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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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沈凤鸣便生龙活虎地起床了，要去私塾上学。
和叶桐一起。
沈凤鸣一想到这个就感到精神百倍。
他要和叶桐一起吃早饭一起去上学。
吃早餐的时候沈凤鸣兴高采烈地同叶桐打了招呼，叶桐很礼貌地回应了。可是打完了招呼，叶桐对他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沈凤鸣心里很不好受。他急迫地希望能和叶桐亲密一点，要好一点，然后感情一直升温，最后蜜里调油，长长久久。可是现在叶桐明显对他还有些抵触，让沈凤鸣既痛恨原来的自己，也对叶桐很内疚。
但是对于叶桐，沈凤鸣很有耐心，他会用真心一点点磨去叶桐对原来的他的防备，用真心换得真情和幸福。
出门的时候沈凤鸣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阴沉，看似要起风，于是吩咐管家带上手炉和披风。
沈凤鸣和叶桐一同坐进马车去上学。
以往这个时候是叶桐最难过的时候，因为沈凤鸣再马车里总会偷偷欺负他，要么对着叶桐摆脸色，要么胡编乱造一些不堪入耳的小故事，里面的主角得名字都叫叶桐。叶桐总是敢怒不敢言，别过头去假装听不见，这时候沈凤鸣就会更起劲了，对着叶桐动手动脚地，让他把脸转过来。就这样一路不消停，直到下车。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
沈凤鸣坐到了叶桐的旁边，笑眯眯地问，“阿桐，今天的早饭好吃吗？合你胃口吗？”
叶桐不知道沈凤鸣要做什么，只能木讷讷地点头，“好吃的。”
沈凤鸣靠近一点，看着叶桐的侧脸，“你最喜欢吃哪样早点？”
叶桐想了一下，“小笼包和生煎包，但是其它的也很好吃。。。。。。“
沈凤鸣点了点头，记下了小笼包和生煎包。“晚饭想吃什么菜？一会儿告诉管家。“
叶桐受宠若惊，“我都可以的，鸣哥你想吃什么？“
沈凤鸣想了想，决定先把知道的叶桐喜欢吃的菜挑一些说，然后再慢慢探索叶桐的口味，“那就红烧土豆牛腩，鸡蛋羹，莴苣肉片，炒菠菜，再加一屉小笼包好不好？“
叶桐眼睛一亮，这都是他爱吃的，很愉快地点了点头。
沈凤鸣很是欣慰，晚饭的菜肴就这么决定了。
叶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鸣哥，夫子今天要抽背《大学》，你准备好了吗？”
沈凤鸣心下一凛，大呼糟糕，这是在他回来以前夫子布置的课业，他哪里还会记得。叶桐看沈凤鸣的脸色就知道他没准备，于是试探道，“要不你现在先赶紧看看，到书院还有些时间。”
沈凤鸣赶紧打开书袋取出书本。好在他前世背过，虽然现在他不太熟悉，但是好歹还有些印象。背了一会儿，沈凤鸣有些走神，突然意识到刚刚叶桐是在关心自己。
沈凤鸣心下一喜，决心好好背书，盘算着在抽背的时候在叶桐面前表现一番。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叶桐要关心自己有没有背书。
等到了书院，沈凤鸣背得差不多了。
一进门，沈凤鸣就迫不及待和叶桐旁边书桌的同窗商量着换位置。
同窗甲很好说话，对沈凤鸣的要求一口答应，但是又很奇怪，“沈兄为何要换座位？沈兄原来的座位不是很好吗？“
沈凤鸣转头看了叶桐一眼，看到叶桐正在温书，他转过头来，灿烂一笑，“我要坐在阿桐边上。“
同窗甲很惊讶，以前沈凤鸣在学堂里对叶桐总是爱答不理的。不知道沈凤鸣为什么突然要坐在叶桐身边，“沈兄，你以前不是。。。。。。？“未尽之言显而易见。
沈凤鸣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以前是我糊涂，但是现在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终于明白了，我很喜欢叶桐，从今以后，我要一直和叶桐在一起。“声音铿锵有力，周围的同窗纷纷都朝这里望过来。
同窗乙打趣：“鸣哥，叶桐该不会是你家的童养媳吧？”
沈凤鸣知道叶桐脸皮薄，再说下去就要受不了了，赶紧止住话题，“去去去，关心这个不如关心一会儿夫子的抽背。”
这里的都是人精，沈凤鸣和叶桐怎么说怎么做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起哄一番后他们又很快把头转了回去专心复习课业。
沈凤鸣又回头看叶桐，叶桐的背脊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地在温书，但是他的红脸和红耳朵出卖了他。
哎，他的阿桐就是脸皮薄，就这么害羞。
沈凤鸣瞥了眼黄瑜，发现他也在温书，好像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无所谓。沈凤鸣看到他就有些厌烦。
他记得这时候他还没有告白，但是他已经频频向黄瑜示好了，也不知道黄瑜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黄瑜一贯清高，面对他的殷勤总是不为所动，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对沈凤鸣送的礼物总是再三推拒后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以前，黄瑜的这副作派让沈凤鸣觉得黄瑜不食人间烟火得宛如天上的一轮明月。和他一样想法的同窗有很多，向黄瑜示好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激起了沈凤鸣的斗志，他觉得自己一定要追求到黄瑜。
现在看来，清冷美好的外表只是一副臭皮囊。沈凤鸣现在只希望离黄瑜越远越好，别让他再害叶桐了。不管现在黄瑜是什么想法，沈凤鸣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防备着他，有防人之心总是保险的。
上课钟被敲响，夫子很快就进了课堂。
沈凤鸣看了叶桐一眼，发现他已经端正地坐好等待夫子讲课，于是沈凤鸣也端正了身体看向夫子。
夫子一进门便注意到沈凤鸣换了位子，私塾没有规定学生不得私自换座，但是沈凤鸣以前一向雷打不动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的。夫子随口一问，“沈凤鸣，你为何换了座位？”
沈凤鸣站了起来，“禀告夫子，学生坐在这里感觉比坐在之前的位置更加神清气爽。“
同窗们哄堂大笑。
夫子不知道学生们大笑的原因，也不感兴趣，他捋了捋胡子，道：“既然你站起来了，那今日便从你开始背诵吧。“
沈凤鸣当下开始朗朗地背诵《大学》，非常顺畅，没有磕巴。夫子很满意，很快便让他停下，点名让其他学生继续接着背诵了。
沈凤鸣坐下后，呼出一口气，他看向叶桐，叶桐感受到他的视线后竟也转过头来看他。沈凤鸣朝叶桐灿烂一下，无声地说了“谢谢提醒“。
叶桐抿了抿嘴，像微微笑了一下，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默默地朝沈凤鸣比了大拇指。
沈凤鸣突然感觉特别高兴，浑身充满了精气神。
夫子抽背完后便开始上课，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午饭在书院的食堂就餐。
以往沈凤鸣会找黄瑜一起吃，叶桐自己一个人吃饭。
而今天一下课，沈凤鸣便拉着叶桐去食堂，领完餐盘便与叶桐一起吃饭。
吃饭时，沈凤鸣督促叶桐，“阿桐，你多吃些，现在你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才能长得壮实。“说着就想把自己盘里的肉夹给叶桐。
叶桐不好意思地拒绝了，“我吃不了那么多的。而且鸣哥你也在长身体，你也要多吃些。“沈凤鸣只好作罢。
吃饭时，他自己观察了叶桐的用餐习惯，默默记下。
吃完饭两人便走回课堂。
在路上，叶桐很想问沈凤鸣为什么今天要和自己一起吃饭，为什么不和黄瑜一起。很久以前，他就看出了沈凤鸣对黄瑜的心思，也觉得只有黄瑜那样风光霁月之人才配得上沈凤鸣。但是现在沈凤鸣做的一切都让他感到迷茫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沈凤鸣突然说喜欢自己，也不再去对黄瑜示好。
其实，他最想问沈凤鸣的问题是，他说的喜欢自己都是真心的吗？
自己心底暗暗期望了很久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叶桐感到很无措也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很快烟消云散，会不会这只是一场梦，又或者只是沈凤鸣在耍着他玩儿？
叶桐年幼时家道中落、双亲接连去世，幸而父亲临终前托付多年好友沈老爷和沈夫人照顾叶桐。沈老爷和沈夫人心善，几乎把叶桐当作自己的孩子疼爱，即使叶桐是个双儿也送他去私塾上学。叶桐一直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总是很懂事。叶桐明白自己寄人篱下，很不希望自己给沈老爷和沈夫人添麻烦。因此以前当沈凤鸣偷偷摸摸欺负他时，他选择忍耐。
更何况在他看来，沈凤鸣不算欺负他。比起家里出事时亲戚们蔑视避嫌的嘴脸，比起有些人听说他是双儿时打量他的不怀好意的粘腻目光，沈凤鸣所说所做根本不算什么。他知道沈凤鸣内心一片赤忱。
其实在小时候，他和沈凤鸣相处得很好，沈凤鸣总是带着他到处玩耍，把自认为好吃的零食与他分享。只是从某一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沈凤鸣突然开始欺负他。叶桐很怀念他和沈凤鸣和睦相处的时光。而现在，沈凤鸣重新开始和他好好相处了，甚至与叶桐表白，叶桐不敢问沈凤鸣，他很怕问清的真相会撕破表面上的和谐，一切都会结束，他想要暂时安心和沈凤鸣好好相处，哪怕这是暂时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