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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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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童穎昏迷以後,已經過了一天了,顏真琪真的嚇壞了,幸好,顏真琪的哥哥顏浩文早了一天來了,然後就陪在顏真琪身邊。
「小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小穎會昏迷不醒呀?」顏浩文看到顏真琪那麼慌亂也不忍為難她,可是,他真的很擔心童穎,他還是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之前一天還在電話跟他聊得很愉快的女朋友,在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昏迷不醒,他真擔心是他妹妹闖的禍。
「我也不知道……我們在一起去看日食……然後天開始黑了起來……我很興奮……然後小穎就昏倒了。哥……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去看日食了。」顏真琪哭著搖著她的哥哥的手臂,淚流滿面,她真的很擔心童穎。顏浩文看到妹妹也知道妹妹真的很擔心,只可以抱住顏真琪,希望可以給她一點安全感,讓她不要害怕。
「放心,小穎會沒事的,不要擔心呵。」沒事,他也沒有把握童穎會不會沒事。
就在這時,顏浩文看到童穎的眼睛在眨動,他立刻衝向童穎,然後看到她真的要醒了,就跑去找醫生。顏真琪看到童穎醒了,立刻擦乾臉上的淚痕,抱住童穎。
「小穎,妳終於醒了,妳終於醒了,妳知不知道妳昨天突然暈倒,嚇死我了!」顏真琪死命抱住童穎,彷彿怕她會跑掉似的。
「這位姑娘,請問妳是誰呀?我認識妳嗎?」童穎用很驚慌的眼光看著顏真琪,那眼光,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顏真琪看著童穎,然後才說「我是真琪呀,是妳的死黨呀。」
「我認識妳嗎?」童穎怯怯的問。顏真琪嚇得瞪大眼睛,「小穎,妳真的不記得我了?」
「對不起,這位姑娘,我的名字是蘇濂玉,不是小穎。」
「什麼?什麼蘇濂玉?妳明明就是小穎。」
「姑娘,我的名字真的不是小穎,我不懂妳在說什麼,今天應該是我出閣之日吧,這裡是什麼地方?妳是怎麼捉我來這裡的?」看到陌生的環境,童穎害怕起來了。
「妳是說今天是妳出閣之日?」顏真琪重覆童穎的話。看到童穎點點頭。她有點想暈倒的感覺,她不知道為什麼童穎醒了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她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姑娘,妳為什麼要捉我來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童穎見顏真琪呆掉了,可是,她不能不弄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她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什麼姑娘?我是真琪呀。小穎,妳在捉弄我對不對,好了,我投降了,要要玩了好不好。」顏真琪現在已經想尖叫。
「真琪姑娘,我不懂妳在說什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童穎的眼中已經續滿了淚水了。
「醫院。」
「醫院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們現在穿的衣服那麼奇怪?」
正在這時,顏浩文帶著醫生走進病房,童穎躲到顏真琪身後,一直躲著顏浩文跟醫生。顏真琪只好叫他們先出去。讓她跟童穎再聊聊。
「現在,我們先不管妳是童穎還是什麼蘇濂玉,我想問妳,妳還記得妳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顏真琪真的只可以認了,她發現眼前這個童穎,跟昏迷前的童穎真的差太多了。
「在昏迷前,我剛上了迎親的花轎不久,就聽到外面大家在叫什麼『天狗吃日』然後我的花轎倒下,我就暈倒了,醒來以後就在這裡了。」眼前的童穎也想弄清楚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妳是說花轎?」顏真琪這時想到的是她的小說。她在心裡想,不會那麼巧吧……
看到眼前的童穎很用力的點頭,她覺得世界快要末日了。
所有的疑問都在她與那個自稱是蘇濂玉的童穎的溝通下解開了,眼前這個童穎,雖然樣子是童穎,可是實際上她的靈魂大概是蘇濂玉。她說她是生在元朝。也就是說,她是個古人。她正要出嫁,可是因為突然的意外,她來到一九九七年了。沒有辦法了,在這裡她什麼也不會,顏真琪只可以跟著她,她現在比較擔心的是童穎的靈魂去什麼地方了。而她們的旅程恐怕也要結束了。更慘的是,她沒有任何親人在這裡,而她要跟她一起回家。天曉得她要怎麼樣才可以把這件事瞞下去。總不能告訴伯母,童穎不是童穎吧。所以,她們有個約定,就當她失憶吧。只希望童穎的靈魂很快就會回來,那就可以皆大歡喜。
※ ※ ※ ※
當蘇濂玉被發現暈倒已是當天到了鄭府拜堂的時候,因為她暈了,可是因為婚禮的賓客都在坐上,最後只好先由喜婆背著她拜了堂,然後就送進新房。丫丫就在新房照顧著蘇濂玉。因為蘇濂玉暈倒了,雖然是新婚之日,鄭恭良也沒有留在新房過夜,他說是不想打擾到蘇濂玉休息,再加上,蘇濂玉在昏迷,所以他實在不宜就這樣住進新房。
當蘇濂玉醒時,只看見丫丫在忙,「這裡是什麼地方?」蘇濂玉用她微弱的聲音說。
「小姐,我們現在在鄭府了。」丫丫也覺得小姐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點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鄭府?」蘇濂玉就覺得奇怪,她不記得自己有朋友住得那麼奇怪,而且還要家僕穿古裝?
「對呀,小姐,昨天夜裡你跟鄭少爺拜堂時就已經暈倒了,多虧喜娘背著妳才拜完堂。」
「什麼?!拜什麼堂?我只是暈倒耶,為什麼要拜堂?」蘇濂玉沒有想過會聽到這樣的答案,而且,她發現一件事,她的聲音,變得跟以前很不一樣。「我的聲音……」
「小姐,妳先別激動,現在先洗個臉吧,大伙兒都很擔心妳呢,洗過臉後我再扶妳去看老夫人吧。」丫丫說著便把裝好水的臉盆拿到蘇濂玉的前面。
蘇濂玉心想,洗完臉就去跟那個女孩說的老夫人理論,可是,當她看到水中的倒影時,她整個人都呆了,那個人是誰?為什麼……她立刻拍拍自己的臉,很疼,而水中的倒影也在同一時間拍著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妳說什麼?」丫丫不禁擔心起她的小姐來了,因為她看起來真的很不妥,「妳是不是不舒服啦?」
只見這時,蘇濂玉已抱著膝蓋在哭了。丫丫看到蘇濂玉在哭,她也急了,走過去蘇濂玉的身邊。問:「小姐,妳怎麼啦?為什麼要哭呀?」
蘇濂玉不停搖著頭,「沒有,沒有,這只是夢,只是夢……」
丫丫越看越急了:「小姐,妳到底怎麼?快告訴我,什麼夢不夢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妳醒來以後就變得那麼奇怪?」
「可以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休息一下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蘇濂玉真的只想靜靜想一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醒來以後就一切都變了,變得那麼陌生,就連自己的樣子跟聲音都變了。現在怎麼辦?她的心裡亂極了,開始時,她以為一切都是夢,可是她知道不是,因為剛才那幾巴掌打得她很痛,現在臉上仍有刺痛的感覺。
蘇濂玉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一整天,在這段時間裡,那個自稱是她的婆婆的,還有自稱是她丈夫的人都有來看她,可是都讓她叫那個叫丫丫的丫頭擋在門外。一整夜過去了,她睡不著。只是,她的心情也平伏下來了,現在,好像真的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在第二天的一早,當丫丫來到她的房間時,她告訴丫丫,她失憶了,什麼也想不起來。而丫丫聽到她這麼說,想起昨天她的反應,也相信她的話了。於是,丫丫便把蘇濂玉以前的情況粗略的說了一篇,最後她們也決定要先跟丈夫跟婆婆商量一下她的情況。畢竟,要讓他們知道她的情況,至少在這樣的情況,她不會答應跟丈夫同房,雖然現在他們已經拜堂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地方還那麼落後,連電燈也沒有,還要用油燈。她會想辦法離開這裡的,只要有機會的話,只是破壞了蘇濂玉的姻緣不是她願意的,只怕有一天,真正的蘇濂玉回到來會有什麼不滿。
丫丫領著蘇濂玉去見她的丈夫跟婆婆,蘇濂玉越走越覺得奇怪,整個房子的格局就像拍古代的電視劇的房子的格局,而房子的院子還有一些假山小池塘,總之,她覺得整個房子古典得離奇。而她覺得最麻煩的,恐怕是難穿的衣服,如果不是有丫丫的侍候,她想自己大概會把自己裹得像稯子。在這時,她不禁懷疑,他們是怎麼辦到的,在科技發達的時代,仍然保留著這宅子的原貌,還有以前的生活方式。在她看來,真的不簡單。
在她見到她的婆婆跟丈夫時,她真的很疑惑,為什麼,整個宅子所有人都穿著古裝,而且,都梳著奇怪的髮型。為了打破尷尬,她先開口囉。
「嗨!你們好!我是蘇濂玉。」
「濂玉,妳還好吧?昨天嚇死我了,如果妳有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你的娘親呀。」坐在主人位的中年老婦說道。那個婦人看起來,應該也只有四十多歲吧,怎麼可以生得出一個二十幾歲的兒子呀?這是蘇濂玉橫在心裡的問題,只是好像不太方便問出口。
「哦,我沒有什麼的啦,只是,我可能撞到頭了,所以所有的事都忘了。」蘇濂玉把已經準備好的說詞說出來,就等他們的反應。
「忘了?妳是說妳把跟恭良成親跟以前的事都忘了?」那位中年婦人有點驚訝。
蘇濂玉點了點頭,然後說「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適應現在的情況嗎?」她就怕他們會不答應。雖然她那位婆婆好像很好人,應該不會介意,可是,對於才第一次見面的人,她實在沒有什麼把握能說服他們。
只見那婦人在想她的問題,然後她抬起頭來問她旁邊的男子,那位男子長得蠻俊的,而且眉宇間英氣逼人,應該是個蠻厲害的人物。「恭良,你說呢?」原來,他就是蘇濂玉的丈夫。
「就照濂玉的話做吧。」鄭恭良用平淡的語氣說,彷彿他在說的只是別人的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我們是分房睡還是同房?」蘇濂玉不確定他的答案是不是代表她可以不跟他同房。鄭恭良凝睇了她一眼,那眼光讓蘇濂玉覺得像被人看穿似的。這時,鄭恭良開口了「分房睡吧,只要這是你希望的。」說完以後,他頭也不回就離開了大廳。在他經過蘇濂玉身邊時,蘇濂玉感覺到他的氣息顯示著他在生氣。
「唉,我這兒子就是這樣,濂玉呀,妳別跟他計較呀。來,過來我這邊,讓我看看你。」蘇濂玉走到她婆婆身邊任由她婆婆看她。
「婆婆呀,我呆在房裡也覺得蠻悶的,可以出去走走嗎?」不知道為什麼,蘇濂玉覺得最好快點離開鄭府。
「出去呀,好吧,我叫老勤去準備馬車,妳就跟丫丫她一起去市集逛一下吧。」那婦人也心疼蘇濂玉,怕她在家裡會悶壞,雖然說出去拋頭露面不太好,但她們家也不是太保守的,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只是,當蘇濂玉出到市集以後,她便發現更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她發現,一切都跟她的預想之中有所出入,她預想的設定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變成另一個人,而這個人只是嫁了給一個叫鄭恭良的人,而這個人的家有著濃厚的古典氣息,過著比較落後的生活。而現在她卻發現不止這樣,而是,她去到的地方都很落後,而且應該不止這樣,恐怕跟她所認識的那個時代不一樣。她算是回到過去了嗎?她很害怕知道答案,因為她怕沒有能力去承受這個答案。她還沒有怎麼逛到就要求丫丫她們帶她回去了。然後又把自己困在房間。她不停流淚,直到夜晚,房間都黑乎乎的,她便沉沉地睡著了。
※ ※ ※ ※
在夢中,童穎見到蘇濂玉了,而蘇濂玉也見到童穎了。她們一開始就是那樣正相眼瞪著眼,她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於是她們說話了。
「妳是蘇濂玉。」童穎說的是肯定句。沒有半點疑問。
「我是,而妳是童穎嗎?」蘇濂玉不太確定。
「我是,妳不是應該知道的嗎?如果沒有意外,妳應該變成我了。」童穎也察覺到蘇濂玉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變成她了。
「我沒有照過鏡子。妳代替我出嫁了嗎?」蘇濂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她跟童穎算不上認識,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人互相交換了身份。
「是的。我代替妳出嫁了,可以問妳一些事嗎?」童穎說話也乾脆,有什麼最好先問,雖然不知道夢中的她能不能告訴她答案。
蘇濂玉頷首表示可以。「妳原來的世界是什麼朝代?」這是童穎在現實中不敢問的問題,當然,她不知道夢中的蘇濂玉能不能告訴她。
蘇濂玉立刻望著她,瞪大眼睛,彷彿聽不懂她的話,可是她的嘴巴還是蠕動了,吐出一個答案「元朝。」
童穎垂下雙肩,然後吐了一口氣,「我明白了,妳知道嗎?我從沒有想過,會去到元朝,妳知道妳現在去到什麼地方了嗎?」童穎從剛才蘇濂玉的反應,她覺得她不知道她去什麼地方了。
蘇濂玉也沒有讓她失望,搖了搖頭。童穎只好告訴她:「恭喜妳,妳去了元朝幾百年後的世界,成了我。」她的答案讓蘇濂玉感到困惑。
她明白蘇濂玉的困惑,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簡單點說,妳去到未來的世界了,而我,就去了妳以前居住的世界,我必須告訴妳,在我以前居住的世界不同妳所居住的世界,妳見過顏真琪了嗎?」
「見過,她告訴我,我是妳。」
「那好,妳告訴她,叫她幫我向我的親友說我失憶了,叫她告訴妳怎麼在我們那個世界生存。」雖然童穎不確定那個整天要她在背後幫她收拾爛攤子的死黨是不是真的可以幫上忙,但她真的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幫她的忙了,如果最後還是不行的話,那她也只好認了。
「為什麼要這麼說呀?我又沒有失憶?」蘇濂玉一直是個單純的人,她不知道為什麼要說謊。
「蘇小姐,如果你想被人捉去解剖,妳可以去告訴別人,妳是元朝來的,不過我還不想我的身體受到任何傷害。對了,妳會算帳嗎?」雖然基本上,童穎對這個答案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因為即使答案是她會,古代中國的算帳方法跟她平時的算帳方法也應該不一樣。
這時,蘇濂玉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會。」
可是童穎可不敢亂來,所以她還是無耐地對蘇濂玉說:「算了,妳還是拜託真琪幫我把工作辭掉吧。我還不想英名盡毀。」
「童姑娘,我真的會算帳的,只要妳給我算盤跟文房四寶就可以了。」蘇濂玉很有自信自己真的可以算帳。可是童穎聽到她這麼說時,覺得自己的決定還真的是對的,否則,如果讓人看到她用算盤去算帳,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我不是質疑妳的話,只是呀,妳要先學會怎樣在我們那個世界生存,所以還是先讓真琪幫我把工作辭掉吧。」童穎也怕會傷害到蘇濂玉,畢竟在她們那個時代的人應該蠻單純的。就像小孩一樣。
「哦,那好吧,我一定會乖乖聽真琪的話的。」蘇濂玉想想也是啦,因為她今天出院後看到的一切都那麼新奇,如果不是真琪在身邊的話,她一定會被嚇死。
「那就好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妳跟你的那個夫君有沒有感情呀?我不想因為我在這段期間破壞了你們之間的關係。」童穎會這麼問,純粹是因為今天覺得自己對那個叫鄭恭良的人有意遠離時,他似乎很生氣。
「我其實沒有見過鄭大哥,他是我娘親得好朋友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婆婆啦,她說覺得我在蘇府過得不好,所以要她的兒子也就是鄭大哥娶了我。」
「所以說你們是盲婚啞嫁啦。」童穎想到這才覺得要頭痛呢,她要怎麼解決這件事呀,如果讓蘇濂玉被休離,自己可能就可以離開,可是萬一有一天她們再交換到身份,那對蘇濂玉來說並不公平。
蘇濂玉也察覺到童穎似乎很煩,可是她覺得自己很笨,好像什麼都幫不上忙,不過她也有問題想問「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她小聲問。
「問吧。」
「妳跟顏公子是什麼關係?」
「顏公子?妳是說浩文吧,他是我男朋友。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妳現在回去後,妳就是我了,妳記得要真琪幫妳裝成是我。至於跟浩文怎樣,妳決定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跟妳換回身份,總不能委屈妳要妳做不願意的事。還有……」就在童穎想說下去時,她們倆分別被兩方的力量吸走。
※ ※ ※ ※
在蘇濂玉醒來後,她發現自己就在酒店,跟昨天睡前的情況一樣。不過,她沒有忘記夢中童穎跟她說的話,她知道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叫蘇濂玉了,她是童穎。她走到梳妝台,看著鏡中的自己,那是童穎的臉。
這時,顏真琪被她所發出的聲音吵醒了,於是下床跟她說:「妳那麼早醒了哦,早安哦。」
蘇濂玉說:「是呀,醒了,早安!我以後就是童穎了,童姑娘跟我說要妳幫我告訴親友我失憶了,還有就是教我怎麼在這個世界生存跟要把工作辭掉。」她真的怕對夢中的童穎的要求有所缺漏。
「妳是說童穎叫妳這麼說?」顏真琪沒有想到一早會有那麼勁爆的消息告訴她。蘇濂玉點了點頭,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夢裡,她是這麼告訴我。」蘇濂玉把夢中的大致內容告訴了顏真琪,聽完蘇濂玉的話,顏真琪不由得點了點頭「嗯,的確是童穎會說的話跟作風。OK啦,一切包在我身上。以後妳就是童穎了,忘了自己是蘇濂玉吧。蘇濂玉元朝。」
※ ※ ※ ※
童穎醒來時,外面還是暗暗的。昨天晚上,那個真的是夢嗎?就當不是吧。以後她便是蘇濂玉了,不再是童穎,童穎,還沒有出生。
她就靜靜的坐在床上,感受這個世界的寧靜,在她以前的世界,從來沒有那麼寧靜,而外面,開始有麻雀的叫聲,天應該快亮了吧。就在這時,她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她立刻跳下床,跑到房門外,看到的是昨天見過的鄭恭良。她本來以為是丫丫呢,她就定格在那裡似的,一動不動。鄭恭良就這樣看著她,然後轉身走向剛才他出來的房間,蘇濂玉想喚住他,可是他已經進房去了,當她失望地想回房時,一件披風突然蓋在她的身上。她轉身看到的人,是剛才回房間的鄭恭良。
「清晨的濕度比較高,妳身子單薄,要記得多穿件衣服出來。」鄭恭良說話時仍然沒有溫度,可是蘇濂玉可以感受到,這是他關心人的方式。
「謝謝。」蘇濂玉本能地說。或許,鄭恭良沒有她想像中那麼糟吧。
「不必了,我只是不想妳再生病。娘親會擔心。」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蘇濂玉就一直直視著他,她要看清楚他的表情。
「問吧。」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呀?所以才對我那麼冷淡。你有喜歡的人了嗎?」蘇濂玉只可以往最壞的方面去想,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她會跟他攤牌,至少不可以一直阻礙他的姻緣。至於將來真正的蘇濂玉回來了,她應該也不會希望自己的丈夫愛著另一個女人,特別在她去過一個可以追求心中所愛的世界以後。
鄭恭良看了蘇濂玉一眼,才緩緩吐出答案「沒有,妳想太多了。我們已經成親了,除了妳以外,我不會再有喜歡的人了。」雖然他口裡這麼說,可是,蘇濂玉可以清楚明白的了解他話中與表情所表達的意思,他有喜歡的人了,也不願娶她,只是這是他母親的安排,他是一個孝順兒子,所以接受母親的安排,任自己跟自己喜歡的人沒有結果,所以除了她,他不會再有喜歡的人,因為他必須喜歡她,否則他自己的日子恐怕也過不下去吧。很可惜,雖然她人是蘇濂玉,可是她的思想卻是童穎,這點是不可以改變私的事實,而她,最不屑的,就是當棒打鴛鴦的人,所以他要當孝子的算盤恐怕打不響。
「鄭恭良,不管你喜不喜歡聽到以下的話,我必須說清楚。我知道你很想當孝子,而在中國的傳統上也主張百行孝為先,可是,我不想當那個棒打鴛鴦的人,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跟你母親說?我相信她是明理的人,她不會為難你的。如果她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她一定很樂意讓你娶她過門,你知道你現在的作法有多殘忍嗎?你要三個女人為你不開心,而你自己也不能開心。我真不知道說你迂腐還是蠢了。」
「不會的,只要我娶了妳,娘親就會開心,而妳也會開心,品梅也可以追尋更好的歸宿,她會開心的。」
「拜託,你是白癡嗎?你不開心,你以為你娘會開心嗎,而我,你要我當一個感情的劊子手,你要我一輩子背負著這個罪名,你認為這樣我會開心嗎?還有,你所說的那個品梅姑娘,如果她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不能再愛上任何人,你也要她嫁一個她不愛的人嗎?你很殘忍!這麼做沒有一個人會開心。你這樣還算是孝順嗎?你想清楚吧。到時再告訴我答案。」蘇濂玉雖然應該早知道答案,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罵他,而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感到難受。她轉身回到房間,為自己的氣憤感到莫名其妙,對於只見過兩面的人,她已經顯露了太多的情緒。雖然那個人是她現在的丈夫。
看著蘇濂玉離開,鄭恭良仍停留在她的門外,他從來沒有想過蘇濂玉會說剛才的話。而她剛才的話,他覺得自己真的要認真想想。
其實不管鄭恭良怎麼想,這件事她一定要管的,不為什麼,只為她自己,在她還不可以回去以前,她是蘇濂玉,而她,不要當任何人的替身。至少,她要追尋自己想得到的幸福。
鄭恭良想了一個早上,他不知道蘇濂玉為什麼會跟他說那一番話,她那一番話讓他感到十分震撼,至少他從沒有想過這樣的話會在蘇濂玉口中吐出來。蘇濂玉說的話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可是他不可以背叛母親的期望,而且,他娶了蘇濂玉了,他十分清楚如果現在要實現他早在婚前應該做的事,對蘇濂玉來說並不公平,而她會受到的傷害會很大的。他懷疑蘇濂玉為什麼要說那番話,她是真的失憶了嗎?還是她跟他一樣,都早已有了愛上的人,所以才想離開?他發現他越來越不懂她了,在他娶她以前,他以為她只是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大家閨秀。應該是嬌柔可愛的。可是,他現在看到的蘇濂玉在昨天跟今天他看到的,卻隱含著一股強悍的力量。是錯覺嗎?他不以為是。他想弄清楚。就這樣,他為這些問題想了一個上午,也恍惚了一個早上。
丫丫在鄭恭良走了以後不久來到蘇濂玉的房間,見到蘇濂玉坐在床邊,她走過去。蘇濂玉告訴她,她想洗澡了,因為昨天回到家就躲進房睡覺了,連澡也沒有洗過。丫丫立刻去幫她燒水,還為她準備了吃的。蘇濂玉也看得出丫丫這幾天真的很擔心她,她也覺得自己十分過意不去,所以跟丫丫說她不會再鬧脾氣的了。也跟丫丫說了對不起,嚇得丫丫又是跪地又是磕頭,因為她以為她那裡做得不好,蘇濂玉不要她了。蘇濂玉連忙扶起她,告訴她沒有這回事,要她不要胡思亂想,還告訴她,做人最重要的是尊嚴,做丫環也是有尊嚴的,不可以隨便就跪地磕頭。丫丫卻跟她說,做奴婢的只是卑微的身份,跪地磕頭也是小事,可是蘇濂玉卻說尊嚴是很重要的,即使是丫環也該有,所以說了,如果丫丫以後再敢隨便就跪地磕頭的話就要辭掉她。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丫丫才會聽她的話,這是中國人在幾千年建立起來的奴性,要改,談何容易。
在吃過晚飯以後,鄭恭良來找蘇濂玉了。
「你想清楚了嗎?」蘇濂玉知道他是想清楚了。從他來找她,她就知道了。鄭恭良也沒有讓她失望,他點了點頭。
「想清楚了,我娶妳了,不可以因為自己的幸福為妳帶來不幸。所以我會試著愛上妳。」看來,鄭恭良沒有什麼進展,至少在蘇濂玉看來,仍迂腐固執得讓人生氣。所以蘇濂玉用了她的方式表達了她的不滿,她向鄭恭良胸部打了一拳。對鄭恭良來說那一拳不痛不癢。
「你還說你想清楚,你知道嗎,你的決定會讓我永遠不幸福。」蘇濂玉齜牙咧齒地咆哮。「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說的意思是要永遠活在得不到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的世界,你的心裡會一輩子想她,因為對人來說,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美的。你愛她,永遠多於愛我,你認為這樣我能有多少幸福可言,我不要次級的愛情,你給不了我,就放了我。各自去追尋自己的幸福。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我不想我們到頭來,成了一對怨偶。那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我不知道……」鄭恭良沒有想過蘇濂玉是這樣想的。
「你還有很多事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不代表就可以不管。你今晚好好想想,不過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我有我的堅持,這件事我不會不管的。」蘇濂玉說完就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狠狠地把門甩上。
鄭恭良在疑惑,自己到底娶了一個怎麼樣的妻子,至少跟他娘說的完全不一樣,他娘親說過蘇濂玉溫婉嫻熟,而眼前的蘇濂玉恐怕只能用強悍暴力來形容吧。雖然他很相信他母親可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剛才蘇濂玉說的也沒有錯,如果自己真的不能忘了周品梅,對蘇濂玉來說根本不可能有幸福而言,所以,他會好好想想蘇濂玉的話。
※ ※ ※ ※
在童穎告訴顏真琪她那個夢以後,顏真琪就帶著她跟她哥哥顏浩文一起離開黑龍江回家去了。對童穎來說,一切都很新奇,有飛機有汽車,還有她從沒有見過跟想像過的高樓大廈。當她還在她的驚嘆這個世界的一切時,她到家了,一個她很陌生的家。顏真琪說她是一個人住的。顏真琪因為怕她會出問題,有把家的所有電器跟煮食用的器具教了她用。可是,這一切都是她第一次用。所以,問題來了。她開了水龍頭,看著水龍頭的水從水龍頭出來只乾瞪著眼,然後水滿了,她原來不會關,所以房子淹水了,幸好正她有人在門口經過,按了門鈴,幫她關了水龍頭。然後,她肚子餓了,她走到灶前,本來想開爐,可是沒有關著,就這樣放著不知道怎麼辦,然後她想到用火摺子應該可以生火,可是她找不到。她聞到一股很臭的味,連樓上的鄰居都聞到煤氣的味道,連忙下來敲門問她是不是忘了關爐子,然後幫她看了看,再把爐子關了,還嘮叨了她一下。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打火機時,意外發生了,因為她點著了火時才發現沒有灶頭,那張著了火的紙她不知道要放在那裡,最後,廚房失火了。
幸好,在童穎手足無措時,顏真琪正好來了,她幫童穎把火弄熄以後,她可不敢再讓童穎自己留在房子裡。所以把童穎帶回家去了。她沒有想過自己不過回去睡幾個小時她就要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的。如果她來遲幾個小時,她真的不敢想像後果,恐怕要幫童穎收屍吧,而童穎大概會變成烤人。幸好啦,要不,真的童穎恐怕再也回不來,到時,她大概是做鬼也不放過她了。
不過呀,這下她們可是一天也不能去睡啦。不是不想睡,是清理完廚房跟之前水淹了的浴室時,已經要天亮了。
童穎真的覺得自己很笨,什麼也做不了,還把房子差點要燒掉,更慘的是,還麻煩到顏真琪了。「對不起,真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煮點東西,可是爐子又開不了,所以才會弄成這樣,又要麻煩到妳,真的很對不起……」童穎真的很難過啦,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算啦算啦,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啦,我以前也常麻煩到童穎,現在就當是還人情給她囉。不過呀,妳真的很厲害,比我的闖禍能力比我還強,『前途無可限量』。」顏真琪也知道她肯定很難過的啦,因為她以前也是這樣的啦。
「『前途無可限量』?什麼意思?」單純版的童穎那裡知道顏真琪在說反語。
反正她不知道,顏真琪也懶得解釋啦,反正要用很多時間去解釋,而且也解釋不清楚,所以就說:「沒有啦!以後就懂了。對了,洗了一晚廚房跟浴室,妳的肚子也餓了吧?走,我帶妳去吃早餐。」接著,顏真琪便拉著童穎出去吃早餐了。
說起來,童穎也真的覺得肚子很餓了。就跟著顏真琪出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