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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雪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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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在床上盘算着一天要做的事情,多躺了三分钟,翻身起来,飞快的收拾。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拎着上课用的东西和背包,翻腾起来麻烦,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到了单位再说。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我哈了一口气在车玻璃上,用手指抹出一个小视窗,把眼睛对在上面,透过它往车外面看,看了半天,挺费劲的,于是瘫坐回来,继续愣神。司机师傅说,今天有雪。我心里想:“可别介,下雪误事。”
到了单位,时间尚早,倒了杯热水,冲了一点麦片在里面,慢悠悠的喝起来。翻出手机,打开短信来看,是一条公共信息,提醒暴雪预警。我看着信息,不禁担忧了起来。盯着手机凝视了几分钟,决定还是听天由命,望向窗外,还不像要下雪的样子。
教室里暖气很足,学生们热情很高,热的我脱去羽绒服,脸也红扑扑的。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走到窗前,看着天空。
下课的铃声响起来,一上午的课结束了,学生们潮水一样涌向门口,我把粉笔扔到粉笔盒里,拍拍手上的灰,夹起衣服回到办公室。下午要开会,也不出去了,拿出一盒方便面,泡上开水,用书压住。等泡面的工夫,整理背包。大大的布包,用口袋分成几个区域,一个口袋装的是他的东西,里面有给他买的新款衬衣,灰色的手套,十双白色的袜子。另一个口袋装的是我的化妆品和香水,还有衣服。包里塞得鼓鼓囊囊的,我把口袋压了一压,弄得平整一些,又把钥匙,手机,纸巾,钱包等罗里八碎的东西,装到各自的隔袋里,拉上拉锁就算整理完毕了。周开泡面的盒盖,一股香味传来,泡面是闻起来香,吃起来不咋样。用叉子搅搅面,让调料拌匀和些,就嗖嗖的吃起来。
正吃着面,手机的铃声,我辨别了一下,声音闷闷的,好像是我的,从包里传来地声音。早知道这样,就摆在桌子上,又拉一次拉锁。拿出来一看,是周童打过来的,我咽下嘴里的面条,接起电话。
我:“hello,周童,有什么事吗?”
周童说:“丫头,多久没动静了,约你晚上一起玩游戏啊。”
我:“今晚呀,今晚玩不了。”
周童:“怎么的呢?今天是周末呢。”
我:“一会开完会,我要回趟老家。”
周童:“哦,那改天再约。有什么急事吗?”
我答:“没有,没有。回去看看,没有急事。”
周童说:“没有事就好,路上注意安全。什么时候回来?”
我道:“周一上午回来。”
周童:“你身份证的号码归属地是汉江的,你是回汉江?”
我连忙说:“对哦,对哦。你们总行就是我老家的哦。”
周童:“老乡,我也是汉江的,去年刚从总部调过来工作的。”
“真的?怎么会这么巧。”我惊呼道,用手一拍大腿,惹得同事看向我。我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哈哈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周童说:“是吧。缘分吧。哈哈哈”
他又道:“我明天要加班,要不就和你一起回去,来个不谋而合。”
我打趣道:“加你的班去,以后我有顺风车坐了。”
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一会,渐渐地办公室里的人多了起来,就关了电话,不唠了。
我叨了几口泡的稀烂的面条,擦擦嘴,打包好垃圾,去到外面扔到垃圾桶里。又去卫生间洗了手,洗了脸,人清爽了许多。
会议开始以后,领导讲事情,我压根没听进去,我有重要的任务要做。偷偷地把化妆包放在大腿上,摸出乳液挤出一点,涂在脸上。待乳液干掉,又倒了几滴爽肤水在手心,低头抹在脸上,假装听的入神,轻轻地抚摸脸颊,轻拍到吸收,然后又涂了一层乳液在脸上,我自创的保湿方法。为了不引起同事的注意,我停工了一会,再窸窸窣窣行动起来。用一摞书挡着小镜子,抹上粉底,扑上定妆粉,涂上睫毛膏,涂上唇膏,打上腮红,我缓缓地动作着,时而低头,时而掩面,肢体动作慢而小,施展节奏参考考拉。化好妆后,我打开记事本,装模作样记了几条会议内容,盖上笔盖,合上记事本,大功告成,只一会就散会了。一切在我的计划中,我拎起背包,匆匆的走出门,坐上出租车,天已经飘起了雪花,高速要封路了,赶往火车站,坐四点半的火车。
风风火火的买票上车,坐上绿皮火车,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尽管这是一趟慢车,到了家要夜里十点多,可是,我就要见到我亲爱的人了。车厢里人不多,二氧化碳不足,显得有些冷清,我小心翼翼的裹了裹白色的羽绒服,担心弄脏衣服,用手指梳理自己长长的卷发,时不时的照一下镜子,希望这长时间的车程,不会弄脏我的妆容,我要以好的状态出现在爱人的眼睛里。火车风驰电掣,外面雪也一直在下,我祈祷:火车不要延误,至少在我到家之前。
果然如我所愿,雪花没有阻断我回家的路。火车要到站了,算计好了时间,我又补了一下妆,片刻的等待之后,火车到达了。袁野说,他还没到,要我出了站,到站前宾馆路口等他。我背上包,踩着地上的雪,走到站前宾馆。出站口没几个人,有的家人接到了人,拎起行李,寒暄着上了车。而火车又“哐当哐当”继续前行了。
雪夜的路灯下,我戴着淡紫色的绒线帽,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淡紫色的裙子,我想一定像漫画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抬头看着夜空,雪花在路灯的晕染下,好似六角形的花饱满的盛开着,落的慢慢的,像是开了慢镜头。
不知什么时候,袁野的车停在了面前,他摇下车窗,对着如同石膏像一般呆立的我,说:“老婆,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