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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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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墓分陵园区和从葬区,陵园区最东部的封锁区表层封土未启,松柏森森,从古至今,这座属于昭文帝的陵墓,像被世界遗忘一样,无论什么手段,都无法窥探其核心地宫的秘密。
周平看着那些松柏,突然有些怅然若失。每周三下班后,他总是习惯来常平市区西边的昭文帝陵坐一会儿,这习惯坚持了十几年,今天却突然心慌没了兴致。人都会老,他摇摇头,破天荒地打算提早离开。
进停车场时周平遇见了一群人,打头的是文保局的郑副局长。郑局长身后一群人中,有个高个帅小伙着实显眼。
那个小伙明明坠在队伍后边儿,却打眼得很。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利落的短发整理地服服帖帖,五官深刻,鼻子挺直,眼角带颗泪痣,那双眼睛格外地亮,整个人像发光的太阳。
高个儿前边的人,有几个倒也是不平常,两个穿大褂戴方巾的小老头,一个抱着柄拂尘,一个背了把剑,身上还坠着几个鼓囊囊的布袋,还有个一看就是领导的中年人,郑局长一边走一边对他说着什么。
那个好看的小伙和他对上了眼,点头朝他笑了下,周平也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墓区,摸摸鼻子也走了。
昭文帝墓外,生老病死,秋去春来,王朝更替,但墓内始终安安静静地。
“保存完整……”
“简直……不……”
“放在……会……”
“啊!……什么!”
“快离开!快离开!”
“快!!”
在长久的黑暗和寂静中,一些声音出现了,慢慢地,似乎隐隐约约有了些光,桓景迟钝地反应着,像是工作了好久后不愿起床的人,他又沉入了黑暗,黑暗似乎可以舒缓他深刻灵魂的疲惫。
可是,有道声音却响个不停。
“你醒着吗?”“你会醒来吗?”“好无聊…”
声音模模糊糊地,像是从远方传来,顺着风来到了耳边。
“快醒过来!”
“快!要来不及了!!”
突然,像是耳边炸响了一只铜锣,桓景猛地睁开眼睛,触目一片黑暗和混沌的思绪让他感到巨大的恐惧。
“你终于醒啦!”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带着明显的喜悦。
“别害怕!你慢慢来!我,我不会伤害你!”
桓景想去摸索身边,却发现手脚没了知觉,想张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你,你别着急,好久没活动了!”
那声音落下,身边的环境感觉清晰起来,触感慢慢恢复,桓景不自觉地跟着它放松,声音清脆,想来是个不大的孩童。
眼前的光不太明朗,却能感觉到身边空间格外地狭小,桓景咳嗽了几下,沙哑地发出声音。
“我…在哪儿?”
桓景试图起身,狭窄的空间又让他躺了回去。借着隐约的光,桓景看着身上横着几道二寸宽的白色布带,面前是一块看不出材质的板,身下的软塌契合着身形。
“你的情况…等会儿会有人来的,现在按我说的先从这里出去!”
桓景按着那道声音的指示解开了布带,扯断了几根线,身周发出一阵乱响后,面前的板面突然打开,微光顺着缝隙照进来。
刚苏醒的身体还是不太听使唤,桓景起身,吃力地推开了横在面前的板盖。
眼前似乎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四下空无一物,有着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浑浊空气,仔细分辨,还有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味。
桓景挣脱了束缚双腿的布带,扶着箱沿磕磕绊绊地翻出容身的箱体,双脚刚触及地面,便觉使不上力,狠狠地跌倒。虽然此时狼狈,但桓景心底里却涌出一阵莫名的轻松和喜悦,像是迎来了久违的放松和自由。
此时,面前的墙壁突然从中间打开,一个人背光站着,桓景的眼睛受到光的刺激,眨了下眼睛,流下了眼泪,他努力适应着光线,想去看清那人的样貌。
孟烨没想过,后箱里的,明显不是动物,可看上去也不像丧尸。
眼前的人一头白色长发,相貌俊秀,看着年纪不大,少年的样子,面色苍白,双唇也是没有血色,一身古人穿的白色长袍,像是末世前的小孩爱玩的角色扮演。只见那人朝他眨了眨眼,两行眼泪就顺着面庞流下来,孟烨倒吸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不该是运那把剑的车吗?”孟烨下意识喃喃。
那人撑着箱沿,摇摇晃晃站起,孟烨紧紧盯着他,浑身紧绷,手也碰上了身后别着的枪。
“你是谁?”孟烨听他突然说道。
“啊?”他突然开口说话,孟烨手一抖,差点扣下扳机。
桓景此时视线恢复了不少,眯着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见他穿了件样式奇怪的黑衣,头发也削得贴紧头皮,虽然有点胡子拉碴,但模样倒是周正,高鼻凹眼,双目炯炯有神,右眼旁有颗小痣,身形高大,看上去颇为阳刚。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桓景又开口问:
“方才是你在与我讲话吗?”。
那黑衣男子双手紧持一物,用那物指着桓景慢慢靠近。
桓景直起身,踉跄了一下,可能是刚起的缘故,感觉一阵阵眩晕。
“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孟烨盯着眼前这个少年,判断着他是否正常。
“那这是何处?你为何要拿它指着我”桓景摇摇晃晃往前迈了几步 ,欲伸手搭上孟烨的枪。
孟烨大步后退,朝桓景呵道:“不许动,待在那儿,我来问你!”
桓景见他后退,便顺他的意站在了原地。
“你是谁?”
桓景刚醒,站立都有些勉强,说了几句话,更是难受
“我不知道…”
“不过,我记得,我叫桓景”桓景觉得头越来越晕,空气浑浊得过分,眼前的人也分了重影。
孟烨看那位年轻的异装爱好者说了个名儿,就摇摇晃晃地支撑不住,“啪叽”一下软倒在地上,靠近一看,竟然闭上了眼。
这一番操作让孟烨也是目瞪口呆,上前先是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见他并无反应,便蹲下轻触他的颈侧,指尖触碰到一片柔软却冰凉的皮肤,再试了试脉搏,虽然跳得明显慢的不正常,但也算是个…活人?
孟烨绕过桓景,看向那口运输箱。
运输箱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了,箱里的软垫还留着个人形,箱里除了少那把最重要的剑,剩下都齐了。
看着空无一物的箱子和地上躺着的桓景,孟烨陷入烦躁,习惯掏烟盒的手却只摸到了打火机,这年头,烟草竟然都成了稀罕物什。
“别是你这家伙把剑扔了吧。”孟烨蹲下来轻拽了拽桓景的头发,却发现那不是假发头套。看这头长至腰际的白发,孟烨觉得这小孩的狂热啊,真是可怕。
“唉,同学,醒醒。”孟烨轻拍着桓景的脸,试图叫醒他。
“同学?桓景,你把那把剑撂哪儿了?”提到剑,地上的人似乎有了反应,孟烨见他轻轻一抖,觉得叫醒他似乎有戏。
“桓景!剑,你把那箱子里的剑扔哪儿了?”孟烨加大音量,揪着桓景胸口的衣服摇晃他。
摇晃没几下,见他深吸一口气,却没吐出来,没等来他突然转醒,眼前的人竟然浑身发出一阵光芒。
“当啷”,光芒消失,那柄孟烨寻找的剑掉在了地上,桓景却已经随着那光消失不见。
孟烨二十多年来残余的科学无神论思想在这一刻被瓦解地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