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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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桐猛地惊醒，大口地喘着气。
原来又是那个梦。
室内昏暗，室外一片寂静，天还没亮。
几个月的记忆变成梦境在一夜之间涌入脑海里，叶桐只觉得脑子剧痛，心更痛。
他抬起胳膊一抹眼睛，发现满是泪水。
梦里心痛的感觉还残留在心口，叶桐不敢再将这一切只简单视为梦境。
将这前前后后的三个诡异的梦串联在一起后，他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简单地可以概括为：沈凤鸣向爱慕追求多年的黄瑜告白却被拒绝。没过多久沈家仓库失火，沈家破产，而沈老爷不堪打击染病去世。沈家变卖家产，到处筹资还债。还清债款后，沈凤鸣和叶桐靠着打工和卖字画赚钱养家，攒到东山再起做生意的启动资金。在沈凤鸣的生意逐渐起色后，沈夫人却病倒了。她心挂沈凤鸣和叶桐的终身大事，希望二人考虑是否能成亲。沈凤鸣为了让母亲安心，便和叶桐商量着要假成亲。在沈夫人去世后，叶桐与沈凤鸣相依为命。没想到，一次酒后乱性使得二人不得不让假成亲变成真成亲。虽然婚后的生活并不恩爱，虽然沈凤鸣还是会进出风月场所，但是好在日子还算平淡，二人相敬如宾。新生命的到来给了叶桐新的希望，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孩子早夭，自己血崩而死的下场。
叶桐想起那次梦到仓库火灾后提醒沈凤鸣，在沈家采取预防措施后，火灾得以被避免，沈家也没有破产。那么，梦里的其他事情可以被避免吗？
叶桐仔细回想自己与沈凤鸣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然而如今想来，那段时光太过虚幻，来得太过突兀，像一场不合实际的白日梦，而自己沉溺其中，被骗得团团转。如今，是时候从美梦中醒来。
沈凤鸣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亲他，抱他，却唯独未曾给过他承诺。
叶桐很难再相信沈凤鸣会真的不喜欢黄瑜而没有什么原因地喜欢自己，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叶桐不由地苦笑，如果自己还和沈凤鸣在一起的话，恐怕梦中悲剧会真实地上演。梦里的痛太过致命，他不敢再经历第二次。他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那里也许以后会孕育一个孩子。。。。。。为了孩子。。。。。。
叶桐自此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沈凤鸣。他不想被当成发泄欲望的玩意儿，不想被玩弄，不想明知沈凤鸣有真正喜欢的人还恬不知耻地错付真心。
更何况，从黄公子的表现来看，如今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喜欢沈凤鸣。那以后，想必他就会和沈凤鸣在一起，自此二人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虽然远离沈凤鸣是有如此多的理由，可是叶桐的心还是好痛，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挖去一块那样疼。他回想着和沈凤鸣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不由地嚎啕大哭。
叶桐很不舍，也很委屈，为什么自己喜欢一个人会这么艰难，为什么自己要喜欢沈凤鸣。他不要再喜欢沈凤鸣了。
天色渐渐亮起来，窗外渐渐响起鸟儿清脆的叫声。
叶桐抱着腿坐在床头发呆，头埋在膝盖上，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安全。
到了平日起床的时辰，叶桐开始穿戴衣服，洗漱，出门吃早餐，然后去上学。
他到学堂门口的时候，正好黄瑜也刚到。
余光扫到叶桐，黄瑜的视线很快地从叶桐脸上扫过，不作一词，施施然走进学堂。
叶桐如今不想再管这些，他只想离沈凤鸣和黄瑜越远越好。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学堂。
这一整天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叶桐上课，吃饭，上课，回沈府。黄瑜今日没有再来找他。这让叶桐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凤鸣和黄瑜。
吃晚饭时，叶桐匆匆吃了几口便以要写功课为借口回房。在沈夫人面前，叶桐本想强迫自己表现得高兴点儿，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演技实在太糟糕，不如找个别的借口赶紧回房间。沈夫人不疑有他。
枯燥无聊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每一天都显得很漫长，等回过头细算，才发现已经过去很多天。
这天晚上，叶桐依旧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已经连续几天少眠缺觉，然而今晚他过得格外煎熬。
因为白天里他收到沈凤鸣寄来的信和一些礼物。在信里，沈凤鸣涛涛不绝地述说着自己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向他描述了一些南洋人的生活习性以及自己对出口生意的雄心抱负，还说了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诉说自己有多么思念叶桐，末了，他希望叶桐给他回信。
叶桐想强迫自己尽快入睡，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沈凤鸣写的那些肉麻的字句。
他不会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只会说“每天都在想你，吃饭想你，睡觉也想你，梦里都是你，等我见到你，一定要好好抱抱你”。直白的不像话。一字一句，都在引诱着叶桐为之心跳加速。
叶桐苦恼于如何回信，更是为以后如何与沈凤鸣相处而烦恼。
他恨自己，因为自己还是禁不住沈凤鸣的诱惑，为他心乱如麻。
叶桐将沈凤鸣送的和田白玉平安扣和安神香放在一起，准备还给沈凤鸣。想要远离，必先两清。先把与他有关的东西挪出视线。
叶桐狠下心，既然决心要远离，那便不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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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出行，沈凤鸣原本是心情大好。蒋伯伯毫不见外地将自己多年与洋人做生意的经历和经验分享与沈凤鸣，让沈凤鸣收获颇多。赚老婆本儿胜利有望。唯一的遗憾是，叶桐不在身边，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想念叶桐，于是只得把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儿全写进书信里，将相思寄与叶桐。
信笺寄出后，沈凤鸣便开始翘首以盼叶桐的回信。在闲暇独处时，他常常会期待地幻想着叶桐的回信里会写什么内容。叶桐很有可能会写他这些天遇到的趣事，不太可能写想念自己，毕竟那个人这么害羞。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是叶桐写的回信，沈凤鸣都会把它珍藏起来。
沈凤鸣一天天地等待回信，掰着手指头算着信笺在路上的日子，每日都要去问邮差是否有自己的信，甚至怀疑邮差眼花看漏自己的信。
然而，他始终没有等来叶桐的回信。
沈凤鸣急得腹热心煎，眼巴巴地看着沈老爷收到沈夫人的回信后美滋滋地回房去看。
沈凤鸣又由心急转为担心，唯恐叶桐出事；然而沈老爷告诉他，家中一切安好。
好在这一趟出行很快就要结束，沈凤鸣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回家。临走之前，他拜托蒋伯伯，如果有自己的来信，一定要帮自己寄回家。蒋老爷自然一口答应。
离开蒋府后，沈凤鸣的希望终于转变成失落和担心。
回家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叶桐不写回信，明明之前答应过，等沈凤鸣出差的时候要写信给自己。沈凤鸣感到很是委屈，难道叶桐不想念自己吗？
继而他又安慰自己，可能叶桐写的信被邮差弄丢了，或者信笺还没送到手里时自己已经启程回家。
沈凤鸣千算万算，没料到自己回家后，他和叶桐的关系已是天翻地覆，往日的欢愉皆化作昨日落地黄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