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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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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芹珍哪还顾得上菜不菜的,拉着容茵凑近检查。“这脑袋里怎么会有地?”
容茵知道重点来了,她拍拍自己的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生病后,梦见老神仙,这里就多了一块地。”
“肯定是老神仙使了什么仙术。”容庆脑洞大开。“不然正常人顶一块地,还不活埋了?”
容芸道:“那之前的黄豆麦子都是你弄出来的?”
容茵惊跳了一下,赶紧否认:“我只种了娘的菜,没种别的。”就是漏洞百出她也不能承认,不然空间里能兑换出银子要怎么解释?以后大家都这么不劳而获,她的好心就办坏事了。
“都别问了,茵儿,你的头难不难受?”大伯母目光关切。
容茵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用没什么感觉,拿种的东西出来这里疼。”她指着太阳穴。
拿手给她揉了揉,佘芹珍责骂。“茵茵以后不许这般做了。”
容茵状做不解,“为什么?家里没菜吃,我种些出来不好吗?”
“福多生祸,过犹不及。”老爷子说得文绉绉的,“你这用了头疼,必然有伤根本,世上就没有净占便宜的事。听你娘的,这事都把嘴巴捂好了,烂在肚子里。”
容茵继续扮演她的懵懂模样:“可我想大家好。”
“家里都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世道上的人,总是喜财爱富的,仙术太逆天了,被别人察觉有人会眼红生出坏心眼子,会对我们茵儿使坏手段。”
佘芹珍语重心长,为容茵的能力犯愁。家中是富裕的还好,尚能庇护她一二,偏偏又都是穷讨饭的,一旦被人发现端倪,那就是一条绝路,佘芹珍连想都不敢想。
“娘会变坏,爹会变坏,爷爷会变坏?大伯、小叔、伯母、叔母、哥哥、姐姐也会变坏?”
佘芹珍被问倒了,这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倒是老人家容岱轻咳一声。
“茵丫头,你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记着不可以再这样吓人。”
容茵点了点头,心头稍稍输了口气,她总算把空间过到明面上来了。虽然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但她带着随身系统,以后必然还有怪异事件,尤其是这次激活出了加工厂,系统还透漏出种子库,只怕还有更新奇的部分待激活。拿着系统不用是傻,她也不是能憋得住的人。特别是,系统这么好玩儿又强大,谁不想做吃穿不愁的梦。
与其每次遮遮掩掩都要解释一次,不如一次展露一些,真真假假掺着说为她以后要做的事铺下路。也让家里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尽早适应。再者,这里是古代,礼教礼法严重,封建等级划分森严,凭她一个人守住这么大的秘密太困难,她必须依附强大的势力,然而这个优势她不具备,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团结一心的家人了。
这步棋走得险,但也是容茵观察试探了好几次的结果,索性她的眼光还不错。
“容喜容平,你们是哥哥,以后外出要注意保护好茵茵。容艾容莲,你们盯紧家里,谁都不许把茵茵这件事说出去,闲话时也不能随便谈论,谁要是不听,爷爷就要拿竹条请家法。你们记住了吗?”
整个家中只有容茵最小,穷人家的孩子早熟,哪怕容庆看着愣头愣脑的,关键时刻特别靠得住,做事极懂分寸。容安更不用说了,他心思细腻敏感,又与容茵有一段共患难的经历,分得清事情轻重好坏。
“我们会护好妹妹,我们又不傻,爷爷您的家法用不上。”容庆拍着胸脯保证。
容茵看着比她高了一截的兄长们,露齿对他们甜笑。他们待她好,她也会全心全意回报他们的。她心里安定,这件事也就尘埃落定了。
菜多了显眼,不能存放的容安氏一锅给煮了,其他的都掐了叶子种进地里,掩灭痕迹。
是以,今天的菜尤其的充足。
嘴里塞得满满的,容庆端着破碗蹲到容茵跟前。“茵妹妹,你哪天梦见神仙了,你跟神仙爷爷聊聊,问他能不能变点肉,我好想吃大块儿肉。”
他旁边的容喜踢了他一脚,“你是想挨棍子了!”
容庆吞咽了两口绿绿的稀粥,脚下挪了两挪,“挨打我也想吃肉。”
容茵看到容喜抿了一下嘴,他那被弟弟语塞到牙疼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含了笑。不过,庆哥哥啊,肉她可变不出来,她又不是真的无所不能的神仙。
但办法也不是不可以想的,她也馋肉,特别想吃那种油水厚巴掌大的五花肉。还有红烧猪肘,油焖鸡,啤酒炖鸭,糖醋排骨……不行了,她不能想了,再想下去白天要熬不过去了。
肚子只塞了个五分饱,容茵意犹未尽舔舔唇。
“庆哥哥,一会儿去捡柴带上我啊!”小眼对他眨巴眨巴。
容安吃完了,自发道:“我也去!”
容庆鸡贼的跳起来,二话不说就要走。
容芸容莲几个大的干瞪眼,心想这事是报给爷爷还是不报给爷爷?最终想吃肉的心大过爷爷交代的责任,大家默契的当没听见。
背着快齐身高的小背篓,容茵小跑着跟在两个小哥哥身后。
“容昌在后头,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容庆在树林里东拐西拐,拉着容安容茵熟练地蹲进一丛高高的茅草后。
他们刚躲好,容昌跑到之前他们站的地方,手擦着额头上的汗。
“容庆容安!你们等等我啊!”
草丛里的三小只把嘴捂得紧紧的,容昌左右看了看往前跑走了。
“嘘……”
容庆让他们不要动,他自己探头看了一眼,又快速的把头收回来。外头容昌跑了回来。
“走得好快啊!他们去哪里了?”容昌自语着,捡了根棍子沿路敲打,跟个手闲不住的多动症似的。
等容昌走不见了,他们还在茅草下藏了几分钟。确定人不会回来,三小孩儿看着彼此咯咯笑。
容庆前头带路:“快快,我们再往里面走一点!”
容安拉了容茵一把,把横伸出来的荆棘刺拨开。
走到远一点的地方,仔细探看周围没什么人,容茵指使两个小哥哥给弄两根结识的草绳子。
这点事对于草堆里玩出来的容家哥俩来说不难,找了附近比较韧性的枯草,拿谢邵宜送的小刀割下,搓吧搓吧几束枯草就在手中慢慢成型,草根转几圈一扎收尾。容茵都对他们佩服不已,这手也太巧了。
容茵告诉他们做套环,弯了根树枝弓在地上,把套环用枯草枯叶掩盖着,只要附近有东西经过,绊到绷紧的绳子,树枝往上回力提收,套环收口瞬间就能套住猎物。
做好陷阱他们去别的地方捡柴,容庆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有没有套到猎物。”
“明天有时间了,你跟大哥他们去山上,让他们去放绳套。”容茵不是很着急,虽然她也想吃肉,可也得看实际情况。绳套只能套住比较小的动物,套不住大的猎物,偶尔打打牙祭图个乐子还行。
“你说的对,我们多放一些,总能抓住的。”容庆干劲十足,为了一口吃的豁出去了。
容茵的背篓装满,他们三个从另外一条路下山。高处能看见山脚下成片的农田,这时节正是收割的时候,但地里还有很多庄稼没人看管。再长点时间,下起雨来得全部烂在地里发芽。
三兄妹心疼不已,饿怕了看到这种浪费情景就浑身难受。
“咳!咳咳……”
依稀听见咳嗽声,容茵探着头往地里看。
一位老妇人包着头巾,正一边撑着腿喘息,一边抹去头上的汗,在地上晃了晃又踉跄站起身挥动手里的刀。
“老人家,你生病了。”容茵搁下小篓子,过去把快倒的老人给搀扶住。她人小没扶稳,老人还是摔在了泥地上。
容庆和容安赶紧从旁帮忙,一摸上去温度高得吓人。
老人可能坚持不住了,看了他们两眼就躺着不动了。
“庆哥哥,你快回去喊人来,我和哥哥在这里等你。”
容茵拿手给老人扇风遮阳,感受到老人逐渐微弱的呼吸,心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煎熬难受。
容庆什么都没拿,一路急跑下山,到家里,容柏三兄弟在挖地基,女人们都在开垦荒地。
“爹,二叔,三叔!”
容庆深呼吸,又吐了一口气。“快,救人!山里有人病倒了!”
容岱编着茅草扎成排,闻声赶紧站起来。“去瞧瞧,把人背回来。”
容三叔放下挑担撮箕,催着让容庆给指路。容庆也心急怕说不清,自儿个又在前头跑,叫容三叔在后面跟着。
看到容三叔过来,容茵都要哭了,那些在逃荒时看到的凄惨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容三叔探了下鼻息,“还活着。”他拉着老人的手,容庆和容安从后面帮忙扶,容三叔把人背上背。
容庆容安捡起地上老妇人的东西,又拉了容茵一起扛着他们的干柴去追容三叔。
到家里时,水,热帕子都备好了。干草竖了个半阴凉处,容三叔把人放过去,交给大伯母接手。大伯母掰开老妇人的嘴喂了些葫芦里的水,摸到滚烫惊人,又叫佘芹珍去换了盆凉水进行冷敷。
这一路奔跑又担心,容茵的衣裳全部汗湿,连头发丝都能出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