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柔柔相思赋》八曰十六

3、第 3 章

　　亲哥这种物种对于妹妹来说就是用来卖的。郭柔柔如是说道。关于郭保坤被打，她也只是有那么一点不舍。但是只要事关她拜师，那么只能让哥哥吃些苦头喽。

　　郭柔柔计划着，把贺宗纬套麻袋狠狠揍他一顿。差点儿个嗝屁儿，裹成粽子的郭保坤，幽幽气乎乎地表示他也有此等想法。两兄妹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出去了。

　　这下可好，郭家以后就更热闹啦。

　　现在的场景简直太混乱，好多人的眼神太可怕，郭柔柔想起平日里父亲再三叮嘱她帏帽的重要性。太子殷勤的行为举止，与刚刚判若两人，二皇子也不甘示弱，强烈彰显他的存在感。

　　“谨遵圣喻。”众人接过圣旨，刚站起来。

　　看上去一点都没受影响的范闲问太子关于他在儋州刺杀的事情是不是和太子有关，可谓是勇士之举。太子翻个白眼，哼唧一声就走了。

　　郭柔柔都忍不住想当场为范闲师傅鼓鼓掌。

　　太子经过郭柔柔的时候，他本来想停下来和郭柔柔说上话，却被二皇子一撞恼羞成怒，置气而走。

　　“你可是郭攸之之女？”侯公公用兰花指指着郭柔柔的方向，问道。

　　郭柔柔点点头，低头回禀：“是。”

　　侯公公慢声慢气地说：“陛下传你和梅大人一同入宫。”

　　“这这这，这...”梅执礼颤抖的声音，让郭柔柔真的确定梅大人是真的害怕当今圣上。

　　“大人这是有所不便？”公公怪里怪气在怼梅大人。

　　“不敢。”说罢梅大人就颠颠地跟在侯公公屁股后面。

　　郭柔柔带着笑意，说道：“侯公公，请稍微等下，我处理点事儿。”

　　侯公公轻轻嗯一声，道：“快点。”

　　郭柔柔见那贺宗纬傻愣着不动，攥紧拳头准确无误地把她的怒火表现在贺宗纬还算俊俏的脸上，又给他的胸口来那么会心一击，确认弱不禁风的他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

　　然后，郭柔柔把他拖走到她哥身边，拍拍已经沙雕风化的郭保坤，深沉地说：“哥，我给你找了个病友，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没有人陪你玩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真的很想知道礼部尚书郭攸之是到底怎么养出这么耿直，崇尚武力的女儿的。

　　如此看来郭家家教确实堪忧。

　　谁会想到郭柔柔会当堂对贺宗纬下黑手，动作做的是行云流畅，让范闲不禁联想郭保坤是不是常常挨揍，所以才能这么抗揍。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却有种浑然天成的风情，极为动人心弦。

　　陛下召郭柔柔入宫其实算起来于理不合的。

　　如此郭柔柔就随侯公公入宫见驾，先进去的是梅执礼梅大人，她等的有点不耐烦。郭柔柔向来如此，对不感兴趣的事上面不愿意花很多的时间浪费在上面，说白了她就是没耐性。

　　自从范闲进京，京都就像滴了水的油锅，炸了一波又一波，这不，范闲当街打人，青楼名妓为情受难，礼部尚书之女貌美而名动京都。

　　庆帝的心情不算很好，因为长公主不同意林婉儿同范闲的婚事。事实上，长公主从中作梗不是一回两回，而今范闲更是不要脸面的行径也确实表明他也不愿结亲。

　　最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二皇子李承泽竟然不想与叶家联姻，但他绝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少年郎，庆帝一直以为他可以为皇位牺牲所有的那种野心。

　　但是在靖王世子府中，二皇子见过郭柔柔一面后，完全变了一个样，甚至和淑妃坦言只会娶她。那天后，庆帝甚至有点怀疑二皇子是不是傻了。

　　不过当流言四起的时候，他在想这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可惜，庆帝决不能让她在留在京都活着。

　　然后他就见到一个戴着帏帽的白衣男子装扮的人从门口走进来，飒爽利落地跪在地上。

　　庆帝愣住了。

　　从未有人面见他的时候，不露真容。

　　“拜见陛下。”郭柔柔头叩在地上，极为恭敬，一眼都不敢直视皇帝。

　　庆帝继续批注，对她道：“朕听说二皇子想娶你，你可愿意。”

　　郭柔柔摇摇头，回禀皇帝：“臣女不愿意。”

　　庆帝皱了皱眉头，不说话。

　　侯公公在一旁想帮帮这位姑娘却又无从帮起，刚进宫前，好些个人帮这位郭姑娘说情，不过按这位姑娘的性子，怕是有点难办。

　　陛下这是生气的前兆。

　　“把东西取下来。朕，想看看你是何能耐。”庆帝低头批注，冷哼一声。

　　这下可好，陛下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侯公公忐忑不已。

　　“是，陛下。”郭柔柔这次倒是没有忤逆，爽快地将帽子取下放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

　　庆帝得以瞥见她的眉眼，就已然呆滞。

　　他见过许多美人，也拥有过绝色无双的叶轻眉，他的长公主是那名为天下第一的美人。

　　可是当前的人，好像不是人，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天女。

　　庆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二皇子那日失态至此。饶是皇帝，他在她面前也成了俗人。他说不出话来，再多的赞美之词形容不出天女的一分一毫。

　　他的笔落在奏折上也未曾察觉，庆帝下意识地上前将她扶起，轻声低语生怕惊扰：“坐。”

　　说着就让她坐下。

　　郭柔柔浑身不得劲，打了一个激灵。

　　郭柔柔再也明白不过自己好看，可她竟还是想不出爹爹口中那个天纵奇才的陛下，会有柔情的一面。说实话，天子确实比寻常男子多几分霸道，和爹爹一般的年纪，却更令人心生尊敬。

　　“多谢陛下。”郭柔柔不是很懂宫廷礼节，也琢磨出不对味。她这一说话把在一旁候着的侯公公惊醒了。

　　庆帝立刻变了态度，侯公公看在眼里。

　　无怪乎，

　　美人要命。

　　一眼一生都休想忘掉。

　　谁见了她都得魂飞魄散。

　　侯公公和庆帝想起那大殿之上范闲的那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些年，礼部尚书郭攸之瞒的是天衣无缝。要不是亲眼所见，才知传言为真。庆帝忽然理解郭攸之为何从不提及他家女儿，宁愿让郭柔柔遮掩容貌。

　　至于先前的问题，庆帝是不会再重提的了。

　　庆帝又看了她一会，问道：“别拘束，你喜欢什么？告诉朕。”

　　郭柔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行侠仗义，学武。”

　　天女的回答着实让庆帝吃了一惊，他深觉得这郭家家教却有问题，怕是天女已经被郭攸之那个老东西教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