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师团/孟]彼方》月夏倾城

5、第 5 章

　　虞啸卿不开口，自有人替他问话，我不用看都知道张立宪现在是什么表情：“龙团长，你的部下肆意侮辱最高官长，该当何罪？”
　　死啦死啦继续请安：“师座安好？”
　　张立宪大喝：“你想包庇下属么！”
　　死啦死啦这才假惺惺地啊了一声表示他刚注意到有我这码事儿的存在，连说该罚，重重罚。转身一脚蹬在我膝弯上，露出怎么看都该叫幸灾乐祸的奸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该你这张损嘴得个教训！掌嘴。”
　　我于是跪在当街，边左右开弓拍自己的脸，边有气无力形同嚎丧：“虞师座饶命。”
　　路过的百姓看到此景便不走了，远远站定参观。死啦死啦有意无意挡在我和虞啸卿之间，官腔打了个十足。
　　打重点！
　　没吃饱饭呐！
　　喊响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喊的兴起，一口一个饶命抑扬顿挫前缓后急，动听程度比当年背三字经不遑多让。
　　张立宪早已坐不住，搭在枪上的手都没离开过，可碍于虞啸卿迟迟不发命令，只得强自压抑，一张俊脸忽紫忽白，煞有看头。
　　上峰不发声，我们便不能停，这出戏直唱得我手酸腿麻口干舌燥，连围观百姓也渐觉无趣纷纷散去，再过得一阵，我就真的开始有气无力了，死啦死啦瞪着我越来越慢的手势，突然窜过来抬手一巴掌把我掀翻在地。
　　这一掌力道十足，我又完全没防备，登时头晕目眩，还没来得及清醒又被拽起来赏了一巴掌，于是我就往另一边栽倒，又被拽了起来。
　　虞啸卿：“玩儿够了？”
　　死啦死啦扔下我，很有些羞涩：“师座大量。”
　　虞啸卿：“过来。”
　　死啦死啦朝自己的专车瞄了一眼，似乎在考虑是否该去拿头盔，然后光着脑袋走了过去。
　　虞啸卿坐在车上不形于色，只一开一阖着腰上的枪套，让上边的金属扣发出碰击声：“我以为你该在你该在的地方。”
　　死啦死啦便装作很无奈的样子：“生计所迫，师座。”
　　虞啸卿没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好，去吧。”
　　死啦死啦涎着脸赔笑：“这都快立秋了，我团大部分人至今还穿着春天配发的衣服……”
　　虞啸卿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居然笑了笑：“昨天唐副师刚给你们团配了最新的武器。”
　　死啦死啦：“谢师座。”
　　虞啸卿：“想起来了，还有刚从美国空运来的罐头。”
　　死啦死啦：“谢师座。”
　　虞啸卿：“你要武器要吃的，我都允了，我待你不差。”
　　死啦死啦：“师座慷慨。”
　　我站在一边听的冷汗直流，这货还有脸说我嘴损，若我是虞啸卿，头一个毙的定是他。可我终究不是虞啸卿，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抬手。
　　死啦死啦瑟缩了一下便不再动，让虞啸卿手中的马鞭戳中了自己的胸口。
　　“口是心非。”虞啸卿说“你比你的传令官更可恨。”
　　“是副官。”死啦死啦不知死活地纠正。
　　虞啸卿于是又戳了下死啦死啦的胸口，死啦死啦露出吃痛的表情，掺了多少水不得而知。
　　“你是我治下最不堪的一个团长。”虞啸卿说：“因为你从来都把我的话当放屁。”
　　死啦死啦勉强道：“冤枉，师座。”他勉强是因为原本戳在胸口的马鞭现在抵在他的咽喉上。
　　“若你能有一次真心求我，你得到的，会比跪在娘们□□下求来的多得多。”虞啸卿几乎是笑着说，“比如一门战防炮。”
　　死啦死啦便再也笑不出来了，棒尖滑上了他的脸颊，轻轻拍了几下，终于收了回去。死啦死啦却不敢喘气，因为虞啸卿的表情实在令人无法呼吸：“别怕，我不会打你，也不会再骂你。”
　　说完他敲了敲挡风玻璃，张立宪发动马达，擦着死啦死啦的衣服疾驰而去。
　　我坐在地上，任凭我的团长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站了很久，接着走过来把我拽起来。
　　“还去不去？”我说。
　　死啦死啦有些茫然的看着我，随即苦笑：“废话。”

　　我的团长受到了比我更重的惩罚，他将彻底从虞啸卿的世界里消失。
　　从始至终，虞啸卿都没有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