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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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主意？”
斯内普气势汹汹地站到两个男孩的面前，深沉的黑眼睛只是随便一扫，就把所有之前赖着不走围观帕德玛的家伙们全都给吓得落荒而逃。
可惜他对面的千年老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黑发的男孩不动声色地就开始胡扯道：“德拉科在建议我再点一杯吹宝冰激凌，我觉得他说的是个好主意。”
魔药学教授轻蔑地“嗤”了一声：“如果你的脑子还没开始像大太阳下的冰激凌那样融化的话，帕德玛，就该知道现在的时间已经很不早了。”他有些怀疑地看了眼现下里一身黑袍，姿态端庄正经万分的男孩，“要是我们不抓紧时间赶在奥里凡德关门前买好你的魔杖，那恐怕你就只能带着你心爱的毛线针去上学了……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也许你还能十分天才地做出一支魔杖来？”
帕德玛瞥了暼黑发的男人，瞬间得出对方心情十分不好的结论，于是乖巧地什么都没多说，拎起早已收拾好的东西，给边上因为不慎被人形恐惧风暴扫到后正在鼓起勇气，试图上去打个招呼的德拉科丢了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迅速地跟上已经开始大跨步走开的男巫。
“再见，斯内普教授！”勇敢的小马尔福先生当然不会被自己一直崇拜的教授给吓倒太多时间，但眼前变化得飞快的局面也只能允许他叫上这么一句了。
不过他显然没料想到自己会得到某种最高荣誉的特殊待遇，斯莱特林的院长大人闻言居然降尊纡贵地猛然停下急匆匆的脚步，回过身来。
帕德玛惊险万分地往边上灵敏地一跳，勉强才避开了迎头撞上自己养父的悲惨命运，不过仍旧没逃过被柔软的黑袍卷住的可怕前景。
“我差点忘了……”黑发的男人喃喃自语道，随手把自己的袍子从养子身上扯下来，“帕德玛，进了学校，记得要像那些学生一样叫我教授，而相对应地，我也会叫你伊曼先生。”他严肃地说。
“为什么？西弗勒斯。”从黑袍缠身的命运下被解脱出来的男孩眨眨眼睛，十分好奇地问道，“霍格沃茨里的教职员工们都认识我，也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连那些高年级的学生都知道这个。你为什么还要进行掩饰？”
“不为什么！”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就为了你能更好地认清事实，摆正姿态，像个普通学生那样，好好地守点规矩！”
帕德玛挑了挑一边的眉头，敏锐地从对方的态度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但他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洋洋地在耳边响起：
“哟，西弗勒斯，好久不见啦。”
两人转过头来，不约而同地同时用手臂挡住了眼前，眯着眼睛适应了会儿才放了下来。
唔，这种可怕的折射度，就目前而言，他们只知道有一个生物符合这种非同寻常的特征。
斯内普勉强而又僵硬地对来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了，卢修斯。”
大马尔福先生得意洋洋地昂着头颅，优雅地挥动着蛇头杖，走了过来。刚才把两个黑巫师晃到眼花的闪亮金发潇洒地飘拂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曲线：
“哦，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他歌咏般感叹着说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忧郁、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看到某位忧郁、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巫脸黑了一大半，某位男孩的嘴角也略微抽搐了下。
九狱在下，这世界既然已经美好到不存在天界生物，为什么又要出现这种耀眼度堪比曦天使、狡猾不下深渊炼魔、说起话来比塞壬还更让人迷惑的诡异品种呢？小马尔福和他父亲比起来，简直就是只还没长开的丑小鸭。
眼下，这个神秘的生物正假笑着，轻巧地绕过自己那位被几个形容词严重雷到的好友，伸出精巧的蛇头杖，抵住了他身后男孩白皙的下巴，把那张虽然稚气未脱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交通顺畅之大敌的面孔轻轻抬了起来。
帕德玛很不喜欢这种处于被支配者地位的情形，只是出于礼貌而没有立即反抗。他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才不舒服似的小心挣脱了蛇头杖钳制。
一瞬间，卢修斯•马尔福看起来有点恍惚，他摇了摇头，试图对抗那种可怕的魔力。所幸他很快想起了自己即将发表的伟大演讲，这才顺利地摆脱了魅魔出于本能的诱惑。
“啊，西弗勒斯。”他假笑着说道，“你是如此地残酷。居然这样对待……”他用下巴指了指为了从他的魔爪下逃生而躲到友人背后去的男孩，“……一个天真无辜的孩子。天哪，梅林啊，我简直难以相信。”淡金色头发的贵族戏剧性地摇了摇头表示遗憾，“你不能这么过分地把你对他母亲生的气出到这孩子身上。他身上至少还流着一半你的血液……”
来自异界的法师在流言中他残酷的亲生父亲背后猛烈地咳嗽着，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对方此刻的脸色。哦，母亲啊，这真是太可怕了！他算是明白那家伙之前是在生什么气了。
“要是你那被歌剧、美容、享乐这些草料填塞得满满的无用脑袋还能理解人类的语言的话，卢修斯。”斯内普宛如毒蛇般咝咝作响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那就该知道这该死的小鬼是被人丢给我照顾，而不是我闲着无聊故意去自己生出来折磨自己的！”
“你又何必非得要这么强硬呢？”完全听不懂人类语言的马尔福先生悲伤地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为了这孩子的母亲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与非难……可孩子是无辜的，西弗勒斯，就算你为了自己的面子问题而不愿意承认他，至少也该对他更好更温柔一点吧。”
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看起来都快被气疯了，帕德玛开始考虑如果召唤出一团黑暗把自己隐藏起来，从这种恐怖的场景下逃生的几率会有多大。
“……拜托，卢修斯。就算你听不懂人类语言，也至少得要理解这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这小子的生父是个不折不扣的纯血统巫师！比起我这个混血来，你是他的生父的可能性要更加大得多！”黑发的男巫低声咆哮道。
他对面近乎非人类的友人闻言，下意识地又看了眼谨慎地从监护人背后探出头来观察情况的男孩，随即再次不幸陷入那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中。
斯内普看着因为想到和半魅魔男孩很可能会有的父子关系而陷入某些糟糕脑补幻想中去的老朋友……背后突然出现的他妻子，冷哼一声：
“好久不见，纳西莎。”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马尔福夫人雍容大度地抬起下巴假笑着，走到她丈夫的侧前方，平静地打了个招呼。帕德玛从安全的庇护所往外看时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裙子下尖细的金属高跟鞋跟十分不巧地正好踩在马尔福先生的靴子上面，还使劲用力转了转，碾压了几下。唔，单就这动作的幅度而言，两位尊敬的贵族上身并没有太大动作也没让人太意外。不过考虑到该动作结束后某位龙皮靴子上的那个小小的洞眼……就痛感而言，那一位还能维持住贵族式的假笑实在是很不容易。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会开玩笑了，西弗勒斯。”纳西莎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和蔼可亲，“卢修斯那段时间里究竟有没有遭受到某些可怕的袭击，少掉某些东西，我可是再清楚不过啦。既然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又怎么可能会得到那种……结果？”少妇温柔地转过身来，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卢修斯，你可不该在刚才那么开你最好的朋友的玩笑。你看看，他现在可是也开起你的玩笑来了。”
“我想你是对的，亲爱的。”她的丈夫的假笑里只有一丝最轻微的僵硬，“确实，这次是我不好，西弗勒斯。”
“好啦，既然我们都已经打过招呼，化解了某些误会……”马尔福夫人慈爱地招手，示意一边被刚才诡异气氛给吓到的宝贝儿子过来，“那么，时间也不早了。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打个招呼，我们该走了。”
马尔福一家按照贵族的派头完成了一整套告别礼仪后，迅速地转身告辞。
帕德玛松了口气，总算是敢离开那片小小的安全庇护处，站到外面来，诚挚而有礼地向着三个走得飞快的金光闪闪的背影说道：
“卢修斯先生，纳西莎夫人，很高兴见到你们，再见——德拉科，我们学校见！”
“如果你和马尔福家告别完了的话，帕德玛。”他的身边传来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男孩转过头来，不安地看着那个黑发的男人险恶地眯起了眼睛，“能不能请你放开你手里捏着的我那可怜的袍子呢？我是说，现在，马上！”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