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膝短篇合集》明月与酒

2、窒息（一）

　　lv.99一振髭切和lv.1二振膝丸

　　第一振膝丸已经碎刀注意。
　　可能有点虐。
　　保证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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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膝丸被召唤时，本丸樱花开的正茂。大片粉白春色于和煦的阳光下舒展花枝，纷飞的樱花瓣间，一身黑色笔挺装束的英俊付丧神缓缓睁开眼，烈滟的金眸熠熠生辉，神色严肃而冷淡。

　　“源氏的重宝，膝丸。请问兄长来到这里了吗？”

　　“…薄绿！”

　　一个娇小的孩子突然扑到了他的身上，膝丸猝不及防的后退一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他疑惑的低下头，看着那穿着光鲜盔甲，银灰色长发上带着有些眼熟的天狗头盔的男孩，片刻后才将这道身影与记忆中某个同伴对应上：“……今剑？”

　　“嗯！”被称呼为今剑的短刀付丧神用力点了点头，红眸带着隐隐的水光，说着又将小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呜…薄绿，我好想你……”

　　闻言膝丸一愣，还未回话，对方已经被一只大手拉走，带着兜帽的高大薙刀付丧神安抚性的摸摸今剑的头，“好了，今剑，薄绿初到本丸还未拜见主人，叙旧的事以后再提吧。”

　　那名付丧神有着一头橘色短发，笑起来时那口锋锐的鲨鱼牙显得格外豪爽，“哈哈，我是岩融，还记得吗？”

　　膝丸友好的朝他点头以作回应，他此时处于本丸的正院内，除去今剑与岩融，在场的还有另外四名模样各异的刀剑付丧神。见他们说完了话，一名褐发紫眸，腰侧佩戴打刀的男子朝其他付丧神道：“接下来由我带膝丸去拜见主人，第二部队先行解散。”

　　另几名付丧神应声后各自离去，今剑依依不舍的朝他挥挥手，与岩融一起离开，那名褐发付丧神简单的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便一言不发的在前方带路，不再交流。

　　前往天守阁的路不算长，膝丸大多数时候也并不是健谈的性格，因此对这沉默的气氛没什么意见，然而心中某个夹杂着期盼的疑惑却越来越大，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发问：“长谷部先生…请问，我的兄长，髭切来这里了吗？”

　　压切长谷部脚步微顿，又继续向前走：“嗯，他一年前就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闻言，膝丸忍不住露出了喜悦的笑容，髭切这振刀与他同为源氏重宝，又是他的兄长，对膝丸的意义之重大是旁人无法体会的，此时得知兄长早已经来了本丸，膝丸一反之前的冷淡模样，脸上的笑容尽管有所收敛，眉眼间的愉悦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居然让兄长等了我一年，真是太失礼了…不知道这一年里兄长会不会念叨我，一定会的吧？我们可是感情很好的兄弟啊……

　　**

　　审神者是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的冷淡少女，她对前来拜见的膝丸简单嘱咐了两句便不再开口，在茫茫历史中也曾遇见过性格各异的主人，膝丸对这份冷遇并无什么异议，他行礼后便要离开房间，坐于正中央的少女却突兀道：

　　“膝丸…请照顾好髭切。”

　　膝丸一愣，当即疑惑的皱起眉，认真点头：“这是自然，我和兄长可是感情很好的兄弟！”

　　“……”少女沉默了下去，示意他离开。

　　“拜见完主了？”门外的压切长谷部见膝丸出来的这样快，倒也不算惊讶，却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下，“主的性格比较孤僻，不愿与人过多交流，但她对待大家都很温和用心，别介意。”

　　膝丸摇摇头，“不会的。”

　　“嗯，那就好，”压切长谷部将审神者房间的门又仔细关上最后一丝缝隙，“接下来我带你去源氏部屋…髭切现在应该也在那里。”

　　“麻烦你了！”一想到即将与兄长会面，膝丸胸腔内的心脏便激动的跳个不停，他幻想着开门后要说的第一句话，要做怎样的动作，浑然不觉前方压切长谷部面容上担忧的神色。

　　源氏部屋在离天守阁不算远的地方，且自划为一座院落，庭院里栽着粉白的樱花树，门外隐约能看到湖泊上方朱红色桥梁的一角，晴朗的阳光下院内一片悠闲寂静。

　　一路走来膝丸也见过几处部屋，却从未有这样恰到好处的风景，因此也能隐约察觉到此处审神者对兄长的重视，心下不由升起几分对兄长的自豪与欣喜，对接下来的会面却更多了几分忐忑。

　　希望自己不会让兄长失望……他在院落门口告别了压切长谷部，走到主间的纸门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推开。

　　空旷的室内萦绕着浅淡的梅花线香，四面窗户都紧闭着，半分阳光也透不进来，膝丸看着这面积极大且昏暗的古和风寝室，花了片刻才在中央的床铺上发现了髭切的身形。

　　奶金发色的柔美男子坐于靠墙的白色被褥上，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单薄和服，此时正怔怔的望着推门而入的付丧神方向，或许是光线太暗，膝丸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

　　“…兄长，”膝丸来到他的面前跪下行礼，将腰侧佩刀放在面前，低下头尊敬道，“我是源氏重宝，膝丸，时隔千年能够再次与您相遇，真的非常高兴。”

　　“……嗯，”半晌后，一只手摸上了他薄绿色的头发，轻轻揉了揉，“快起来吧。”

　　得到回应，膝丸微微松了口气，他抬起头，严肃的眉目间染上几分担忧，“兄长，您生病了吗？用不用我去请主人来为您手入？”

　　“…我没有生病，”与他面容相似又有着微妙不同的金发付丧神浅笑着摇头，“不过，你确实需要去找家主一趟。”

　　膝丸一愣，“为什么？”

　　“你去找她重新安排房间吧，我不习惯和其他人住在一起，”髭切轻声道，“今剑那里应该会很欢迎你，或者狮子王……”

　　膝丸原本因喜悦激动而跳个不停的心脏在对方温和平淡的话语中逐渐冷却了下来，其他人？他在兄长心中…原来只是旁人吗？

　　不，别想的太多，他们毕竟太久没有见面了。膝丸强扯出笑容，“…兄长，我觉得没必要去找主人，我可以住在您旁边的房间，一定不会打扰到您的休息的。”

　　髭切微皱起了眉头，语气冷淡了下去，“别叫我兄长，”他似乎注意到自己的话过于伤人，又缓和了些声音，“你不必将我看做你的兄长，我会请家主再召唤一振髭切出来，你们可以搬去新的源氏部屋，这座院落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听到这明显是要撇清关系的话语，膝丸不敢置信的睁大眼，他膝行向前一段距离，刚想握紧兄长的手问个究竟，可比起内心的茫然痛苦，此时更为让他恐慌的，是兄长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美丽的鎏金色眼眸中一片死寂混沌，没有膝丸的半分身影。

　　“…兄长，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