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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胃痛而已 ...

  •   曲默扫到陈慕周越来越黑的脸,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在揭人情伤,要是陈慕周不像表面那么放得下,岂不是罪该万死,一开始他明明说的挺隐晦的啊,连名字都没说不是。靠,这人就是不能得意忘形,阴沟里翻船了这是,想到陈慕周那睚眦必报的个性,他冷汗直冒,讪讪地笑了两声,站起来道:“走走,出去吃饭,今儿个高兴我请客。”说着边偷偷拿眼斜陈慕周反应。
      罗鹏程看他贼头贼脑的样子,笑道:“放心吧,慕周不是抓着过去不放的人,肯定是你刚刚说的有不实之处,他才不乐意。我倒不相信慕周会刻意讨好谁。”
      曲默一听有人给解危,赶紧打蛇随竿上,“对,对,鹏程哥您英明,小的以后就随您混了。”
      陈慕周没好气道:“鹏程哥你千万别,您看他今晚怎么损我就知道他这人招不得。”
      曲默听他没啥心伤,立马小媳妇变婆婆:“切,鹏程哥什么人,你配和人家比?对鹏程哥我自会死心塌地。”
      “你看你这马屁拍的,恶心巴拉,我真怀疑你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
      “我会写闭月羞花的‘羞’就成了。”
      一路就听他两人在那瞎掰,罗鹏程直当免费看猴戏,一路上整一弥勒佛。陈静阳仍是看不出情绪的死样子。
      车开到曲默推荐的饭店时,罗鹏程才知道原来是盛凌旗下的一家五星饭店,看陈慕周没半点反应的样子,便确定他不知道,真不知他这么多天报表是怎么看的。他这厢正想着。
      陈慕周恍然道:“这不是‘盛凌’的产业?”
      “这些天资料没白看嘛。”罗鹏程笑道。
      他们几人刚入坐,便觉得有几道眼光看向这边,抬头一看是卓竟航他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陈慕周感叹,正考虑是否要绝迹以前他们大家常到的地方,要不然就这几个熟地方儿,哪有不碰见的道理?他朝他们那桌点点头,便再不看向那边。
      陈静阳点了不少味重又不伤胃的菜色,都是陈慕周喜欢的。又专门去服务台弄了小杯的专门找营养师特制的药奶端给他,也不理会服务员要帮忙的手,不容拒绝的递到陈慕周面前。
      陈慕周皱眉,“我不想行不行,这奶味道我不喜欢,都喝好几天了,不喝。”
      陈静阳送嘴边尝一口,道:“下次换个口味。”仍端着站他身边,意思是这次仍然得喝。
      陈慕周抬头静静地看他,想像吓唬别人一样吓唬他,没几个人能在他这样“深情”对视下拒绝他。
      可今天显然不管用,陈静阳仍不动声色的立在那。
      正值寒冬,虽然开着空调仍冷的快,本来也就五六十度的药奶几分钟下来渐渐没了热气,陈静阳端着杯子走开,倒了杯新的来,仍端在陈慕周面前。
      陈慕周漫不经心的接过,手稍稍一扬杯子就摔在了地上,地毯厚,摔上面倒不太响,但仍引来的不少责怪的目光。
      大堂经理连忙赶了来,满脸同情地问陈静阳:“要帮忙么?”
      陈静阳弯腰捡起杯子,淡淡开口:“没事,小孩子闹脾气,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
      陈慕周闻言立刻恨恨的刮了他一眼。
      陈静阳说话声音低沉好听,语气不疾不徐,态度又文雅专注。极易引人好感,那经理忙道:“不麻烦,不麻烦。”
      陈静阳和经理一起离开,不一会回来,手上又是一杯新的药奶。静静地伸陈慕周面前,脸上没一丝不耐,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陈慕周挫败看着他,硬的不行来软的,“真的好难喝,静阳,你就绕了我这一次吧,我明天再喝好不好?”陈慕周声音本就清冷中带点温软,淙淙溪水声般,仿佛藏着缠绵的情思,这会更是清甜中带着丝委屈,配上那墨黑静幽的双眸,便是石头心肠也软了融了。
      陈静阳把杯子端到嘴边,喝了一半,低头看他,声音更低了:“乖,你身子坏得厉害,把这一点喝了,就吃大排。”
      陈慕周看着服务员正上着的大排,愤恨的看了他一眼,无力地接过,紧闭着眼一口喝完就把杯子扔陈静阳怀里,戴上一次性手套拿大排吃。
      曲默突然爆笑出声:“太好笑了,咳,咳…,奶奶的笑死我了,这绝对…绝对是我今年碰见的最好笑的事…,太他妈的经典了,得,我总算知道陈慕周这小王八蛋也有吃瘪的时候了。”
      陈慕周嘴角猛抽了抽,决定漠视他,恶狠狠的啃着手里的大排,估计把它当陈静阳和曲默来泄愤了。
      罗鹏程也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哪是哪,开怀大笑,连形象都顾不得保持了,直笑得眼角盛泪,才断断续续的惋惜道:“我真该…咳咳…把录下来,好给,好给陈叔周姨看看。再不济,无聊时也能拿了自己回味回味,可惜了,可惜了。”
      曲默赶紧接道:“不可惜,不可惜,我都用眼睛耳朵录下来了,赶明个儿你带我去见叔叔婶婶,我说给他们听,保准不比现场直播差。”
      他二人好容易镇定下来,看看放陈慕周面前没剩多少的大排,再不开吃,十多个大排就没他们份了,陈慕周风卷残云的速度不是盖的,都说心情不好的人大都特别能吃可真没说错。
      曲默边吃还止不住的闷笑,肩膀抖得跟糟糠似的。突然想起什么朝陈静阳期期艾艾的问:“你还带了多少那个奶粉来着?拿我尝尝。”
      陈静阳把最后一个大排夹陈慕周碗里,省的给曲默那土匪抢去,一溜烟的功夫就让他消灭了三个,才看也不看曲默地回道:“没了。”
      曲默“咳咳”地呛的面红耳赤,接过罗鹏程递过来的水,大喝了两口才道:“您老这冷笑话讲的,不就笑话您一下么,至于阴毒地要呛死我?”
      罗鹏程显眼也不信,憋笑的看向陈静阳,无言地催促他。
      陈静阳仍面无表情,看陈慕周吃噎了,连忙递水拍背,等陈慕周没事了才说话,“真没了。”抬眼看他们仍一脸不信的样子,皱眉用公式化语气道:“第一,体温影响奶粉质效,没喝完就坏了。第二,一天喝太多吸收不了。第三,不好装。”
      曲默一脸见鬼的瞅着他,“你看我这蠢得,要不咋先没看出来您老深得周星星真传,不,您老比周星星厉害多了,我笑得肚子都抽筋了,您老面皮都没动一下。高,高,实在是高!”
      陈静阳话都懒得和他说了,面无表情的吃饭,不时看一眼陈慕周,看是否又给噎着了。
      陈慕周这会儿忍不住了,爬陈静阳怀里抖着肩膀闷笑的厉害,本来想趴桌子来着,可惜堆了太多骨头。
      陈静阳也不介意他满嘴满手的油腻蹭自己西装上,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背,怕他笑呛了。
      这一饭店的人给他们这桌闹腾的牙痒痒,频频投来杀人的视线,奈何都自命上流人士,谁也不愿先动粗口。陈慕周他四人不是脸皮厚,就是天生无耻,谁也不愿收敛,给这一众人憋屈的。
      终于有一桌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卓竟航和刘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正趴陈静阳怀里笑得欢的人儿面前,卓竟航笑的异常英俊,“不介意我们坐下吧?”
      嘴上这么说,人却已经拖开椅子坐下了。
      陈慕周笑得眼角盈泪:“当然。”
      抬头瞥一眼陈静阳,无力地道,“我笑肚子疼,没工夫给你们作介绍。”意思让陈静阳自己来。
      陈静阳一手在他笑疼了的肚皮上轻轻的揉着,一手拍着他背,“不用介绍,我知道他。”
      “哦?我倒好奇慕周是怎么介绍我的。”他口气里带着卓竟航特色的温柔。话是对陈静阳说的,眼睛却高深莫测的盯着陈慕周。
      “大家一起说笑话时听的,具体倒没记清楚。”陈静阳头也不抬的说,眼睛不离陈慕周。
      卓竟航笑的更深意了,“等慕周你肚子不疼了,就起来给我们大家介绍一下吧。怎么着以后也常见面的不是?”这话倒是对陈慕周说的,尤其“起来”两字拖得有些长。
      就卓竟航那万事准备充分的性子,他还真不信他他妈的不知道,估计从胡岩告诉他他回来的时候,他就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查清了。也不知吓没吓他一跳?在一起时倒不是他不告诉他,只是那时他跟一恋爱中的小女人似的,整世界就卓竟航一人,根本没想到他以外的,卓竟航也没问,分手时候他才知道他在他们大家眼里就一被人包的小白脸、男妓。否则他们要真知道他家不比他们家差,哪里敢把他往死里捣腾?他这会子死活要他起来给他们介绍又为哪般?吃醋?他还真自大到以为他卓竟航用过的东西,就算他自己不要也不准别人碰,他有这本事么他?
      他索性就整个人的赖在了陈静阳的怀里,懒懒的道:“抱我这个叫陈静阳,那个叫罗鹏程,都我上司。”
      “你上司?”卓竟航似笑非笑。
      “可不?”说着抬眼对上陈静阳的,疑惑的问:“你是我上司不?”
      “嗯。”陈静阳漫不经心的答,一会又问陈慕周:“还疼么?”
      “疼,胃疼。疼死了。”说着把陈静阳在他腹部的手往上移了移。
      陈慕周是真吃撑了,他真烦他这破胃了,饥了饱了都不成,敢情比那太上皇还难伺候。有事没事它都要抽抽风,闹得他都快不以疼为疼了。陈静阳手上的力道拿捏的刚好,疼一阵,缓一阵,交错的在他胃里跳,弄得他直哼哼,直当闲着没事玩儿□□。
      半饷看卓竟航没情绪的眼直直看着他,“还有事儿?”
      卓竟航也不回话,淡淡的道:“你恨我?”
      陈慕周奇道:“你又没杀我全家,我也不闲着没事找抽的,恨你干嘛?”
      “你可真恨我!”
      陈慕周睡意连绵,吃饱了就困,他前世大概是猪八戒兄弟,“你说恨就恨吧。”他看罗鹏程和曲默都吃完了,一副看戏的样子。恨恨的道:“我困了,要回去睡觉。”谁知他刚一站起来,胃就疼得他弯下腰去,脸色煞白,额头上立刻一层冷汗。
      陈静阳猛的抱起他就往外面冲,让他想说声没事,吃颗药就行了都没来得及,他这会真丢大发了。
      到医院又是一通好整,说什么落下病根了,陈慕周给上一次进医院弄怕了,看医院里啥都恶心,护士还没给扎针他就冲洗手间里吐的厉害,到最后直接吐了俩口血才罢,他直起身抓着陈静阳的手,静静地道:“刚医生说地你也听到了,我这胃痛是以前烙下的病根,就是容易急痛急休,没啥大事,以前也常这样,一会儿就好,现在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一秒也不想呆这里。”陈慕周这种人最是好强,越是害怕越是不愿求人,不愿给人看扁了。这会他浑身怕的直抖,语气却极为平静。
      陈静阳和他呆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他这性子,他手上青筋抖得厉害,分明是极力克制自己,好一会上前把他打横抱起往外走,卓竟航愣在门口一动不动,见陈静阳抱着人走,才嘶哑着嗓子道:“我送你们吧。”
      陈静阳也不理,在医院门口坐了出租车就走,陈慕周在他怀里睡得毫无生气,惨白如鬼,仿佛下一次就会死去。陈静阳没来由的害怕,迟疑的把手放他鼻孔下才松了口气,手却不愿从他脸上离开了,他肆无忌惮的抚摸他,那瓷白细致的皮肤,微尖的下巴,粉色微翘的薄唇,玉葱般的俏鼻,两排扇贝的黑长睫毛上是狭长微挑的眼线,凌厉深长的两道剑眉,饱满圆润的额头,突然他的手停在了额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已经微不可见了,他亲自去一个老医生那求的药膏,那人也算不折不扣的御医了,就脾气怪的很,退休以后给人治病只看心情,他在他家门口只站了五个小时那人就把膏药,连着那些特制的药奶给了他。拿到药时他有些惊讶,他本来想着至少要站个十几二十个小时的,不料人根本没别人说的那么苛刻。他突然灵光一闪,想着他真是给吓糊涂了,只管把陈慕周往医院送,怎么就忘了那老医生了呢。要不是他没想到,慕周也不会这样。他想着恨不得拿刀生生刮了自己,但老医生的存在又让他有些高兴,他把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似乎可以预见不多久陈慕周的病就全好了,他还是他无忧无虑张扬生动的宝贝。
      第二天陈慕周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阳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静静的照射进来,他赤脚下床,掀开窗帘向外看去,高楼林立,空气里的微尘在阳光下轻柔舞动,带着冬日里特有的微醺醉意,他懒懒地伸了一下腰,朝空气中吼:“陈静阳,我饿了。”
      陈静阳听见他的声音开门进来,弯腰到床边拿了他的棉拖走到他面前给他穿上,“我做了鱼片粥和煎蛋,你去洗洗就可以吃了。”
      陈慕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要不是知道你小子从小就像个管家样会照顾人,我还真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陈静阳也不理他,转头叠被。陈慕周无趣地耸耸肩去洗手间,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闷,连个玩笑都不知道开。
      陈慕周收拾妥当自己,一进客厅就见餐桌上的特制奶,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陈静阳看他脸色,“今天刚换的口味,你尝尝。”
      陈慕周微抿一口,咋吧了一下,“嗯,还不错,有股巧克力味。你什么时候弄回来的?”
      “早上。”陈静阳淡淡带过,不再多说,事实上他早上因打扰老医生睡眠,被人骂了一个多小时。
      陈慕周已经习惯了他的木讷,低头吃饭,边吃边说:“我们今天去逛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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