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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花事了(14) ...

  •   涂迷为奴良鲤伴系好腰带,夜已过半,嘈杂之声渐渐褪去,估计是宴会刚刚结束。

      “你不走吗”

      奴良鲤伴拉着涂迷坐下,涂迷就倚在他身上为他擦掉头发上的水珠,“宴会散了,你....”

      他笑着握住涂迷的小臂,她很瘦,比他看起来都还要瘦,即使是大臂他一只手也可以将将环过来。

      涂迷停住,把毛巾拿下来,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这就要赶我走”

      涂迷先是一愣,随即慌乱的摇摇头,“我倒是希望你不走...可是今天是她的生辰,我不好一直霸占着你的。”

      奴良鲤伴笑着捏捏她的脸,他就喜欢她在别人眼里像滑狐一般莫测,在他面前却像猫咪一样温顺。“我还以为你死活都不会放我走呢。”

      涂迷不太自然的移开眼,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觉得还是善解人意一些比较好...你说是吧”

      “嗯?为什么突然这么觉得”奴良鲤伴反手握住涂迷的小手,纤细,比表面看起来都还要柔软。

      “因为你很好啊,我得努力变得配得上你才行。”

      她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但今晚听来却有一番不同的味道。

      涂迷见他狐疑的目光黏在自己脸上挥之不去,索性对上他的眼睛,“就是..我发现同样是妖怪的首领,你的老婆真的很少.....比如那个四国的狸子怪,其貌不扬,却有七八十个夫人。”

      她说这话时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不料她说完后,奴良鲤伴却噗得一声笑出来,“我说,狸子怪是什么啊,哈哈哈。”

      “喂!这不是重点好吗!”

      分明是怒斥,但看在奴良鲤伴眼里与娇嗔无异。他嘴角的笑意更甚,“那重点是他其貌不扬咯”

      “你...!算了,随便你怎么说。”涂迷把手抽回来,翻身盖上被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慢慢把脸露出来,眼睛一眨一眨的,“你快走,我要睡觉了。”

      他敛了笑意,附身凑到涂迷的面前,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晚安。”

      涂迷怔愣片刻,就把被子飞快蒙在头上,“晚安!”

      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涂迷苦笑,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她说的是实话,相比其他妖怪首领,奴良家的男人相当钟情。可是要接受自己男人还有别的女人涂迷也要花点时间。

      可是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时间。

      “呵,安倍家的阴阳师竟然在妖怪的身下承欢。怎么,与妖怪交合的滋味如何啊?”

      涂迷缓缓睁开眼,来人知道她没有睡着,而她今晚愿意出席山吹乙女的生辰宴,也有大半的原因是听到风声出来找他。可是涂迷从宴会上转了一圈后以为他并没有来...

      她狠狠挥开男人伸到她面旁的手,登时一声脆响。

      可那男人却不生气,环住手臂倚靠在门边,欣赏她如同被激怒的野猫一般的模样。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

      “哦”男子微微侧脸,月光之下竟生得一副惊人的好容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也随之上提,“可我说的是事实呢。”

      涂迷整理好衣服站起来,男人与奴良鲤伴的身量相似,她微仰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男人见她不开口,笑容更加意味深长,挑起她的下巴,对着她上下打量,“啧啧,我的小弥长大了,还变得如此美丽。”

      涂迷直勾勾的望着他,翠绿的眸子射出寒光,“谁是你的小弥!”

      “真像,”他的手被涂迷甩开,也不恼,反而绕过她坐在了榻上,迷蒙的烟雾自他点燃的烟管中升起,如画的眉眼氤氲,竟有几分不可亵渎的神性。夜色寒凉,他的声音沙哑了几分,微笑,“你可真像她。”

      涂迷不置可否。她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年幼时好奇问过,但从没得到答案,现在懒得问,因为无所谓。

      这下换做涂迷靠在门边,居高临下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沉默了半晌,待男人烟斗里的烟丝燃尽,他才恢复初见她时如同滑狐般狡黠的面容,“十年了,计划几乎没有任何的进展。小弥你说说看,这是因为什么呢?”

      “你有话就说,何必跟我兜圈子。”

      “你还是一样无趣。真不知道奴良鲤伴那个男人是怎么忍受你的。”

      涂迷嗤笑,“跟你有关系?”

      “你们俩个如何确实与我无关,但是奴良鲤伴的死活却和计划成功同戏连枝。”

      涂迷看他嘴角挑衅的笑意越发怒火中烧,就连语气也冷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这么关心他真是叫我羡慕啊。”

      “玉藻前!”

      “这么容易就生气了?”玉藻前上前挑起涂迷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瞬间变了脸色,一双凤眸危险的眯起,“你知道你对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别碰我!”

      玉藻前狠狠攥住她的胳膊,“玩了十年,你没玩够我都看够了,装人有意思吗呵,真是愚蠢至极!”

      涂迷咬牙切齿,嘴角却绽出一抹炫目的微笑,“至少比跟在你身边有意思。”

      涂迷惹怒了他,她成功了,可是她却忘了,这个男人不是她可以挑衅的。

      玉藻前讳莫如深的一笑,掐住她的脖子凑近涂迷的耳朵,“若是平时,奴良鲤伴确实不好对付,可你别忘了,我的义妹——羽衣狐还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睡着,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把她叫醒。

      “她是奴良鲤伴心里最痛的一根刺,你敢去拔吗你怕是碰都不敢碰吧,

      “你觉得在他心里,你抵得过山吹乙女的分量吗?”

      玉藻前温柔的把涂迷微微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后脑,“生气吗害怕吗既然与我打了赌,就要愿赌服输——别再有任何逃跑的念头,这样的话,我会留下奴良鲤伴的命也说不定呢。”

      是了,是她太过自信,自负到忘记赌桌上从来没有常胜将军。那日她冒险出洞想寻些吃食,被敌人包围,原本是没命回来,可玉藻前却突然出现,与她打赌,就赌奴良鲤伴的选择。

      就在他出现在她面前以为自己赌赢了的时候,他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是她错了,她赌的是数术,可玉藻前赌的是人心。

      她必输无疑。

      “所以,想好了吗”

      出乎玉藻前的意料,涂迷竟然对他勾起嘴角,恍然与他记忆中的女人重合,那样炫目,那样耀眼。

      “那就让尸体跟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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