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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2) ...

  •   是夜,我看着桌上的蜡烛飘忽的光,空气中是香薰蜡烛发散开来的淡淡的香气,这丝丝缕缕的香气与静谧的夜融合无间,“啪”一下扣上了盖子,看着烛光摇曳,继而点上了一支烟,烟雾飘渺着升空,在这片黑暗里显得愈加诡秘。手上还拿着不久前挂断的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仍在回放着沈狐狸在电话里淡淡告知的事实。

      那个来作证的服务生自杀了,只留一封遗书。

      遗书的内容无非是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社会之类的套话,原本的证词全部被推翻殆尽。

      其实这么多年来,过手的案子不计其数,心里最明白的就是有时候哪怕只差临门一脚,都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现在这事儿隔几年前,估计现在我早已经气得冒烟拉着沈狐狸去喝闷酒了,只是时间是最好的磨石器,再尖锐的棱角,大浪淘沙之后也变得润滑世故起来,早些年热血青年的那股子劲儿早就成了过往云烟。

      最重要的人证废了,物证全靠着沈狐狸打开窗口,这份遗书一现世,警方肯定急着收尾结案,要说继续往下挖真是挺难。我郁闷的不行,只觉得家里的气压低到我几乎喘息不过来。拿起桌上剩下的半包烟就往外走。

      京都这地儿我熟悉的人和地方屈指可数,一是性格使然,另外一个也是因为对这个繁华热闹对城市没有太扎实的归属感。没地儿可去,随便找了街边一长凳盘腿坐着,埋头继续抽剩下拿包没抽完对薄荷烟,抽烟有害健康,我也就是熏熏蚊子。烟还剩一半,面前突然投下一个阴影,我心想,现在城管连人街边儿抽烟都得管了吗?双手撑着身子往后一仰,总算看清眼前的人,哟呵,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不是凌队长吗。

      还没等我立正站好,这人抬手就把我剩下的半截烟拿了下来,有踩在地上。那一点点火星子立马偃旗息鼓了,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薄荷味儿萦绕在我们两个之间。

      虽然他长得帅还掐我烟,但是我原谅他,笑眯眯地问,“好巧好巧,您怎么在这儿呢?”

      “不巧,我特意来找你。”

      这人真的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怎么能这么直接的否认呢!

      “啊?”我懵了一懵,“找我什么事儿?”

      “老邢让我给你捎个话儿。”

      “嗯?”仰着脑袋时间长了我脖子有点酸,他往后退了一步,又道

      “尹家的案子结了。”

      我一惊,脱口而出“这么快?!”

      转而一想,“呵,也是,证人都挂了,证据也都毁的七七八八了。不结案还等着留着过年吗。”

      我心里正乱着,下意识就要摸烟盒,凌某人又手疾眼快地抽走了我的烟盒,我皱了皱眉头,这人紧接着跟上说,“我鼻炎,还哮喘。”

      我狐疑的看着他面瘫一样的脸,松开了眉头。

      “你放弃了?”这回轮到他皱眉头了

      我觉得这位凌大队可能是蜜糖罐里泡着长大的,不知人间疾苦和社会黑暗,脾气好的解释道,“涉毒案一向是最不受人待见的,耗时耗力,危险系数又高。”

      “再说了,我都挨过一次打了,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的运气能被人解救。”盘了太久的腿麻酥酥的,我活动了下筋骨站起来回道。

      他盯着我似乎要用灼灼的目光将我烧出个洞来,继而没甚好话,“哦,我倒是忘记了,初检最擅长避其锋芒,人后哭鼻子。”

      我看着这人转身离开,只留一个高大英挺的背影,被气得只差原地升天了。

      “靠,讽刺我还抢我的烟!”

      大概是要下雨了,不然我的鼻子怎么会嗅到如此潮湿的、酸涩的气味,以至于鼻头都酸闷得发红。

      我是心绪不宁附加怒发冲冠地回的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煎饼似的,又是一夜未眠,这次纯粹是给我气得。自从遇见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凌队长,我都快要怀疑我一夜回到青春期,时刻叛逆要爆炸。楼梯道上跟沈狐狸狭路相逢的时候,这人果然不合时宜地打趣我,“哟,小玖玖,你这脸黑得跟包大人似的,啧啧啧。”

      我没想搭理他,这人又贱兮兮的凑上来“安慰”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夜路走多了还容易碰见鬼呢,咱这回是掉盘丝洞里了,妖精道行太深,在往里探师父可就只剩骨头了。”

      我气结,停了脚步站在楼梯上跟这只老狐狸当面锣对面鼓地用力地“呸”。

      “靠!还有没有点素质了!”某人在身后摸着脸吼道。

      大概是我这一天气儿不顺,面色僵硬,周始小朋友来找我汇报的次数大大减少,每次来都声如蚊蝇,我一皱眉,他一哆嗦。

      手上的大案没几个了,只有些零碎的案子要处理,终于能松一口气,但这原本能顺顺当当的气昨儿晚上被姓凌的一大段就郁结于心了。我这么正义凛然的人,竟然被这个臭男人鄙视了,我实在气不过,驱车就去了帝豪。

      我不是不知道凌战止话里话外的意思,干公诉这一行的,大部分有理想有志向的五好青年没有一个不想把犯罪嫌疑人绳之于法的,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这两件事儿就不能划等号,硬较劲儿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受处分降职赔礼道歉这都是案子主要负责人要受的。

      还是那句话,我总得先保住了这个饭碗才能为公平正义做贡献。

      胡思乱想间就到地方了,刚一抬脚就接到周始的电话。

      “有事儿说,我忙着呢。”

      “老师,您去哪儿了。”

      “我还得跟你汇报汇报?”

      “不是不是”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周始在那端摇头摆手的样儿,“我.....我....”

      “啧,我说没说我忙,你支支吾吾什么。”对不住,暴脾气又上来了。

      “我想去帝豪看看。”

      我一听心情就阴转晴了,“小伙子挺有想法。”

      那头没说话,我没给他机会啰嗦,“提前告诉你,危险系数较高,无功而返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得,那头开始雄赳赳气昂昂了,架势不错。

      “那你来吧,我就在帝豪门口,打车给你报销。”

      “啊?啊?”

      “啊p,快点儿的!”

      没一会儿周始就急匆匆地从出租车上窜了下来,我心里还挺满意,这徒弟没带错,勇气还是有的。

      “一会儿进去,见机行事知道吗?大款会不会装,一会儿你去吸引敌方注意力,我去监控室瞅瞅。”

      “保证完成任务!”完蛋,这孩子,太热血了,烧得我有点儿受不了。

      我换了套工装服,扮成维修人员,艰难通过前台,后头还见周始牛逼托拉斯的装大款,前台小姐姐给忽悠地云里雾里只要给周始办卡。

      我是专业的,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监控室地方不大,充斥着呛人的烟味,俩保安刚吃过午饭昏昏欲睡,这个点儿会所里没多少消费的人,只有些酒鬼在玩乐,我一进门儿就有一胖保安从瞌睡中惊醒,我连忙陪笑道“大哥,上头让我最后来确认一下监控。”

      这保安脑子还挺好使,扣着牙缝道,“没听上头下指示呀。”

      我朝他使了个眼色,“这不,前两天那事儿,上头不让声张,特地吩咐了我,这不,就是张哥,让我来的。”

      他似乎被说动了些,让开了肥胖的身子,我刚摆弄了没两下,便又听他问“妹子,之前没见过你啊。”

      我一惊,转脸笑着说“之前都我爸来,这不,上头让他出去避避风头。”

      “你爸?”

      “老王,外号黑泥鳅。”我嘿嘿笑道

      “哦,你早说啊”说着,这胖保安便挪到了我身后,“你爸黑不溜秋的,生得你倒是白白嫩嫩的哈。”边说,他又靠近了些,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发散出来的热气。

      我一扭头,“随我妈,我妈白。”

      靠,更近了,我真想一脚给他踹门后去。为了确认视频,我忍了。

      从日志定位到事发当晚的录像,整段视频竟然都呈现雪花状,我心下了然,这帮人真的是一不做二不休。胖保安几乎是贴在我的身后,我直起身来朝墙边一闪,笑眯了眼睛“谢谢哥,基本都没问题了,办完事我先去交差了。”

      刚想闪人,这死胖子便拽着我的手不放,“嗨,妹子,再坐会儿,经理那儿到时候我去说。”

      “不了不了,哥,回复晚了张哥要打人的。”我怯生生的解释

      一听到这儿,这胖保安似乎也忌惮着那人的脾气,松了手,“那妹子下回你再来哈。”

      “一定一定。”

      门突然被踹开,一时间涌进来三四个黑西装的保安,我心道不好,周始怕是翻车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过这次我真是被请去的。一进门儿就瞧见周始小朋友委屈的跟小媳妇儿似的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带着哭腔喊“老师”

      笨!这不露馅儿了吗,咱俩至少得装一时半会儿的陌生人!

      按下了心中的逼逼叨叨,我自认迷人的一笑,“诶?小周?你也是来玩的?”

      周始:???天要下雨,师傅要不认人,我哭。

      环视了一圈,沙发主座上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打一眼瞧着,不像是道上混的。沙发后头摆着一屏风,我微眯了眼睛瞅见屏风后头影影绰绰的有人的身形。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头有人”。

      年轻男子见我进门儿,便起身客客气气地朝我伸出手来,我抬手一握便皱了眉头。这人的手细嫩,虎口处却有着深厚的茧,我回想了下,倒是跟凌战止的手有些相似之处。

      “听闻初检在鄙处为奸人所伤,我们深感抱歉,这不,特地想跟您道声不好意思。”

      这付小作低的做派老道、熟稔,估计这次摸查摸着老虎了。老虎还早把我们的身份摸了个清清楚楚,这还查个毛线。

      逢场作戏的场面话吗,我也会,“抱歉谈不上,你们也不是加害人,也没有参与是不是。”

      眼镜哥一笑,“您叫我怀信就好。”

      既然大家都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不做戏了。下巴朝周始那一抬,问,“我这小徒弟给您惹了什么麻烦您给他请这来了?”

      眼镜哥手一扶鼻梁上都镜框,“误会,周先生对我们这儿都服务不甚满意,于是我们就特地摆脱他来给提提意见建议。”

      “您别误会。”

      我觉得我的白眼可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怀信。”屏风后头的神秘人物突然不痛不痒的唤了一声眼镜哥的名讳,紧接着眼镜哥就领悟了那人的意思,抬手指路,“初检,周先生,我送您二位出去。”

      我没动,盯着屏风看了片刻,便朝眼镜小哥一点头,往外走去,还未出门,便听得屏风后的人说,“初检,别来无恙。”

      我一顿,脚下没半点停留快步离开。

      这人的声音竟如此耳熟。

      折腾了这一下午,眼看着到了下班点,周始忙着回院里打卡下班,顺便把未完的案卷进行再整理。经此一探我算是死了心,至少在尹家这间事儿上,能锤死的证据太少,证据链断断续续,再加上没有人证,这案子算是难翻身了。这一下午耗了太多心神,我也没了心思回院里,提了车就忘宋妖娆家去。

      给这妖精打电话竟然无人接听,在她楼下停了好会儿,看了看楼上的灯光,发觉家里竟是有人的。我没多想,只道是这死丫头皮竟敢视我的电话为无物,于是乎卷了一身风尘仆仆向楼上杀去。输了密码进门,我就愣了。

      这nm是什么人间奇观------宋妖娆骑在邢正则身上,邢正则在喝一杯水。

      我进门儿那一刻,好像听到了宇宙大爆炸的声音。

      仨人你瞅我,我瞅你,一时无言。紧接着,宋妖娆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老邢身上跳下来,立正站好敬个礼。

      我吹了吹手中的茶,慢吞吞地说“说吧,什么时候的事儿。”

      “哎呀,就是最近最近”宋妖娆急忙澄清

      “You,close mouth.”

      我指了指邢某人,“You,开始你的表演。”

      “啧,怎么回事儿,我就来修个灯泡。”
      “哦,灯泡修了得几个月了吧。”

      “啧,仨月,别虚报啊!”邢某人还是用吊儿郎当的语气打算蒙混过关

      “奥,我说呢,酒吧那天你跟头斗牛似的冲过来把人带走,合着是趁人之危啊。”我站起身,双手掐腰作泼妇状

      宋妖娆赶紧过来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安置回了沙发上,打着呵呵道,“你最近不是忙吗,再说了,他这考验期还没过,随时可能赛由娜拉。”

      我瞪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一眼,心里总归是替她高兴得紧,她总算是把那个渣男富二代前男友翻了个篇了。

      原本好容易气氛走向和谐,正看着夜间新闻,看到新闻里一排排的军哥哥,邢正则又开始捋虎须。

      “诶对了,最近老凌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就面瘫,现在跟冰块似的。”

      我没出声,权当没听见,倒是宋妖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俩,有啥事儿?”这没眼力见儿的我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宋妖娆就差没飞过去打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阻碍了神经反射。

      我起身要走,“我跟他萍水相逢,能有什么事儿。少把我跟他扯一起去。”

      见我一言不合拍屁股走人,邢某人贱兮兮的在后头朝宋妖娆挤眉弄眼地说,“宝贝儿,有戏。”

      宋:有戏你个大头鬼,戏还没开始,台子就被撤得没影了。

      回家的路上我就在想,我以后一定一定要牢记,要想天天不生气,就离邢大傻远远滴!

      入睡前收到宋妖娆的微信,想着这死丫头总算不是纯白眼狼,还有点良知,这才关机睡去,一度忘记点开那个未接电话。

      宋:明儿出来夜玫瑰不醉不归~爱你哦~

      我:允。

  •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无敌超级对不起大家,我从美帝终于回了国,期间种种坎坷曲折,奇怪的人生经历又增加了QAQ
    被迫失学的我看似有了很多时间码字(不是),拖更了这么长时间我真是太懒了!
    这一章写得还蛮顺,希望大家看的开熏!还请大家真的真的不要觉得女主不正直,现实如此,着实是无可奈何。没有一个检察官不想实现正义公平。
    下一章一定一定一定尽快。
    哦还有还有,之前有同僚给我提建议让我不要一章搞这么多字数,看起来实在费力,我听取建议,之后章节会平衡好字数,尽量让大家看得舒服自在。
    谢谢大家~
    ??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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