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长青》座本

11、第 11 章

　　三十一
　　这几个队长一致的说道：“孙长春，孙老师。”
　　胡书记和周主任一听，他们说的不正是小时候教过他们认字的孙老师嘛，胡书记笑着说道：“孙老师什么时候改行做风水先生了？”
　　有人说道：“你们还不晓得吗？孙老师前些年一直在看易经、八卦，现在他不止能看风水，啥子看手相、看面相、算生成八字，那是一算一个准。”
　　胡书记听他们说得这么神，可心里还是犯嘀咕，想着孙老师可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教书先生啊，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算命先生了。他跟周主任商量着说道：“老周，你觉得怎么样？让孙老师看看行不行？”
　　周主任说：“我看在坐的都很认可孙老师的，要不然就让他来看看吧。”。然后他们两个就当场决定明天上午一早就请孙老师到施工点去。他们叫了一个住得离孙老师家进的队长去给孙老师传话，周主任说道：“好了，明天早上天亮了就来集合，散会。”，他们各自回家吃饭，在村委会里正常情况下就只有一顿午饭。
　　夏俊军他们和奶奶刚吃完饭，在收拾碗了，这是从马路上过来一个人，由于天色有点暗了，等到那个人走进了才看清楚，原来是吴二嫂。吴二嫂来到了晒坝上看见吴大志的母亲，亲切的叫着：“表娘，你吃饭了没有？”，他们这个地方称表兄的母亲为表娘。
　　老奶奶看见她来表现的有点不高兴，很冷淡的回道：“吃了。”
　　夏俊军说道：“阿姨您过来了！”，他去拿了一张凳子过来给吴二嫂坐。然后尽量离得吴二嫂远一点，看到戚丞云去逗大红薯和小红薯玩去了，夏俊军也跟着一起去，免得跟吴二嫂说话。今天轮到王小东和陈辉洗碗，他么两个看到吴二嫂来了以后都转过去背着她。
　　有一次夏俊军他们四个在打扫卫生，吴二嫂从路上路过看见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吴二嫂站在大路上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用嘲讽的语气大声的说道：“你看你们城里面来的娃儿，扫地都扫不来，你们在自己家里面都不做家务的吗？”，说完之后哈哈大笑几声便走了，然后那天她就有了胡吹乱嗙的资本，逢人就说新来的知青什么都不会做，扫地都要她教。其实他们打扫得很干净，只是做事的时候不太习惯，动作显得有点生硬。从那次之后夏俊军他们就对吴二嫂敬而远之，说不上讨厌，反正是百分百的不喜欢。
　　吴二嫂在那里坐着就坐着了，也没有打算要走得意思。等了一会儿，看见吴大志回来了。她站起来说道：“队长回来了啊，我在这里等好久了。”，其实也就最多十分钟左右而已。她现在跟吴大志说话变得恭敬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吴大志当上了队长的原因。
　　吴大志看了她一眼，问道：“二嫂，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小东看见吴大志回来了说道：“叔叔，你肯定还没有吃饭吧，我们把菜和饭都放在锅里面滚着的，您先洗个手坐下，我给您端过来。”，吴大志去洗了个手，坐下后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干了一天的活，他早就饿了。
　　吴二嫂看着吴大志自顾自的吃着，并没有想理自己的意思，自己觉得也有一些尴尬，假惺惺的说道：“你们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啊？真是辛苦哦。”
　　吴大志正吃着饭，而且对她本来就没有耐心，有些不赖烦的说道：“你有啥子话就说。不用拐弯子。”
　　吴二嫂说：“我刚刚听到喊你们去开会，是不是要开始动工修水库了？”
　　吴大志嘴里嚼着饭，“嗯”了一声。
　　吴二嫂又问：“那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哦？”
　　吴大志把饭吞下去说：“不晓得。”
　　吴二嫂看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有些不高兴，声音有些提高了说：“你去开会了，你怎么会不晓得呢？我看你是不想告诉我吧。”
　　吴大志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不想理她又不想跟她闹翻脸，淡淡的说道：“你想晓得啥子时候动工，就去村委会自己问。我是真的不晓得啥子时候动工。”，说完后继续吃饭。
　　吴二嫂是一个小气又尖酸刻薄的农村妇人，吴大志对她的态度让她气得瞳孔都放大了，但是还不敢在这里发脾气，因为吴大志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队长，她知道吵起来了也没人会帮着自己，所以这口气只能憋着。她甩着脸子扭头就走了，走的时候说：“还跟我摆架子，不就是当了个队长嘛，拿跟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好了不起哦。”。吴二嫂生着气，走得急了没注意路上的台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说道：“这是啥子路嘛，一点都不平。”
　　夏俊军他们偷偷地笑着，心里面想着：“活该。”
　　吴大志第二天要去干活，学校的工作不能停，他们要赶紧的修好了明年开学好让孩子们在新教室里面上课。他跟几个知青说今天有一个先生要去修水库的施工点看风水，算好可日子就可以开工了。夏俊军他们可从来没见到过这种事，他们三下五除二的把事情做完，就去了要修水库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半山腰上已经站了好多人了，胡书记和周主任还有几个队长跟在一个穿着青色大褂的人的后面，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个人，村里面开会的时候人太多了，他们挤不过，只是站在外围听了听。王小东说：“那个人就是看风水的先生？”
　　夏俊军说：“不知道，可能就是吧！”
　　戚丞云说：“看起来还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肯定就是他了。”
　　陈辉伸着脖子想看清楚那个穿着大褂的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但是被其他人挡住了看不到，他说道：“我~我们跟跟~着去看看吧。”
　　夏俊军说：“还是不要去跟着了，你没看见除了胡书记和周主任还有几个队长外，都没有其他的人跟着么？”。他们就和着人群在山腰上面站着。
　　孙长春穿上大褂，肩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口袋，手里面拿着一个罗盘，满头白发加上鬓白的胡须，还真像戚丞云说的仙风道骨的样子。他一路走嘴里一路念叨，旁边的人也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一直绕着山腰上走了半圈，然后他一下子站在了原地，转身面向山坳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发现这几座山跟其他的山有啥子区别没得？”
　　周主任和胡书记抬头看了看四周，不明白孙老师问的话是什么意思。胡书记问道：“有啥子区别？我们没有看出来啊！”
　　孙老师说道：“这几座山上一个坟都没有。”，他说完这话，其他人又到处看了看，这里还真是没有坟。孙老师继续说：“我现在站的这个地方，背对着的山的另一边就有一个山洞，这个地方吸阳吐阴，所以不适合做阴宅。现在又要在这下面修水库，水本属阴，以后山洞和水库背靠背，那阴气更是重上加重。如果想在这里建水库，我们就要先破坏这里的山势。”
　　胡书记和周主任听了有些将信将疑，他们都是党员了，原则上是不该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但是老祖宗们历来都习惯用风水和玄学来安宅定院。他们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选择相信孙老师说的。周主任问道：“那么，孙老师，我们怎么破坏这山势啊？”
　　孙老师自信的捋了捋胡子说道：“要想打破山势也不难，有两种方法。一是把后面的山洞填了，把山洞外面多种点树，不让那个山洞吸收到阳光。二是在水库的周围种上桃树，再在山顶上开出一条路来，桃树驱邪，山顶的路又可以断开它们，这样阴气就不会互相串联。”
　　三十二
　　胡书记信了孙老师的话，说道：“我觉得第二种办法可以，对我们来说要方便施工一些。”然后问其他人：“你们觉得这两个，那个办法好？”
　　周主任说：“我也觉得第二个好，要是选择填山洞那太麻烦了，而且山洞里面阴森森的又吓人。”，其他人也点头同意两个领导的决定。
　　胡书记又对孙老师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工动土呢？”
　　孙老师说：“我们村常年缺水，开工动土是宜早不宜迟，时间就在明天正午，午马中天的时辰动土是最好的。”
　　胡书记高兴的说道：“那就太好了，既然明天就开始动工，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做好准备，把明天的工作都分配下去。”，胡书记心里着急着就要回去。
　　孙老师却又说道：“不用这么着急，今天来都来了，就干脆现在敬一下土地神。我香烛纸钱都带过来了。”
　　他们来到山脚下，孙老师从他肩上挂着的包里拿出香烛纸钱，还有三个碗和一瓶酒摆在地上。他用火柴点燃了两只蜡烛正对着中间的山插在地上，然后点着三只香插在两只蜡烛中间，最后用三个碗分别倒上半碗酒摆在面前，嘴里又默念了一些别人听不懂的东西。然后对着大家说：“好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山腰上的比刚才夏俊军他们来的时候又增多了不少，看见山脚下的人都往回走了，他们也开始撤了。
　　大红薯和小红薯在晒坝上嬉戏打闹，忽然看夏俊军他们回来了，撒着欢的跑到马路上去迎接他们，摇着尾巴围着他们几个团团转，然后两只狗一起来到戚丞云面前站立起来，他们的前爪子不停的刨着。戚丞云说：“还想抱啊？你们都不是小时候了，现在长大了该自己走了。”，平时戚丞云最喜欢跟它们在一起玩，所以它们自然而然的要跟她亲近一些，它们好像听懂了戚丞云的话似的，自己跑到了晒坝上站着，等着他们回去。
　　夏俊军到家后看了一下时间，说道：“该做午饭了。”。在这里做饭是一件看似简单却又比较繁琐的事情，他们每做一顿饭花的时间至少要两个小时，而且还只是简单的煮一锅稀饭，炒一个青菜而已。他们从来到这里后只吃过一次干饭，就是在第一天到达这里的时候和干活的那些师傅们一起吃的那顿，之后就全是煮稀饭吃，因为奶奶说过“谷仓里面的粮食是要吃到明年秋收的时候的，要节省一点才行。”，所以奶奶教他们煮稀饭，一次一碗米、半锅水、再加几个红薯，夏俊军他们还觉得挺好吃的，但就是不顶饿，中午吃完很早就饿了，不过也只能忍着，因为晚饭一般都是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才吃。
　　从山上回来之后，胡书记让那几个队长回去吃了饭后就来村委会开会，下午也没有让吴大志去在建的学校干活。这次的会议他们开了很久，因为现在正是九月底，马上就要农忙了，地里面的红薯快要收成了，收成完了之后又要种油菜，他们要想修水库又不能耽误地里面种庄稼。刚开始的时候周主任说：“让男人们的劳动力全部投入水库建设，女人们留在家里做农活。”，但是他的这个提议马上就有人反对，有的队里面女人少，让她们干农活根本忙不过来。胡书记又说：“可以让每个大队之间互相帮忙，人多的去帮助人少的。”。孙老师也在会议上，胡书记和周主任专门把他留下来让他参与，孙老师说道：“那样肯定是不行的，想让那些妇人们互相帮忙不现实，她们肯定会偷懒或者找借口不去。因为我们都去修水库了，没有人管她们。”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只能决定每个大队出一半劳动力去修水库，留下一半在地里干农活。这样一来胡书记和周主任预计的两百多人修建水库，就只剩下一百多人。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胡书记说道：“现在太晚了，不方便通知村民们。你们明天上午去挨家挨户的通知一下，每个家庭让他们出一半的人，早上十点之前带上家伙到我们的施工点去集合。”。
　　其他队长都回去了，吴大志却还没走，周主任问道：“老吴，你还有啥子事吗？”
　　吴大志说：“我现在又是队长，又要修学校，那我明天是去修水库呢，还是去学校里面干活呢？”
　　胡书记说道：“我觉得还是去水库吧，学校里面他们那些师傅都是做习惯了的，他们知道该做什么。但是修水库不一样，必须要有人带领着他们干活。”
　　吴大志回家的时候夏俊军他们已经做好饭在等着他回家了，吴大志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明天要开工的事。夏俊军他们听了都争着要一起去，王小东说道：“叔叔，我们四个早就商量好怎么分工了，我砸大锤，戚丞云挑担子。夏俊军和陈辉他们两个见机行事，哪里需要他们就去哪里。”
　　吴大志说：“也没有必要全都去，领导都说了每个家庭出一半的劳动力，你们每天只去两个人就可以了，你们没有做惯体力活，换着去好一点，每天留下另外两个人休息。”
　　夏俊军说：“那这样的话明天就让我先去吧，谁跟我一起啊？”
　　戚丞云、王小东、陈辉同时说道：“我去。”
　　戚丞云说道：“你们两个去什么去？按照我们分的值日顺序明天也该你们打扫家里的卫生了，再说了，我本来就跟夏俊军分到一个队伍里面的。要去也是我先去。”
　　吴大志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小云你这个女娃儿还是很霸道的嘛。”
　　王小东说：“叔叔，她何不止霸道，而且还非常的强势。而且她和大红薯小红薯走得特别近，我们平时都不敢惹她，怕她让狗咬我们。”
　　他们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吃着饭聊着天，有愉快的事情一起分享，然后哈哈大笑，其乐融融。
　　第二天吴大志起的很早，他一起床跟他睡一起的三个人也都跟着起来了。戚丞云跟他们就隔着一面土墙，她睡觉很警觉，听到了隔壁起床的声音她也跟着起了。
　　吴大志说道：“你们都起来了也好，那你们就先做一下饭，我到我们队里挨家挨户的去通知他们一声。”
　　三十三
　　其实说是十点就到施工地点集合，可是等到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都十一点过了，胡书记和周主任还有孙老师站在一起，他们的前面有一只被绑住了脚的大公鸡。孙老师大声的说道：“天地有道，万物有灵，洞拐子村的人们向天借水，向地借势，要在此处建水库一座。一请各路神仙允许，二请邪魔鬼怪勿侵，三请一切风调雨顺。”，说罢，孙老师就抓起了那只大公鸡，举起手中的菜刀，刷的一下把大公鸡的头斩断，然后它的血马上就喷溅出来。孙老师将公鸡倒立着提起来跟着山脚下走了一圈，直到它的血一直流不出来为止。
　　戚丞云看到这一幕吓得把手中的扁担和撮箕丢在地上，用双手蒙住眼睛躲在了旁边夏俊的身后，说道：“怎么这么残忍啊？”。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一直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过程中还吞了几下口水，像是想要吃掉她似的。
　　这个人正是罗安财，虽然人人都不待见他，但他还是村里的一分子，该出力时还得出力，他所在的大队队长把他叫过来干活。罗安财自己从来没有种过地，他家里的人死光了，所有的地全是他一个人得。邻居们看见地荒着可惜了，就跟罗安财商量把地拿给他们种，收成后分给他一些。罗安财听了高兴得很，荒着也是荒着，自己反正懒得种地，给别人这种了自己还能得到收成，他想何乐而不为呢，立刻就答应了邻居。可是邻居们分给他的只有收成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饿了就只有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家里的东西都被他拿去换吃的换光了，就剩下两间茅草屋和一口锅，连床都没有。三十几岁的他也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在村里面所有人都没用正眼看过他，他也没有想过会有村里的女人愿意跟他过日子。不过现在来了几个外地的知青，他看到了貌美如花的戚丞云，心里面就瘙痒难忍。
　　夏俊军看到戚丞云躲在自己的身后，他转过来看了她一下说道：“没事，这就跟上回你看见吴叔叔杀鸭子是一样的。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
　　戚丞云心有余悸的说：“太吓人了。”
　　孙老师把流完了血的公鸡放在了一边大声地说道：“时辰已到，开始动土。”
　　胡书记拿起手里的铲子象征性的铲了一下土，然后举起铲子说：“开工咯。”
　　村民们也举起了手里的家伙大声的吼着：“开工咯。”
　　就这样他们村里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工程正式开工了，胡书记和周主任按照上次那两个专家说的先把基础挖好，他们两个带领着一些人来到两边山势向中间凸起的地方，吩咐人们从这个地方向下挖，一直往对面挖过去。然后安排剩下的人去开山采石头，并说道要越大的越好。石头倒是好找的，因为他们这个地方土本来就薄，山上长不起来大树，也没有草，就算是长草的地方也都被村民割来喂猪了，所以石头基本上都是露在外面的，而且好多地方还有大块大块的现成的鹅卵石。
　　说动就动起来，所有人都埋头苦干。夏俊军手里拿的是一把锄头，他和戚丞云就配合着，一个挖泥巴，一个挑土去倒掉。胡书记和周主任也没闲着，他们用石灰粉在地上把基础的宽度标记出来。
　　胡书记看着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了，跟周主任说道：“老周，要不先回去吃饭，下午再来接着干。”
　　周主任答应着，然后他们两人叫几个队长过来，让他们安排村民们回去吃饭。周主任跟几个队长说道：“吃了饭下午一点半之前全部都要过来，现在有多少人，下午就要有多少人，一个都不能少哈。”
　　几个队长也答应着，然后就去叫人们收工了，并吩咐道：“你们手里面的工具自己收好，今天交给你们的晚上再收回，要是搞掉了就要自己负责。”
　　收工回去的路上，罗安财故意走在戚丞云的后面，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戚丞云的背影。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洗澡了，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身边还有几只苍蝇一直伴随着他飞来飞去。
　　戚丞云走着走着忽然还想闻到了一股什么味道，她跟夏俊军说：“你有没有问道一股臭臭的味道。”
　　夏俊军很明显也有闻到，说：“嗯，是有一点。”，但是他们没发现是后面那个人身上传出来的。还好罗安财不是跟他们住在一个方向，在一个小路的岔路口罗安财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然后他们就闻不到那股臭味了。
　　罗安财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对话，也怀疑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从岔路口转过来之后他牵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臭味。但是那几只苍蝇还在身边嗡嗡嗡的飞来飞去，他弄了一根小树枝来驱赶那些苍蝇。
　　太阳很大，天很热，这种天气就算是坐着什么事情都不做也会出一身汗，吴大志他们三个回到家后直接先和了两大碗水，饭菜王小东和陈辉两个人早就做好了。上午吴大志出门的时候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稀饭早一点煮好，然后用大瓷盆装起来放在冰水里面，这样中午吃的是有就是凉的，这种方法又解暑吃起来又舒服，免得大热天的干活就出了一身汗，吃饭的时候还要出一身汗。桌子上两个青菜和一碗泡菜，在农村每家都有泡菜，有时候农忙没空炒菜的时候，他们就煮点饭下着一个泡辣椒就是一顿，对吃的没什么讲究。
　　夏俊军他们也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夹起一颗泡菜咬一口，然后稀里哗啦的喝几口稀饭。他们过得平淡，但却感觉充实，吃得不好，但却睡得很踏实。而且不管做什么，他们总是带着希望，他们的行动总是让人感觉朝气蓬勃。
　　王小东吃饭的时候说道：“叔叔，这泡菜是你做的吗？太好吃了。”
　　吴大志说：“嗯，今年我做了两个大坛子的泡菜，本来我想在我儿子去上学的时候让他带一些去的，可是这东西没有办法带，就只有留在家里自己吃了。”
　　夏俊军说：“对了，叔叔，吴源在武汉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妹妹也在武汉大学呢，她也是今年才上的大一。”
　　吴大志：“是吗，那你妹妹的学习肯定也好得很嘛。”
　　夏俊军：“唉，她就靠着是本地生，录取的分数不高，跟吴源比的话我妹妹就差远了。”
　　吴大志：“吴源在学什么我不知道，他写信给我说过，但是我就只认识几个字而已。他学什么我到不是很在意，我要的是他成绩好，他在老家上学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现在去了大城市我不要求他考第一。因为我晓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只要能在全校拿个前五十名就好了，毕竟大城市的聪明人多嘛。”
　　戚丞云听了吴大志的话很感动，她说：“叔叔，你真是善解人意，你说得对，不该给你儿子太大的压力，他这么懂事的好孩子肯定会好好学习的。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好的父亲，估计我也上大学了。”
　　吴大志听她这么说也想夸她一下，说：“你的父亲肯定也是一个好父亲嘛，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懂事。”
　　戚丞云：“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去参加战争，在战场上不幸牺牲了。”
　　吴大志听后心生感慨，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哎呀，这......真是你也不容易啊，对不起哈。让你想起这些伤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