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游乐场》弹走小果仁

5、第 5 章

　　“人类的修士？”赵青好奇道，“那你见过他们吗？什么样子的？”

　　呼风唤雨？移山填海？那不是已经算是仙人了嘛……

　　剌鳎摇了摇头，“我没见过。我有灵识以来就在这里看门了，交了很多朋友，没谈起人类修士。鬼童大人不久前打败了一个，我才知道的。”

　　“这倒是有趣。”赵青看了看自己的包袱，将它放到了太阳底下晒着，然后端了一个板凳靠在门旁的太阳光下和阴影里的剌鳎聊天。

　　“他长什么样？会招火吗？”

　　剌鳎对她的幻想表示遗憾。

　　“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不过他背着一个书箱，里面放了书说，修士引气可通天地，可知阴阳。”

　　“引气？那是什么？”

　　“就是人类的修行之法吧？我不懂。书是鬼童大人在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问鬼童大人？”

　　虽然现在不怎么害怕，但是还是不想问。
　　前两天睡觉的时候总是梦到那个鬼娃娃张着血盆大口想吃她。

　　还是算了吧。

　　赵青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阴阳眼吗？

　　天眼，鬼眼，阴阳眼，叫法还真是多种多样，不知道这里面具体有什么不一样。

　　莫非仙君的是天眼，鬼童的是鬼眼，而凡人修士的是阴阳眼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她既然有这样一项神通，是否也可以去看看是不是有人类的修行之法，让她能去取那仙君的血…

　　正想着，突然听剌鳎道，“她醒了。”

　　赵青回过头，被她收拾得整洁的小床上起来一个身形娇小身披红纱的女子，面色苍白，我见犹怜。但她的手指覆盖一层薄茧，背起来也很有分量，绝不是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她只是腿脚受伤，所以赵青只是在床上铺了一层床单让她躺在里面休息。

　　这是哪儿？

　　阿元扶着头迷茫地环视。整洁干净的小木屋，矮矮的房顶。从对面的门里倾泻进来大片金色阳光，里面坐着一个背影纤瘦自言自语的女子。

　　那女子回过头来，飒爽地笑，“你醒啦。”

　　赵青走过去，新娘柔柔弱弱的模样，真想不到她是如何忍着脚上身上的疼跑过那么一段路的。

　　而新娘摸了摸自己身上包扎的布料，又见她行动间神态从容，便知她不是坏人，细声细语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吴侬软语一起，赵青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通体舒畅。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叫我赵青就行。”赵青心中对她的好感大增，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身着新娘衣裳，却出现在山林之中……？”

　　那新娘垂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
　　话没说完，摇了摇头，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上滚落。
　　她脸上还带着被草叶树枝刮出的血痕，如今凝成细细的痂，看起来狼狈而又可怜。

　　赵青看不得人哭，一见她哭，束手无策，只得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

　　阿元忍不住哭了几声，便慢慢收了眼泪，眼眶却还透红，看的人心中发酸。

　　她虽然逃出来，但心中却有牵挂。逃之前没想那么多，但真的安全了却又觉得前途无亮，心里更加绝望了。

　　回去，还是会被抓起来送过去，姿态或许更加不堪。不回去，村里却还有她的心上人牵挂。
　　更可怕的是，村里如果执意要送一个贡品去，哄骗其他的姑娘，那她岂不成害了她村里姐妹的罪人……

　　回去是死，不回去她生不如死……阿元想到这里，满眼的泪全含在眼睛里，哭都没力气了。

　　赵青在旁边，不知所以然，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

　　“这……”她见阿元低头擦眼泪，悄悄用脚踢了踢半个身体都钻进地面的看门鬼。

　　剌鳎抬起他的小眼睛，不知是否是错觉，赵青觉得他本来就青的脸更青了，简直就像小栅栏上攀附的青苔，还是处于阴影中常年不见光的那种。

　　剌鳎大爷，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赵青努力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希望剌鳎理解她未说的话。——这种情况下，剌鳎用它消失的下半身都能猜出赵青的想法。

　　没有。

　　剌鳎摇头，怕自己的态度不够明确，又接连摇头了两次。

　　没有没有。

　　这小姑娘长得漂亮，但醒过来就哭，真是麻烦。

　　还是不要惹麻烦上身。剌鳎这样想，却忍不住盯着她的脸。

　　赵青将目光收回，说话很小心翼翼，“你有什么难处，或许说出来会好一些……”

　　阿元摇摇头，泪水掉出来。她心灰意冷，觉得与其抱着愧疚苟活于世，不如回去平平静静地送死。

　　“劳恩人费心了。我遇见野兽，慌不择路逃过来的…我得尽快回去了。”阿元慢慢收住眼泪，起身下床。

　　赵青见她看着地面寻找什么的模样，将旁边放着的绣鞋拿过来。

　　“你在找这个？”

　　新娘点了点头，接过。“谢谢。”但却没立刻穿上，只是抚摸着上面残破翘起的布料，怔怔盯了一会儿，才穿起来。

　　这双鞋子是赵青往外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的。

　　针脚密密的鞋底已经磨破了，一对金线龙凤睡在红锦缎的鞋面上，奇迹般地完好。
　　但沾着腐烂的树叶和泥土，那片耀眼的红已经是一片灰蒙蒙的狼狈。

　　赵青不会绣鞋子，料理血迹时看见，却觉得珍惜。外行人看一件东西心中有惊异珍惜的感觉，那么这件件东西一定是值得珍惜的。

　　受伤的新娘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这里，很可能引来嗅觉灵敏的野兽，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现在新娘要穿着这双鞋子离开，似乎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收拾走，不给她添麻烦。

　　这当然很好，只是她下意识地不情愿。

　　“真的没事吗？”她又问了一句。

　　新娘刚刚哭得那么绝望，可是她却似乎平复下来，嗯了一声，还红着眼睛对她笑了一下。

　　“谢谢恩人，我得尽快回去了。您看我这一身衣服，要不少时间修补呢。”

　　赵青见她笑出来，便觉得事情并不很严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正午，再进林子或许危险，想到这，赵青道，“在这过一晚吧。你这一身也不好走，准备准备，明早再离开。”

　　阿元没有拒绝，垂头静了几息，“好，谢谢恩人收留。”

　　“没事，叫我赵青就行。”不知为何，她悄悄松了口气。“正好我在洗晒衣服，你受伤，就在一旁晒晒太阳吧。”

　　“好。”阿元轻轻地笑，脸上露出一对小梨涡。

　　真是个美人。剌鳎都快钻进地里去了。

　　赵青斜了一眼躲在门后阴影里往这里看的小鬼，寻思道，没想到看门鬼同时还是一只色鬼……

　　阿元被赵青搀扶着来到院子里，坐在旁边木桩打磨的凳子上，见到院子里的景致，心里因为前路已定，平静之中觉出些微畅快。

　　“恩人真会生活。”

　　她和段郎的婚后生活大概也会如此。
　　平静，恩爱，再养育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

　　她教女儿绣花，绣嫁衣。段郎教儿子读书，打猎……

　　真是好。
　　——

　　赵青睡眠一直很好，和新娘道了晚安，便打了地铺，枕在柔软温暖的兽皮中，从傍晚一直睡到天亮。

　　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赵青舒舒服服地从地上站起来。小木屋底下有乾坤，所以她在地上也睡得踏实。

　　她看向床，问新娘。

　　“昨晚睡得好吗？伤口有没有恶化？”

　　小木屋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床铺上整整齐齐地叠着被子，摸了摸，已经很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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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不告而别，或许有她的苦衷。赵青心里有些郁闷，但很快她就将注意力转向了即将到来的考验。

　　如何寻找魔化仙君……

　　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如果有个仙人路过这里一顺手将她带到仙界就好了……

　　脑子里幻想着，赵青还是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从小木屋工具箱里找出来，看起来年代很久，但还锋利，这把小匕首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得用的武器。

　　有剌鳎的指引，林子里的鬼影子们也没有戏弄她，赵青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野兽，拨开刺人的荆棘顺顺利利走到了小路上。

　　剌鳎没精打采地，看向左前方，懒洋洋提示道，“有只兔子往这里蹦来了。小心。”

　　它心里还挂念着那个漂亮的新娘。

　　僵尸猫在地上打了个滚，甩着尾巴走到主人面前蹭他的小腿。鬼童手里捏着带血的布，红色的眼睛看向小宠物。

　　留在祖屋里的干净布料，如今沾了血到他的洞穴里来。难道他那后代出了什么事？

　　僵尸猫凭本能行事，蹭了蹭主人的腿，便走开自己玩耍，并不管鬼童心中所虑。

　　他们相隔不远，他也并没有听到后代有什么祈愿……

　　也罢，还是上去看一看吧。

　　心中想着，鬼童散去了他的实体，化为一缕无形的魂魄飘然直上。

　　——
　　此刻赵青遇到了麻烦。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后脑挨了一闷棍，再醒过来，赵青便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被绑着坐在一个晃晃悠悠的狭小空间里。

　　剌鳎的眼睛在灰暗的空间里绿幽幽的。赵青一个激灵，“唔唔…”嘴堵住了。

　　怎么回事？

　　剌鳎的一双眼睛望着她，然后移过去，再望过来，又移过去，如此往复，见赵槐的双眼都要杀人，才摸了摸脑袋，磨磨蹭蹭地说话。

　　“那个…那个…原来不是兔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