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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软硬兼施 ...

  •   看着他们的身影,朱秋云点点头,与林启兰跟了上去。
      此时,何非后知后觉喊道:“你们看到了吗!他出来了他出来了!他霸道的样子好酷哦!哎呀!天阔受伤了啊!”
      方书桐目送他们:“是啊,希望我哥的伤不重吧。”
      杨震龙摸摸下巴:“我就知道,他是在意他的,啧啧,天阔又变成小媳妇儿了。”
      方书桐意有所指:“有区别吗杨叔?”
      杨震龙转转眼睛:“这个,哈哈,好像还真没区别。”
      何海平拉拉他的袖子:“震龙,我们也快回去吧,回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受伤,刚刚吓死我了,那么高的田坎。”
      “海平,我没摔着,我身体结实得很,你懂的。”
      “杨震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走走走,回家,回家让你好好检查——怎么检查都行哦。”
      “你……”
      杨震龙笑着牵起何海平的手,往前走去。
      天已经擦黑,大家也没再停留,继续赶路回家了。
      其实在穆遥说话的时候杜磊已经回神了,但他选择了隐匿。帮两位哥哥,可不是说说而已。
      四人回到诊所,却发现许仲礼不在,穆遥急坏了。
      “没事,我们回家吧,清洗一下,用修复剂喷一喷就好了。”楚天阔忙道。穆遥想了想,不管怎样,先止住血再说,不得已,又拉着他回了家。
      林启兰和朱秋云默契地去拿毛巾倒热水了。
      他们径直去了房间,穆遥一眼看到桌上的天使修复剂,脑子里闪过一个疑惑。他没去想,拉开椅子,让楚天阔反身坐好,打开抽屉拿出剪刀。
      当他再次看到楚天阔背上被剐蹭到模糊的血肉,以及,顺着手表流下的殷红的血滴,他觉得有一瞬间的眩晕。眼前浮现出遥隔楚云端染血的身影,他心中一痛,有点喘不过气,不得不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天阔的衬衫被大片扯开,露出光滑的脊背,上面血痕交错,有几道特别深,正往外冒着血。左手手肘上,染红的袖子粘在皮肤上,看不到里面的伤口。
      “楚天阔……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么拼命……”
      “只要你没事就好,不用担心,这些伤都不算什么。”楚天阔回头安慰道,他嘴角噙着笑,让穆遥看呆了一瞬。
      “好吧,疼就叫出来,别忍着。”穆遥在他的笑容里败下阵来,稳了稳自己的手,给他摘下手表,剪开袖子,小心翼翼揭开那层血色布料。大概是伤口扯得疼了,楚天阔真的“嘶”了一声。穆遥心疼得要命,不由更放轻了力度。
      布料揭开后,伤口露了出来,穆遥倒吸一口冷气。
      手肘处擦破了一大块皮,正渗着血,他抬起头,入目是楚天阔30°的侧脸,鬓角淌着薄汗。那一瞬间,他有一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场景,看到了那张一模一样的侧脸。
      “以后别再这么拼命了,我不值得你这样。”穆遥不自觉开口,这句话,他老早就想跟遥隔楚云端说了。只是此刻,他也不知道是说给遥隔楚云端听的,还是说给楚天阔听的,只知道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心里无比难过。
      以后……还有多少以后呢?他希望有很多很多以后,却又不希望是这样危险的以后。
      “当然值得!你再这样说我跟你急!嘶,疼,疼……”楚天阔一听就转身扣住穆遥的手腕,却因为用力过度而扯到伤口。他一下疼得冷汗直冒,但还是固执地盯着穆遥,“不许再说这种话,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他焦急的样子里竟然还透着一丝委屈,穆遥突然觉得他好可爱。
      “好好好,不说不说,坐好坐好,别动,乖啊。”穆遥又好气又好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小心地避开伤口,继续给他一点点脱下衬衫。
      在楚天阔嘶嘶喊疼的时候,林启兰和朱秋云刚好来到门口,于是便撞见了这一幕,不约而同笑了出来。楚天阔和穆遥齐齐看去,她们赶忙咳了一声,一秒恢复担忧的神情。
      “小天,伤得重不重?”朱秋云问着,把药箱放在桌上。
      “妈,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没伤到骨头。”
      “没事就好,那个,毛巾和水放这了。”林启兰对穆遥道,把热水放地上,“我们去做饭,你们慢慢来。”
      “好,谢谢妈妈,谢谢秋姨。”穆遥腼腆一笑。
      “好,谢谢妈妈,谢谢兰姨。”楚天阔跟着道。
      两人回到客厅,林启兰准备去淘米,朱秋云看着满天霞光,说:“兰妹,刚才他喊你妈妈了。”
      “是啊,他喊我的时候,跟磊儿还挺不一样……”林启兰笑着,突然回过味来,“秋姐,你……”
      “没事儿。”朱秋云摇摇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随小天喊我一声妈妈。”
      “其实别的都还好说,就怕……”林启兰迟疑道,“就怕,他喜欢的,不是男孩子……”
      “其实这个问题……”朱秋云顿了顿,“小天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真是那样,我就努力让他做我干儿子。不管怎么样,我会和小天一起,尽量把他留在身边。只是现在,我心里很不安,我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危险。以后的事情我不敢想,我就想着他们能平平安安,这比什么都重要。”
      “确实,今天这事实在太不寻常,明显是有人蓄意为之。对了,你找的人真的没有嫌疑吗?”
      “应该可以排除吧,上次他说小天开启了二级密码,那两个端口他根本没有进去。但奇怪的是,小天都已经把这里封闭了,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秋姐,我想到一个可能。”
      “什么?”
      “磊儿被蛇咬那天,天阔说余钱被人操纵了,是那个幕后黑手搞的鬼,他们把它初始化了对吧。但今天,余钱又弄来那把耙子,上次还害磊儿摔下田,说明那个人一直在伺机而动。而他能躲过重重拦截不留痕迹进入这里,要么是黑客攻击,要么是熟人作案。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更倾向于后者。所以我猜,那人很可能是你们公司的员工,或者说是这个项目的员工,而这个员工,又恰巧跟他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恩怨。总之现在还有很多疑点,任何人都不能排除嫌疑。”
      “熟人作案……”朱秋云眉头皱了皱。
      “假设这个猜测成立,我担心,那人会不满足于在这里搞动作,一旦从现实里下手,恐怕更难应付。”
      “……”朱秋云还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冷不防被提及,她突然觉得,事情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她摩挲着项链,缓缓道,“兰妹,你帮我探探他们的底吧……”
      此时,山色横侵,尽蘸晕霞。
      房间里,穆遥终于脱下了楚天阔的衬衫,他的肩背腰身完全暴露在眼前,他只看了一眼,心便又揪紧了。
      眼前的背上,斜着一个二十公分长的口子,在一众细密的伤痕中刺目非常,鲜血顺着他的脊椎流下来,流进裤腰,染深了薄薄的黑色西裤。
      他缓了缓心情,拿起湿毛巾,给他擦掉血迹,又用棉花蘸上消毒水给他清洗伤口,毛巾拧了一把又一把,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地上也多了一个又一个血色棉团。
      在处理伤口的一个小时里,穆遥屋里屋外,跑进跑出,忙前忙后。楚天阔看在眼里,心中万分不忍,但又兀自窃喜——我就知道,小遥还是在乎我的。
      最后,穆遥拿过天使修复剂,给伤口喷上,较深的地方更是喷了好几遍,半瓶喷剂一下子见了底。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预想中的特效并没有出现。那药水非但没使伤口愈合,还一滴滴流下来,在流过腰椎的那一刻,穆遥心觉浪费,想也没想就伸过手去,按在裤腰边,试图接住它们。
      手心传来熟悉的温热,伴随着一下剧烈的颤抖,穆遥一愣,慌忙缩回手,下意识解释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是,是药水流下去了……”
      楚天阔回过头,声音低沉:“没事,喷过就好。”
      穆遥暗呼口气,看着濡湿的手心,想起什么,于是转转瓶身:“可是怎么不见效呢?是过期了吗?”
      “没有,可能是我体质比较特殊,起效慢吧。不要紧,用纱布绑一下就好了。”
      “哦。”穆遥放下药瓶,可一拿过绷带就犯了难。手肘倒是简单,但背上那么大面积他实在不懂怎么下手。最后,只能在楚天阔的帮忙中,红着脸绕过他的前胸,一步一步把那道长口子缠上,再把其它伤口用创可贴贴上。
      当最后一个伤口贴好,穆遥看着那打补丁似的背部,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你先休息一下,我把东西拿出去。”他道,清理完地上,便拿着药箱脸盆走出了房间。
      楚天阔想跟出去,手表突然传来一声震动,他顿了顿,按下透金色按钮,贴在太阳穴上。
      “楚总!您没事吧!”
      “没事,事情查怎么样?”
      “对不起,楚总,还是没追踪到,对方嵌入了自毁程序,什么数据都没留下,连余钱也被抹除了。”
      “桑宇和陆勤呢?”
      “陆勤正在召集技术部开会,桑总还在分析那段画面,说要找出破绽,不能再重蹈覆辙。他刚才还说里面太危险,提议我们尽早终止任务。楚总,您觉得呢?”
      “他什么时候变这么上心了,以前都不管不问的。”
      “大概是担心您的安全吧。”
      “你告诉他,我会考虑他的提议的,至于进来体验,就算了,这里不适合他。”
      “好的,楚总。”
      楚天阔放下手表,一筹莫展。
      他已经进退两难了,无论终止与否,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不过幸好,这次受伤的不是小遥。
      他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此时,晚饭也刚好已经做好了。
      由于手部和背部都绑着纱布,楚天阔没有穿上衣,光着膀子就上桌了。吃饭的时候,他单手给穆遥盛汤夹菜,跟两位妈妈唠嗑说笑,与平常一般无异。
      穆遥就觉得一整晚都臊得慌,一来让一个伤患服务实在丢脸,二来那白花花的肌肉在眼前晃呀晃,跟白斩鸡似的,有时候靠得近了,他都想一口咬上去,简直要疯。
      然而楚天阔像是完全不自知,非要做这做那,还总喜欢去夹穆遥那边的菜。穆遥给他换过去,他又换过来,说不能看不起伤残人士。穆遥给他夹,他说手酸,伸一伸比较舒服,结果就是他的上半身总往穆遥身上靠。
      给他缠纱布时尚能心无旁骛,可此刻穆遥却很难做到无动于衷,他真的不知道,楚天阔“袒裎”会是这个样子啊!
      大概是楚天阔实在太反常,杜磊也忍不住冒泡,还偷偷笑了好几次。要不是考虑到杜磊不会照顾人,穆遥真想隐身算了——眼不见为净。
      在第N次差点咬上去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按住楚天阔的肩膀,把他牢牢钉在凳子上:“不许再动!乖乖坐着,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我右手没伤呀,你看,收放自如,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夹菜呢?”楚天阔晃晃手臂,无辜地眨巴着一双柳叶眼。
      “行,那我呢?我全身都好好的!你看,运动自如!我也可以自己来的!”穆遥很气,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楚天阔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三下五除二脱去外衣,光着两只膀子挑衅似的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楚天阔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咽了咽口水,一阵脸红心跳,下意识乖乖坐好,一动未动。眼睛还停留在穆遥的膀子上,而后可能意识到什么,立马心虚地收回眼神,掩饰性的抓起筷子往桌上一夹,放进嘴里,“嗯,这菜真好吃。”
      穆遥:“……”
      林启兰:“……”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朱秋云:“那个,小天,你刚才没夹到菜,筷子伸汤里了。”
      楚天阔一惊,看了看手上的筷子,他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放回桌上。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他淡定地站起来,优雅地转身,迈步,缓缓往门口走去。天知道,他在走出屋子的那一刹那,狠狠拍了自己一脑门。
      “妈妈,秋姨,我也吃饱了,我去看看他。”穆遥赶紧穿上衣服往外走,走到一半回过头来,对她们颔首一笑,“刚才,我失礼了,抱歉。”天知道,走出屋子的那一瞬间,他也狠狠拍了自己一脑门,然后追上了楚天阔。
      朱秋云看向门外:“兰妹,这事你怎么看?”
      林启兰晃晃筷子:“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回到屋子的穆遥和楚天阔,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独处一室的无言的尴尬。
      一个坐凳子,一个坐床尾。
      一个望顶灯,一个望窗外。
      你咳一声,我咳两声。
      你动一下凳子,我挪一下屁股。
      你噌一下推开凳,我嚯一下站起身。
      你向我走来,我向你走去。
      “你吃饱了吗?”
      “你吃饱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眼,随即笑了。尴尬的气氛突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刚才饭没吃完,要不要再去吃点儿?”
      “不,我想吃……”楚天阔的眼睛往穆遥身上瞄了瞄。
      “想吃什么?”见楚天阔表情奇怪,欲言又止,穆遥歪着脑袋,用眼神询问。
      “没,没什么。”穆遥那天真无邪的样子让楚天阔心里又痒又刺,他低下头来,抿了抿唇,然后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刚才吃得少,再去吃点,我去打水。”
      “你等等!”穆遥发现他神情不太对,正想追问,见他出门便追出去,“我去打,你回去坐着!”
      “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楚天阔微微嘟着嘴,低着头继续往井边走去。
      怎么看着有点委屈?我没看错吧?穆遥哭笑不得,轻轻扯了扯他手上和背上的纱布:“请问你要怎么使力?”
      “我……”楚天阔看看自己的两只手,语塞了一瞬,又固执地开口,“我可以的,我不怕疼。”
      “乖,听话,去旁边坐着,好不好?”穆遥揽过他肩膀,柔声哄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看到楚天阔委屈就忍不住想哄他,这种感觉跟哄杜磊完全不一样。
      “好。我要在旁边看着你。”大概是被穆遥的怀抱慰藉了,楚天阔终于不再坚持,咧开嘴冲穆遥笑了。
      在那灿烂的笑容中,穆遥渐渐领悟到应对楚天阔小任性的诀窍——只要哄一哄,就好了。
      然而,打脸总是来得这么快。
      当穆遥要帮楚天阔洗澡的时候,他却怎么都哄不好了,楚天阔跟铁了心似的,怎么劝都没有用。两人站在洗澡间门外,就洗澡问题陷入了胶着。
      “你伤口碰到水怎么办?后背不好洗,乖,让我帮你。”
      “那我用毛巾擦。”
      “你这样不好拧毛巾的。”
      “我轻点拧。”
      “不行,万一牵扯到伤口。”
      “不会的。”
      “我说会就会!”
      “这伤真没什么,不碍事的。”
      “我说碍事就碍事!”
      “我会小心的。”
      “不行!听话——你是不是害羞?”
      “害羞……怎么可能!我,我不害羞,怎么可能害羞。”
      “那就听话,让我帮你洗啊!”
      “我自己可以的。”
      “碰到伤口怎么办?!”
      “我用毛巾擦,不会碰到的。”
      很好,问题又绕回来了!穆遥发现楚天阔真正固执起来,自己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绕下去何时是个头?眼看着洗澡水都要凉了,他急了,一下把楚天阔推进洗澡间,自己也跟了进去,都不知道自己在执拗什么。
      “我,我,我自己洗……”
      “楚天阔!你再犟,你再犟我就不理你了你信不信!”
      “啊?你不会的吧……”
      “行,我走。”
      “等等!你不会不理我吧?”
      “……”
      “别走!你别走!你不许不理我!”
      “……”
      “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你别不理我啊。”
      “……”
      “好好好,我错啦!那,那你帮我洗吧!”
      穆遥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来,应对他的小任性,要软硬兼施啊。
      两个大男人站在狭小的洗澡间,其中一个还光着身子,那尴尬劲儿就不用说了。二十几年来头一遭,谁不害羞呢,穆遥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尤其小屁孩的毛病又犯了,在那兴奋地绘声绘色描述着,穆遥简直想死。
      “哇,水仙哥哥,你看!哥哥的小豆豆跟你的一样可爱呢,不过好像要大一点点,哥哥,你摸摸看啊!”
      “哥哥皮肤也好白呀,胸膛比较大块一点儿,看起来也好有弹性哦,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哇,那是八块腹肌呀!我在电视上看过别人的,看起来很夸张,还是哥哥的好看,刚刚好。他的肚脐眼儿也跟水仙哥哥一样好看,哪像我的,护士阿姨剪的时候一定走神了。唉。”
      “啊,我看到人鱼线了!好性感哦!诶,水仙哥哥,你别转头啊,我都看不到啦!我想看哥哥的小鸡/鸡呀!我想看看它的形状和颜色是不是跟你一样呢,我还想看他的屁屁……水仙哥哥,你怎么闭眼了,你是不是害羞啦!”
      救命啊!穆遥真的要疯了!
      “闭嘴啊小屁孩!”
      “可是我想看啊!我想看哥哥的小鸡/鸡啊!”
      “小磊,乖,不许再说了。你还小不知道,那里其实是每个人最重要的隐私之一,是不能随便看的,那样不礼貌,也不道德。当然我们自己的也不能轻易给别人看,如果有人非要看,我们得学会拒绝,尤其是陌生人。总之你记住,我们要做一个懂得保护自己,又尊重别人的人,明白吗?”穆遥虽然很无奈,但为了防止小屁孩好奇心过度,他还是耐心地教育他。
      “隐私……”杜磊想起以前上过一节心理课——“如果有人要看你隐私部位,你该怎么办?”当时他听得云里雾里,现在仔细一想,他突然就有点懂了。
      “是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穆遥又道。
      “嗯,我明白啦!”杜磊道,“我再也不看尧博宇的了,以后除了水仙哥哥的,我谁的也不看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穆遥愣了。
      “不过水仙哥哥,我有两个问题。你打算一直闭着眼吗?闭着眼怎么帮哥哥洗澡呀?”
      “……”问得好。
      穆遥别无他法,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了眼,定了定心神,开始拧毛巾给楚天阔擦洗上身。早知道处理伤口的时候就顺便把上身给洗了,省得再一次忍得那么辛苦。
      也许是有了思想准备,这回,他终于不再逼自己移开眼睛,一边擦洗一遍欣赏起来。
      楚天阔的背特别漂亮,尤其是三角肌,饱满有型,难怪他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穆遥竟深深把自己看羡慕了,羡慕之余还有点脸红耳赤,因为好几次他都想啃一下那光滑的脊背。对于这种“冲动”,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定是太像白斩鸡了!不然我怎么会想啃一个男人的背呢?嗯,一定是这样。”穆遥如是想。
      他终究只敢在背后默默欣赏,因为他没理由也不好意思给楚天阔洗全身,所以给他洗完背后他就出了洗澡间,提了桶热水在门口候着,给他递换毛巾。
      小小一扇门,又隔着两个人。
      门外,穆遥还在回味那性感的脊背,喜欢羡慕好想咬。
      门内,楚天阔终于放松紧绷的身体,脸红心跳特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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