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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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陈与之还在睡，安言便跟韩其乐一起离开了。
路过便利店安言去买了波子汽水，两个人坐在路边喝汽水，韩其乐笑话他，“小孩子才喜欢喝这个。”
安言不服气，“你难道不喜欢吗？”
韩其乐不说话，安言一口气喝了一大瓶，然后打了个嗝，“哎呀，舒服。”
汽水瓶里的泡沫一个个炸开，好像烦恼也都跟着不见了。
“安言。”
韩其乐突然喊了他一声，安言“嗯”了一声，韩其乐却说没什么。
天色渐渐变黑，两人在十字路口分开，安言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回头看车外的韩其乐，“再见，小乐。”
他看到韩其乐对他微笑，但是那个笑并不自然。
他没想到回家会看到季元志，从他记事起，在家中看到季元志的次数两个手数的过来。
季元志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脸上有非常明显的怒意。
季长风坐在他旁边，皱着眉在看手机，手里还捧着一杯红茶，看起来季元志的怒火不是冲着他的。
那便是自己了。
安言想了想，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了。
季元志远远地叫他的名字，“安言，过来。”
安言走了过去，他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季元志就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安言一个没站稳，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季长风抬头，皱着眉看了一眼季元志，不赞同地喊了一声，“父亲。”
“安言，你是个什么东西？”
安言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恐惧地看着季元志。
好陌生的一张脸，因为怒容更加面目可憎。
“谁准许你去跟顾辛哲谈判？你有什么资格去跟顾辛哲谈判？你以为他看得起你？”
安言捂着脸不说话，季长风眼看着季元志又要打他，终于上前拦住了他，“安言，你先回房间。”
安言忘记是怎么走回的房间，那一巴掌打的他头晕目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季元志的话在不断重复。
“安言，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他看得起你？”
他茫然地坐在床上，房间里黑暗一片，窗户是打开的，风声灌了进来，像是有人在呜咽。
他呆坐了很久，直到季长风进来打开了灯。
季长风拿了冰袋过来，帮安言敷在脸上，看着安言无措的样子，忍不住说道，“父亲他这是气急了，你别怪他。”
安言冲季长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哥哥，是我错了吗？”
季长风没有正面回答，“没有人会拒绝顾辛哲……”
“其实你也是这么想的是吗？为了家族，牺牲我一个根本没什么，是我不懂事，太幼稚，我算什么东西，我应该感恩戴德，还跑去让人取消婚约，真是不知好歹，是吗？”
季长风没有说话，安言自顾自点了点头，“也是，像我这样的人，能够被顾辛哲看上，不，不是看上，是选中，真的很幸运。”
“安言，你好好休息一下，早点休息。”
季长风似乎不愿意再在他的房间里待下去，他莫名地觉得胸口堵得慌，出门前他关上了灯，黑暗中，他听见安言小声地说，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我不配选择自己的人生是吗？”
季长风想了想，说，“如果你选择的是错的呢？”
“那也是我自己选的。”
即使是最微渺的一粒灰尘，也可以选择自己飘向什么地方，落在一朵鲜花上，漫无目的地翩跹在阳光下，或是被雨水冲刷落个干净，没有人会责问他你凭什么，只需要勇敢地付出决定，坦然地接受人生的回馈，即使消散了，也是自由的。
可是他不行。
安言失眠了，他整夜都辗转反侧，第二天脸上高高肿起，眼睛也肿成了桃子。本来他就觉得自己不好看，这样更难看了。
季长风给他请了假，他在床上躺了一天，滴水未进。
他没有试图通过这个去反抗什么，只是实在没有胃口，任性也是要有资本任性的，而他没有，毕竟除了家里的阿姨也没有人会发现他没吃饭。
问了陈与之有没有好一些，陈与之说已经去学校了，安言稍稍放下心来，但也不敢再跟他说别的，陈与之应该知道了他跟顾辛哲的事情，可是他不问，安言也不知道怎么说。
晚上季长风说顾辛哲要约他吃饭，季长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安言的脸还没有消肿，只是跟他说让他不要再跟顾辛哲说莫名其妙的话，安言低着头，没有吭声。
他并不担心现在的样子会影响自己在顾辛哲眼中的形象，毕竟在他们这类人的眼里可能自己就算重新捏个脸也跟萝卜没啥区别。
他只是偶尔会对季长风的漠不关心有点失落罢了。
季长风带他去见顾辛哲，到了目的地之后安言自己进了酒店，季长风有些不放心，但是手机一直嗡嗡作响，最后只得让安言一个人去见顾辛哲。
安言原本以为见到自己这个模样的顾辛哲不说内心有多波动，至少会稍显惊讶，但顾辛哲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问他，“你吃什么？”
可能他眼里，自己真的跟个会说话的白萝卜没什么区别。
安言指着菜单，手指随便点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了谢谢。
顾辛哲看着他，突然说道，“很抱歉，昨天你的提议我慎重考虑了之后，还是要选择拒绝。”
安言点的牛排很快就上来了，他举着刀叉，很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脸上的伤早就说明了一切，无需意外。
“我知道了，但我可以问问您，为什么是我吗？”
“很简单，条件适合的只有你跟季长风，但季长风是alpha，而且他是一个还算厉害的alpha，所以我选择了你。”
安言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受伤，但很快就被他全都隐藏起来，他点了点头，强壮淡定地说，“是这样。”
季长风是季家众望所归的下一代家主，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星，如果选择季长风，会埋没他，而自己，只是海边无人问津的砂砾，如果硬要抛一个出去，当然是他这样无足轻重的小石子。
顾辛哲拿出来一个文件，推到安言面前，“这个是我的资料，请务必仔细看，同样，我也收集了一些你的资料，还请理解，因为我们会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避免不必要的纷争，我希望我们能够表演的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那顾先生，请问我们要演多久呢？”
“很久。无意冒犯，我调查的时候发现了您似乎有正在交往的男友，不要误会，我并不会干涉，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可能低调一点，不要让外界知道。”
他冷冰冰的语调不断地使用着请这个词，听上去好像非常礼貌，但安言却只觉得难堪。
他往嘴里塞了一块很大的牛排，吃的又急又快，一不小心就噎住了，捶胸顿足间他看到顾辛哲拿着一杯气泡水作势要递给他，但安言却装作没看到，拿起手边的果汁一饮而尽。
平复之后安言看着顾辛哲，小声问道，“顾先生，你喜欢过谁吗？”
顾辛哲还是那副从善如流的样子，“目前为止，还没有。”
“难怪，”安言点了点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你一定会为你今天说的这番话而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