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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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阳光，看得着，却抓不住，就这么慢慢溜走。
开学已经一个星期了，江之勉过得很混沌。
像往常的每一个新学期伊始，有不少外向一点的男孩女孩想和江之勉“熟”起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和江季正谢霖他们分开了的缘故，这一学期，江之勉给人的感觉明显更加生人勿近，让人难以亲近。
不是彻底木着脸。相反，对待每个同学，江之勉都温和有礼，甚至颇有些君子风度了。但如果试图与他进一步拉近距离，就会发现，他与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玻璃隔阂，平时不易发现，真正想要靠近时，想要打破，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真的很无力。
像是蜗牛的触角，想要触碰，悄悄伸出手，它却以掩耳之势缩回壳里。主动伸手的人心里像是空落落的，又好像涨地难受。
久而久之，再多的热情也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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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上学期的任务还是挺轻松的，课程也没那么复杂。但七班作为年级最好的班，要为学校树立标杆，从高一开始就必须高标准严要求。所以施舒一开始就制定的一对一、多对一计划已经开始逐步进行了。
物理、化学、生物，单元小测每周一次，三科成绩总分会进行排名，在班上公示。小组内按照排名，优劣互补。
虽然还没有文理分科，但在这个年级默认的理科重点班，绝大多数学生都是默认的理科生，理科这方面抓得很紧。
对于班上很多女生来说，也许理科思维真的不如男生，不论怎么努力，成绩都差强人意。林笑也是其中一员。
虽然说从城镇的初中升上来时，中考成绩在区内也排得上前十，但在这个基础本就不错的班上，排名还是不尽如人意。
林笑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地在做一个理科狗了，然而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
太难了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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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十点半，是大课间。
九月的天了，还是那么燥热，热气四溢。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有着发不完的脾气。
教室里的风扇，是老式的那种吊扇，共有四个。说着挺多，但六十四个人在一个六十平不到的小空间里，哪能分得到多少风啊，憋都憋得慌。
一下课，这群十五六岁的少年就待不住了，一个个像火烧了屁股似地赶忙往外跑。就想争着去商店买根冰棍吃，降点火气。教室里顿时空落落的。
这时候能忍的，都是些能人。
林笑当然不是能人，但估摸着生理期快来了。这时候来一根冰棍，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她虽然体育不错，运动神经比较发达，但奈何是晚生女，身体素质不太行。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咬冰棍，连冰水都不敢喝，只能起身，默默去教室后排的饮水机接杯温水喝。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五六个人，零零散散的坐在教室里，都在趴着睡觉，还有个女生在看书。林笑认得，她叫李青，成绩很好，平时话不多，一下课就看些古文观止论语一类让林笑看不懂的高深的书，很安静，神态专注。虽然还没有和她说过话，林笑却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有了些敬佩感。
小步走过李青，轻轻地，略躬着背，怕吵到正睡觉的同学，也怕吵着她看书。
其实这间教室不算小。七班作为年级重点被关注班级，被分到的这间教室，算是年级里最大的了。但是耐不住人多，被划出讲台区和清洁工具区后，六十四个人，只能每人缩在自己的一桌之地，没什么地方伸展。
眼前，林笑好不容易顺着狭窄的过道从第三排走到最后一排，悲催地发现，这挂在墙上的饮水机，被一个正睡觉的男生挡住了。
这饮水机安装的位置也是够尴尬的。
它就在教室后面靠墙角的位置。要是人少一点，教室里不坐得这么满，这地方也就空出来了，接水倒也方便。但问题是，现在人多地少，地方恰恰够用，位置正好排在最后，板凳一放，一点空隙都没了。
尴尬尴尬。
林笑现在有点为难。
按说这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要是胳膊长一点，伸手也就能够勉强够得着。但是，作为一名身高一米五九且天生手短的女同志，林笑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不要说，现在这个正趴在饮水机面前的人，是江之勉了。
林笑是声控，听力非常敏锐那种，方圆十里谁声音好听绝对躲不过她的耳朵。但她也很挑剔。一般来说，很多女生都喜欢那种低沉，磁性，温柔一点的声音。但她不，别人问她有什么标准，每次都回答，要让我有感觉。
感觉，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也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去定义。所以，她很少碰到喜欢的声音。上一次听见让她有感觉的声音还是初一的时候。
她没想到，刚上高中，就发现了一个宝藏。
江之勉。
他话很少，她知道，但她却从他极少的话语中听到了她久未感受到的感觉。
他的声音，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有些嘶哑，也很低沉，是少年人特有的。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轻柔，看得出对别人的尊重。林笑每次一听到，总觉得这声音像是伸出了无数张小手，轻轻地捏着她的心，让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正踌躇得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前沉睡的人，却轻轻地转过了头，眼睛睁了开来。
看向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