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火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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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情绪逐渐好了许多，他下定了决心不再多管闲事。“我会比赫敏更循规蹈矩的——”他宣称说。
艾妮忍住了没提醒他自从赫敏和他们混在一起之后，违反了多少条校规。
不过，某天下午，艾妮正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想找纳威借草药学笔记，哈利却急匆匆地把她叫走了。“我有事儿告诉你——快来。”
哈利扯着艾妮把她拉到了图书馆，和赫敏、罗恩碰上了头。赫敏正给罗恩出着题，考问着大角星的轨迹和黄色彗星的寓意。
哈利赶忙把自己听到的内容说了一遍。
奇洛在空教室里的抽泣和哀求，还有从门另一侧离开的轻快的脚步声。
“奇洛哭得可惨了。‘不行，不行，不能再干了，求求你——好吧，好吧——’我觉得一定有什么人在威胁他。等奇洛出来之后，我看了一眼，教室里什么人都没有。”哈利说，皱着眉头。
“怎么可能什么人都没有呢？”艾妮问，“奇洛总不可能自己在跟自己说话吧。”
“我还没说完呢。教室里另一边的门开了一道缝。不过我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是谁，只听有人走掉了。脚步声听起来很轻快——我觉得是——”
“斯内普。”罗恩笃定地说，和哈利异口同声。
“如果奇洛告诉了斯内普怎么解决他的咒语，那斯内普就没有任何障碍了！”罗恩接着说。
“可是还有路威呢。”赫敏提醒道。
“说不定斯内普早就知道了怎么通过路威呢。”罗恩又说，抬头看着高高的书架，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这么多本书里，肯定有一本能告诉你怎么通过一只三头犬——是吧，赫敏？”
赫敏没说话。她看起来很纠结，既想反驳罗恩，又不愿意承认总有不能用参考书籍来解决的难题。
“那么我们怎么办呢？哈利？艾妮？”罗恩问，看起来恨不得马上来一次冒险。
“去找邓布利多。”赫敏抢着回答道。“我们早就该这么做了！如果我们再随便乱跑，肯定会被开除的——”
艾妮直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她说不出来。哈利不管闲事儿的决心似乎没有动摇。“可是我们没有证据！”他说，讲了一大堆话，把赫敏说服了。
“如果我们到处侦查一下——”罗恩仍旧满怀希望地说，
“不行。”哈利干脆利落地说，“我们已经侦查得够多的了。”
于是他们又埋头复习起来。哈利平时很好说话，但这种时刻他总是做决定的那个人。
几天后的早晨，艾妮突然收到了一张字条——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麦格教授
艾妮左右看看，哈利、赫敏和纳威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通知。她忙于抓住每一个机会挣学院分，几乎忘了他们还被关了禁闭这回事儿。哈利看起来似乎也差点忘记了这事儿，神色愧疚。
她、哈利和赫敏都觉得这个惩罚理所应当。
“麦格教授怎么没有告诉你们关禁闭的时候要做些什么？”罗恩好奇地问。
“跟费尔奇关禁闭的话，通常是打扫空教室——运气不好的话就是盥洗室。乔治告诉我的。真希望义务劳动之后我能沉沉地睡上一觉——”艾妮无精打采地说，打了个呵欠。
“那倒是件好事了。”赫敏说，担忧地望着她。
艾妮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地做过噩梦。她几乎要担心自己会因为睡得太糟糕而长不高了。
赫敏也为此很忧虑，想尽了一切办法试图帮助她，甚至连给她唱摇篮曲都试过了。但是艾妮还是整夜整夜地睡不安稳，好几次早晨起来的时候，连胸口都闷闷地发痛。
“你应该去趟医疗翼。”哈利说，给她倒了杯牛奶。“明天就去，魔法史下课之后。”
“这显得有点儿蠢。”艾妮抗议道，“因为做噩梦就去校医院，听起来像个六岁小孩——有这个空闲，我宁愿读读我奶奶的那本书当消遣。”
“是应该去一趟。”罗恩劝说道。“我小时候就喝过一种叫无梦药水的玩意儿。紫色的，喝起来像变质的蓝莓汁，不过效果显著——一觉到天明，连弗雷德把床铺炸了都吵不醒你——”
赫敏扬起了眉毛。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们在公共休息室里和罗恩告别，急匆匆地往门厅走去。
费尔奇和马尔福正站在那儿等着他们——艾妮说不上该高兴马尔福也被关了禁闭，还是对需要跟他呆在同个空间里感到厌烦。虽然格兰芬多落到了最后，但马尔福让斯莱特林被扣掉的那二十分，也让他不太好受，因此总是在斯莱特林嘲笑哈利的时候特别起劲儿。
“跟我来。”费尔奇咧嘴笑着说，露出一口黄牙。他点燃一盏灯，领着他们往外走，穿过漆黑一片的草地。“以后可要小心点了，是不是？要我说啊，干活儿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原来的惩罚方法……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呆上几天就老实了。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他们上上油……说不定哪天就派上了用场……”
“那是违法的！”艾妮恼火地小声说。赫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纳威惊恐地看了费尔奇一眼，害怕他听见这句话。
不过费尔奇的听力似乎不是很好。又或者他过于兴奋，过度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了。
夜里静悄悄的，月光很明亮。但时不时有乌云出现在天空里，挡住了月亮柔和的光芒，让他们陷入一片黑暗。纳威时不时抽着鼻子，偶尔还会因为看不清路绊上一下。
远处是海格的木头小屋，暖黄色的光线从他的窗户里透出来。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我要出发了！”一个声音远远地喊叫道。艾妮立刻听出来那声音的主人是海格。
她和哈利对视了一眼，从他眼睛里读到了释然和欢快的情绪。跟海格一起劳动的话，怎么样都不算太糟——当然，哄诺伯入睡除外。但他们绝不可能遇上更麻烦的事儿了——
“你以为你会跟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费尔奇突然冷笑着说，看着他们。“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那皮皮鬼都能乖乖听话了！”
听完这话，纳威忍不住使劲儿抽了下鼻子。马尔福猛地停住了脚步。“禁林？”他尖声说，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八度，简直像在尖叫似的。“我们不能在半夜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费尔奇喜滋滋地说，“在你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起这些狼人的，是不是？”
艾妮使劲儿回忆，确认双胞胎从没跟她提过这事儿。她是挺想去禁林见识见识的，但可不是大半夜。
海格迈着大步子，从黑暗里出现了。他左手提着两盏灯，右手拎着把巨大的石头弓，背上背着装得满满的箭筒，穿着件醒目的皮革背心。牙牙紧紧地跟在他后头。
“我已经等了半个钟头了。”他说，举起那盏灯。“怎么样，哈利，艾妮，赫敏？”
“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海格。”费尔奇冷冰冰地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毕竟，他们是来接受惩罚的。”
“所以你才迟到了，是吗？一直忙于教训他们？现在你的任务结束了。把他们交给我。”
“我天亮的时候回来。”费尔奇不情不愿地说，瞪了他们一眼。“来收拾他们的残骸。”
马尔福惊恐地喘着气，转身朝向海格。“我，我不去禁林！”
“如果你还想呆在霍格沃茨，那就非去不可。”海格严厉地说，“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
“这是佣人的活儿！不是学生干的！你顶多让学生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要干这个，他会——”
但无论马尔福怎么大声嚷嚷，他们今晚得进禁林这事儿，已经是定局了。
海格仔仔细细地给他们讲了今晚需要做的事儿——寻找受伤的独角兽。他把那些闪着光的、银白色的血液指给他们看，叮嘱他们必须小心行事。
“好了，就是这样。”海格拍拍手说，把其中一盏分给哈利，让他帮忙提着。“现在我们先往里走一段，然后再分头去找。”
禁林里黑黢黢的，茂密的枝叶把月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地上满是落叶，但几乎看不清，踩上去的时候有清脆的响声。
“躲到那棵树后面去。”海格突然说，挡在了他们前面，从箭筒里抽出一根箭，搭在了石弓上。
他们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有什么东西正穿过灌木丛，朝他们走来，落叶被踩得咔嚓咔嚓响。他们赶忙躲到一颗高大的栎树后边，甚至马尔福被纳威踩到了脚都没抱怨一句。
“谁在哪儿？快出来——我拿着武器呢！”海格喊道，举起了他的弓。
那东西从灌木丛后边走出来。艾妮从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生物：他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像是以腰为分割把两个生命体拼凑在一起似的。他的鬃毛和头发、胡须都是红色的，看起来从没有修剪过。
“原来是你啊，罗南。”海格松了一口气，挥手招呼他们出来。“你好吗？”他往前走了几步，和马人握了握手。
“晚上好，海格。”罗南安静地说，声线低沉而忧郁，“你想用弓箭对付我？”
“不得不提高警惕，罗南。有个坏家伙在这里游荡呢。”海格说，给他介绍了哈利、艾妮、赫敏和纳威，把马尔福匆匆带过。
“晚上好。”罗南说，眼神轻飘飘地扫过他们。“你们是学生？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多吗？”
“学到一点儿——”赫敏腼腆地回答道。
“学到一点儿。那就很不错了。”罗南说，抬起头，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凝视着星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是啊。”海格接话道，也抬头看了一眼。“不过——罗南，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儿？什么异常？有一只独角兽受伤了——”
“总是无辜的生命最先受害。”罗南停顿了半响，才说，依旧凝视着天空。
“是啊。但是你有看到什么吗，罗南？”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罗南又重复了一句，海格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异常明亮。”
“不错。但我的意思是，在靠近咱们家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儿？”海格又问道，“比如说，一些不同寻常的响声？”
“在靠近咱们家的地方。”罗南重复着海格的话。“普赛克在重新燃烧，对永生不朽的追求没有消失。潘娜西亚获得了自主，但它的轨迹还无法确定。普赛克，还是克瑞斯？顺行，还是逆行……唯一能确定的是，火星很明亮。”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火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