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心》楚黎

5、04

　　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唐惑生清晨醒来时头痛欲裂，他扶着额头起身，却发现那只凤凰此时正停歇在自己手边，用那双噬魂的眼眸注视着自己。
　　“你？你没事吧？！”
　　唐惑生看到凤凰，瞬间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场面，他记起凤凰当时浑身浴血，受到七个彩色圆球强大的攻击，自己本想从旁协助于它，却不知为何会晕了过去。
　　凤凰见他苏醒，便飞出了屋外，唐惑生急忙穿好衣服追了出去，却见它在上空不停地飞舞盘旋，丰润的羽翼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分外的绚烂夺目。唐惑生站在院子里伸出手，凤凰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唐惑生欣喜地望着它，惊讶地发现凤凰的伤势已经痊愈。
　　“这……这真是奇迹啊……”唐惑生完全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明明凤凰昨晚已经危在旦夕，而如今竟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唐惑生试探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凤凰的羽毛，发觉它并未对自己产生抗拒，仍由他为自己梳理羽翅，神情柔和。唐惑生心中大喜，猜想这大鸟已然被自己驯服，他从腰间摸出了生死令，随手扔在一边，向着大鸟说。
　　“乖，去给我捡回来。”
　　本以为凤凰会乖乖的听从自己的命令，却哪料此话一出，凤凰竟激烈地扇动着翅膀，使劲拍打着唐惑生的脸面，唐惑生赶紧甩掉了手上的凤凰，躲避着它的攻击，看着对方如此狼狈的样子，凤凰发出一声刺耳的啼鸣，似在嘲笑。
　　唐惑生接二连三的受到凤凰的戏耍，终于是忍无可忍，他摸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几枚暗器，连续地向凤凰射出，但只闻嗖嗖几声，却不见凤凰被击落，反而见着射出去的暗器通通从空中折返了回来，唐惑生连连躲避，火冒三丈！他再次拾起地上的暗器向凤凰掷出，可无论他的暗器功夫是怎样的厉害，到最后会被凤凰全数击回，对于例不虚发的暗器高手唐惑生来说，简直是极大的耻辱！
　　正当唐惑生与凤凰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沈卿之背着药篓从远处行来，见着如此热闹的场面，不禁捧腹大笑。
　　唐惑生听见沈卿之的笑声这才收了手，他朝着沈卿之跑去，愤慨地说道。
　　“你笑什么，你看看，你救了一只白眼狼。”
　　沈卿之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意，但见着唐惑生满头是汗，又忍不住失笑出声。
　　“想不到名声赫赫的小阎王，竟被一只凤凰给弄得团团转。”
　　“卿之！你！”被好友拿来说笑，唐惑生更是气不过，他生气的坐回小院里的石凳上，愤愤地看着在空中飞舞的凤凰。
　　“总有一天，我要让它乖乖的诚服于我！”
　　“我今天本是来给它送药的，但照如此看来，它的伤似乎好了许多。”沈卿之走过来放下药篓，从药篓里取出草药和药膏。
　　“哼。”唐惑生冷哼一声，“岂止是好多了，它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你的药都用不上了。”
　　“是吗？”沈卿之抬起头，看见凤凰神采奕奕的样子，疑惑地问，“怎么会恢复得如此之快？”
　　“说不定它真是什么神物。”唐惑生将药瓶拿在手里把玩。
　　“若真是神物，你且将他回归山林好了。”沈卿之听了唐惑生的话，竟为此忧心。
　　“归回山林？那可不行，我指望他报恩呢。”唐惑生连连摇头。
　　“你不怕遭天谴？”
　　“天谴？我杀了那么多的人，迟早是要遭天谴的，我不怕。”
　　唐惑生对沈卿之的话毫不在意，他虽对昨晚的事情还心存疑虑，但丝毫也影响不了他驯鸟的心情。
　　“唉。”沈卿之唯有叹息。
　　“最近药铺的生意怎样了？”唐惑生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趣，便岔开了话。
　　“哎呀。”沈卿之听唐惑生提起药铺，忽地想起了什么急忙背上了药篓。
　　“怎么了？”
　　“我忘了等下还有个预约的病人，我是不能久留的，既然药用不上，我就带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唐惑生见沈卿之如此焦急，走到屋后牵出了自己的骏马，“骑马快一点，我顺便去镇上买点酒喝。”
　　唐惑生扶着沈卿之上马后也跃上了马背，他朝着天上的凤凰打了个响指，大声地说道。
　　“我们去喝酒！没你的份！”
　　之后便扬起马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