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轩辕录》半局残棋

4、第四章

　　星星点点的光撒在地面，孤单的天没有星星月亮的陪伴，不知夜半几时，初雪揉了揉稀松的眼睛，重明殿一声闷响打破了宁静，也让初雪睡意全无，
　　伴随微弱的光，初雪向重明殿走起，穿过小道，映入眼帘的是被破坏的石洞口，单从地面散落的飞石，便可以想象石门承受的苦难，
　　洞内潮湿的泥土，风中夹杂着动物腐烂的气味，洞顶的石锥滴答滴答自上而下的悬落，洞内似乎有微光像是有人待过的痕迹，向里走去道路突然变得狭窄，七七八八扭出来的小道通往各个地方，
　　初雪每逢岔路便留了记号，直到所有岔路都走过一遍，但他还是回到了原地，这让初雪十分疑惑：“我的记号可以保证没有遗漏，这岔路从刚刚开始就仿佛引导我走回原地，这世上还能有如此奇妙之事？”
　　“这洞府之中一定有什么是我遗漏之处，时辰尚早重新来过便是。”初雪喃喃自语，又独自在洞穴东西探路，一无所获，
　　四周环壁，淡绿透出阵阵幽光，幽光之下忽一人影闪过，初雪回头早已不见踪影，复扭头而回，只见一股掌形绿光向初雪冲来，距离已容不得初雪闪躲，只能迎面中招，被击出数米，触墙落地，
　　不知昏睡了多久，耳畔响起熟悉的露水悬落之声，双眼微睁，四周变得宽阔，洞顶也变得高不可及，墙壁嵌着萤石，
　　“臭小子，醒了就赶紧站起来，趴在地上装什么装，老夫又没有下重手，”
　　初雪起身，这才看清四周环境，洞尾有一石台，离地高三尺，台上有一青铜石鼎，表面布满苔藓，有着年久的刮痕，
　　“你这身手，应该不是被那臭道士唆使来杀我的吧，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说话之人面带憔悴，青衣白袍，
　　“我是今日刚刚上山，敬仰贵山天下正派之名，特来拜访求学，晚辈初雪，冒昧求得前辈姓名，”
　　“天下正牌？哈哈哈哈，笑话！掌门徐渊然优柔寡断是非难辨，两位长老德崇德誉各掌一殿，表面平和实则各怀鬼胎，重明殿大弟子王禄山憨厚老实不知变通，重华殿大弟子孙群之两面三刀阴险狡诈，众弟子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如此教派谈何正派？！”只见其狂笑不止，斥责天音教众人，也并未吐露自己姓名，
　　初雪一时语塞，眼前此人不明来历，所言却有几分道理，若不是今日游历亲眼所见倒还不太相信，
　　“初雪斗胆请教，是何人要取前辈性命？晚辈虽才学疏浅，却也明辨是非，前辈所言，今日上山，晚辈也略知一二”
　　“哼，黄口小儿，莫不是欺我年迈，故设计套老夫的话吧？”
　　“晚辈不敢，只是今日夜里晚辈亲眼看见重明殿和重华殿两殿弟子，在讲义堂斗殴，故认同前辈所言，如有需要，晚辈愿为前辈解忧，”
　　“今日？臭小子，你怕不是睡糊涂了，你昏迷了四五个时辰了，还活在昨夜？哈哈哈哈哈哈，”笑完，他走进初雪：“你这娃儿到有几分有趣，我叫段正名，以前别人叫我苍梧居士，后来他们又叫我老怪物，你赶紧出洞找你师父吧，这个时候天音派应该已经晨练了若是被发现可有你受的，”
　　“段前辈，那初雪就先行告退了，不知日后还能否再见老先生......”
　　“你才老先生，我才不惑之年，日后你来这洞口喊我，我自然听得见，”说罢，段正名运气内功，一阵气波送初雪出洞，
　　“如此强劲的气功，比师叔强劲百倍，恐怕这天音山只有掌门可与之一战，可如此强劲之人又何必龟缩洞内忍辱负重呢，现在也不是想这的时候，还是赶紧去重华殿汇合吧，免得头天晨练就落得一顿臭骂，”
　　初雪暗道，火速赶往重华殿，殿外，孙群之和孙尚之以及众师兄皆在场练剑，如此情况，看来是免不了受罚，
　　“初雪？你昨晚不在厢房休息，跑何处闲逛了？”孙群之双眼微睁，睡眼朦胧，看到拱门下的初雪，质问道，
　　“回禀师父，弟子昨夜辗转，冥思苦想，仿佛星辰指点迷津，弟子怕打扰师兄们休息，便一人跑去后山，独自练习，专心所致，这才忘了时辰，望师父恕罪”
　　“你是说你一夜便领悟了我教你的心法口诀？”孙群之睡意全无，他当年学习天音心法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就连王禄山当年也是没日没夜的练习才领悟奥义，这听到初雪言语，猜测多半就开脱之词，
　　“是的，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那你现在运与我看，如是虚言，我立即带你上见掌门，按天音山规矩处置，”孙群之冷笑，他已经做好准备看初雪笑话，顺便拿他杀鸡儆猴，也更加彰显重华殿首席大弟子的身份，
　　初雪放松身体，摒除杂念，模仿师叔，虎口相对，想象着天音山通透灵气汇聚掌心，孕育心中，感到一阵灼热，顺势运往丹田，气随心走，气流开始盘旋，从掌心涌向四周，轻微波动，初雪起身，气流未消，双臂垂落，紧握双拳，泄气而去，
　　重华殿上上下下目瞪口呆，初雪所运便是天音心法，虽然气劲不足，孙尚之也没想到，之前教导初雪运气时用天音心法举例，初雪牢记动作，便可以悟出完整的心法，
　　“师父，如何？可以教我循汇而生之后的口诀了么？”初雪也没有想到真正运作起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困难，但这一句话，更是震惊在场所有人，
　　众人议论纷纷：“这是何人？师父才教他四句口诀，他竟然完整运气，你学心法学了多久？”
　　“大半年吧，我连口诀都看不懂，要不是师父教导，我恐怕一年都学不出来”
　　不知为何，孙群之看到初雪受到众人敬仰却怒火中烧，指着初雪，嘶声力竭：“全都给我闭嘴，你，你你你你你，姓初的，你跟我走，跟我去见掌门，好高骛远，道德败坏，偷学门派武功，”
　　不容初雪辩解，带初雪去到灿金阁寻找掌门，向掌门徐渊然讲述经过，其中擅加微词：“初雪半夜起身偷摸习武，只告其四句口诀便穷追不舍，好高骛远见追问无果便不知半夜何处偷学心法，道德败坏，望掌门严惩，以正天音派规矩，”
　　面对掌门问话，无论初雪如何申辩均被孙群之反驳，也不能说山洞之事，也不敢承认是师叔点拨，一方面怕祸及师叔，另一方面也是怕孙群之向掌门狡辩，只得沉默，
　　“果然如段前辈所说，天音掌门不辩是非，优柔寡断，孙群之两面三刀阴险狡诈”初雪心想，无奈之下，只得向掌门、师父认错保证不会再犯。
　　掌门见初雪认错，心下一软，便只是罚了初雪一周禁闭，叫初雪在厢房静心思考自己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