。
发光的符文相互衔接，组成大致的长条状。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等精神力耗尽，这些符文就会自然的散去，也不会在法师的精神海中留下法术印记。此前海穆在这一步已经放弃了三次。
看着长剑慢慢成型，海穆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正是他想要的。
海穆慢慢伸出手，握住剑柄。犹如打破了镜面，碎片状的光芒向内收缩。最终海穆手中的是一柄银白色、与他现在武器的形状类似的长剑。
这是他第一把符文武器，海穆既新奇又激动。简单练习了基本的突刺和格挡后，想到瑟雷夫还在外面，才恋恋不舍地将武器散去。
推开门，海穆冲瑟雷夫露出笑容，“很合适。”
“好。”海穆的实力增强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对了，我问你一件事。”
带海穆回到房间，瑟雷夫从手提箱里拿出那张证明，“不满足条件的情况下，我能提前取出这笔钱吗？”
海穆仔细看了看具体的条款。抚养费……他心中一动，加上刚刚从瑟雷夫那获得了法术仪式，海穆也想帮瑟雷夫做点什么。
想到一个人，海穆咬咬牙，“应该没问题。”
托克银行，由第一代的托克子爵建立。每个分行的负责人都由托克家的人担任，是文特帝国几个较大的银行之一。
“我外公以前经常和托克银行合作。”等待室，海穆简单介绍道。没一会，一名精明的，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走进来。
“约翰叔叔。”
约翰半真半假地道：“哈哈，海穆，你到卡特市这么久也不来见叔叔。怎么，担心我再给你介绍贵族小姐？”
在瑟雷夫面前被提到这些事，海穆有些尴尬，急忙三言两语说明了来意。
约翰接过海穆手中的证明，摇摇头，道：“这不是普通的票据，流程上是不行的。”
见海穆冲他使眼色，约翰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当然有流程外的方法。”
瑟雷夫心里一松，约翰问道：“你能接受折价的程度是多少？”
“不低于一半。”
这个比例，看来是急需现金。约翰叫来秘书，低声吩咐了几句。片刻后，秘书拿着一个钱袋和一份合同过来了。
“每月五银币，算上利息……”见瑟雷夫对具体的计算过程没兴趣，约翰直接道：“这份证明全额大概是十三个金币。这里是八金币。”约翰将合同推给瑟雷夫，“不过得签个协议，保证你成年后不会以任何形式追回。”
这个价格完全超出了瑟雷夫的预期，瑟雷夫简略看了看，爽快地签字。
约翰转过头，慢条斯理地对海穆道：“海穆，下周四晚上，你海伦阿姨打算举办一个晚宴。你有空的吧？”
该来的还是要来，“当然，约翰叔叔。”
但令海穆意外的是，约翰又仔细看看瑟雷夫，突然道：“这位小朋友呢，要不要和海穆一起过来。”
瑟雷夫握着笔，看向海穆，海穆回以茫然眼神。
“你和海穆是一样吧。”至于到底哪里一样，约翰没有明说，“认识的人多了，渠道才多。渠道多，才有赚钱的法子。”
约翰说的有道理，瑟雷夫想了想，道：“好。”
拿出一金币交给海穆，剩余七枚印有文特皇帝头像的金币沉甸甸地放在钱包里，瑟雷夫眼前的乌云都散开了，拦在他进阶道路上最大的障碍突然就被解决了。保守估计，他在五级之前都不用担心材料的问题了。现在是再召唤一个冥界生物？还是买直接药剂冲击四级？
这就是突然有钱的感觉吗？瑟雷夫笑笑，选择多也是件烦恼事。
看向身旁的海穆，瑟雷夫当然不会忽略海穆和约翰互动的过程。他拍拍海穆的肩膀，认真道：“这次幸好有你。”
海穆回过头，突然发现瑟雷夫其实有一双笑眼。这大约是我头一次看到瑟雷夫真正的笑，海穆轻轻道：“没什么，朋友嘛。”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