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新燕啄春泥》JessicaC

5、第五章

　　竹林里的人是符昭容。”
　　“我不知成妃娘娘在说些什么？”我依旧装聋作耳。
　　“我知道你在心里看不起我，觉得我是□□□□，觉得我不守本分。
　　我承认他原是不愿意的，是我勾引的他，那又怎么样？从前我也安分守己，坐在偌大的宫殿里等着陛下，每日每夜等着陛下。可是我的安心等待并没有等来陛下，等来的是宫里一个接一个的新人，等来的是陛下对我年老色衰的厌恶。
　　我想通了，没错，我的确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是我唯一的丈夫，我理应为陛下保守我的贞操。可是，陛下也是我的丈夫，难道他就没有责任对我保持忠贞吗？他已经有了我们这些女人了，为什么还不满足，还要把女人从宫外一个一个带进来？既然他可以拥有无数个女人，我为什么不可以找第二个男人？”
　　“成妃娘娘，这些事儿您跟我说不着。当日是我冲动了，我不该惊动你们，事后我也当自己没遇到过这件事，您又何必非要来找我？”
　　“被你发现后，那几日我的确提心吊胆，我害怕被你告发，我甚至动过除掉你的念头，我不动你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是我不想节外生枝。”
　　“成妃娘娘是什么想法我不在乎，我只是寿康殿里一个小小的前朝妃子，连太妃都称不上，我只想安安稳稳地了度残生，成妃娘娘就放过我吧！”
　　“原本可以，见你久久没有动静我就知道那天你看到的你不会说的，但是，现在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
　　“啊？”
　　“我怀孕了，与起居注的日子并不相符，虽然你年纪小，但我相信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成妃娘娘您真的不用把这些告诉我。”我不明白这些分分钟能把人凌迟处死的话，成妃为何要不断告诉我？她是疯了吗？
　　成妃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成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成妃突然泪如雨下，抽泣地说：“这个孩子是藏不住的。皇后已经开始怀疑了，她已经开始调查我身边的人了。我死不足惜，可是，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成妃娘娘，我不管您是基于什么理由选择和侍卫私通，但既然您选择了就应该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您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您就应该明白孩子就不该存在。
　　孩子本应是父母怀着美好的期待来到这个世界的，您的孩子得不到这些是您造成的。您这泛起的母性让您决意生下这个孩子，从而引发的后果却想让我来承担，成妃娘娘您不觉得您有一些厚颜无耻吗？”我真的是震惊于成妃的想法，她是怎么想的，她死还要拖我下水，我何德何能啊！
　　“符昭容，只要能留下这个孩子，我来生当牛做马报答您。”成妃不住地在我面前磕头。
　　成妃这人是怎么做到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她这妃位是碰运气碰来的吗？身为后妃想着和侍卫私通，人都有七情六欲，有欲望却无法发泄，另找出处可以理解。那就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别让人知道不就行了，还要追求刺激钻什么小竹林，钻就钻了吧，倒是做点措施啊！还任由自己怀孕，怀孕了还想着生下来？生下来还打算让别人给她养便宜孩子。她的脑子是跟旁人生的不同吗？
　　“成妃娘娘，您说这个孩子无辜，您有没有想过您宫中的那些内侍宫女无辜不无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们会因为你的自私获罪，甚至死得很惨。您说您要把这个孩子托付给我，然后自己赴死，您有没有想过您把孩子托付给我，会给我造成多少麻烦？我会不会因此获罪？我无辜不无辜？我宫里的那些内侍宫女无辜不无辜？您能不能把您那泛滥的圣母心分给我们这些与这件事毫不相干的人一点？”说完我转身就走了，我知道成妃还跪在地上，我不敢回头，我怕我会心软。可我明白，若我也像成妃那般无脑，一激动就给答应了，整个康寿殿的人都别想活了，我不能替他们决定生死。
　　回到康寿殿后，我把遇到成妃的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窦太妃和冯丽妃。
　　她们夸我遇事机智，脑子清楚，若说可怜，成妃确实可怜，但后宫女子谁不可怜，要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散发圣母心可怜别人。
　　成妃的这件事终究还是东窗事发了，毕竟这肚子是遮不住的，成妃宫中想要保命的人也不少。
　　成妃或许并不只是单单为了排解深宫寂寞，她是真的动了真情，无论皇后怎么拷问她都没有供出奸夫是谁？
　　陛下被戴了绿帽子，颜面尽失，皇后治理后宫不力，恨极了成妃，见成妃始终不肯招认，也失去耐心在成妃身上浪费时间，直接指使自己身边的总管太监给成妃喂了毒药。成妃七窍流血而亡，死前产下一个男婴。
　　这个男婴出生即亡母，被视为鬼婴，皇后命令摔死这个孩子，再扔到宫外乱葬岗去。
　　皇后身边一个常年跟着她的嬷嬷劝她为小皇子积福，小皇子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皇后为此焦虑不堪，皇后念及此这才作罢。皇后让总管太监把孩子处理干净了，别留后患，假手于人就不算自己造孽了。
　　这个孩子或许真的命不该绝，这孩子不知怎么的竟落到了成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银萍手中。
　　那日天将鱼肚白，银萍叩响了康寿殿的宫门，把孩子放在了康寿殿门外。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服毒自尽。
　　……
　　成妃主仆长的是同一个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