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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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想个办法。”终极人严肃起来的时候，那张浓眉微蹙，涂黑了眼睑下至的脸上会罕见地褪去傻气，难得呈现出犯罪集团领导人的威严——但这显然只是表面的，辛迪加上层任何一个熟悉他作风的人都不会当真。起码超女王不会。
露易丝·莱恩对着灯光欣赏还未干透的新指甲颜色，旋上指甲油的盖子，一边漫不经心道：“我以为你的行动效率会更高一点呢？我是应该敬佩你的自制力，还是调高蝙蝠侠的危险等级？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哦——BATMAN，”她唇角含笑，将这个只有短短两个音节的单词咬得异常抑扬顿挫：“能在你的敌视下活到现在，真是愈加迷人了。可惜啊，这样优质的男人却被夜枭的羽翼牢牢包裹呢。”还有那个不知来历，疑似氪星人的白披风男人。
终极人瞪着在那里装模作样唉声叹气的女人，眉毛都要倒竖起来。他咬牙切齿：“只不过是夜枭不让我动手——该死的朝三暮四的猫头鹰！”明明已经拥有了伟大的终极人，却还惦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可恶的蝙蝠！！终极人泄愤般跺了一脚，?星特有材质的地板应声凹了下去。他一下子僵硬了，触电般飞起来，眼睛不自觉地瞄向门口，见夜枭没有突然出现沉着脸冲进来把他一顿臭骂，这才松了口气。
“你完了，”超女王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夜枭上次开会才说过禁止破坏公共休息室设施。这地板修起来很麻烦的。”见终极人绷着脸，眼神越来越烦躁，她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夜枭是真的喜欢那只蝙蝠吗？他甚至愿意和他共治哥谭，却没有让蝙蝠侠正式加入辛迪加。有点奇怪呢。”
终极人梗着脖子道：“夜枭说不会和他上床的！他、”他磨了磨后牙臼，有点没底气：“他不可能是喜欢他。那只古怪的蝙蝠有什么好的，夜枭最多就是对哥谭的保护欲延伸了爱屋及乌而已。”
超女王怜悯地看着他，像在看着一只死活不肯承认老婆有外遇的悲惨的败犬。她用那种安抚狗狗的语气敷衍道：“好的，好的，夜枭不喜欢蝙蝠侠。”
“你那是什么语气！”终极人勃然大怒。他开始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来踱去，在超女王变得不耐烦之前，突然停下来。莱恩看到这个常常放着自己的脑子不用让它生锈而把夜枭当外置大脑的氪星人眼睛闪过诡异的光。
“我想到了！”终极人兴高采烈地宣布。
而超女王面无表情。氪星人一思考就会出事，前人诚不欺我。
韦恩大宅。小托马斯·韦恩放下啜饮之后的红茶，白瓷杯轻轻磕在瓷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布鲁斯，你好像不太高兴呢？”作为长子的韦恩家主声音低沉而轻柔，夜枭的敌人或是韦恩企业的对手听到这声音会第一时间绷紧浑身的神经，但他的弟弟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欸——让我来猜猜看，”小托马斯故作苦恼：“是因为那个小丑吗？但他可是自己寻死的呢。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和哥哥闹别扭吧，布鲁斯？”
而布鲁斯，终于看向他，两双相似却绝不相同的蓝眼睛对视。“那是你算计好的，没错吧。”问句，却是陈述的口吻：“我不够了解这个小丑侠，但你在统领猫头鹰法庭的数年里已经和他打了不少交道，所以足够了解他的作风，对吗？你知道他会做两手准备。”
“你刻意要他死。”布鲁斯的眼神平静而锋利。被这样的眼神直刺的小托马斯，愣了两秒，愉快地笑起来：“布鲁斯不了解小丑，却足够了解我呢，哥哥好感动。”他夸张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动作优雅，声音轻快：“没错哦，所以我有让终极人待命，及时把我们带走。而小丑——砰！哎呀，杰斯特，有这样的结局，作为老对手，我也很遗憾呢。”他随着拟声词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眼底毫无波动。
布鲁斯合了合眼：“他罪不至死。”话音落地，他自己先愣住了。此时布鲁斯看到的不是杰斯特，而是小丑，是鳄鱼人、毒藤女……所有的额前开了个洞，诡异地微笑着的“老朋友”。——罪不至此。
布鲁斯从沙发上站起来：“或许，或许他们该死。但是，如果私人行刑成了理所当然，下一个被判罪的又会是谁？杀光了罪犯，接下来就是提出反对的声音，然后就是赞美得不够真诚的人。”布鲁斯头痛欲裂，他此时不是在向小托马斯提出质疑，更像是喃喃自语。
“……那么，我重新选择的道路，我推行普及的法律……”会化作乌有。一切又会变回那个纯白的世界。
“布鲁斯！”小托马斯泰然自若的表情消失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险些摔倒的弟弟，眉峰拧成一团。他咬牙：“你到底是……”看着双生弟弟脸上的痛苦和仿佛灵魂深处带出来的疲惫，他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小托马斯的神情变得无比冰冷。但这并不是夜枭面对敌人的冰冷。“六个月，布鲁斯，我给你六个月。”小托马斯·韦恩是狡诈的，反复无常的，但他此时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兄长：“这六个月里，除非自顾不暇，我不会杀人。希望你能抓紧时间，把哥谭变成我不用再动手的样子。”
“……”布鲁斯扶着一边太阳穴，慢慢站直了。“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哥哥。”六个月足够做什么？休养生息，移风易俗是一个长年累月的过程，但如果仅仅以雷霆手段拔除毒虫的话……他原本预计的时间是三年。
□□，早就成为了这个城市的一部分，和城市暗部紧紧相连。若要剔除他们而不使哥谭市伤筋动骨，必得万分谨慎。短短六个月，会有奇迹发生吗？
最终布鲁斯不再说什么，只是道：“明天我需要借用辛迪加的设备。”
“没问题。”小托马斯道。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各自房间门口。“那么晚安，布鲁斯。祝你好运。”
布鲁斯紧了紧握着门把手的拳头，在小托马斯关上房门前低声道：“……凝视深渊时，不要眨眼。”
“晚安，托马斯。”
和正义联盟不同，辛迪加是没有执勤表的。但也许是因为组织成立不久，夜枭总是待在总部处理事务。他似乎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
而终极人早就摸清了夜枭到总部的规律。即使是快客都觉得这不可思议——那可是夜枭！神出鬼没、踪迹诡秘的潜行大师！
——总之，午后，一半被生拉硬拽一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超女王漫不经心地用脚去勾终极人的小腿。“说起来，干脆给我个孩子不好吗？两全其美呀。”她风情万种地笑着，熟练地抛了个媚眼。
终极人死死盯着传送口，粗声粗气道：“闭嘴。”
超女王“嘁”了一声，暗骂一句死基佬，就见传送阵亮了起来。
来了！终极人急忙做出一副和女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他和超女王靠得很近，已经完全超过了暧昧距离。但传送阵暗下去，走出来的是夜枭——和蝙蝠侠。终极人手里刻意买来的和超女王相近款式的杯子把手出现了两条裂缝。
“在这边。”夜枭平淡地看了一眼笑容逐渐狰狞的终极人和一点一点勾着男人小腿的超女王，带着蝙蝠侠走过去，甚至没给一点多余的眼神。
超女王施施然收回脚尖，将垂到胸前的卷发拨回耳后：“哎呀，没有反应呢。我说，不如你就真的……”
“砰——”终极人的杯子变成了一地瓷粉。
“……”超女王站起来：“那么我先走了。祝你好运，终极人。”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所以她才只想要最强者提供的米青子啊。
蝙蝠侠借用工作室的时候，夜枭点开传讯仪，目镜闪过一道诡异的暗光。他走出去，大厅已经空无一人，于是敲开终极人的休息室，发现他正用红披风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在床脚自闭。
“……终极人，你在干什么？”夜枭合上门，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面具下面分不清是嫌弃还是兴味盎然。
大红色的球蛹动了一下。
夜枭：“……”
夜枭：“别在这儿犯傻了，有个有意思的人申请加入辛迪加呢，亚历山大·卢瑟，他的超能力还不错，可以考虑……卡尔-莱尔，你有没有在听？”
红披风掀开一角，露出一双幽怨的眼睛。没有眼线的时候，威风凛凛的终极人那双眼睛是圆滚滚又水润光泽的，因为大脑空空几乎透着一丝天真，半点不能威慑人，甚至还有点委屈。
夜枭：……
夜枭抱起手臂，眯起眼睛：“你做什么？”
终极人噌地一下飞起来，在半空中叉腰，是个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的姿势……如果不听他说的话。“你、是不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根本就不爱我！”
夜枭：？
“你没看见我跟莱恩讲话吗？你怎么不吃醋的？！”
“……”夜枭取下头罩，无语中夹带一丝兴味：“所以呢？你就为了这个犯病？”
终极人大怒：“我不管你快说！快说你吃醋了不准我勾搭别人，快点，给我说，我要听！”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