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做个交易吧 ...
-
算起来进入侦探社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周树人很好的适应了侦探社的生活。同事们虽然性格各异，却都十分容易相处。
周树人整理了一下桌面。隔壁便是太宰治的位置。说起来，周树人真没想到他也会在这里，自己还多此一举把地址发了过去。他推门而入的时候自己是真的被吓到了。
“周医生，这个委托是指明给你的。”谷崎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打递给周树人。
“给在下的？”周树人皱了皱眉头。倒不是他不愿接下这个委托。虽然他是医生，但一般的委托他也可以做的。只是这个委托有些奇怪。
他才来了一个星期。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看，谁会把委托给一个才来的新人，还是个医生。
显然意识到不对的不止是他一人。躺在椅背上的太宰治拿起放在脸上的自杀手册。
“你不打算接下吗？”太宰治问道。
“当然要接下来。”
“安吾让我转告你。黑手党那边和周家找你快找疯了。港口黑手党和你家的交易又提高了两成。还真是下血本呢。”
“……在下知道了。”
“能解决吗？”不要把侦探社牵扯进去哦，因为会很麻烦。
言外之意便是如此。现在虽然和港口黑手党停战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还会刀剑相向。而且……太宰治想起森鸥外的话。他瞥了一眼在看着材料的周树人，嘴角勾起。
希望不要太麻烦呀！他真是太讨厌麻烦了。
“嗯！没问题。”
“嘛~不愧是周小少爷呢。”太宰治直起身来，将手臂展开，一副十分夸张的样子。
“在下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再用那个称呼在下了，太，宰，君——”周树人放下手中的材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不变，但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是平静的语气。
“真是好久没听到树人这么正式的叫我了，好怀念啊！”太宰治转动着办公椅。
现在的太宰看起来比那个时候开朗了许多，至少他的笑更真了些，眼里也有了光。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几年他的演技更精湛了。但是周树人更愿意相信前者。
“……闭嘴！”
横滨的街头，中岛敦跟在周树人的身后。他抬眼悄悄打量着周树人。虽然眼前的男人已经加入侦探社一个星期了，但是中岛敦对他却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他似乎是太宰先生的朋友，而且来自那个古老的国家。
真漂亮啊！无论看几次，第一个想法总是这个。倒不是说其他人不好看，像是太宰先生，乱步桑也都是被人称赞的美男子，但是和眼前的周医生相比……果然，就像是与谢野医生说的，周医生的美是连女人也自愧不如的美。
“周医生和太宰先生很久之前就认识吗？”中岛敦跟在周树人身边问道。
“嗯？是的。有七八年了，也曾一起搭档过。”周树人倒不介意他向自己打听些什么。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周医生你以前也是黑手党吗？”
“……嘛，算是吧！”
红砖仓库，周树人打量着这座红色的建筑。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变，唯一变的是那时和他一起的人已经不在了。想到这，周树人的眼神有些暗淡。那个人，是自己的憧憬啊。
“材料上说的应该是那间。”中岛敦指了指那间紧闭的仓库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了，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打开了。
“敦，离远一点。”
“啊，好。”中岛敦退回到周树人的身边。黑色的异能挥着巨镰将仓库门斩断，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危机感让周树人捞起身旁的中岛敦闪身向后跳去。
轰！剧烈的爆炸将那厚重的铁门轰了出去，将远处的石柱砸断。而原先周树人和中岛敦所站的地方已经焦黑一片。
“果然。”被无常的锁链带到空中的周树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眼神暗了暗。
脚踏在地面上，周树人放开中岛敦。
少年也意识到了这是一场陷阱。漂亮的金色眸子里有什么涌动着。
“芥川！”黑色的少年从仓库后面走了出来，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位颇为眼熟的有着橘色长发的男子。
“人虎！你怎么在这里！”黑色的少年看到中岛敦似乎有些惊讶，
但也仅是一瞬，他似乎对于中岛敦的出现已经习惯了。
“哦？是你的朋友吗？”周树人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未等他反驳就笑着走了上去，“好久不见，中也君。”
“啧，真没想到你又回来了，周。”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眼中颇有几分不耐烦。“首领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几分不信。”
“横滨是个不错的城市。这不是中也对在下说的吗？”周树人的手扫过下巴，“在下也很喜欢这个城市。”
“不介绍一下吗？”周树人的目光落在站在中原中也身边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身上。他看起来年龄和敦差不多，脸色苍白就像是生病了一样。只是，为何他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呢？就好像曾经在哪见过一样。周树人面色不变，在记忆中翻找了起来，可惜并没有找到。
“哦，芥川。”中原中也朝着那个叫芥川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在下……芥川龙之介。是港口黑手党的祸犬。”在周树人看芥川龙之介的时候，他也在观察着周树人。
这就是太宰先生曾经的挚友吗？芥川想起第一次见到太宰治时那个男人说的话，“你还真像他呢。”想到这，他不禁握紧了双手，黑兽蠢蠢欲动。
芥川龙之介的用语让周树人又多看了他几眼。祸犬……吗。
“芥川龙之介。”周树人打量着眼前的芥川，抿着的嘴突然勾起浅浅的笑容。“原来你就是太宰曾在信里提到过的芥川君。”
听到太宰治的名字，还在想着什么的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
提到了他？
“太宰先生他……”说了什么？
“嘁，你别被他骗了！这个家伙和太宰那家伙一样可恶，谎话连篇。”中原中也打断芥川的话，他蓝色的眼睛盯着周树人，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知为何，周树人竟从他眼中看出几分埋怨。
周树人只是笑着并不说话。没有承认中也的话，却也没有否认。
芥川龙之介抿紧嘴唇，一股被欺骗的怒气向周树人袭去。
“喂，芥川！”
周树人拉着中岛敦的衣领闪身躲开袭来的黑兽。而另一边的芥川龙之介也被中原中也叫住了。
“中也君邀在下前来应该不是来叙旧吧！”周树人放下中岛敦，轻轻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成为医生后他真是越来越洁癖了。
“森先生要杀了在下。”这句话不是疑问而且肯定句。虽然他在港口黑手党也只不过是待了两年多，但这足够他了解那里的每一个人了。
“周……”中原中也看向周树人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其实并不讨厌周树人，更何况周树人他是那个时候为数不多的可以正常交流的同龄人。
可是他们终究没办法站在同一线上。从一开始，他们的立场就是对立的。
“我必须完成首领的任务。”
“在下知道。”
几乎不需要提醒，双方之间的气场突然变得很奇怪。就连风仿佛都静止了。
突然芥川动了，黑色的异能向周树人袭去。白色的少年化身为虎一掌拍开黑兽。他挡在周树人前面就要冲上去，然而突如其来的重力碾压将他推了出去。
“反应能力不错，看样子应该不需要在下担心了。”黑色的锁链飞了出去，将一脸惊讶的中岛敦拉了回来。
“芥川君就交给你了。”说完，中岛敦就被锁链举起扔向芥川龙之介。而周树人则站在原地指挥着无常和中原中也对持着。
“你这家伙……”飞过去的碎石被无常的锁链拦住。中原中也用重力踩在空中。
“在下一直在想，中也君的能力如果用在临床上，那些在手术中大出血的病人就不会死了吧。”
“真是，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沉重的铁门被砸了过来，就在无常被挡住的那一瞬间，中也突然跳起，带着重力向周树人碾压了去。
“周医生！”与芥川缠斗的中岛敦想要去把他拉开，可是正是这一瞬的分神，芥川的罗生门就将他的路封死了。手脚都被束缚了起来。
“周……医生？”中原中也看着被撞在墙上的周树人，挑了挑眉毛。
“喂喂，不是吧，你居然真的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去当医生？你是怎么想的？”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咳咳，说起来，中也君又为何放弃羊首领的位置，加入港口黑手党呢？”
周树人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是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除嘴角血迹的动作依旧那么优雅。
“你！”中原中也有些生气，但是他并没有动作，因为他的脖子上正放着一把黑漆漆的巨镰。
“正如中也君选择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在下也只是选择了在下认为正确的路。森先生多虑了。”他向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撩了一下耳边落下来的长发。“所以可以把在下的小老虎还给在下了吗？”
周树人的笑很好看，就连中原中也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是女人，说不准自己真的会心动。
“首领不那么认为。”
“森先生还真是老样子。”周树人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那么，做个交易吧。是在下无意中查到的一些消息，想必森先生会喜欢的。”
“是什么？”中原中也正了正神色。
“是关于死屋之鼠的。”
中原中也眉头紧锁，他在思考。比起基本上不可能出现首领所担忧的那种情况的周树人，无声无息潜入横滨的外国犯罪组织才是应该最先解决的。而且还是那个人……
“你说的是真的？”中原中也抬头问道。
“在下没必要骗你。”
“呵，被你骗的还少吗？”中原中也嗤笑道。
周树人盯着中原中也看了一会，墨色的眼瞳异常认真。“那中也君这一次可以相信在下。”
“嘁！”中原中也算是同意了。比起太宰治，周树人确实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
“中原先生！咳咳……”芥川惊讶的看着中原中也，只要把这个人抓回去审问，那种消息也能得到。为什么要放过他？
“芥川君可以放下他了吗？”无常已经移开架在中原中也脖子上的黒镰。周树人看着一脸不甘的少年，笑容加深了不少。
“呵！”芥川冷笑一声，黑兽向周树人袭来。
黑色的巨镰贴着芥川龙之介的脸挥下，回过神来的时候人虎已经被周树人拎在了手上。
“周，周医生……”敦有些惊讶，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给周医生添麻烦了。
“你做的很好了。”周树人放下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你……”
“芥川！住手。”芥川龙之介还要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被中原中也叫住了。
即便非常不情愿，但是在中原中也面前他也只能忍住心中的怒气，退了回去。
“那就麻烦中也君转告森先生了。”无常回到周树人的身后，锁链浮在他的身边，手中的黒镰仿佛随时都会挥过来。
“希望下一次，和中也君的见面不是以这种方式。”说着周树人挥了挥手中的材料。
“哼！”中原中也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但是却没有搭周树人的话。只是转身挥了挥手，带着十分不情愿的芥川龙之介离开。
“芥川君。”周树人看着芥川的背影突然喊道，“太宰确实提到过你。他说……”
不远处游轮的汽笛声响起，接下来的话芥川听不清了，耳边的声音十分嘈杂，在中原中也的催促声中，他看到周树人的口型停止，嘴角带笑，看了他一眼转身和人虎一起离去。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太宰先生他，到底说了什么？
路过商业街，周树人看着玻璃橱柜上的倒影，眉头轻轻皱起又展开，最后带着有些无奈的笑容离开了。
“敦，去吃茶泡饭吗？在下请客。”
“诶？诶！可以吗？”
“嗯！今天辛苦你了。”
黑色风衣的衣摆在空中甩过，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做个交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