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独角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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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对罗南那番关于星星的高见显然没有半点儿兴趣。另一个马人贝恩出现之后，又重复了那些关于普赛克、潘娜西亚、克瑞斯和火星的话，没有半句和可怜的独角兽相关的内容。
“这些话我们已经听过了。”海格暴躁地说，“好吧，如果你们谁看见了什么，就赶紧来告诉我，好吗？”
但是艾妮怀疑海格这辈子都不可能从马人搞到有用信息——他们看起来又高傲又飘渺，对所有秘密守口如瓶——真的瓶，不是广口瓶。
他们沿着崎岖的小路，循着银白色的血迹继续往前走。血迹到处都是，看起来那只可怜的独角兽在林子里跌跌撞撞地绕了无数个圈子。
纳威牢牢地缀在海格的阴影里，马尔福在他左手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艾妮和赫敏紧握着对方的手，哈利提着灯跟在他们后头。
“好了，我们现在要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海格说，在一个分叉路口停住了。
“这——这太危险了！”马尔福立刻叫道，声音打着颤。“要是我们遇到了伤害独角兽的那个东西怎么办——”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的。”海格轻描淡写地说，瞥了马尔福一眼。
“我要牙牙！”马尔福立马说，紧盯着牙牙长长的獠牙，仿佛那能给他安全感。
“好吧。不过我要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海格说。
“那么……有两个人得跟马尔福一路。”海格皱起眉头，为难地看着他们四个。“那么就……呃，纳……”
纳威打了个冷颤。不管把谁分到马尔福那边，都不算是个愉快的决定——在禁林里，有谁能比海格更让人有安全感呢？
“我跟着牙牙吧。”艾妮主动说。至少她不会被马尔福欺负，她心想。
海格看起来有些迟疑。“呃……你最好……”他嘟囔道，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我可以跟艾妮一路。”哈利举起手上的那盏灯说。“这样刚好三个人。赫敏和纳威可以跟着你，海格。”纳威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赫敏紧紧抓住艾妮的手。
“好吧——”海格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次发射火花的事儿，然后他们就分头往前继续走了。“如果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如果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明白了吗？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练习一下——”
刚分开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但是走得愈深入，海格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连树木的黑影也变得让人胆寒。
哈利提着灯走在最前头，艾妮紧跟着他，马尔福寸步不离牙牙走在最后。
“你要不要——”哈利小声问，扭头看了看艾妮。他的意思是问艾妮需不需要拉着他的袖子或者胳膊——夜游的时候他们经常这样，尤其是在皮皮鬼特别活跃的夜晚。
“没关系。”艾妮摇了摇头。“禁林里应该没有。”
“我想也是。”哈利说，继续往前走。“当心——这块石头不大稳。”
马尔福似乎听到他们在说话，但又听不清内容。“你们——在说什么？”他问，佯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跟你没关系。”哈利立刻说。
“哈！”马尔福立刻回嘴了。他们俩简直是不管在哪里遇到都能立刻精神百倍地对骂。“指不定你们在想什么办法要捉弄我——”
“好主意。”艾妮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把你打昏丢在这里。多谢了，马尔福！”
马尔福看起来噎住了。“你……你不能……”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就不害怕吗？你连幽灵都怕——”
“实际上我还挺兴奋的。”艾妮说，转头瞥了马尔福一眼。“乔治和弗雷德说禁林里没有幽灵呢。”她对哈利说，“不过他们没提过狼人这事儿——什么是狼人？”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马尔福立刻抢着说，看起来惊恐极了。“狼人就是那些被咬了的人——他们在月圆之夜会变成凶猛残暴的狼。六亲不认，咬上一口就能要命——这还算你走运！”他打了个寒颤，声音都变低了。“运气不好的话，你就也变成狼人了。”
“为什么变成狼人是运气不好？”艾妮又问道。
“蠢货——”马尔福几乎是尖叫着说，“难道你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咀嚼着家里人的胳膊吗——”
这确实很恐怖。艾妮想象了一下，感觉有些发寒。
“好了，好了——”哈利说，“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我们要安静点，提起精神来——”
他们继续艰难往前跋涉。
愈往前走，树木就愈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银白色的血迹也越来越密集，看起来那只可怜的独角兽是一路挣扎着往前走的。风吹动灌木丛，有沙沙的声音，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叫着。
他们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禁林中心。
林子里黑黢黢的，静得吓人。有些不对劲儿——静得吓人。艾妮突然感觉有些颤栗，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
“虫子为什么不叫了——”艾妮小声说，紧紧握住了魔杖。
“看——”哈利突然打断了她，举起胳膊把她拦在后边。
透过前面纠缠交错的树枝，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个发光的生物——正是一只独角兽。
它已经死去了，毫无生气地躺在空地上，银白色的血液洒满了四周。这景象极美丽极圣洁，但又极凄惨，让人几乎要落泪。它修长的腿往前伸着，仍旧保持着优雅的形状，绸缎似的银白色鬓毛仍旧闪闪发光，但它毫无疑问地已经死去了。它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还止不住地往外涌。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艾妮举起魔杖，准备发射绿色火花。
但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他们停下了动作。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不自然地抖动……绝不可能是虫子或者其他什么小型动物……从那灌木丛后面，突然闪出一个带帽兜的身影，佝偻着背，在地上野兽似的爬行——看起来像人，但又毫无人性。
几秒之内，他们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紧盯着那道令人恐惧的身影，大脑停止了转动。
那身影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只缓缓朝着独角兽的尸体爬去，然后一口咬住它侧脖上的伤口，大口地吮吸起它的血。
“啊啊啊啊啊——！”马尔福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拔腿就跑——牙牙也没命地逃走了。艾妮一把拉住了哈利的手。“快跑——”
但哈利已经无法动弹了，他一手捂住伤疤，几乎跌坐在地上。那戴着帽兜的身影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艾妮看不清他帽兜下的脸，只看到独角兽的血滴落在他胸口。
“疼——”哈利勉强呻吟着说，踉踉跄跄地往后退。艾妮撑住他的胳膊，勉强支撑着他。
那道恐怖的身影站起身来，朝他们走来，速度快得惊人。艾妮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着，比平时要快得多。她一个人拖不动哈利——
她的身体行动得比大脑快。她立刻往天空里发射了一道红色火花，仿佛一秒之内就把咒语念完了。念咒的同时，她费劲全身的力气，把哈利往后拖了几步，拖到了边上的巨大栎树后边。
我必须做点什么——拖到海格来救我们。艾妮发觉自己清醒得惊人。她的心仍旧因为那股莫名的恐惧而极速跳动着，但身体却像有自己知觉似的冷静。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Locomotor Mortis腿立僵停死！”
艾妮瞄准机会，发出两道咒语。但那道恐怖的身影一侧身就躲开了，动作并不快，却看起来轻松极了。他继续朝他们逼近，一点儿没把艾妮的攻击放在心上。
“你走……”哈利呻吟着说，痛苦地蜷缩着，一手捂着伤疤，一边试图伸手去拉艾妮的袍子。
“Impedimenta障碍重重！”艾妮咬着牙，又发出一道咒语。这回击中了——但那身影只踉跄了一下，似乎燃起了怒火，用更快的速度朝他们走来——他带帽兜的长袍飘扬，整个人仿佛在空中漂浮着。
恐惧攥住了艾妮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独角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