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斩青》少时沉歌

3、逆云视角

　　[逆云视角]
　　主上说小青姑娘和冷凝有血海深仇，让我去把冷凝的行踪透露给她，我照做了。主上还说他这样就算是还了小青姑娘的恩情，往后不要再将她的事说给他听。
　　主上很忙，他忙着要为回北荒做准备。虽然我一切早早地准备好了，但主上一贯细致，想来也是避免我有错漏的地方。
　　就在我们定好回北荒的这一日，主上却不见了。他离开的无影无踪，也没留下任何讯息。按理来说，他要是先回去，也会先告知我一声。现在这情况，我猜，应该是和他的心上人告别去了。
　　毕竟我们这一去北荒，就要掀起仙妖大战，想再看到小青姑娘就难了。好像也不太对，主上说了他心上人是白夭夭白姑娘，我乍一听差点没以为他失心疯。但主上就是主上，就算他疯了我也得跟着。
　　我只好留在原地等候主上回来，我们再一起启程。
　　我等啊等，等到黄昏的余晖险些被黑夜吞没，主上终于回来了。
　　额...他还带回了一个人，是小青姑娘！
　　他们俩都不说话，主上虽然绷着张脸，但我知道他没在生气。我是一个称职的手下，现在我的任务是让主上赶紧启程回北荒。
　　主上带着小青姑娘就直接走了，而我苦等了他一整天，最后还是被遥遥的甩在了身后。所以我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先回去呢。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我有些郁闷。
　　等我到北荒之后，小青姑娘已经被主上让人待下去安顿好了。
　　只是一连几日，主上再没去见过小青。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主上回来后的这几日，啥也没干，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然后在书海里寻踪解惑。
　　直到他意识到在书里根本找不到答案，才一脸疑惑的问我。
　　这世上像我家主上这般活了万年的已经不多，我亦鲜少见到主上如此困惑。
　　我本以为我也无法作答，但没想到，主上问了我一个很基础的问题。
　　主上身为妖帝，原应该比我更了解妖族修炼的法则，他却问我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教人改变自身的气息。
　　我一时也有些踌躇，不知道是不是我孤陋寡闻，反正我是没听说过的。所以我告诉他，妖族都是以本体修炼，一般来说都是无法改变气息的。
　　主上听了我的话，怔愣了许久。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能让主上如此关心的事，又恰巧和气息有关，难道是小青的气息不对？
　　不得不说，我的智商一直都是在线的。很早之前，我就怀疑过小青并非主上的恩人。但主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改平常的细致多疑，未经查证，就草草的认定他的故人。
　　如今，主上心中有了困惑，我请缨，说若是主上有疑惑，不妨让我前去查证。
　　他应了我的请求，嘱咐我一定要把二十年前西湖畔发生的人和事查个清楚。
　　我带着主上的疑惑上了路，几经打探，终于得知当日出现在西湖畔的是白帝首徒和白夭夭。他们二人俱是为了重聚紫宣元神，几百年来努力找寻。我又去了骊山中打听，得知白夭夭曾经修炼了一种生僻的元神温养之法，可这都是为了紫宣。
　　如果是白夭夭，那么主上突然对我说他心悦的其实是白姑娘，也便有了解释。
　　我回去向主上复了命，恰逢白夭夭等人已经来了北荒。她在主上鼓舞妖军士气之时闯入，出言不逊。
　　主上以万象令限制她，无意中发现她身上的气息和他心心念念的故人气息如出一辙。加上我带回来的消息，他更加肯定贪狼格大概在白夭夭身上。主上这次变得谨慎起来，他说，这次他要亲自确认。
　　我按照主上的吩咐把小青带到了偏厅，小青姑娘已经得知主上把白姑娘抓了起来。上来就对着主上瞪大了眼，语气十分愤怒。我心想这傻姑娘，眼下自身难保，怎么还不知道收敛，也不怕主上一气之下，对她动手，尤其是，在她已经不是主上恩人的时候。
　　我没想到主上听了小青的责问，压着怒火和满心的疑虑，最后只反问了一句，蛇族一贯沉稳，怎么出了她这个暴烈性子。
　　这话我听着些许耳熟，之前在明心湖畔，主上还对我说过，逆云，你不晓得，她确实和二十年前大有不同，可有一点没变，就是固执。
　　小青姑娘固执的为所有她想要守护的人好，只是这些人里，我猜，应该是不包括的主上的。
　　主上诱哄着小青说出当时药师宫紫竹林的真相，得到的答案里都有白夭夭的身影，最后他再没沉住气，厉声问小青，元神究竟是她们谁在温养。
　　小青被主上突然拔高的声音惊得一抖，满脸疑惑的回问，什么元神。
　　看吧，这姑娘压根就不知道主上为什么会来到他的身边，也不知道她让他错过了什么。
　　主上得知了答案，转身吐出两个字，只是让小青出去。
　　这样的结果，以主上的性格来说，倒是略显平淡。
　　虽然我自认我家主上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可我明白那位故人对主上的重要性，这样的情况下，主上竟然只是让她出去，到底是我想岔了。毕竟小青姑娘也是无辜的，都怪我家主上认错了人。
　　小青还想问怎么回事，我劝她还是让主上单独带着，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反驳我。
　　出去之后，她并没有多话的问我什么，我想她还是有点聪明的。
　　后来，
　　主上当众审判白夭夭，我有些愚钝，白夭夭明明是主上的恩人，虽然那日白夭夭亲口跟主上说那只是一个错误。
　　我家主上常说小青是个长情的性子，其实他也是个长情的性子啊。不然怎么会将那温养之情整整记了二十年，一刻都不曾忘记找寻过。他竟然愿意放白姑娘离开，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但这可能就是凡人说的，爱她，就应该成全她。
　　主上真是爱惨了白夭夭，就在我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台下的法海上前半步要，嘴里说着要带走小青。
　　他反应极快的运起灵力打向那个和尚，我有些看不懂。
　　主上却很生气，他高声喝问法海，带走一个不算，还要从他手里抢人。
　　这可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主上红着眼眶转身离去，顺道还跟小青说了句，答应她的他都做到了，今后，别再让他失望。
　　可主上又能对小青姑娘有什么期望呢？
　　我整理了心头的思绪，最终停止了颅内不停的询问和疑惑。毕竟我只是一个属下，又不是一个杠精。
　　自从白夭夭走了之后，北荒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当然这平静只是表面的，主上总是一个人出入禁地，那里是他为故人特意准备的，但现在用不上了。
　　主上除了这一爱好之后，便是派人盯着小青那边。
　　我是主上的心腹，这种盯梢的事当然轮不上我。但我是个跟班，主上走到哪，我就要跟到哪儿。
　　那天主上心情好了许多，一脸惬意的进了小青姑娘的房间，我守在房外。
　　本来好好的，拍桌子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就听到小青姑娘高声责问，斩荒，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我搞不懂主上干嘛非得去触小青姑娘的霉头，因为我还听到主上问人家心里是否还有那人，那人是谁？自然是那讨人厌的法海。
　　主上自己提了这个人，没过多久，他就出来了。我看他满脸沉郁之色，想来又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直到法海一人单枪匹马杀到北荒之外，令我妖军损兵折将。
　　主上让我把小青带来，我照做了。
　　随后我便退下了。
　　后来，那天下午主上抓着小青姑娘回来，让我好生看管。
　　后来，我听手下的人说，小青当着主上的面把法海放走了。
　　主上一直都在谋划着法海身上的破军，这次居然没有直接夺取命格，真的不太像他的风格。
　　攻打昆仑前夕，主上让我等将白夭夭绑了来。
　　第二日我们大破昆仑，主上用小青和白夭夭的灵力破开护山结界。
　　昆仑镜落入主上手中，护山结界被主上注入了妖术，反倒防御起仙人。
　　我们入主昆仑的第一日，主上就找了个牢房，亲自去布了结界，让我派人把小青和小灰都关在了那儿。
　　明明我们都已经进了昆仑，早已用不上小青姑娘。把她看的这么牢，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姑娘，主上把白姑娘绑在身边，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新鲜玩意去讨白姑娘的欢心。
　　白姑娘无视他，他也不恼。只是笑着威胁说小青还在他手上。
　　原来主上是为了逼白姑娘就范，才将费心费力的还亲自去布了结界。
　　可惜没等我们多喘会气，看守的藤妖就来回禀，小青逃了。
　　小青逃了，按理说主上只需派人去追缴就行。偏偏主上说结界是他亲自布下的，然后还特意检查了结界。
　　主上在窗沿发现了血迹，大悟，原来是她借用精血，化作了原身，破了结界。藤妖在后提议，不如用万象令。
　　万象令一出，众妖无法反抗。藤妖想出这个法子，也是无可厚非。
　　这话却触了主上的霉头，主上做什么何时轮得着属下指手画脚。藤妖并不算无辜的挨了一巴掌，只因他的野心外漏的太明显。
　　但主上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用了万象令。藤妖再次回来的时候，带回了被万象令限制的小灰。小青没有抓到，这仿佛也是主上有所预料的。他唤来饕餮，让他去追小青，一旦追上杀无赦。
　　随后我跟着主上陪着白姑娘在大殿插科打诨，眼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主上陡然站了来就往外走，看起来像是有要事在身。
　　他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徒留我和其他小妖，与白姑娘和那兔子精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