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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重男轻女（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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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这一切，程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媛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彻头彻尾的悲剧，她从小就因为母亲重男轻女被亏待，又因为何坤和婆家人重男轻女而离婚，最后的最后，她的独女也因此而走失。
在她这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所有的痛苦都因‘重男轻女’这四个字而起，这个封建思想就像一只吸血虫，从小就附在她的身上，吸取她努力去争取的一切，将她掏空，把她压垮，让她无力反抗，成为这个思想下牺牲者的一员，死后还要被当作无法生男孩而被离婚的反面例子来宣扬。
何其恐怖！
程默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如果当年自己母亲没有鼓起勇气离婚，是不是也会步了李媛的后尘。
程默不敢想，也不愿去想，自己和母亲早在二十四年前就迎来新生活，现在想这一切毫无意义，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完成任务，赶快回家。
想到这，程默就问诺亚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诺亚：“宿主，本次的任务对象是李媛，您的任务是帮助她能够幸福美满地过完下半生。”
“What？”
程默震惊了，这是要自己在这里待到死的意思么，这样想着，她也这样问了出来。
“不是的，宿主您也看到了，李媛在不久之后就会因乳腺癌死亡，只要您能帮她度过这一劫，以及让她拥有顺利生活的保障，您就可以脱离这个任务世界了。”
“那还好。”程默松了一口气，“那现在剧情都走到哪了？”
诺亚：......现在李媛开始发现丈夫出轨了。
“很好，那我就等她上门来再说吧。”
讨论完这些事，程默也打算起床吃饭了，别说，这刚看了那么久的记忆，肚子还挺饿的。
按照记忆里的样子简单穿搭洗漱了一下，程默出了房间直奔餐厅。
桌上的早饭已经凉了，程默就着咸菜馒头，喝了一碗小米粥，勉强填饱肚子后，眼见桌上还剩着一些，看着就知道是给那个失业在家的李成留的。
程默想着，打算趁着叫他起床的机会来会会他。
走到厕所旁边那间房外，程默使劲在门上拍了拍，嘴上喊着：“阿成，起来吃早饭了。”
“阿成？”
“给妈开个门，你该起床了。”
......
连着喊了好几声，才听见里面有走动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穿着大背心沙滩裤，蓬头乱发的男子出现了，程默看着他那一副半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再往后看，整个房间一股异味，臭袜子乱丢，还有散落的零食袋子，程默对此无比嫌弃，正想无视这些，好好跟他说话，突然想起什么，觉得还是放飞自我比较合适。
“你看看你，都失业多久了，天天呆在家里，也不出去找工作，每天日夜颠倒，晚上不睡打游戏，早上不起还得我叫...”
“看看你的黑眼圈，比楼上那个小王化的妆还要重，这都几岁了，还长了一脸的痘痘，就长这样，怎么找得到女朋友...”
李成一早上醒来就挨了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一时间懵了，这自家老妈是一大早吃火药了，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被骂过几次，除了初三那次偷了家里的钱跟同学出去玩，可爸妈也是说了几句就轻飘飘揭了过去，怎么早上突然就冲自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不是，妈，你怎么突然骂我？”李成抹了抹溅到自己脸上的口水，无辜问道。
程默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李成和他房间，“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不该骂？”
“你说说，你都27岁了，事业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整个人还这么邋遢，看着就来气。”
李成顺着程默指的方向看了看自己，又回头看了看房间，还是难以置信，这以前自己这样老妈也没说什么，还都让自己别动，她来收拾，怎么今儿转性了？
还有，工作，说到这，李成就问了：“妈，你不是说要让我去姐夫他们公司上班么？”
“去什么去，不去了。”
“还有，我现在要去开店，没时间再跟你说这些，你今天必须得把房间收拾好，要是我晚上回来还是这个样子，你就等着吧。”
丢下一句威胁，程默收拾收拾东西，就出了门，下了楼梯，往店里走去。只留下李成呆呆地站在放门口，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整个人还没从母亲突然性情大变这回事反应过来。
***
程默没走多久，就到了水果店，时间已经不早了，旁边的便利店倒是早早就开了，可是上班时间也没多少人光顾。
便利店老板钱芳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就看见往日早早来开店的林秀华今天难得来晚了，嘴上顺便问了一句，“林啊，今儿怎么这么晚才来？”
“芳姐，你坐这晒太阳呢，我这不早上有点头晕，多躺了会才起。”
程默嘴上应和着，还不忘恭维几句，“咱两年纪差不多，你这身体可比我好多了。”
钱芳听着她的话，也是惊讶了，这个林秀华平时说话可没这么好听，今天是有什么好事么？
想归想，话可不能这样说，钱芳笑着说：“哪啊，我比你大了好几岁，不过是平时多走几步锻炼锻炼。”
“那我也要跟你学学，先不说了，我先去开门，待会再出来跟你唠嗑。”
“快去吧。”
程默开了门，进去将所有东西都规整摆放好，眼看着这会没什么客人，刚打算拿把椅子出去跟那个钱芳说话，就听到诺亚的问话。
熟悉的机械音在脑中响起，“宿主，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程默叹了口气，这个声音听起来真让人烦躁，“诺亚，你就只有这种声音么？”
“什么？”诺亚没有明白程默的意思。
“我是说，你既然是系统，有资料库什么的，那有什么语音库什么的么，比如说什么低音炮，御姐音，萝莉音什么的。”
诺亚：......有的，诺亚现在的声音是初始设定，宿主可以重新选择的。
诺亚话音刚落，程默就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一面屏幕，上面展示着不同性别年龄的人的照片，显然也代表这不同音色。
“你疯了？这要是有人进来看见怎么办！！！”程默急了，赶紧催促诺亚将屏幕隐藏起来。
诺亚看着宿主着急的样子，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请宿主放心，任务世界的人是看不到的。”
听到诺亚这样说，程默才放下心来，不过，“那上一个世界你怎么不这样做？”
“这不是宿主完成了任务，系统就有了能量可以支撑这些功能操作嘛。”
“那你还有什么功能？”程默接着问，“算了，以后再说吧，咱们先把声音换了，给我换成第二行第四个那个帅哥的。”
“收到。”
天啊，就这短短的两个字，程默整个人都酥了，这声音也太太太他妈性感了，低沉又带着磁性，耳朵简直都要怀孕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到现在才换，要早知道可以换成低音炮，自己天天跟诺亚说话也愿意，有这样的声音可以听，那完成任务过程中的幸福感简直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秉着多听几句的想法，程默明知道刚才诺亚问的是什么，还是故意问：“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诺亚详细说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宿主，在上个任务世界您竭尽全力模仿原身的行为模式，可为什么在这个任务世界的所作所为与原来相反呢？”
“你觉得我如果按照原身的性子来做事，去帮李媛，ooc么？”
“按照系统分析，确实有所矛盾。”
“那就是了，反正按照原来的路子走别人觉得奇怪，那还不如直接按我的路子来，反正我是看明白了，只要没有实际证据，任务世界的人可能只会以为原身精神出了问题，还没脑洞大到以为这世界有系统存在。”
“而且，就原身的性子，为人处事，真让我恶心。”程默说着，脸上也不自觉带了出来。
诺亚：“宿主您决定了就好，一切以完成任务为重。”
“好的呢。”听到诺亚的声音，程默感觉像是一个帅哥在自己耳边说话，心情好的不得了。
诺亚觉得有点不解，宿主刚才还在批判原身，一副被恶心透顶的样子，怎么突然说话的语调这么奇怪，果然就像资料库里面说的那样--人类女性是善变。
水果店里的日子挺无聊的，而这个任务空间的时间显跟自己世界相比差不多早上十来年，手机电脑虽然也都有，但论及丰富性和娱乐性显然大大不及，更别提原身抠门的样子，怎么可能买当下流行的电脑和智能手机，程默只能跟隔壁的便利店老板聊天，间或给客人称重收银，勉强将今天给打发过去了。
等到晚上九点多，小区内居民出来散步唠嗑的都各回各家了，程默也把店里收拾一下，将收银台的大额钞票带上，关上灯要出来锁门时，突然听见有人走了过来。
程默以为是又有人要买水果，刚把手放到开关上，就听到带着哭腔的女声。
“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