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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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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季笙第二天照常去上班，却收到了好多人同情的目光。
莫名其妙。
他拿着手机，逛了某宝，在给他家小奶猫挑逗猫棒。
他家豆丁太懒了，昨晚就一直躺在他腿上，不是挥挥小爪子，就是摇摇小尾巴，压根就没起来过。
要不是到点了要睡觉，恐怕它还能维持着蜷缩的状态在他腿上待好久。
羽毛棒带铃铛，彩线球棒，兔毛球……他挑了好几个样式，放在了购物车里。
“小笙小笙–”
他一抬头，就发现姜朗顶着一头呆毛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姜朗小声的叫喊声影响了，他下意识也放低了声音。
“昨天邢律发了好大的火，说是要拿你开刀。”
？？？
“我做什么错事了？我都没来律所……”他反驳。
姜朗一副“原来你知道”的神情，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顾季笙被这眼神刺激到，突然意识到他昨天上班并未打卡，就直接和司律去了委托人那里。
邢律在开会时候，千叮万嘱，实习生准则不许任何人没理由地不遵守，否则滚蛋。
“我还有救吗？”他求助般问姜朗。
姜朗伸出手，做了“封口”的动作，然后猛地转过了头，埋头一阵奋笔疾书。
“他是要我……装模作样？”
顾季笙脚动了动，椅子转了半圈，正对了自己的办公桌。
耳边却传来一阵细语，“谁要装模作样啊？”
他一阵头皮发紧，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邢律早上好。”
眼前人西装革履，永远是头发锃亮，保持微笑的模样。
妥妥的笑面虎。
“小顾啊，你昨天干嘛去了？”
笑眯眯的样子，配上整个实习生办公室着实安静诡异的气氛，顾季笙感受到了压力。
没等到邢律开始发难，他就急忙弯了腰，头朝下诚心地道歉。
“邢律，我不是故意不打卡的，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哦，他第一次上班就讲过。
没接到邢律的严厉的指责声，出乎意料的是，邢律反而托着他的肩膀，让他起来。
“小顾啊，不要谦虚。司律和我说了，你昨天可是帮了他大忙的，他这人，可从来没夸过人，昨天没打卡算什么，以后说一声就没事。”
“……”这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邢律的手重重拍在顾季笙的肩膀上，咧着嘴大笑道：“好好努力，保持住。”
顾季笙僵着的脸一动，立马附和道：“我会的，邢律。”
“好好好，多好啊，你们跟人家多学着点。”
本来办公室里的一众实习生都等着看热闹，不料却被糊了一脸的夸赞，纷纷低下头做起事来。
“太瘦了，多吃点。”
邢律瞥了一眼他的身板，有着一米七八的个头，身上却没多少肉。
现在的年轻人啊闹着减肥，都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像他一样不好嘛？
顾季笙没能听到邢律心里这番话，听到估计要气死。他虽然看上去瘦削，但身上该有的肌肉一处也没少。
坐回原位，姜朗立马就凑了上来。
“不错啊，老实交代，昨天和司律干嘛去了，司律竟然还帮着你说话？他是不是神经出现了紊乱？”
“你丫的，我难道不配被司律表扬？”
顾季笙看到姜朗露出狐疑的表情，恨不得把从小到大所有的丰功伟绩一把甩在他脸上。
他也是很优秀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司律会帮他讲话，难道是昨天他善解人意去买了晕车药？
他思来想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没来打卡，不就是听了司律的话吗？所以他应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表扬。
可没由来的，顾季笙总觉得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
包厢内。
竹帘遮了暮色，暖光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顾季笙和司霄并排跪坐在垫子上。
桌面上是一套黛灰色茶具和摆着绿萝的日式玻璃小花瓶。
顾季笙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开得太足，他的手心竟出了一层汗。
“抱歉，来迟了。”
一道移门拉开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男性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包厢里沉默的气氛。
顾季笙的手慢慢放松下来，他朝着对面跪坐下的男人礼貌一笑。
男人回笑，对着旁边的司霄开口道：“这是司律吧，这位是？”
“顾季笙，我是他的带教律师。”
顾季笙礼貌地又笑了笑。
他看见许强脱下了大衣，放在了一旁，手腕上带着一块精致的手表，两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
“事出突然，本来想定个大点的包间，现在就只能凑合了。”
“无妨，说点正事吧。”司霄说。
顾季笙明显感觉到许强脸上出现一丝尴尬，又很快掩饰了过去。
“喝点茶。”他倒了一杯送到了许强面前。
许强握着杯口，始终没有端起。
“是我害了小延，他怪我也是应该的，但他不应该糟践自己的身体。”
“是你起诉他，要求两人离婚后他得不到一点财产。也是你把照片送到了我手上，可你却想要我帮他打赢这场官司？”
“什么照片？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照片。”
司霄眉头一皱，看许强激动又疑惑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他扭过身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照片。
许强接过照片，一张一张地翻了，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找人拍的，但一直放在我身边，从未把它传出去过。”
“肯定是小延又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是吗？”
顾季笙朝司霄看，司霄并未有什么反应，可他当时在病房里确实听到柳邦延亲口说的话。
“我其实不想和他离婚，这事全是我妈捣的鬼，她非要以死相逼，要我们离婚，要小延净身出户。”
“这都不是我想的，我妈让我离婚已经是极限了，她竟然还要把小延往绝路上逼。”
“你妈妈不喜欢柳邦延？”顾季笙问。
许强点头，握起杯子一饮而尽，颇有想要醉酒的架势，可惜这只是一口茶。
“小延很小就跟了我，当年我娶小延的时候，我妈强烈反对，后来我答应了她一个要求，她才松口的。”
“我糊涂，瞒了他这么久，反倒是成了我们心底的一道伤疤，一撕开，就疼的厉害。”
“所以你就暗自包养了你妈给你的小情人。”司霄接口道。
许强一脸悔恨地点了点头：“原来小延告诉过你们了。”
“当年我妈领来一个女人，非要我留下个种来，我虽未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她的留下。”
顾季笙瞧了司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气的要命，他可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啊！！！
司霄：“不，你错了，他不知道这是你跟你妈做的交易，他只道你虚伪凉薄，骗了他的心，还要在外拈花。”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我做了错事，他报复我是应该的。”
“目前的证据，对他来说，非常不利，除非你愿意提供你也婚内出轨的证据，或者私下调解。”
许强皱了皱眉，“我妈绝对不肯让我退步的，不瞒你说，当初就是怕被小延发现这事，我八年前就把所有的通讯记录销毁了，房子也卖了，人也送走了。”
“我至今都不知道小延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你想要的证据可能很难找到。”
顾季笙看了眼沉默的司霄，他的嘴唇动了动，语气低沉道：
“不，其实你漏了一件事，或许你还不知道……”
刹那间，顾季笙好像心有所感，手掌覆上了司霄的手背。
司霄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手掌的温度一点一点传上来，温暖了一直手脚冰冷的他。
“不好意思，我想和司律单独说点事。”顾季笙笑着说。
然后拉着他出了包厢。
“你想和他说孩子的事？”
小海是许强的亲生儿子，这是许强婚内出轨的最有力证据。
司霄看着背靠在墙壁上的顾季笙，然后点头。
“柳邦延瞒了这么多年，你现在告诉他，不就前功尽弃了？”
“这是对这起案件最有力的证据。”
“司律，你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司霄看着顾季笙脸上头一次出现恳求的表情，一时间没有反应。
进包厢后。
“司律，嗯？就你一个了？”
门关上后，许强就只有看见司霄一个人进来。
“嗯。”
“许强，你知道你有孩子吗……”
＊
顾季笙走在大街上，灯火通明，即使是最黑的夜，也能把黑暗照亮。
司霄拒绝了他的请求。
他看着司霄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觉得有些讨厌。
他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说出别人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
“冷阎王，冷血又无情。”
他当时是当着他的面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
他忘了当时司霄是何表情，估计又是老样子，他真的特别气愤，看也没看一眼就走了。
果然晚上的风吹上来凉嗖嗖的，到家的时候，手都被冻得通红。
“啪！”
他打开墙上的灯，一眼就看见那只小奶猫懒懒地躺在地毯上，“喵呜”了一声。
“豆丁，爸爸心情有点差，需要爱的抱抱。”
他抱起小奶猫，手放在它的脖子处挠了挠，小奶猫舒服得整个身体慵懒在他胸口。
“还是你比较乖。”
“喵呜～”
“对了，爸爸给你挑了几个小玩意儿。”
他打开手机，把购物车里的逗猫棒全都下单了。
刚买好，手机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笙，“野吧”下周搞了一个主题活动，老板说要请你回来驻场，有兴趣没？】
是小林给他发的。
顾季笙一边撸着手里的猫，一边在消息框里输入消息。
【不了，上班忙。】
刚打完这些字，手悬在发送键上一顿。
一一删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有兴趣，看我如何嗨爆全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