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郑学惟

9、箭毒

　　学惟和三十多个壮士分开搜了几个山头，学惟发现有一座山，山壁有一段的止血草刚刚被挖走了不少，但是他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离开了人群，望那座山寻去。
　　学惟背后背着剑，小心翼翼地向山头走去，的确有被刚刚踩过的草的痕迹。“小姐，多谢你昨日的招待，小王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出来小王不会伤害到你。”学惟开始喊话，但是似乎不起作用。
　　“我知道你在附近，你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出来，我有一些药膏，也许会帮你一点。”
　　依然没有反应。
　　山从里一拐弯，忽然看到一个悬崖，前面是一片静静的碧蓝色的湖水，学惟忽然觉得有点茫然。
　　“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的脑海里闪出一副泪眼婆娑的脸，一个纤细得马上就要碎掉的声音。
　　真是的，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这种事。他突然觉得脑袋一阵晕，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向悬崖。
　　“不要！”一个女声匆忙叫道，一块小石子滚落了下去，他的半支脚已悬在空中。
　　学惟幡然回头，一个紫衣女子婷婷立在身后，小腿上有简单包扎。玉砌的脸庞美的一塌糊涂，她的纤纤玉指扯住了学惟棕色的衣角。一双紫色的眼睛深到看不到底。
　　学惟有点吃惊，不，或者说是惊艳，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无法解释，刚刚从那种眩晕中出来。
　　女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鲁莽，缩开了手，忽然听到山下的嘈杂声，“王子，王子。”
　　“恕小女子鲁莽，此地无法久留，先行告退了。”继而转身欲行。
　　学惟迅速抓住女子的右腕，“小姐慢性，你帮过小王，小王承诺不会伤害与你，你不必逃离。”
　　“小女子的身份特殊，不宜久留，请公子放手。”女子背着学惟，没有回头。
　　“小姐，小王不在乎你的身份，也不在乎你的过去。小王只是希望你不要一直躲在山林里，你救了小王，又救了东三。你有一颗善心，这才是小王注重的，你没必要一直逃避，小王会尽全力帮你的。”
　　女子转过身来，紫色的眼睛若一汪水，她尝试着挣脱学惟的手，金色的手环闪闪发光，“不是公子想像的那样，小女子的身份公子根本不知道，你也没必要惹不必要的麻烦，我再说一次，请公子放手。”语气坚定而又不带生气。
　　学惟没有放手的意思，后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忽地女子的紫色瞳孔扩大，她用右手反抓住学惟的小手臂，猛地向地面一甩。
　　鲜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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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左小臂被箭横穿而过，尺骨也被穿破。她疼得用左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半蹲了下去。
　　被摔在地上的学惟倒是安然无事，看着冲上来的东村村民紧紧地围住了他们，他英勇地站在了女子的前面，张开双臂做保护姿势。
　　下面嘈杂地问王子的安慰，有些人开始欢呼，但是没人再敢放箭，刚刚那一箭也不知是谁放的，30个壮士每个人都配着一付弓箭。村长一把年纪却显得很精神，“二王子，您终于抓到天魔了，让小的们来处理，您的安全比较重要。
　　“小王没事，听小王说，这件事有点误会。”学惟开始思考怎么编这个谎。
　　女子的嘴角有点发紫，她摇摇晃晃地站直。
　　学惟开始支支吾吾地编故事，“其实，她不是天魔，......她其实.....是.....”
　　“哗！”一声遥远的水声，“跳下去了，那女妖魔逃了。”面前的人开始叫道。
　　一回头，后面了无一人，这次轮到学惟的瞳孔扩大了，“那个傻瓜！”
　　学惟连想都没想便跟着跳下去了，又是噗通一声，“王子，不要！”后面的村民吓得目瞪口呆，“王子——————”他们没一人跟着跳下去，虽然下面是水，但是高耸的悬崖也足够另患恐高症胆寒了。
　　紫衣女子拼命向深处游去，受伤的小腿与左臂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学惟在后费力地追赶着，女子觉得脑子发沉，视力也模糊起来，五脏六腑有种翻江倒海的疼痛。
　　刚刚那箭上有毒，女子刚刚就发现了，她也发现那箭是冲着旁边这位公子射去的。她跳下去是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给别人麻烦，但是她没想到这次的毒这么厉害，更厉害的还要数这位正在笨拙地游动的公子，看上去水性也不是太好，却这样努力地想抓住她。
　　她渐渐突然觉得手脚完全使不上力，意识渐渐模糊，她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张着急俊俏的脸。
　　那家伙，是二王子吗？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一双结实的手臂把她抱住，她半睁开眼睛，阳光很晃眼，一个低沉而年轻的声音呼喊着，“快点准备解毒草，热水，我要为她解毒！”
　　她觉得心很疼，哇出了几口血。
　　“王子啊，小心，她可是妖怪啊。”
　　“就是，她死了不是很好吗。”好像是很嘈杂的人声。
　　“听我说，她不是妖魔，她，她是我远房表妹，新月公主。”
　　什么，他不是在开玩笑吧，公主这个词从来没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说任何一句话，连疼痛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