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最后剩下的，只有我卡兹一人啊。”
一阵沉默后，卡兹忽然开口说道。他手起刀落，转眼间，那几个对瓦姆乌出言不逊的吸血鬼就成了模样可怖的肉皮。他们尚未来得及挣扎便已没了声息，晃晃悠悠地串在卡兹那柄流光溢彩的刀刃上。
怎么说呢，这样形成的反差一点都不萌，甚至有些恶心。
卡兹直接把肉皮弃置一边。他顶着副独孤求败的装逼表情，瞥了我们一眼后复而叹道：“但是，能站在顶点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乔瑟夫一脸“哇我真受不了这家伙”的表情。我则顺口接下了卡兹的话，我慨然反对道：“呃，反正不会是你，你又不是人类！”
西撒扯了扯我的胳膊，吹鼻子瞪眼示意我可千万别再说了。卡兹闻言只是冷笑，他说在他看来人类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还不屑与我们为伍咧。说罢，他摘下头巾露出一头蓬乱的紫发，就这样威风凛凛地站在我们面前。
我又扯了扯西撒的胳膊，示意他快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别看那些个不好好穿衣服光着屁/股/耍/流/氓的远古生物，辣眼睛！不学好！
“喂，人类。”卡兹顿了顿，冷冷地说道：“你的眼睛在看哪里？我穿着衣服。”
我看了看他那两片随风飘动的布片，冷淡地哦了一声。
剩余的吸血鬼纷纷骚动起来，他们叫嚣着要撕毁约定直接抢走红石。见状，我们也按捺不住怒气，摆开架势想出手教训他们。莉莎莉莎老师阻止了我们，她走上前，举起红石威胁道：“如果你们不遵守约定，我就会砸烂红石。”
“一对一，我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违背承诺。”卡兹冷眼斜睨，他看着莉莎莉莎说道：“所以我才会拿下头巾露出我的角。我已经杀掉他们了，想来你也看得明白。”
他还向我们宣告，在瓦姆乌和艾西迪西这两个一万多年前就追随在他身边的朋友死后，他已经决定要堂堂正正战胜我们了。
他说得很坦荡，而且他这次确实没有骗我们。在他转身后不久，那些骚动过的吸血鬼就已全部哀嚎着倒在地上，很快死去了。只是，我并不全然相信卡兹刻意表现给我们看的那一面，起码我不觉得他真的会如他所言那般“堂堂正正”。之前卡兹有意无意透露给我们讯息，说瓦姆乌先行去了希腊，这个谎言是让我们吃过大亏的。
而像瓦姆乌那样棘手的强者、战斗狂魔，应该只有凌驾在他战力之上的绝对力量才能让他为之折服。连他都尊称卡兹为大人，卡兹的能力可见一斑。上次的雪地竞跑，乔瑟夫之所以能获得胜利，很大程度上靠的是运气和我们之间的默契。
柱之男的体质本就占了优势，卡兹手臂上那两柄削铁无声的凶器，再配合他狡猾的行事作风——他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即便心中像吞了个青蛙似的，很是惴惴不安，我们还是跟着卡兹来到了下一个决斗场，皮兹伯里那山神殿遗迹。在那里，莉莎莉莎老师即将与卡兹展开最后的对决。
对于老师的实力，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再没见过比她更强大的波纹使者了！她打起架来就像跳舞一般优美自如，踹人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在训练期间，往往我尚未反应过来，脸颊就已经与地面亲密接触狠狠摩擦了。但我们料想不到的是，卡兹远比我们想象中要来得更为卑鄙。
他甚至没有亲身上阵！而是将手下的吸血鬼易容成他的模样混淆视线。在我们以为已经获胜之时，他从莉莎莉莎老师的背后闪出，然后偷袭了她。刀子直接贯/穿了她的胸口，我看到有血从莉莎莉莎老师的嘴角溢出来，心里顿时一紧。
“老师！”我们惊叫道，饱含着怒意的咆哮声划破了夜空：“卡兹，你这个——”
“Son of bit/ch！”乔瑟夫反应最快，他替我们补全了心声，并用力叫喊了出来。
“说什么一对一对决，真是无聊透顶啊。我卡兹的最终目的只是红石，只是成为究极生物罢了。”卡兹嗤笑道，他很不屑的俯视着我们：“我并不打算成为瓦姆乌那样的战士，也不是浪漫主义者。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赢就行了。”
“你休想！你做梦去吧！”
我抬脚踹飞了一个试图阻拦我的吸血鬼，拔腿向卡兹所在的地方跑去。西撒和乔瑟夫紧随其后，他们与吸血鬼们打成一团，场面顿时变得很混乱。但卡兹没有理会底下的躁动，他不紧不慢地抽出利刃，失去支撑点的莉莎莉莎老师颓然倒下。可卡兹并没有就此放过她，他施施然化掌为刀劈在莉莎莉莎老师身上，红石也被抢走了。
我们根本来不及去细想红石落到卡兹手里会有什么后果，比起这个，现在的我们更在乎莉莎莉莎的安危。我们最尊敬的老师绝不能死在这个鬼地方，死在这么个卑劣者手中！
要把老师受到的伤害讨回来！卡兹必须付出代价！
我愤怒极了，恨不得把心中噼啪炸裂的怒火统统倾倒出来，好将卡兹烧成焦炭。我再次用波纹劈开了一个吸血鬼的头颅，焦急地抬起头努力想看清莉莎莉莎老师目前的情况。
可卡兹这家伙！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变成他梦寐以求的究极生物，但他现在已然是个烂透了的下流生物了！比放了一整个月因此长满了霉菌的汉堡还要让我恶心！
他把玩着红石，堂而皇之地命令吸血鬼手下们将我们解决掉。我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挽起袖子怒骂道：“卑鄙的柱之男！”
谁想成为吸血鬼的腹中餐！鬼知道他们的排泄系统究竟还管不管用！反正我从来没见过DIO上厕所！他那处窝点的厕所干净到不行，小达比时不时就会摁着他哥的头逼他舔两下。
这下好了，先前还在犹豫着的吸血鬼们立刻狞笑着一哄而上。他们数量实在太多，我们凭着一腔怒火苦苦支撑着。乔瑟夫已经出现很明显的体力不支的表现了，他打在吸血鬼脸上的伤害弱到不行，还引起了他们的阵阵嘲笑。
见状，我和西撒且战且进，竭力把乔瑟夫护在我们二人中间。就在我们的呼吸开始紊乱，即将精疲力尽之际——数道明亮的灯光照了过来，将昏暗的场地照得亮如白昼，那些围攻我们的吸血鬼也惨叫着化为了灰烬。
是修特罗海姆，他率领着他手下的部队前来帮忙了！SPW基金会的特别科学战斗队也来了！史比特瓦根先生扶着帽子冲我们微笑，我觉得他的笑容真的，特别靠谱！特别慈爱！看到他我心里立马就踏实了。史比特瓦根先生身边还站着一位我不认识的黑人少年，他跳起来用力挥舞着手臂，很是兴奋的样子。
乔瑟夫呼出口气，他大笑着喊道：“史比特瓦根爷爷！哇哦，纽约的斯摩奇！你也来了！”
原来是他的熟人啊。
普通人不会波纹，但他们靠着强力的紫外线灯，嘿嘿哈哈吼叫着冲了进来。他们毫不畏惧地与吸血鬼们混战在一起，一眼看过去，战斗力倒也十分可观。我挥拳打倒了个不长眼的吸血鬼，借着空隙囧着张脸跟西撒咬耳朵。我说总觉得吧，这样搞显得我们很怂哎。
西撒点点头，他笑容勉强嘴角抽搐，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卧槽。我理解他，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英雄情结的，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浪漫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浪漫基因有什么具体表现？首当其冲的特征就是，讲究场面好看。
我们对视了一眼，默契十足地跳过这个话题，将满肚子憋屈发泄在吸血鬼身上，拳拳到肉招招致命。既然有了后援，我们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解决拦路吸血鬼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然而，就在我们再度抬头观望老师情况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卡兹身前。是乔瑟夫，他竟先我们一步抵达了那里。
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心说他为什么能跑这么快？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再看西撒，他木然地捏碎了手中吸血鬼的脖颈，他的表情已经漂移到宇宙尽头去了。西撒也骂了一句脏话，我震惊不已地瞧着他。
与他认识以来，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粗俗的话，肮脏程度比起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他真的是被JoJo气狠了。我们合力打倒了一个体型格外庞大的吸血鬼，然后拔腿就跑。
我发自真心地希望JoJo能撑住。撑到我们赶到他身边，撑到最终胜利，撑到我们这对“爸妈”奖励他一顿混合双打。
就算打到自己手腕脱臼，我也在所不惜。
老师就躺在卡兹脚边，在乔瑟夫和卡兹对峙期间，她痛苦地颤了颤眼皮。她细弱的痛呼声被夜风扯散了，我们听不到，只能靠着她的神色揪心地判断她的状况。卡兹忽然笑了，他说他是故意给莉莎莉莎老师留一口气的。当然，他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他要把她作为棋子，拿来将死我们。
说着，卡兹当着一众人的面蹲下身，嘴里悠闲地哼着“Win～Win～”的小调，他用一种很羞辱人的手法玩弄着老师的腿部。末了卡兹好像还嫌我们不够火大似的，他用他的刀刃戳穿了老师的脚骨，将它们用绳子穿在一起。绳索松松地甩过石梁，卡兹一脚将老师踹了下去。
莉莎莉莎飞快地坠落下来，而她的下方布满了由水晶石构成的尖刺。危急关头，乔瑟夫扑过去抓住了绳索，但也因此…他没有多余的手能向卡兹发起反击了。
即便是经历了这番折磨，老师也没能睁开眼睛。她始终处在失去意识的状态，摇摇晃晃地悬在半空中，我们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此刻，我和西撒甚至都不知道该先去担心谁，JoJo还是莉莎莉莎？然而没等我们出声，史比特瓦根先生就已经大惊失色，他惊呼道：“那是…莉莎莉莎！”
“莉莎莉莎，难道他就是艾莉娜奶奶提到过的…JoJo的母亲？”斯摩奇问道，他的表情也很难看。
母亲？！
我向史比特瓦根先生投去求证的目光，他苦笑着点点头。我和西撒都震惊了，反应过来后玩儿命般的一路狂奔跑向乔瑟夫。西撒声嘶力竭地呼喊道：“JoJo！你可千万不要松手啊JoJo！”
“没错！这时候松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莉莎莉莎老师她是你的——咳！”我大声疾呼，话还没说完就被口寒气呛住了，呛得我直咳嗽，只好暂且作罢。我边跑边顺气，勉强缓过来些后继续大喊：“总之！别松手就对了！咳咳！”
目前身处不利局面的，是我们尊敬的老师与意气相投的同伴。更何况，我和西撒都没有什么欣赏人伦惨剧的恶趣味。西撒看向我，他说他希望我能留在地面上做大家的后盾。我了然地点点头，不用多言就已明白他的用意。
我们分工明确，西撒纵身攀上石梁前去增援乔瑟夫，我则在附近就地取材抢了把德军的木仓，边砰砰开火边手脚并用地清理尖刺。然而没等西撒赶到，乔瑟夫已经坚持不住了！他握紧绳子，借着蹬腿的冲力高高跃起向卡兹踢去。
可他实在太过疲劳——他已经使不出波纹了。卡兹轻而易举地拽住了他的腿，手起刀落间，乔瑟夫身上又添了道伤口。
我把管/身已经开始发烫，似乎下一秒就会炸开的木仓扔到一边，直接上手飞快地处理剩下的尖刺。我心中发狠地想，等会儿要是他们掉下来了，我双臂骨折也要接住他们。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三个人…西撒！快用你那强力的泡泡想想办法啊！
万幸，当卡兹一步步走近乔瑟夫，就要对他动手之际，西撒终于来到了他们身边。他怒吼着跳起来给了卡兹一拳，此举也为乔瑟夫争取到了调理呼吸的时间。乔瑟夫感激地喊了声西撒，然后他划了根火柴。
西撒：……
等等，火柴？他想干什么？做个卖火柴的波纹战士吗？醒醒啊JoJo！就算卡兹看过安徒生童话，他也不会把你当成个小姑娘怜惜你的——你这么壮！
眼见乔瑟夫用火柴点燃了自己的围巾，我们一方面为他的安危而感到焦急，一方面又因为他的古怪举动而感到有些懵逼。卡兹似乎也没了耐心。他轻蔑地笑了笑，拉高绳子把莉莎莉莎往远处荡去，并飞快地抬手割断了绳子。我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伸过手要去接。
没想到的是，乔瑟夫竟然是在使障眼法。他暗中设下圈套，莉莎莉莎不仅没有掉下去，卡兹自己反而被套住了脚，他成为了乔瑟夫和莉莎莉莎两人之间的支点。西撒立刻扑过去拽住绳子把两个人往上拉，乔瑟夫甩出围巾勾住了卡兹的脚，他借力晃上去后将残余的波纹全部释放出来，一掌砍碎了卡兹的利刃。
与此同时，我也翻出随身携带着的扳手，使出最大力气将其投掷过去。我的准头还不错，扳手稳稳命中了卡兹的脑袋。卡兹惨叫着摔了下来，身体被尖刺扎穿了好几个洞，他无法动弹了。
Nice！
我无法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抹掉眼泪后又狠狠捏了捏拳头。西撒和乔瑟夫两个人已经合力把莉莎莉莎老师拉回了石梁上，并替她解开了绳索。西撒抖着手试探了一下老师的鼻息，然后他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抬头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回敬了他一个yeah的手势，而后弯腰捡起已经掉回地上的扳手，转身向还在艰难蠕动着的卡兹跑去。
既然他能被我的扳手给伤到，那就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受到很大程度的损伤，他暂时应该无力回击了吧？虽然附近的德军在嚷嚷着准备紫外线增幅装置，我却连片刻都不想等下去了，我只想让卡兹尽快死透。
我是见过发生在真理之口的那幕惨剧的。现在的科技拿来对付吸血鬼没问题，但紫外线灯的杀伤力根本赶不上柱之男惊人的再生能力。或许能绝对性地杀死这些怪物的，就只有波纹了。
惟有卡兹从这世上彻底消失，曾葬身于那栋废弃旅馆的西撒…才能真正地获得安宁吧。
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