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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张磊
      我坐在火车里听歌,“陷如爱里面,陷入爱里面,缠绵,缠绵~~~”
      像是一月以前,我从石油基地偷跑回城里,把车随便停在一条批发街上,然后靠在椅背上观察来往的人群,心情憋闷。
      石油是我的精神,神秘、难以捉摸、低调而又价值,但是人际却使我疲劳,使我脑呆。我想我更应该和又黑又脏的石油打交道,而非奸诈的人。
      翻春乍来的季节,阳光畏惧苍惶的人们,人们更期盼花香和鸟语。
      我注意到一个女人,她拽着黑色的塑料袋子拖在屁股后面,系着女人极少用的腰包,头上扎了宽宽的黑发圈将卷曲的长发甩在背后。看得出来她的颧骨很高,眼睛大大的,麦色健康的皮肤,唇色深而厚实。她似乎衷爱细而圆头的粉色高跟鞋,走路时吧嗒着鞋子,腿绷得很直。她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边躲避来往的人群边搜寻好看的衣服。有时候被人家踩到脚,跳起一条腿吸气,有时候用别人给发的传单扇汗水。会因为讨到低价而偷笑,也会因为老板的狗眼看人低而凶巴巴。我想,她做的至少是自己学会做的事情,她是幸福的,无拘无束才是她的本性。
      不一会我发现她往我这边的方向跑过来,然后躲在我的车身左边。我瞅着她像个小兔一样的姿势很搞笑。
      她是在躲后面那个男人吗?那男人长相憨厚,看样子是个好人,个子不高,但是皮肤很白。他很疑惑地在没找到她后原路返回,很颓废的背影。
      也许他们是正在热恋中的恋人吧,就像绝大数的那样,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嘴,但是不两天又会和好。这一瞬间我有些伤感,女孩子总是很抢手的。
      她站起身来,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睛落下一条泪线,滴落下来,还有那红眼睛红鼻子。
      她不应该哭的,我喜欢她的笑容,爽朗如许仙。
      我承认我有些恼怒,我发动车子,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加大油门,喷了她一身的油烟,然后绝尘而去。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车到站了,我下了火车站在四面环山的月台上,的确,比起环境,这里真的很美,山青水绿。
      回到平房的老家的时候我有些想笑,如果她看到我的家是这个样子的话她是什么反应呢?呵呵,我是受了蛊了吗?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她。
      母亲和父亲看到我回来很高兴,他们足足2年没看到过我了,我没有给他们买任何东西,只把我的背包放下来交到他们手上。他们打开背包看到里面一捆捆红色钞票手都发抖了。我告诉他们我有钱了,以后他们再也不用省吃省穿的给我张罗学费,给我留下最好的猪腿肉。他们虽说年轻时一直在外务工,大半个中国跑了个遍,但是见到这么多的钱还是有些神经过敏,马上就拉着我三人一起到镇子上存了张者折着回来,又把折子塞在床里的竹筒里,给我张罗了一大堆吃的。本来我是想接他们到城里去的,给他们买一套房子养老,但是我发现他们在这里很快乐,有隔壁的傻儿子过来玩,成群的牛羊,良田和亲戚。而且他们在这里很自信,有我这个资本,他们可以见人就夸我,然后心满意足地想着人家的羡慕而沾沾自喜。
      母亲给我寻了一个高中毕业的女孩子,据说非常本分勤快和乖巧。母亲遗憾地说就是嘴皮子薄,鼻子钩,她说嘴皮厚的女孩人心好,我立刻想起了她—允儿,想到和她的认识,她的小店,她大大咧咧放心地把店面交给一个刚招来的小姑娘手里,她咬到的舌头和她的唇,甚至还有她乱七八糟的自然卷。
      第二天早上我离开了家,悄悄地。我不想看到离别时母亲依依不舍故做欢颜的脸,也不想和任何女孩子,小我5岁的女孩子去相亲。我想至少在这个金钱外表的沙漠里,我找到了属于的自己的绿原。

      回到西安李敬他们说:“晚上没事一起出来玩吧!”
      我说好,没问题。
      我开车来到了车允的店,风驰电掣的速度。
      她有些惊诧和不自然,却客气的和我打招呼。那个小姑娘见我来了很高兴,自己跑出去和小男朋友约会了,那男孩我见过,很时髦,却依恋着她。我想,允是对的,小姑娘很值得信赖。
      今天很忙,我是来对拉。我颇为麻利到帮她找货,记帐,跑腿。她以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说:“怎么了?”
      她转头整理试过的衣服说:“想你怎么这么助人为乐。”
      “只是针对于你这种什么都要亲历亲为的笨女人而已。”
      她圆目一瞪,说:“你就损我吧!你妈的脚丫子。”
      我从听过这样骂人的,反而好笑,忽然看到她衣服上有标签,我想,这个女人也不是很老实,竟然把穿过的衣服脱下来继续卖,我想我是看错她拉,但是我很高兴看到她这一缺点,带着小秘密般的。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我听见她说:“您好,您是?”“昂,对对,他怎么了?”“啊那他走之前说什么了吗?”“我想您搞错了,我和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不欠他什么了,他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也不会后悔我做出我任何选择的。”“他要死要活我怎么能支配?以后,内个,不要往我身上扯了好吗?再见,我不想再听见他的消息。”
      她把手机扔在摇椅上,我拣起来看,电话好着的,诺基亚,果然很结实。她的屏幕上没挂的电话显示:冯尧。很奇怪的姓氏搭配。然后屏幕灯亮了一下,通话结束。
      如果当初我没有看到她从我车前经过的眼泪,我会认为她是个坏女人,可是现在我发现,那充其量是无情,是伪装。
      她和先前一样的做生意,显得精练妩媚,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同。可是很明显,她穿高跟鞋的双腿没有再有力绷直,弯曲着,不坚强的。

      晚上一起出现在迪斯高,大家难免唏嘘,她没有脸红没有不自然没有解释,一点也没有。
      孙逸和韩佳因为上次的小插曲而受众人海扁,又罚酒又跳肚皮舞又做猪八戒。只有我一个人感谢他,不然我怎么很快就知道允很平常,嘴里是和其他女人一样的味道,没有丝毫差别,没有书上写的那样神奇。
      张夏今晚非要巴着我,把她的膀子挂在我身上和吊死鬼似的.
      我说,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张夏今晚非要巴着我,把她的膀子挂在我身上和吊死鬼似的.
      我说,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张夏大方很,直接问我关于刘峰的种种,我看了眼允儿,她的眼里全是懊悔。
      我说:“刘峰你都不知道,看就看出来了嘛,他可是专挑笨的骗,骗到手后就甩拉,诱导未成年少女都无数,成熟型的正在考验。”
      张夏似乎并不介意,继续问到刘峰的家庭和工作,我把他贬得很低,说得简直是不堪一击,要是她知道刘峰他老子现在的官价,大约会立刻冲过来让我带她去和刘峰成亲的吧!
      允儿一直盯着我说话,听我说成那样也没打岔,倒是张夏终于看到允儿的眼神,讨好地巴上去掐着允儿的手背说:“诶呀,你看你,我就问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死人。”
      允儿的手嫩很,张夏不敢大掐。允儿揪着张夏的耳朵跟她色厉俱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小算盘,以前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我管不着,这一宗,你想都别想!王俊没和你发过脾气你就以为他好欺负?”
      张夏嘴巴一噘,“你还说呢!上次王俊怎么撵过去的?你看你,多心了是不?真是内更年期,哎,有口服液的你喝不?”
      允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直接进了舞台,在里面学起别人的样子扭起来。看得出来今天晚上的她有些烦躁。张夏一拉我说:“瞧,她就是那么小心眼,呦,看不出来,小腰扭得挺带劲的,你也去,灭灭她的威风。”
      我听她一说,想想,就走过去,想看看她的脸在那状态下是什么样的表情,放纵?亦或是佯装。我到她身前的时候听见她问我:“有丸子吗?哪儿能买?不够状态。”
      我一听有点火,再看到她迷离的眼睛和长硕的睫毛,在灯光下还是一副良家流水账小婆娘的姿势,忍不住想要她完全投入其中,让她知道放浪形骸后她是否如预期般快乐。
      我的手接近她的肩,吱拉一声撕裂她的上衣薄外套,露出她里面白色的衬衣以及半肩,然后扯开自己的领带,一连串的纽扣掉下地上都细小不可闻。一手揽上她的腰,贴近她的身体,麦色的健康的突出女性光滑的。狂热的扭动起来后她从惊诧中醒来,笑着,然后把衬衣衣角交叉捆绑,露出肚脐和我配合最原始的感官舞蹈。我听见旁边李敬张夏他们的唏嘘,更加刺激我的酒精发热,升华。我看到了搔首弄姿,泪水滑落却似乎臣服堕落的她。

      那夜仿佛理应再轻浮一些,华丽的再继续,可是我和她却离开了,张夏他们见怪不怪。
      我把车停在公路旁有片草地的空地上,然后俩人坐在路旁听着来往呼啸而过的车声看星星。
      “油田上是什么?有星星吗?是和还一样吗?”她光着脚丫子,手上提着自己的鞋子。
      “昂?恩,或许。”我想至少在她的思维里面是的。
      “有机会一定是要去看哈,看那儿的男人们裸着上身戴着黄色安全帽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健康的铜色,内可真是赏心悦目!”他说的时候咬字很重,仿佛在我眼中无聊惶恐的油田本来就是那样的。
      “好啊,我会随时欢迎的!”然后我在心里想着当她在油田上给我们大老爷们端茶倒水的情景,看着工人憨厚笑脸自己也傻笑的一直的一直的……

      随后说了些什么无关紧要的我都忘了,最后送她回益民坊时她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然后问我:“以前谈过吗?”
      我正是诧异时她又说:“咱们骈吧,也老大不小的了。(骈:方言,谈恋爱)”
      我想我今天是中了红头奖,立刻如暮春风,随时准备为她赴汤蹈火。她又说:
      “首先一点,帮我个忙,把内丛灌木里的手链找出来。”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是正对着窗户底下的那片,我大有战士精神地跳了进去,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惹来了她的笑声,笑得很刺耳,很刺耳,如不会哭光会寒意而笑的痴儿。
      我把她拿到她跟前的时候她亲了我,用她的舌头,受伤快好的舌头舔了我的唇,片刻,我心神荡漾。
      可是随后她一指我的背后对我说:“你把它再交给后面的内个人,告诉他,什么叫做病人,什么叫做爱情,什么叫做死心,什么叫做生存。”
      我扭头,看到了一个男人,我的脸庞肌肉在此时冻结。我想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恩能够告诉我吗?什么叫做咱们骈?什么叫做儿戏?什么叫做得来容易就是阴谋?!可是我没有,我想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和她建立起关系的,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欺骗亦或是利用着的。
      今天可能是愚人节。
      我机械式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把手链放在他的手里说:“冯尧,偶尔一下知道了你的存在。爱真的不是索取,不是自私,而是生存着看着她快乐,是学会忘记。你还有亲情和有生命,不只有一个允儿……”话没说完我挨了一拳头。我真是文字拉,蹂躏着那些个文字搞得倒是我自己最想哭,大哭特哭。
      冯尧面色苍白如纸,嘴巴薄如蝉翼在风中哆哆嗦嗦,胃部明显伸展不直。连同那根手链,也掉在地上,和我嘴角的鲜血。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吼,然后哭泣着蹒跚跑跳而走。
      我扭过头去想看允,她满意了吧?她在通电话。
      “昂,他走了,你们赶快来接他,恩,快点,免得以后又找我!”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和冯尧有一折出。
      此时我才明白想像中和她开始的美好有多苍白无力,我艰难地咽一咽口水,我想,我伤害了一个和我自尊心一样强的男人,为了这样一个她!

      她无心恋战了?所以她说:“谢谢了,完了,明天见吧!“
      随后她摇晃着拖着她高而细的鞋子上楼,或深或浅,有一步甚至踏空,好在,她是常穿高跟鞋的人。
      我扭头不去看,往回走,开我的车,然后踩到一个东西,粉色的串,很美丽。我没有拣,我开着我的车,风驰电掣回到租房,糊里糊涂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回油田,基地。
      老孟问我,“这么快就找到女人拉?第一次见你这么缺的。”
      我淡笑,那笑有些摇晃着欲掉,“女人们,一捉一大把,哪里没有呢!但是工作,是和钱相挂钩的。”
      老孟的笑也疏忽了,奇怪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咳嗽一声开始步入正题,下达上级给指派的新任务。
      完事后,我想着以后就开始丧气,我把我自己扔在简陋支架的床铺上,不可抑制地想起她昨晚爬楼的背影。鼓气、直背、踏梯、摇晃。
      我又看了下我的手机屏幕,上面似乎空旷旷的,我没有她的阿拉伯数字,11位,或是7位,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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