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sandra》妖言绘影

3、Lily

　　02 Lily

　　传说中百合是那个美丽圣洁的少女，她拒绝了魔鬼的求爱，于是被神明变为美丽的花朵。

　　Severus Snape，九岁，黑发黑眼，穿着破旧的衬衫和裤子躲在一个公园花坛的角落里。他永远会记得这一天的，Severus想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双绿眼睛，微笑的绿眼睛。

　　他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向前跑、向前跑。时间和空间对他已经失去了意义，Severus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茫茫的雪白，身体只在接近障碍时会本能地转向。终于，当他感觉到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再也难以忍受的时候，他躲进了一片花坛的角落。

　　这一天原本是疼痛而苦涩的，作为一个小巫师Severus又一次的魔力爆发了。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魔力爆发使他免于一个变态男人的骚扰——这在蛛尾巷很常见，当Severus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魔力爆发的势头有些严重，那个男人被巨大的力量向后抛出，凭且撞昏了过去，他感到一双大手扯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拎了起来，在另一个向外延伸出去的岔道上，Tobias Snape目睹了这起事故。

　　有那么一瞬间Severus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直到他的妈妈尖叫着扑过来解救了他，然后他意识到爸爸把他拖回了家里。妈妈拦住了那个已经发了疯的男人，“Sev快跑！”她尖叫着。紧接着就是一段无意识的逃命时间。

　　Severus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一个巫师，随着他魔力爆发次数的增加，现在蛛尾巷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酒鬼Snpae家的儿子有些不正常。于是他的爸爸Tobias Snape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在这个被酒精完全控制住了的男人身上已经找不到名为理智的东西。

　　Severus Snape，一个巫师，被他的Muggle父亲追打过了三个街区之后，来到了一个叫做女贞路的地方。他大口喘着气，感觉到舌根处隐隐的血腥味。这是一个普通的小花园，就像伦敦成千上万个街区里都有的那种花园，目的是为了让那些父母没有时间带他们出远门的孩子们有个玩耍的地方。

　　伦敦难得的好天气，花坛里栽种的蝴蝶兰开除大朵大朵黄色和紫色的花，空气里弥漫着秋海棠的香味。静谧的秋天的午后，女贞路上整洁的白房子反射着金色的阳光，几只胖胖的短毛猫趴在房顶上晒着太阳。Severus不禁羡慕起那些懒洋洋的猫来，万物都在休憩，享受着这一刻近乎完美的时光。

　　或许，如果世界上没有Severus Snape，一切都会变得美好，一如他不应该打扰这个静谧的地方，一如他不应进入那本该幸福的生活。

　　花园的中间有三个并排的秋千，两个背对着他的小女孩正在玩耍。那是两个和Severus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其中一个有一头亮丽的红发，另一个的头发是棕色的。Severus远远地看着她们，他想起Snape家大宅的花园里也有一个类似的秋千，他一点也不想去和她们打交道，但是他没有办法移开目光。

　　其中的一个秋千越荡越高，当它达到了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的时候，那个红发的女孩轻巧地从秋千上翻落。她灵巧地落地，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巫师，Severus完全确定那个女孩是和他一样的人。

　　“Lily别再这样做了，否则我会告诉妈妈。”棕色头发的女孩急忙跳下秋千，生气地数落到。

　　“好的，Petunia，不过妈妈不会生气的。”红发女孩快速地转了个身，笑着跑开了。

　　她迎面向Severus跑来，沿着他躲藏的花坛跑远了。留给他一双美丽的、饱含笑意的绿眼睛。那是一双在他的梦境里反复出现过的眼睛。

　　“等等我Lily。”那个叫Petunia的女孩追了过去，也从他眼前跑开了。

　　终于确定那两个女孩不会再回来之后，Severus离开了那个花坛，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女贞路上出现了许多行色匆匆的人，那些都是急着回家的丈夫、妻子、父亲、母亲或者孩子。在蛛尾巷Severus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群，他慢慢地寻找回蛛尾巷的路，黄澄澄的夕阳在他面前投下很长很长的斜影，他向“家”的方向走去，和女贞路上的人们相反的方向。

　　太阳终于落下去之后，Severus也正好走进了蛛尾巷四通八达的小岔路里。路边浑浑噩噩的乞丐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当认出他是谁之后就把目光移开了，几个妓女和酒鬼正在调情，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

　　推开虚掩着的大门Severus嗅到空气里有着一股奇特的味道，魔药的气味。毫不意外地，他在杂物间里找到了正在熬制魔药的妈妈。

　　女人苍白的脸上带着瘀青，衣服上还有些许的血渍。但是Severus注意到她脸上的可以称之为恬淡的表情。那是一种比微笑更让人舒适的情绪，他的妈妈只有在面对魔药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妈妈……”他轻轻地呼唤着她。

　　“过来，亲爱的。”女人注意到儿子好奇的表情，微笑着让他走近。“这是治疗外伤的魔药，熬制的方法很简单。你能帮我把那些针砂捣碎吗Sev。”

　　“好的，妈妈。”Severus愉快的接过那些赤红色的晶体，开始用里捣碎。母子两个默契地忘记中午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他看见妈妈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略带苦涩的笑容，那是Severus永远不会忘记的属于Eileen Snape的微笑。

　　从那一天开始，Severus一有空就会在女贞路上的花园里等待着名叫Lily的绿眼睛天使。当微笑在他的生活里都代表着苦难的时候，他开始疯狂地寻找着那双绿眼睛。而在梦境里他看清了那双绿眼睛主人的全部面貌，那是Lily，一个长大了的Lily，他和红发绿眸的美丽女孩坐在湖边的一颗大树下看书。“Hogwarts实在是太棒了，Sev。”美丽地少女快乐地说道。他在一旁附和地点头。

　　“妈妈，什么是Hogwarts？”当第二天他偷偷地问他的妈妈的时候，Eileen Snape震惊得打翻了杯子。

　　“你怎么会知道Hogwarts？”Eileen惊奇地询问她的儿子。

　　“在梦里，妈妈。我梦见我在那里和Lily一起看书。”

　　“Lily是谁，Sev。”

　　“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一个女巫。我昨天看到她了，不过她还不认识我。”

　　“噢，Merlin啊。……听我说Sev，以后千万别把你梦见的东西告诉别人。”

　　“谁都不可以吗，Lily也不可以？”

　　“是的，儿子。任何人都不可以。”

　　“好吧……，那么哪里是Hogwarts？”

　　“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这要从四个很伟大的巫师开始说起……”

　　Severus第二次在那个花园里遇到Lily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之后了，Lily还是和那个叫Petunia的女孩在一起，Severus想她们应该是姐妹。

　　“别这样做，Lily！” Severus 听到Petunia突然恐惧地大叫起来，于是他跑了过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Lily手里正捧着一朵小花，花朵在她手中一开一合，就像一只贝壳。当他看清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之后，Severus尴尬地发现两个女孩也看见他了。他破旧的穿着，沾着泥土的鞋子——藏在花坛里弄的，和带着擦伤的脸全部都无所遁形。

　　两个女孩惊奇地注视着这个突然间跑过来的男孩，Severus吓呆了，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和Lily打招呼，“你是个巫师。”他只能笨拙地说出他所知道的全部真相。

　　“啊！”Petunia在旁边尖叫起来。

　　“巫师？”

　　“回去，Lily！不要和这个疯子说话！”

　　“我也是个巫师，我们都是。”Severus对这Lily说道，绿眼睛里泛出好奇的光芒来，他轻蔑地看了Petunia一眼，“她只是个Muggle。”

　　“我们回去Lily！我要回去！” Petunia又开始尖叫起来，Lily不赞同地看了Severus一眼，跟着她的姐姐跑走了。

　　Severus难过地看着女孩们离开的背影，Lily讨厌他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Lily可能永远也不会和他做朋友了。但是他希望可以和Lily做朋友，他想和Lily在Hogwarts一起学习，就像他在梦里看到的那样。妈妈告诉他每个巫师都会去Hogwarts上学，而他希望能和Lily一起到那个神奇的地方去。本来他就是想要告诉Lily这个的，可是现在他自己把事情全搞砸了。

　　“你说我是个巫师？”绿眼睛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吓得他几乎摔倒。

　　“是……是的。”Severus结结巴巴地回答。

　　“太好了，我是个巫师！”Lily兴奋地原地跳跃着。“啊，你说你也是巫师，真的吗？我叫Lily，Lily Evans，你叫什么？”

　　“Severus！我是说我叫Severus Snape。” Severus飞快地说着，或许事情还没被他搞砸，他愉快地想着。

　　“我是个巫师，那我是不是可以飞，可以把石头变成兔子，可以像故事书里说的那样和动物们说话？可以吗，我可以吗，Severus？”

　　“不，Li……Lily。”Severus看着沮丧的小女孩，“呃，其实有一部分可以。”

　　“真的？可以告诉我吗，我从来都不知道。”

　　“当然。”

　　………………

　　愉快的谈话一直持续到Lily不得不回去吃晚餐时才结束。Severus心满意足地和Lily约好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下一次他也许可以和Lily说说Hogwarts，说说魔药，他甚至想让Lily去他家里看妈妈怎么熬制魔药。他也想和Lily说说他的梦境，可惜妈妈不让他告诉任何人，否则他一定要告诉Lily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

　　Severus快乐地向蛛尾巷走去，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回到那个地方，他要告诉妈妈，他终于认识了Lily，而Lily就是那个他一直梦到的人。

　　他一定要问妈妈百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花朵，他想那一定是美丽而芬芳的精灵，因为Lily告诉他，那是她名字的由来，一个拒绝了恶魔的爱情的少女——纯洁的象征。九岁的Severus Snape不知道的是，Lily的名字犹如魔咒般预示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