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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老地方 ...

  •   周六的校园非常安静,除了上自习的高三生在校,其他两个年级都放假了,偌大的校园里人少得可怜。激烈的拍球声和脚步声从室内球场的方向传来,校篮球队1V1车轮战已经轰轰烈烈地持续大半天了,众人打得热火朝天,连午饭时间过了都浑然不觉。
      王菀安安静静地坐在场边看陈路打球,卓远也老老实实地坐在她旁边,既不说饿,也不吵着要走,视线一直追着球场上某个身影跳动。王菀扭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就慌忙低头,假装在看书。
      王菀笑眯眯地揶揄自家弟弟:“看个球赛怎么跟做贼似的?又没人逼你看书”。
      陈路刚打完比赛,这会儿就悄悄站在两个人身后,本想使坏吓一吓卓远,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卓远就完全不给面子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卓远心想这位大哥是准备吓唬自己吗?现在想配合演出也晚了,只好强忍着收回看傻子的视线,冲身边的王菀努了努嘴,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淡定。
      王菀看看恶作剧被拆穿的陈路,再看看一脸淡定且无奈的卓远,简直不知道他俩谁更像小朋友,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把水递给陈路:“看了这么一会儿,我们小远俨然是个称职的粉丝了”,说着还揉了一把身卓远的头发。
      陈路接过水瓶,先猛灌了几口,缓解了赛场上的口干舌燥。他仿若不在意地问:“小远粉谁,祁队吗?”。
      王菀毫不留情地拆穿卓远:“祁队又没上场比赛,他刚才可是一直盯着你那边看”。
      陈路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哎哟,小伙子眼光不错。放心,今天的MVP肯定是你路哥我的”。
      卓远视线停在书上,任由这两位拿他当话题交流感情,也不知道自家这位貌美如花的姐姐,以及面前这位眼神一刻都离不开王菀的哥哥,到底谁更傻一点。
      谢西是目前队内唯一的,正经八百的篮球方向的体育特长生。除他之外,祁念之虽然不是体育生,但作为队长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强。他俩这次都没有参加车轮赛混战,一个负责计分,一个做裁判。市决赛首发的五名球员中,除去谢西和祁念之,剩下的三个人,也就是车轮战前三名分别是,冠军陈路,第二名凌飞和第三名沈郁。
      祁念之把毛巾和水瓶扔给沈郁:“别告诉我你是卡着线打的,好巧不巧就多第四名一个球,懒死得了”。
      沈郁笑着接住:“祁队是不是对我期望太高了,哪有那么神,我可尽力了,就这水平”。
      祁念之走近了,趁周围没人,手指快速在沈郁腰上掠过:“那看来今天没使诈,老老实实地打了个第三”。
      沈郁忽视了这人的流氓行径,自从两个人确认关系之后,祁念之这些小动作,他都已经相当习惯了。起初他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后来干脆任人宰割:“别说得跟我总使诈似的”。
      祁念之笑容里满是纵容:“我难道不是经常被耍?”。沈郁心想,那还不是因为跟你打,不用点脑子进得了球吗?但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傻,技不如人”。他往远处扫了眼跟王菀聊得正开心的陈路:“再说了,陈路和凌飞的硬素质也的确比我强”。
      祁念之闻言只是轻佻地笑了笑,没表示赞同:“他们没有你反应快,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也稍微差了些。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人没什么集体荣誉感,等回头我退了,本想把队长给你的”。
      沈郁完全不想跟祁念之聊什么退不退的话题,他一想到对方就快要高三了,心里就发慌,时间怎么能过得这么快?“谢队不是要考篮球特长生吗?他应该不用退,还能多带一年球队”。
      祁念之极自然地伸手去扫沈郁额头的汗:“虽然学校没有要求体特生高三必须退队,但谢西肯定会跟我一起退的。他现在跟着咱们训练打比赛纯粹就是休闲娱乐,平日里他在市里有正经八百的篮球体特生训练,跟咱们这个不是一个段位。体特生听起来容易,实际上麻烦得很,还要单独参加专业考试,学习时间也会变得更紧,不可能有时间带校队”。
      沈郁没再说什么,虽然他平日里就没什么太强烈的情绪,也很难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喜怒哀乐,但祁念之放在沈郁身上的心思毕竟多,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心不在焉。
      与其说沈郁喜欢打球,不如说只是喜欢跟祁念之相处,打球是最方便直接并且可以光明正大地相处的途径,毕竟这算是他们的共同爱好。如果祁念之不在球队了,他才不会稀罕当什么队长呢,甚至都不会在球队待下去。沈郁低头嗅到身上的汗味,感觉心里堵得更难受了,甚至有些反胃:“我先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祁念之喊住了快步往更衣室走去的沈郁:“站住,落落汗再去,你那么贪凉小心感冒”。沈郁闻言竟真听话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缓缓擦着身上滴下来的汗,但却没有转身看祁念之,周身散发出“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这是突然怎么了?祁念之脑子里都是问号,难道是因为不想接队长的活,被自己刚才那番“托孤”般的言论吓到了?他靠近沈郁,轻笑着调侃:“学神,这点事儿也至于让你这么紧张?我又不是非要把球队托付给你,看把孩子给吓的。放心吧,陈路也很不错,再练练肯定没问题,我哪会舍得为难你?”。说罢想抬手去揉沈郁汗湿的头发,却被下意识躲开了。
      沈郁单纯只是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以后,有些无可奈何的烦躁,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祁念之解释。出于某种别扭的心理作祟,他并不太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比较废物的,没有安全感的那面。沈郁不出声,气氛陷入了一种莫名奇妙的尴尬。在这尴尬的气氛里,他们感受到了不安、躁动、手足无措以及突如其来加速的心跳。
      自从确认关系之后,祁念之的学业越来越重,球队训练也越来越频繁,说是在一起了,但实际上除了祁念之撩闲撩得愈发嚣张之外,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两个人偶尔会单独一起吃晚饭,也都是约在学校附近,那些人声鼎沸的场所,饭后还要分别赶着去上各自的晚自习。
      周末来看球队训练的人不多,因为过了午饭时间,观众席上基本上就剩下等陈路吃饭的王菀和小卓远了。队员们刚从车轮战里缓过来,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刚才的比赛情况,谁都没有注意到祁念之和沈郁之间气氛的变化。他们只是单纯地面对面站着,球场偶尔有篮球落地的撞击声,像是在追逐着彼此逐渐变快的心跳。
      祁念之在这暧昧的氛围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沈郁率先打破了僵局,表情不自然地说:“祁队,差不多了,我先去冲一下换衣服,臭死了”。他实在受不了自己心脏强烈地鼓动,连带着耳膜都有些难受。再加上刚刚剧烈运动完,上涌的气血迟迟平静不了,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祁念之心里好笑,还有嫌自己臭的,真是……矫情。他伸手拉住了要跑的沈郁:“怎么,撩完就想跑?”,又一字一顿地加了三个字:“男、朋、友”。
      大概是心跳还没稳定到正常状态,沈郁的脸不受控地泛红,刚才那些坏情绪飞了个无影无踪,心里痒痒的,甚至有些想笑:“滚滚滚,谁他妈撩你了”。本来想多骂几句狠话,到了嘴边却梗住了。他这么窘迫的时候特别少见,祁念之心里窃喜,故意凑得更近了,顺手又撩了过去:“你站在我面前就是在撩我”。
      沈郁眼看着祁念之作死:“祁队,你这也过于不要脸了,怎么不说我喘口气儿都是在撩你呢?”。
      “祁队?现在就咱们俩,你叫我什么?”,祁念之的脸上褪去了笑意,有些不满地望着沈郁,本来是想逗一逗小朋友,殊不知自己不高兴的样子更像个小朋友。
      沈郁只顾着感慨男朋友装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什么叫什么?”。
      周五训练的时候他俩打了一个赌,单挑输的人叫赢的人一声老公,沈郁依然在用脑子打球,但这次祁念之不仅没怎么上当,而且还顺便摆了沈郁一道。为了这声“老公”,两个人都打得格外认真,精彩程度让队员们叹为观止。沈郁虽然输的不多,就两个球,但也是输了。
      散场之后,饶是沈郁给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也没把那声“老公”痛痛快快地喊出来,祁念之反而不好意思说狠话逼他了。沈郁不想食言而肥,主动跟祁念之说,自己回家练习练习,下次见面肯定叫得出来。
      祁念之心想,还回家练习练习,这人怎么能冷着一张脸说出这种话?这练习的意思,岂不是要想自己一晚上?他心里笑疯了,面上却毫无破绽:“那行,下次”。
      祁念之面对着茫然的沈郁,语气淡淡地提示:“不是说好了下次吗?”。
      沈郁好不容易稳住的心跳,再次方寸大乱:“咳,祁队,男朋友……好了好了,不闹了,公共场合多不好啊”。
      这人岔开话题已经是惯犯了,祁念之没搭理他:“你自己愿赌服输,给你二十秒,叫不出来我可就在这儿吻你了”。
      沈郁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儿,这大庭广众的,作什么妖?“祁哥,祁神,行了吧,放过我吧”。他真是拿这样的祁念之没办法,张口随便哄了几句,想先把这事儿揭过。
      祁念之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不行,敷衍谁呢?比赛前咱们可是说好了的,都饶了你一回了,又想耍赖?”。他当然知道沈郁不会在这儿叫,这人的脸皮比云吞皮还薄,惹急了搞不好要家庭暴力。但他也没想到沈郁会顺势叫了一声“学长”,低沉的,轻软的,带着鼻音,跟平日里的沈郁大不一样。
      祁念之的脑子被这声低沉缱绻的“学长”瞬间给烫短路了,这谁能扛得住?他拉过沈郁的手腕就往更衣室走,沈郁故意放缓了声调,软软绵绵地说:“学长,这是要干嘛?”。
      祁念之嗓子都快烧得冒烟了:“干嘛?让你还账”,他的声音里可听不出半点缱绻,全是咬牙切齿的狠劲儿。祁念之几乎是憋着一股子烫人的力度,把沈郁拉进了更衣室,转手迅速反锁了门。他把沈郁摁在墙上,先是轻轻吻了下对方的嘴唇,软软的有些咸,大概是训练完的汗水。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祁念之强压着心里的欲望,将那些想要把沈郁拆吞入腹的心情,化解成了小心翼翼的动作。
      祁念之的隐忍和克制反而让沈郁心里一抽,他虽然不是什么纯情的类型,但也明白对方的珍视。对于沈郁来说,想要跟对方亲近的心情甚至比祁念之还要来得强烈。尤其是从刚才的不安袭来开始,他就特别想跟祁念之亲近,似乎只有唇齿相依,才能化解那份没来由的焦躁。
      沈郁回应的相当积极,他的热烈彻底烧开了祁念之压抑着的情绪。起初是小心翼翼地吻,暧昧温柔地咬,逐渐变得越来越炽烈,越来越疯狂……两个人就这样唇齿纠缠了不知多久,吻到沈郁实在缺氧,忍不住推了祁念之一下,这才深吸了一口久违的空气。
      沈郁的眼底幽深,一眼望不到头。祁念之小心翼翼地问他:“难受?”。
      沈郁摇摇头:“没吃饭,刚才没什么感觉,突然有些晕”。
      沈郁有点低血糖,不太严重,但祁念之还是记住了,每次训练都给沈郁带着巧克力,但是从来都没派上过用场。祁念之嘴角一勾,走到贴着自己名牌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三两下撕开了包装,递到沈郁嘴边。
      沈郁见祁念之有心要投喂,他也懒得抬手,一口咬掉了整块巧克力的三分之一。不规则的巧克力尖角露在嘴巴外面,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口实在过于贪心,抬手准备掰下来一块儿。
      祁念之捏住了沈郁刚抬起来的手,歪头把对方嘴边的巧克力用力咬了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沈郁的指尖。沈郁脸色有些不自然:“这巧克力可真他妈的甜”。
      祁念之咬着嘴里的巧克力,眼睛完全没从对方脸上移开:“很甜吗?还成吧”。
      没等沈郁吃完,他又吻了上去,两个人在彼此的唇齿间攻城略地。沈郁嘴里还没吃完的巧克力就这样被祁念之抢走了,他狠狠地吻着眼前这个强盗,真的很甜,但尾调却是令人着迷的苦。要人命的温度,换来了沈郁更加疯狂的吻。祁念之任由对方从自己唇间吻到了脖颈,沈郁的虎牙蹭在他脖子上,又痒又痛。大概觉得撩拨的不够本,沈郁的唇微动,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老、公”。
      祁念之瞬间眯起了眼睛,抬手捏了捏沈郁的耳朵,这二货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吗?敢撩得这么无法无天:“宝贝儿,你这会儿叫,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沈郁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在头皮、耳朵和脊椎间乱窜。祁念之的声音像带着魔力,迟迟游弋在他的周围。
      沈郁抗拒地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得认真讨论一下位置的问题”。祁念之当然明白沈郁的意思,主要是自己的白月光张口就想攻自己,一时半会儿实在有点儿消化不了。
      谢西的声音和敲门声突然在门外响起:“祁队,你在里面?一会儿大家一起吃饭吗?”。
      祁念之迅速冷静了下来:“我在换衣服,等会儿说”。
      他紧紧抱住沈郁,有些委屈地抱怨:“哎,这帮人是魔鬼吗?”。见沈郁嘴角浮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祁念之赶忙正色道:“别给我动什么歪脑筋,快去冲一下,换好衣服,一会儿一起吃饭”。
      门外聚集着一群等着换衣服的队员们,他们见更衣室的门锁着,知道肯定是队长在里面,就安安静静地在外面等了几分钟。几分钟又几分钟,却没见人出来,里面也听不到什么动静,这才感觉事情不太对。但是除了谢西,谁也不敢去敲门催祁念之,这才把刚才一直在旁边观察他们打球,顺便充当计分员的谢西请神一样给请了过来。
      谢西拉下脸就是“咣咣”一阵拍,被一群汗嗒嗒的男人围着,任谁也淡定不了:“祁念之,你又没跟着他们一起车轮战,换什么衣服?”。
      祁念之的声音幽幽地从门里面传了出来,不紧不慢的,还带着笑意:“我虽然没车轮战,但是我热身了呀”。
      “那你换衣服锁什么门啊,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臭毛病,大家都还在外面等着呢”,谢西不知道他们队长又在作什么妖,这时候门突然开了。
      祁念之实在受不了这人在门外念念叨叨地烦他,准备虐一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单身狗。他虽然把门打开了,但是身体却挡在了门口,明显是不让其他人进去的意思:“锁门还不是怕你这个色狗偷看我英俊的□□”。
      谢西皱着眉“啧”了声:“我不担心你觊觎我美好的灵魂就不错了,就你那二两肉,队里谁没看过?还好意思立牌坊?”。
      祁念之把门让开了,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来来,谢哥,请进”。
      谢西懒得理他,径直往更衣室走,想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后面一群队员立马一哄而上,也准备跟进去。祁念之迅速拦住了门:“你们都给我在外面等会儿,着急的话可以再去打一场”,然后“砰”地再次把门关上了,顺便还落了锁。
      队里瞬间炸开了锅,他们心目中珠联璧合的正副队终于走到一起了!祁念之从没隐瞒过性向,谢西又总拿对方打趣,大家早就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了,很有问题。
      一群人看好戏似地守在门口,有鼻子有眼地聊起了两个人之间的种种“奸情”。陈路前阵子刚被沈郁放了一颗炸弹,看到这样的场面,已经可以迅速镇定了。他虽然挂着一副“你们这点儿出息”的嫌弃,但嘴巴依旧诚实地打探着祁念之和谢西过去的种种八卦,以至于所有人都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关心“沈郁去哪了”这个问题。
      而此时众人口中的男主角谢西,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更衣室里面发生过什么。一问两不知的谢同学,径直走向自己的柜子取包。他的柜子比较靠内侧,距离淋浴室很近,听到里面传来“哗哗啦啦”的流水声,骂骂咧咧地吐槽道:“祁念之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淋浴室水还开着呢,地球资源都是被你这种傻狗浪费的”。
      说话的功夫,谢西已经走到了淋浴室跟前,准备做一次好人,帮浪费资源的人渣关上淋浴。祁念之还没来得及阻止,谢西已经推开了淋浴室的门。虽然队员门共用一个淋浴室,彼此那几两肉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谢西的大脑还是因为受到突然的刺激,迅速宕了机,完全来不及向自己的四肢发号新指令。
      他愣愣地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站在淋浴器底下的沈郁,不住地惊叹:“卧槽”。谢西此时发现自己掌握的词汇量实在太匮乏了,除了把脱口而出的脏话重复了三遍,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了。
      沈郁见谢西打开门之后反应这么强烈也有些吃惊,他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一脸疑惑地问:“谢哥你要用浴室?我马上就好。那个,先关下门呗”。
      谢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把着人家淋浴室的门呢,他慌忙挪开手,闹了个大红脸:“Sorry,Sorry”,一边磕磕巴巴地道歉,一边贴心地给沈郁带上了门。谢西一脸无语地看向祁念之,恨不得把那畜生的头拧下来。
      祁念之眯起眼睛:“谢同学,你这开门的速度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关门倒是卡壳了。怎么,被别人男朋友的裸体迷住了?”。
      谢西嗤笑一声,简直没了脾气:“合着嫩生生的小白菜让猪给拱了”,他快步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拿出书包。
      祁念之不满道:“怎么说话呢,我配不上小白菜吗?你这就是万年单身狗的妒忌”。
      谢西叹了口气:“我就纳了闷了,连你都找到男朋友了,我怎么还单身?这世界给直男留的活路呢?”。
      祁念之拍了拍他的肩:“还不是怪你要求太高,可怜那些女孩子们亲手写的情书,都被某只白眼狼给扔了”。
      谢西惊了,眼前的人简直太不要脸了,他无语地指指浴室,又指指自己:“我,要求高?笑话”。
      沈郁好巧不巧地换好衣服出来了,他踩着拖鞋,正要去吹湿哒哒的头发,就看到眼前这俩位在怼天怼地怼空气。
      祁念之看着沈郁刚洗完澡,头发上往下滴水的样子,感觉自己体内可能潜伏了什么妖兽,正在暴走的边缘反复试探。此前十几年明明控制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功亏一篑了呢?做人干嘛,做人有什么好,不如做畜生。他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会走火入魔,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于是赶紧移开视线,拉着谢西往外走,一边开门一边说:“谢哥说得都对,咱先赶紧出去,让孩子们进来冲澡换衣服”。
      堵在门口的一群人等八卦等得眼神都呆滞了,门一开就听见这么一句,一双双呆滞的眼睛瞬间重现了光彩,队伍再次沸腾了:“啊,我们是狗,已经被活活虐死”。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七嘴八舌地吐槽这两个不要脸的人。谢西和祁念之都没想到剧情的走向居然如此玄妙,往狗血都市感情剧的方向狂奔,拉都拉不回来。
      不等谢西和祁念之反应过来,这群人已经你推我搡地进了更衣室。大概是默认了外面那两个人的奸情,熊孩子们看见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的沈郁并没有任何疑问:“沈郁,你刚才在里面洗澡啊?太可怜了,肯定被这对奸夫淫夫堵在浴室里不敢出来吧,辛苦了啊我们郁”。
      “沈郁你听见祁队和谢队激情那啥的声音了吗?”
      “快跟大伙儿分享分享”
      分享,分享个头啊!沈郁觉得既尴尬又好笑,表情过分不自然,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平日里的状态。他搪塞道:“我一直在里面冲澡,水声太大,没听见什么动静”。
      陈路一脸遗憾地说:“哎,本来还想让你可以当那什么的,咳,就当个教学”。
      沈郁心里都抓狂了,亏陈路能想得出来。他尴尬地看了陈路一眼,换了鞋迅速逃离了更衣室,关上门的一瞬间觉得世界都清净了。祁念之见沈郁头发都没吹好就出来了,想到里面肯定炸了锅,这孩子八成是吃谢西的醋,受不了才出来躲清静。连忙语气轻柔地跟沈郁说:“男朋友别生气,都是误会”。
      谢西用一副“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有毛病”的眼神看了一眼祁念之,又用“哥哥同情你的眼神”看了一眼沈郁:“我先去挑个餐馆排队,一会儿把定位发群里,沈郁你小心这个脑残的咸猪手”。
      祁念之见谢西走了,才往沈郁跟前倾了倾身体:“接着刚才的话题,要不咱俩再比一场吧,这次不叫老公了,比分定上下怎么样?”。话音刚落,沈郁一拳就冲祁念之砸了过去,一如往常地快狠准。
      得亏祁念之篮球打得好,反应速度也跟着练了出来,不然势必要挂彩:“小混蛋,你这拳头这么狠,我要挨一拳得废了,谋杀亲夫呢你”。
      “你以为我是傻逼吗,接二连三上你的当?咱们就比打架怎么样,放学后操场见那种”,沈郁笑吟吟地捏了捏拳头。
      祁念之瞬间浪不起来了:“你也就欺负我不舍得跟你动手”。
      观众席上等陈路换衣服去吃饭的王菀被这两个人吸走了目光,女人的第六感隐隐约约地告诉她这俩人关系不一般。卓远顺着王菀的视线看过去,也探究似地看了祁念之和沈郁一会儿,随即又把头埋回了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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