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看魔道祖师]修道必修心》阿唐zgsc

11、莫家庄3

　　蓝启仁的眉间顿时像是涌上一股黑气，他缓缓转头朝魏无羡看去：“披……”顿了顿，他实在把那个词说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魏无羡！”完全把自己几十年都没大声喧哗的好涵养忘在了脑后。
　　可等他看过去时，却发现他的好侄子将某人挡了个严严实实，顿时那口气不上不下卡在那差点吐不出来了。
　　当看到文字里的心理描写时，魏无羡就觉得要遭，他瞄了一眼蓝启仁的方位，稍微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让蓝忘机能够帮他阻挡下视线。移动的过程中，他见蓝忘机看他，神色也不像生气的样子，他赶紧露出个讨好的大笑容，侧身挨着他小声道：“蓝湛帮我挡挡。”
　　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时的笑容特别像当初他第一次夜间带酒进云深不知处在外墙上看到蓝忘机时的那个笑容。有几分小心虚，但眼神明亮干净，笑容明媚开朗，像是一束光照进了人心里，让人见之难忘。
　　蓝忘机不易察觉的顿了顿，眼里慢慢涌出一丝纵容与无奈，然后在蓝启仁看过来时配合着魏无羡将蓝启仁的视线挡住。
　　蓝启仁换了好几个角度都没看见魏无羡那张让他生气的脸。最终他瞪了一眼他的好侄子，连连深呼吸好几次后，转头狠狠的朝画面里的魏无羡看去。
　　魏无羡见他死死盯着画面，小声嘀咕了两句：“冤有头债有主，看他就对了。”像是忘了这个词他自己也想过。不过只要聂怀桑不拆穿他，谁会知道他也提过那个词。
　　那些小辈看到魏无羡翻车，本想可怜可怜犯到蓝启仁手里的魏无羡的，但内心一时间涌出的那股子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无法忽视。没办法，魏无羡这个人的确是很好也很有本事，但问题是他的性格有时候真的难以形容，因为他很喜欢逗人。虽然他们在被他逗的时候该学的没少学，还出乎他们预料的欢乐多多收获也多多。但他们在学的过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在魏无羡那里出糗过，这就让他们有种丢脸且被揪住小辫子的感觉了，总觉得怎么着也该让魏无羡也出糗那么一两次吧。
　　当然啦，也不是说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且不懂得尊重前辈，但谁让魏无羡出的糗是这种无伤大雅的呢，就容他们小小幸灾乐祸下了。
　　其他人好些都觉得蓝家的装扮有种微妙的既视感，此次知道魏无羡对蓝家服饰的腹诽，顿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只觉得魏无羡真会想也真敢想。
　　在他们想这些时，画面里的莫夫人已经认出来跑出来的人是谁了，正使唤丈夫赶人。但魏无羡的应对方法却也让人大开眼界，让人疑惑他堂堂一派之祖怎么这么放的下身份，脸呢？！
　　躺在地上让一群来赶他的人赶不动什么的，那些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还真心做不出来。不过魏无羡又不是真的是没啥能力的疯子，干嘛这样做？！
　　魏无羡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看着画面中自己的动作。像是要挽回什么，他语速飞快的道：“我这不是不知道莫玄羽的具体要求是什么报复莫家报复到什么程度嘛，为了不节外生枝只能装疯子试探了。”
　　他这样做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没人知道那是他魏无羡，但他没想到如今会有这么多人知道他干了什么。虽然细节不一样，但他当时真的是趴地上赖着不走的，旁观者还是思追他们，他哪里知道那个领头的少年就是阿苑，和他的关联这么深。

　　【 ……
　　魏无羡道：“要我回去也行。”他直指莫子渊：“你叫他先把偷了我的东西还回来。”
　　莫子渊万万没料到这疯子有这个胆子，昨天才被他教训，今天还敢捅到这里来，赤白着脸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我还用得着偷你的东西？”
　　魏无羡道：“对对对！你没偷，你是抢！”
　　这下莫夫人瞧出来了，莫玄羽分明有备而来，脑子清醒得很，存心要叫他们丢这个人，忍不住又惊又恨：“你今天是存心来这里闹事的，是不是？！”
　　魏无羡茫然道：“他偷抢我的东西，我来讨回，这也叫闹事吗？”
　　莫夫人尚未答话，莫子渊却急了，飞起一脚就要踢。一名背剑的白衣少年微动手指，莫子渊脚下不稳，脚擦着他踢了个虚，自己摔了。魏无羡却滚了一圈，仿佛真的被他踢翻了似的，还扯开了衣襟，胸口正正的就是昨天被莫子渊踹出的那个脚印。】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止画面里莫家庄的镇民们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激动不已，这空间里的人也不少是如此作态。当然他们可不像那些镇民那样是看仙门来使的，身为修士谁没见过一两个蓝家人。他们看的是夷陵老祖的热闹，这种人物的装疯卖傻可难得一见。不过看到这里他们仍然要感叹一遍，这魏无羡怎么这么豁得出去脸呢。没见就连那些看戏的镇民都觉得这热闹比仙门来使都好看了。
　　魏无羡突然从江氏那边听到了“丢人现眼”的字眼，但他顿了顿，就当自己没听到这个词，毕竟习惯性互怼的基础早已经被拆了。

　　【 ……
　　这么多双双眼睛盯着，打不得又赶不走，莫夫人一口恶气卡在喉中，只得强行圆场，淡淡地道：“什么偷，什么抢？说得这样难听，自家人和自家人，不过是借来看看罢了。阿渊是你的弟弟，拿你几样东西又怎么了？为人兄长，难道便这般小气？一点小事还发小孩子脾气闹笑话，又不是不还你。”
　　那几名白衣少年面面相觑，一名正在饮茶的少年险些呛到。在姑苏蓝氏长大的子弟，耳濡目染皆是雪月风花，大约从来没见过这种闹剧，更没听过这等高见，今天怕是让他们长了见识。魏无羡心中狂笑，伸手道：“那你还吧。”】

　　魏无羡“噗”的一声笑了，道：“这个莫夫人的说法可比我遇到的那个不理智多了。我遇到的那个莫夫人是说我犯疯病，直接让别人把我的话都当做疯言疯语，这说法都算得上是釜底抽薪了，挺明智的。而这个莫夫人竟然理直气壮把抢和偷说成是借，不管怎样这也算是直接承认了莫子渊的确动了莫玄羽的东西。但她偏偏承认的同时又说了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真是……”
　　说到这，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只能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别说画面里的那个思追他们长了见识，我看我们这里的思追他们也要又长一些见识了。”
　　只不过，魏无羡没想到的是不仅莫夫人的话让人长见识了，在莫子渊不忿莫夫人说法被莫夫人制止时，他接下来的话也是个暴击。

　　【 ……
　　魏无羡又道：“说起来，他不光不该偷我的东西，更不该夜半三更去偷。谁不知道，本公子可是喜欢男人的，他不知道害臊，我还知道瓜田李下呢。”
　　莫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声道：“乡亲父老面前说什么话！真是不要脸，阿渊可是你表弟！”】

　　魏无羡也倒吸一口冷气，他神色有些慌张的瞄了一眼蓝忘机道：“蓝湛你信我！我没有说过这句话！思追他们能为我作证！思追，你最细心了，当时发生的事距离现在只有几个月，你应该也记得当初我没说过这句话的对不对？！”他和蓝湛是毕生知己，他可不想让蓝湛误会他是断袖然后就不再搭理他了，对于他和蓝湛有一天会分道扬镳不再相见的结局他想都不敢想。
　　蓝思追和蓝景仪坐的位子都离他不远，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都点了点头。
　　听他这么着急的辩驳，蓝忘机神情不易察觉的暗淡一瞬，但见他这么慌张，他还是道：“两个世界的莫玄羽有些不同。”比如他们这里的莫玄羽是因为骚扰秦愫被赶回莫家庄的，喜爱的是女子。而双生世界里的莫玄羽是骚扰同修被赶回去的，还是个知道他是谁的人都知道的断袖。
　　他这么一说，魏无羡也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什么了，道：“我现在装作是莫玄羽，当然要按他的爱好行事了。”
　　见他像是松了口气，蓝忘机有些犹豫的问道：“男子和男子相爱让你……”顿了顿，他才轻声将话问完了，“难以接受吗？”想想他还是把“厌恶”两字换成了感情不那么负面的“难以接受”。
　　魏无羡愣了愣，虽然不知道蓝忘机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而按理他本该因为画面里他说的话而坚定表示自己所爱为女子，免得蓝忘机误会他也会对男子起心思而从此疏远他。但他见蓝忘机神色有些他自己好像都没察觉到的慎重紧张，他想了想还是回以同样的慎重答道：“也不是难以接受啦。我呢，觉得喜欢一个人喜欢就喜欢了，这和这个人是男子还是女子有关吗？”
　　见蓝忘机好像愣住了，魏无羡继续道：“喜欢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但我不喜欢的理由里绝对不会有一个是因为这个人是男子或者女子才不喜欢的。”说完后，他鬼使神差的问了蓝忘机一句，“你觉得呢？”
　　蓝忘机道：“我亦然。”
　　见蓝忘机神色和缓似有笑意，魏无羡强行压住心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喜悦，继续看向画面。
　　在他们讨论这些的时候，画面里的魏无羡丢下的如炸雷般的话可不止先前那一句。其他人也不像他们两个那样只留了部分注意力在画面上，他们可是聚精会神将魏无羡自认的“撒泼”全看在的眼里。看前面魏无羡的视线也越发不对了。

　　【论起撒野，魏无羡乃是一把好手。从前撒也要撒得顾及体面，不能让人家说他没家教，可如今反正他是个疯子，还要什么脸，直接撒泼便是了，怎么痛快怎么来，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他明知道自己是我表弟还不避嫌，究竟是谁更不要脸？！你自己不要就算了，可别坏了我的清白！我还要找个好男人的！！！”】

　　这话一出，威力就大了。先不说空间内的众人如何，画面里的那个莫子渊是直接就被点爆了，抡起椅子就朝魏无羡砸去。然后是那群围观的人怕被殃及池鱼尽皆作鸟兽散。

　　【 ……
　　魏无羡便往蓝家那几名几乎看呆了的少年躲过去，嚷嚷道：“都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偷东西的还打人，丧尽天良啦！”
　　莫子渊要追过去扑打他，为首那少年忙拦下了他，道：“这位……公子有话好说。”
　　莫夫人见这少年有意要护这疯子，心中忌惮，勉强笑道：“这个是我妹子的儿子，这儿、有些不好使。莫家庄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常说些怪话，不能当真的。仙师千万……”话音未落，魏无羡从这少年背后探出个头来：“谁说我的话不能当真？谁今后再偷我的东西一下试试，偷一次我砍他一只手！”】

　　魏无羡道：“现在才说我是疯子有些晚了吧。我先前那通闹虽然看上去像是疯子撒泼，但也算是条理清楚的把事情摊开来讲了。至少愿意思考的人都能明白莫夫人和莫玄羽谁才是占理的一方。”
　　说到这，他有些犹豫的朝蓝思追问道：“思追，我当时说的是砍一只手还是断一只手来着？”他放狠话的次数不少，但狠话结果灵验的可不多。他记得当时莫子渊的手断是断了，但好歹还在他的身上啊。
　　蓝景仪插话道：“知道说的什么有什么用吗？反正又不是你做的你纠结什么呢！”
　　蓝思追想了想道：“是断手。因为当时莫子渊的手出现的情况和您说的一样。也正是因此，莫夫人才会那么理直气壮的直接认定你是凶手。”　
　　魏无羡道：“不妙啊。”砍手和断手都是让人的手断了，但断手可以是手断了但和身体连着，而砍手则是手臂和身体很有可能分开了。当初出现在莫家庄的是隐藏了真身的霸下刀灵，附体后必断手，而什么情况下手臂才会脱离身体呢？他有些想不通刀灵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他也不急，看下去他就会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说不定那个“砍”字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呢。
　　魏无羡放完狠话就跑了，徒留一屋子快气炸的莫家人和似有似无护着莫玄羽的蓝思追及众蓝家人。莫子渊又见莫夫人只顾和蓝思追说话，完全没有惩罚莫玄羽的意思，顿时怒火冲头放狠话要对付莫玄羽，连他娘的话都没听完就跑了。

　　【　……
　　魏无羡发完疯出了大门，在莫家庄抛头露面溜了一圈，惊倒路人无数，他却乐在其中，开始体会到身为一个疯子的乐趣，连带对自己的吊死鬼妆也满意起来，有些舍不得洗掉了，心道：反正也没水，那就别洗了。他整整头发，一瞥手腕，伤痕没有任何淡化好转的迹象。即是说，给莫玄羽出一通气这样轻微的报复，远远不够。
　　难不成还真要他灭了莫家的门？
　　……老实说，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