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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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暑假结束，已经一个多礼拜了。
距离上次的烟花大会，已经快一个月了。
原来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啊……可能也是要上学了，变得很忙吧。
你趴在课桌上，掏出手机打开图库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几张是你和向理上次在烟火大会的自拍合照，关于那次的照片，也就只有这么几张，你反复滑动，看的却不是你和向理的脸，而是某个角落。
这些照片，一直同时出现的一共有三个人。
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偷偷留下一点东西的你也就是如此了。
“哦，果然是在看某个人啊。”
少女凑过来，你连忙把手机屏幕摁灭。
“你在说什么啊向理，我只是看我们的合照而已啊，赤司君不过是正好入镜了！”
相原向理看了你几眼，这几眼都传达着一个讯息：你、也、太、不、会、掩、饰、了
“我可谁也没说啊。”
你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出什么，反倒是把脸憋得通红。
“其实我在他帮你上完药之后就察觉到一点啦，你啊，总是自以为没人发现的偷偷的看他呢。”
你反驳不了，也不太想反驳，对方是向理，她知道只是迟早的事。
“我当然不敢太明显了……以后会很尴尬的啊。”
“他如果也喜欢你的话当然不会尴尬了。”
“赤司君可是那样优秀的人设啊，不会看上我这样大大咧咧的文字烧店老板的女儿啦。”
“嘛，总要努力一下？不想尴尬的话就暗示吧，他看起来是那种很聪明的人，你暗示的话他不会无所察觉的，以他对女生的态度，应该不会让你尴尬的吧。”
“而且……”向理伸出手抬起你的脸左右看了看，“其实你长得算可爱啊，虽然皮肤因为经常日晒所以黑一些，但是看起来很健康呢，皮肤也糙了点，但是好好补水的话也会拥有看起来吹弹可破的效果。”
“还有你这个头发，发质也太糙了点！要我帮你改造一下吗？”
“不用了，这样也太刻意了……”
“好吧，如果因为这样追不到赤司君可别来找我哭啊。”
姑且算是对别人承认了吧，自己喜欢上赤司征十郎这个事实。
不过像你这样对他抱有这种心情的人肯定不会少，你已经比她们幸运很多了，至少和赤司还有“朋友”这一层身份。
最近你的生活很平常，实渕玲央这几人倒是会偶尔来你老爹的店里，原本开学之后你就不用来老爹的店里帮忙了，但你还是每天都来。
因为是有一些期待的，期待他某一天跟在一群穿着蓝白运动服的高中生们后面，你也能再次给他添上一杯热茶。
你正擦着桌子，店门口的门布就被撩起来，你抬头一看，是叶山。
“嗨，xx！”
“啊，欢迎光临！”
你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洛山篮球部的正选四个都在场，独独不见那个人。
可能是这几次你的失落有些明显，还是有人察觉到了些什么。
“小征的话，他大概来不了哦。他除了训练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实渕玲央笑着说。
“是吗，那可真是辛苦啊。”
你心虚的退了几步，转身去拿茶杯。
实渕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跟着其他人找位置坐。
众人落座之后，叶山坐在实渕玲央的旁边，他侧脸问实渕：“你刚刚提赤司做什么？你说的那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实渕的视线落在脸颊旁的一个发结，他一边用手慢慢挑开，一边说：“又不是说给你们听的，别问了，我也只是感觉到一点罢了。”
根武谷：“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训练完了果然就是要好好吃一顿啊，肚子快饿死了。”
话题很快就被转移了，当然，以上的对话你是听不到的。
日暮渐沉，已经七点多了。
你提着最后一袋外送，走进一片很大的住宅区，那么大的地方，真正住的也就是三四户人家吧，每一户的围栏都很高，围栏里面是花园一样的地方，花园的中间连着好几栋风格不同的建筑。
这里外人不能骑车进来，只能用走的，你提着一个大袋子，重量不轻。
你一边快速走一边想着“我要回家泡澡”，现在已经快十月份，夜风凉，你出的汗也差不多被吹干了。
这里实在有点大，今日你也累了，就停在一个有长椅的路灯旁，把外送袋放在椅子上，借着路灯看自己手上红色的勒痕，你吹了吹，满不在乎的甩甩手。
正当你第二次吹着手，便发觉有人的影子投下来，盖在你的身上，你抬头之后，立马把手背到身后去了。
像不久之前一身狼狈，某个人来到你面前时你做的那样，下意识逃避什么。
“真巧啊，晚上好，赤司君。”
你扬起一个笑容，收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揉着那些正在发热的红痕，心里有点复杂，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
赤司征十郎同样回以一个微笑：“晚上好。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
“这是最后一袋，送完我就回家了，赤司君是？”你看了看他的装束，应该是出来夜跑的。
“我习惯夜跑。”
果然。
“我帮你拿吧，这是要送去哪一家的？”
脖子上还搭着深色毛巾的红发少年跨了一步，躬身要去拿长椅上的袋子，你却抢先一步把它提了起来，你的手擦过对方的手背，上面的肌肤细滑又温暖，与你的沾着不少文字烧油污的手……截然不同。
你面上没有丝毫异常，尽力笑得元气满满，往前跳了几步，这可能是你最擅长的地方了吧，至少不要连这个也在他面前崩塌啊。
赤司征十郎面前的同龄少女快速的提着那一袋子东西跳到几步之外后，对他露出了与往常无二的笑容，她好像尽力了，但是还是掩盖不住细微疲惫感，可能其他人不会注意，但是这是在他面前。
赤司征十郎一贯聪慧，这次关于她的举动，却有些猜不透了，不过既然她有意掩饰一些什么，他也不会去打听她不想让“别人”、或者是“自己”知道的东西。
近来一个多月才见到一次的少女就这样匆匆与他道一句“失礼了，我先走了”以后，跑进了夜色之中。
赤司征十郎目送她跑走之后，抬起自己的手腕，调整有些歪了的护腕。
整理完之后他顿了顿，把手放在路灯的灯光之下，像刚刚少女做的那样，不过也仅仅就是这一个动作了。
他很快放下了手，竖瞳转向少女跑走的方向，几秒之后他转身，重新塞上耳机，抬起步子往与少女相反的方向走。
终于如愿回到家泡完澡之后，你躺在柔软的床上，对着头顶的暖色灯光抬起手端详。
唉，女孩子的手居然不如一个男生娇嫩也真是……
其实也不仅仅是手，可以说各个方面都是天壤地别吧。
原本只当成是朋友的时候，其他东西的差距可以不那么在乎，也没必要在乎。
但是如果一旦有了想越界的想法，就不得不好好审视那些差距了，而那些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追得上的。
之前你也就只是知道他家境不俗，但不久前在那个很明显主人不是一般的非富即贵的住宅区见到他之后，这个“不俗”，怕是要在前面加上“非常”、“特别”甚至最顶级程度的词汇了。
他不可能特地到那种地方跑步吧，而且很自然的问“哪一家”，肯定是对那里很熟悉，看上次他帮忙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该知道能散发那种气场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一般的身份了。
能进偏差值那么高的洛山，自身肯定不会平庸，他本来看着就完全就跟“平庸”一词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个守恒但不公平的世界，既然有笨蛋和人渣，就肯定会有天才基本上完美无缺的人。
生下来就已经会跑的人甚至更加努力，自己又如何能追上呢？
算了，喜欢就喜欢了，还能把自己打一顿逼自己换个不喜欢他的脑子吗？
能多看一刻就是一刻吧。
最近你开始变得很刻苦认真的学习这件事，你的邻桌是第一个发现的，没错，连向理都才算第二个发现的。
你最苦手的科目是英语，那些字母让你眼睛都花了你才勉强能记住由他们组成的单词。
当你又一个午休在对着英语习题册奋笔疾书忘了吃便当时，你的邻桌把便当“啪”的一声放到你的桌上，你前桌出去了，他拉开你前桌的椅子面朝你坐下。
你皱眉抬头：“喂渡边，你别碍事啊，吃东西去别的地方吃。”
渡边自顾自打开便当：“相原今天请假了，她让我中午记得让你吃饭，所以你先吃饭啊，练习什么的等一下再做不就好了？”
因为他提到了向理，你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原来是向理啊，我就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多事了。”
邻桌翻了个白眼：“相原说完直接就走了，我没来得及拒绝，不然你以为我自愿给自己添堵？”
“是是，了解明白了。”
你放下了笔，从桌肚里掏出便当盒。
“不过你最近怎么那么用功？你之前的排名不是中上吗，我记得你的意愿是高中毕业就直接去帮你父亲打理店面啊，你之前的成绩已经足够你顺利毕业了。”
渡边状似随意问问。
你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不过立马恢复正常了：“突然改变决定想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而已，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
渡边：“哦。”
这种谎言的技术含量也太低了。
“嗯？你化妆了？”
渡边伸手要戳你的脸，你如临大敌的把身子往后仰，椅子甚至发出了刺耳的噪音，班上的同学都看过来，你双手合十：“抱歉！”
大家又不明所以转头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渡边的手僵在半空，半晌，他才尴尬的把手收回去。
“你反应也太大了。”
你也直觉反应是太大了，所以调侃了一句缓解尴尬：“我也是女生，爱美不是很正常嘛。”
渡边：“……”
明白了。
大约是有了别的目标咯，比如喜欢的人很优秀啊想追随什么的，不过，也不一定吧。
渡边这样想着。
由于你近来太过勤奋，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向理提出了去看电影放松放松，你想了想好像是该要放松一下，就同意了。
最近天气变得很凉爽，不冷不热，很适合外出，你们在一个周日的中午见面，吃过午饭之后就开始选电影。
“诶，最近没什么我感兴趣的电影呢。”
向理的手指滑着手机屏幕，她问你的意见：“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你凑过去看她的屏幕，扫了扫上面的电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类型的电影有意思。”
向理吸了几口珍珠奶茶，突然拍了双手：“对了！我们去那种家庭影院吧，可以自己选任何想看的电影那种，我突然很想看一部很久之前的电影。”
“好啊。”
向理和你买了爆米花，坐在舒适松软的双人沙发上，并不算大的银幕缓缓亮起，新垣结衣的声音响起，一小段独白之后青蓝色的天空之上出现了“恋空”二字。
估计名字就是叫《恋空》吧，新垣结衣的确很可爱呢，这部电影你没看过，有点期待啊。
————个屁的期待啊没有什么惊喜也别那么辜负别人的期望啊！！！
你嚼着嘴里的爆米花，原本应是香甜的滋味，但是这部电影到中间的剧情让你连甜味都感受不到了，吃爆米花也如同嚼蜡。
这是真实的高中生有可能发生的剧情吗？！还是那个年代真有这么单纯又美丽的女生啊！？反派做了那种事之后就被打一顿而已吗居然没有报警！！男主角不配！女主角是新垣结衣这样美丽的女孩啊！！看看男二号好吗？！看看那个像平静的海一样宽容温和的好男人啊！！
你一口气不上不下被气得无言，偏偏向理拿着纸巾擦眼泪，看起来沉浸在剧情之中，你也不好跟她吐槽。
你逐渐麻木，觉得还不如学习呢。
电影的结尾曲终于响了，向理拉起你，走出这个昏暗的房间。
到了影院外，向理吸了吸鼻子，看起来有点犹豫，但还是开口问你：“你看得很投入吗？中途都没说话。”
你翻白眼：“拉倒吧，我在里面快被气死了，看你那么入戏，就没好意思打扰你看电影。”
向理突然握住你的双手：“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和我想法果然是相通的！”
你还有点蒙：“……既然这样你哭什么”
向理：“被气哭的。”
你：“……”
“真的男主角不行，要是我我肯定选男二号那样的！”
“我也是！我就喜欢那样的海一样温柔的男生！谁不喜欢温柔的人啊我最喜欢温柔的人了！”
“哦，比如AKA……”
眼看着相原向理要在这大街上音量还不小的喊出某些不该喊的东西，你立马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巴，对她大幅度的摇了几下头。
向理笑着，指了指你的后面。
你回头，看到向理差点喊出来的那个姓氏的主人，他已经站在你的身后，一贯温和的笑容。
你一下子放开了向理并转身：“午好，赤司君。”
向理也对他点了点头。
“午好。是来这里玩吗？”
“是的，刚和向理看完电影，赤司君呢？”
“买一些创伤药品，球队里的快用完了。”
你们也没寒暄太久，赤司还要赶回去，很快就走了。
在他走远后，你看向向理：“他应该没听清吧？”
向理摆手：“不会啦，我也不是打算真的说出来啊，逗一逗你而已。怎么样，果然还是真的，赤司君这种类型的就是正确的选择吧？”
“是啊，不知道以后他会娶什么样的人呢？我猜是和他家世对等的优雅又美丽的大小姐。”
“不用想那么远啊，你不是正在一点点努力吗？可能会有好的结局呢”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看吧，最后放手的时候。”
“所以说你啊……”
“不用安慰我啦，我一直都明白的。”
“……唉。”
赤司其实没有必要管她这位友人的心情的，因为的确不关他的事啊，别人的喜欢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讨人喜欢并不是他的过错。
但是她还是有一点自私的希望，那位赤司君能温柔到察觉之后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把好友会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十二月份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你一贯很怕冷，一到冬天的时候你就不跟其他日本女高中生一样光腿了，敢在这种温度下光腿，你觉得她们都是勇士。
而且，这个月有一个还蛮重要的日子？
比如赤司征十郎的生日什么的。
这个事情你还是无意中听到来店里的洛山球队正选们闲聊才知道的，正好今年他的生日还没过，你打算送一下礼物之类的。
你想在他的生日当天送，如果是生日当天的话，应该不会有空一些才是。
这些天你为了这个礼物磨得手都红了些，好在你动手能力不错，完成度很高。
就在你的期待之下，日子终于到了二十号这一天。
正好碰上了双休，早在前一天的时候你就发邮件询问他的空闲时间了，得知他除了晚上会跟实渕他们出去聚一聚之外，他其他时间要用来完成各种事务。
你还有想过会不会能单独相处一下，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何时都一样忙啊。
当天的下午，你就出现在向理的房间里，是你拜托她把你打扮得正式、漂亮一些。
向理显然早知道你会有这样的请求，一点惊讶也没有，抬起你的脸左右看看思考了下，就手脚麻利的帮你化了个妆。
接下来是挑衣服，你小声的询问她能不能穿裤子，被她瞪回去了。
最后你站在一面全身镜前，咽了咽口水。
“哎呀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可爱！我的眼光真好~！”
向理搭着你的肩，又说了一句：“虽然不是初恋系但是这种成熟一些的感觉也很棒！也许赤司君就喜欢这样的！”
“果然还是有些不自在我穿裤子和平底鞋可以吗？”
“不——行~”
“……好吧。”
大不了见完他就换回来吧。
“小征（赤司），生日快乐！”
大学放假比高中早一些，所以黛千寻也在。
听到队友们异口同声的祝贺，赤司微微向他们鞠躬：“谢谢，很高兴你们能记得。”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十七岁快乐！”
赤司征十郎微微一笑。
想到帝光那一段压抑黑暗的日子，断然是不会有这样的场面的。
如今，洛山没有重蹈覆辙真是庆幸。
闲聊到一半，赤司的手机微微振动，他基本上不开铃声，但他还是注意到了，他向他们指了指手机，道了声“失陪”，走到了包房之外。
“喂？你好。”
安静的环境让对方的声音非常清晰，好像是能通过这微弱的电流直达你的耳朵里似的。
你一激灵，把手机拿远了点：“你好，赤司君，是我，xx。”
“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
你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
怎么突然就退缩了？？？
你的心脏跳得很快，你有点无助的看向躲在角落的向理。
她看起来也有点焦急，手一直指着自己的嘴巴，手指还坐着开合的动作，一副恨不得帮你说的样子。
“嗯？怎么了吗？”
在这种冬日夜晚的街边，你的脸颊居然开始发热，你又把手机拿得远了点，怕他突然又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说话，把你的羞耻值点满，那时候你就会从这里逃走了。
“现在赤司君是在外面吧，能、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东西想给你。”
“是吗？那么转身。”
此时你是背对着店门口的，听到他这么一说，你下意识照着他的话做。
红发少年倚着大门旁边的墙壁，看向你的方向，无声的笑容真切又温柔。
好像……心情很好？
真好，毕竟是他的生日啊。
见到他之后羞耻值反而一下子下降了，你小跑过去，途中因为鞋跟有点高你又不习惯穿这种鞋，踉跄几步，才跑到他面前。
“不用那么急，我总会等你。”
赤司征十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其中好似有深深浅浅的含义，但他的表情又很坦荡很平常，你也不计较那么多，当是他的待人之礼。
“是我叫你出来的，总不能慢吞吞的。”
你把手中漂亮的袋子用双手提到他面前：“十七岁生日快乐，赤司君。”
“辛苦你跑那么远来祝贺了，非常感谢。”
他很快接下，接的中途不小心碰到你有些冰凉的手，他的手很快离开，问：“站在这里很久了吗？”
他拿稳了之后你就松了手：“没有，刚刚到就打电话给你了。”
“如果接下来有空的话，要跟我进去吗？里面都是你认识的人，实渕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你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赤司君，我要赶回家了。”
面对两人共同认识的人，你如今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这目的也太明显了，虽然他们看起来不像嘴碎和会起哄的人，但你还是不想。
估计还是胆子不够大，不够破罐破摔，你还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
“那好，要我跟你一起吗？”
虽然这个机会很好，但是向理还在角落里等你呢，你不能就这么跟赤司走了。
“不用，里面还有人等你不是吗，现在也不算晚，我家也不远。”
“那我先走啦？回见，赤司君。”
“再见，路上小心，到家里之后给我发一封邮件吧。”
“我知道了。”
你转身走出好几步之后回头看，他还在原地，见你回头，他朝你招手。
你也招了招手，然后就快步的向前走，拐到别的路，确认他看不见你之后，你才给向理打电话，二人再次会合。
“送出去了吧？我都没敢探头看，因为他肯定会发现我的。”
“送了送了！”
“怎么样，他有说一些你很漂亮啊你很可爱之类的话吗？”
“啊？这倒是没有……”
“？不会吧？不过这么一来还挺正常，他看起来也不像随意评价女生穿着外貌的人，你也肯定不会主动问，唉，有点可惜。”
“反正他收了我的礼物看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我满足了。”
赤司回到温暖的包房里，队友聊得还算火热，他一进来，实渕玲央就眼尖的发现了他手中漂亮的袋子。
“啊呀小征刚刚果然是去见了那个小姑娘吧？”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话要说吗？实渕。”
实渕玲央倒也没隐瞒：“她是有来问我，她的话碰头店面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就告诉她了。”
黛千寻：“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刚才你不是接电话而已？怎么还出去店外面了。”
叶山：“不会吧黛前辈，你轻小说看了那么多，白看了吗？今日之后连我都隐隐约约有猜测了。”
黛千寻：“你说什么？”
根武谷：“猜测什么猜测，别像女生一样八卦啊，够娘的。”
赤司也没表什么态，只是岔开了话题，其他人对赤司的八卦也没那么感兴趣，转移话题很成功。
然而再热闹的筵席也会有散场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回到家中时已经十一点。
偌大的待客厅空无一人，灯开得再多也无法给予这里真正的光明和温暖。
他早已习以为常。
他的手中不止一开始那个漂亮的袋子，还有其他几个。
但坐到沙发上之后，他最先打开的，就是今晚第一个到他手中的袋子。
里面是一对筷子和一只勺子，都是木制的，勺子背面还刻了一个小小的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豆腐的图案，筷子的顶端还有精细的花纹，虽然有点歪了，但是也是很用心才刻上去的吧。
这一对食具倒映在透净又明亮的红色眼眸之中，良久之后，主人短暂的笑了一下。
无人窥见，用意也无人知晓。
他翻出手机，里面最新的来自于你的报平安邮件是已读，他摁了回复：你的礼物我很喜欢，麻烦你费心了。
发送。
寒假过了之后，高中二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
天气依然很冷，体育社团在进行社团活动的时候估计够呛，不过在室内进行活动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吧……？
虽然有点幼稚和多余关心，你还是关注起了心上人的身体健康。
寒假都没见过他呢……不同校就是悲哀啊。
“哇——这次的练习赛对象为什么会是洛山啊？？！”
“是啊，虽然我们总体实力还可以但是洛山这个难度也太大吧！”
周围人对话之中的一个关键词把你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当然，这个“周围人”就是你们学校篮球部的人了。
真，真的吗？！
“打扰一下，你们说的是确切消息吗？”你出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嗯？是啊，怎么了。”
“那你们缺不缺帮你们加油的？我声音很大的！”
“……啊？你要帮我们加油吗，真是少见啊xx，你不是连自己社团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吗？”
“我突然就对篮球有兴趣了，怎么样，反正观众席多我一个不多吧？”
“不——是多两个。”
向理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她笑着对两个男生说：“可以吗？反正是周末。”
“当然了！感觉有美少女在看的话赢球的动力也大了点啊！”
毕竟是美少女啊，谁不喜欢美少女呢？美少女的鼓励就更喜欢了！
与洛山的练习赛当日，洛山体育馆内。
“为什么你会在啊？！”
渡边背着挎包，看向一身本校制服的你和相原向理。
你扫了他两眼：“来帮你们加油啊，正好有空。”
“哈？真的吗？”
“真的，不然我又不用比赛，来这里干嘛？”
“是～～啊。”向理故意转了声音，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你莫名不自在：“好啦你快进去跟队友一起啊，我们就在观众席上，会好好帮你们呐喊的！”
渡边对你这突然提高的声音起了鸡皮疙瘩：“那谢谢你们了。”
他进去队伍休息室了。
“啊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洛山体育馆但是我第一次进来观看比赛！我好激动啊向理！迫不及待想看见他了！”
“好好，稍微等等吧，很快就如你所愿了。不过你是要帮自己学校的加油吧？有点遗憾。”
“嗯，不过能看他比赛就很开心。”
随着双方队伍的列队致礼完毕，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你坐的位置视野还算不错，能清楚的看到比赛场地，以及，每个球员。
赤司征十郎这个球队队长的身份，这时候才在你眼中真正显现。
你看不太懂篮球，得分的大多也不是他，但是你能感受到他是整个队伍的核心，洛山首发们也不同于平时你见到的那样，此时的他们富有进攻性和默契，一套套下来，你再看比分板时，已经拉开十几分了。
才开始五分钟啊。
球在渡边手里，面前是赤司，渡边的脸颊流了一滴冷汗，觉得又过不去了。
“喂阿江！加油啊！！！”
呼喊的声音不绝于耳，第一节也快结束了，渡边耳边清晰的听到了你的声音。
你有点紧张，自己学校还是要顾虑一下的，球在你们学校的人手里，如果不认识就喊自己学校的名字，你加入了加油队伍，虽然是表面目的，但也要好好执行吧，反正洛山的观众席气势也不小。
赤司征十郎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并不妨碍他从对手的手中截下球，他手腕一转，球就以完美的角度到了实渕手中，实渕接到球之后按下心中疑问，跳起来手腕用力，在吹哨之前投入了一个三分。
“第一节结束——”
突然被赤司征十郎的视线直直的盯着也太……令人无措了。
虽然只有几秒。
他好像没出什么汗，坐在休息椅上喝了口水，实渕玲央一向敏感，他也立刻发现了你的存在，内心的对于“虽然还是不错的接球手感但总感觉怪怪的”的疑问刹那间消散。
很多事情也突然一下子串联起来，得到的结果应该是很接近事实了。
巧合一个两个正常，但是连续的巧合，就是刻意而为。
后面的三节比赛你好像完全沉浸在帮自己学校加油和关注比赛进程之中，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真实目的只是看赤司征十郎比赛而已。
可能是因为你们学校的队伍就算再被压制，也全程都没有丧失斗志，反而越挫越勇，在尽力的比赛吧。
就下意识想帮这群热血认真又是同学的人打一下气。
洛山以几十分差的结果完胜。
赤司征十郎与对手的队长握了握手，对方也不虚：“下次一定会把差距缩小的！”
“我们拭目以待。”
比赛结束，你拉着向理跑下去找渡边：“阿江，你还挺努力的嘛！真帅！”
渡边九江后退了一步：“怎么突然叫我名字，够肉麻的。”
你也回味过来了：“哦哦，是刚刚加油的时候喊太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应该是渡边！”
渡边九江转脸：“开玩笑的，称呼这种随便你。”
“知道了渡边！”
“……”
相原向理从刚刚开始就没说话，但她一直揪着你的衣袖，因为渡边九江在她也不太敢闹太大动静，你又专注的跟渡边说话，以至于你一直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你好，相原。”
心中无语的相原向理还是扬起了笑脸：“啊赤司君！刚刚和她还说要去跟你们打打招呼呢。”
你整个人被高高大大的渡边完全挡住视线，如今才发觉自己原本的目标人物到了跟前。
……好像有点修罗场的气氛呢，不过应该是想太多了。
你从渡边九江身旁探出头一看，果然是他：“午安，赤司君！”
“午安。”
渡边九江也对他点了点头。
一时无言，你们三个同校的又比较熟的凑在一起，你怕赤司会尴尬，就说：“那个，真是精彩的比赛，你们果然很厉害啊。”
“谢谢夸奖，你们这边也打得不错。”
“是吗？！渡边，听见了吧，洛山队长的夸奖含金量可是很高的！”
你高兴的拍了拍渡边的后背。
渡边：“啊，哦，谢谢。”
向理：“……”怎么这种时候看人脸色感受气氛的能力下降了那么多？快别说了啊她都感觉周围的空气有点压抑了。
向理：“那个，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们先回去了？赤司君应该也要跟队员们回去吧？”完了她轻轻的掐你的手，又朝你使了个眼色。
你终于有点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把目光放到赤司身上。
你见到的赤司征十郎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甚至是笑着的，不知为何他这时候看起来好像跟平常没什么差别，表情依然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但你第一次觉得这笑意不达眼底。
“好，有机会再见。”
回复和语气好像也很平常……啊就是太多疑了，赤司君就是赤司君啊就算会有一点点改变也是很正常的啊他们还赢了比赛呢不可能会不高兴的吧！
“噗。”
不远处把一切尽收眼底的实渕玲央忍不住发出一声低笑。
“？玲央姐，是吧，赢了比赛果然很开心吧！哈哈”
正在弯腰收拾东西的叶山小太郎直起身拍了拍实渕玲央的肩膀。
实渕玲央把他的手拍开，继续环着手臂：“你就好好练球吧，这种对你来说比较高端的场面你看了也看不懂。啊~青春真是美好啊。”
“……”
这一个个月过着，气温又回升了，樱花盛开，铺满年轻学生们的上学道路。
你也升入了高中三年级，不好不坏的成绩在你的刻苦啃书之下也有了起色，你的排名一次次的进步，虽然每次进步都不算大，但是一直都在上升。
跟老爹说自己想升上大学的时候，你的老爹显然很高兴：“总算有点出息了啊不愧是我的女儿！这一年你不用来店里帮忙了，好好用功！”
“我一定好好学习！给老爹争光！”
你的老爹很欣慰，因为你的母亲身体弱，去世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他又忙着打理店铺挣钱供养这个家，他不是没想过找一个温柔的女人再婚也方便照顾你的，当时的你什么也没说，就是点了点头。
但是他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看见你抱着一个相框在哭，声音小小的，怕吵醒了谁。
他就打消了那个再婚的念头了。
你明明是个女孩子，这个年纪应该也要跟其他的女生一样漂漂亮亮，苦恼也就是明天该涂什么颜色的指甲，周末约会的时候该穿什么衣服，而不是把自己当成男孩子一样满街跑外送，他是不止提过一次你不用那么压榨自己的时间都拿来帮忙他的，只要偶尔有空来一下就好了，其他时间就多和朋友去玩啊什么的，但是你每一次都说“啊那么好？那我不客气了”之类的，之后来的频率一点也没少。
他得知你对上大学没兴趣的时候，有找你好好谈过，你说你没什么大志向，也不想功成名就闯出什么名堂，能在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努力工作，跟他在一起，如果年龄到了有合适的人的话就结婚，如果遇不到合适的人，那就不结婚，你经营家里的文字烧店，也能过一辈子，这样就很好。
他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才问你是否确认好了。
你点点头。
既然这是你对未来的打算的话，不管怎么样，他这个父亲都选择支持。
如今你有了想上大学的念头，肯定是有了什么自己的目标，你终于有了主动想去追寻的东西，而不是固执的守着这一方之地。
至少还有这个店面，有一天他不在了，你归来时也总会有一个容身之所。
四月二十日，你们学校文化祭的第一天。
你们班级的主题是没什么新意的鬼屋，虽然没什么新意，但还是要用心准备才是，你的工作是当“鬼”，反正就是带个假发穿条白布吓人那种角色。
还真别说，就算是这样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演技，但因为工具和背景被用心的同学们做得逼真，总会有人吓到，你的笑点又有点低，每次要憋笑都要费很大功夫。
向理戴着个红色小尖角的头饰，化了个万圣节风格的妆容，一副吸血鬼美少女的装扮在门口招揽客人。
因为“鬼”们互相不能聊天，没有客人来的时候只能好好呆着，你不免有些无聊，所以当来人有事情做的时候你就会兴奋一些。
渐渐的，有人的脚步声。
这人走得不紧不慢，步履平稳，除了这一个脚步声，没有其他人的了，嚯，居然还一个人来的。
“呜……~！我真的死得不甘心呢……”
前方估计是临时同事的演技时刻，你已经先捂了耳朵，结果除了最开始同事的声音之外，你没听到别的声音，变化只有那个外来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又开始以一开始的步调走。
这位客人胆子倒是很大，你有点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可能就是面无表情？
不过周围很黑暗，就算你没有躲在道具后面也看不清这周边，有时候连客人的脸都看不清楚。
在第六个同事的演技时刻过了之后，鬼屋的最后一个关卡就是你这边。
因为这次的客人一声尖叫都没发出，只是经过同事们的时候脚步会停一停，很快就继续走。
客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开始激动了，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可能这是一个见证勇士的时刻？
“哦呀年轻人——我的手好像在你的脖子上呢……！拿……”
你刚跳出去，台词还没念完，白布下的手腕就被握了一下，有点遮住视线的假发也被一只手整理，整理的途中这只手不经意的抚过你的头顶和脸颊，你愣住了。
“失礼，你的假发歪了。”
声音很熟悉。
声音很熟悉的人把他发着微弱的光的手电筒照到自己的脸上，赤色的眼瞳因为光微闭，但毫不妨碍它的辨识度。
“……”
头发整齐露出一张脸色惨白的脸、嘴唇血红眼眶下边还画着血泪的女鬼扮演者的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手、手……”
赤司征十郎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女孩子，不，“女鬼”的手腕。
“冒犯了。先走一步，不然会耽误你们班级的主题运作，外面见。”
“嗯，等下见。”
那人离开这里之后，你的四周又是一片黑暗，你重新躲回藏身的地方，当工具鬼。
赤司征十郎出去之后，找相原向理询问了你的换班时间，然后去隔壁主题是cosplay茶餐厅的班级教室里找到了正在喝茶的实渕玲央以及吃点心的叶山小太郎。
“啊赤司！这个华夫饼很好吃，你要尝一下吗？”
“我不太吃甜的，不用了，谢谢。”
“小征你等一下不跟我们一起了对吧？”实渕玲央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置，位置上面还有一杯刚端上来的茶。
赤司征十郎在实渕指的位置坐下：“大概吧。明明是我邀请你们来的，抱歉。”
“不用那么客气~那我就勉强跟这头见到好吃的东西就拉不住的三岁雷兽单独相处一下吧。”
“……又是夜叉式发言吗，你也不用这么贬低我啊，这个饼真的好吃！”
他们正说着话，赤司征十郎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来电显示：父亲
实渕玲央和叶山小太郎也看见了，也不再说话，就此沉默下来，等待已经接起电话的赤司说完电话。
“是的，我在外面。”
“立刻吗？”
“我明白了，我会去的，父亲。”
对话简洁又毫无温情，不像是父亲和儿子的对话，而像上司和下属的。
一向有些聒噪的叶山也没有主动说话，倒是实渕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能赶回来吗？”
赤司征十郎五指撑着桌面站起来，语气淡淡：“我不知道。我会给她发邮件，她如果没来得及看就过来的话，后续就麻烦你了，实渕。”
“嗯，快去吧，说不定能回来。”
终于到了你的换班时间，你冲去厕所把脸洗干净之后就立马去找向理。
“赤司君他们在哪里？”
“隔壁班的茶厅，不过我看见赤司君出去了，好像没有回来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你去问问实渕和叶山吧，他们应该还在茶厅。”
你的手机放在挂在家里房间的制服裙口袋里，而你换上的衣服是你带来的常服，所以你不知道此时你的手机消息灯一直闪着绿色，表示有未读邮件。
你走了几步就到了茶厅，你在门口往里看，正好看见实渕朝你招手，桌边只有他和叶山两人。
你走过去，跟他们简单的寒暄之后，你才问到了赤司：“赤司君不在吗？他刚刚才体验了我们班级的鬼屋。”
“小征的父亲打电话过来了，好像是有急事要他赶回去，他今天可能无法再回来了。带手机了吗？他应该给你发了邮件。”
“……是这样啊。”
你摸了摸口袋，里面空无一物。
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穿的是私服，手机自然不会在私服的口袋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你打起精神：“难得你们来一次我们学校的文化祭，要我带你们逛一逛吗？好吃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叶山：“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文化祭每个人都会很累。”
实渕：“嗯，不错，你长大到五岁了嘛，雷兽。”
“……”
“喂！xx！”
有人喊你的名字，你转头，发现是渡边九江。
“那实渕君、叶山君，我先失陪了。”
你刚来到渡边旁边，就见他皱皱眉伸手把你嵌入衣领里的头发挑出来：“换衣服急成这样。”
你打着哈哈，心情显然不是很好：“你找我什么事？”
渡边看着你有些低落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动作，他拉着你的手腕，大步向前走，也不回头看你：“陪我玩一下！”
“怎么那么突然？等下——我知道啦——！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话说也不用拉着我啊——”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实渕玲央若有所思。
相原向理因为职责的关系实在走不开，所以只能你和渡边一起去了。
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文化祭，好好感受一下也可以成为一个美好的回忆呢。
你们学校的文化祭卖好吃的东西的摊位还挺多，此时你一手拿双色的冰淇淋球杯，一手拿热腾腾的章鱼小丸子，你还挺喜欢这个的。
渡边手上是被你强塞的一个同样的冰淇淋杯，他看你手上的食物，有些无语：“你确定要一边吃热的一边吃冷的吗？这样可能会拉肚子的啊，这点常识是个高中生都知道吧。”
“好像是，不过无所谓，反正是最后一次的文化祭嘛，随意点，再说也不一定会拉肚子。”
“……”
你和渡边吃吃饱喝足之后随意的走着，你们也在聊天，毕竟算熟人，话题有来有往，还算愉快。
“确定要考大学了吧。”
“嗯，确定了。”
“要去哪里？”
“不知道，可能是东京或者还是在京都这里吧。”
“为什么会考虑东京呢？你不是恋家的类型吗。”
“哎呀这是女高中生的小小幻想啊，东京那么大那么繁华，也想去看看吧。”
“记得告诉我。”
“诶？什么？”
渡边九江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把脸彻底扭向另一边，声音更大了些：“我说，你决定去哪个学校之后记得告诉我！”
“……也太大声了点，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做个参考罢了。”
“哦，知道了。”
不知不觉好像逛了挺久了，日暮西沉，摊位也渐渐收了。
你和渡边趴在一处栏杆上，这里望过去是一片被夕阳染成橘色的草丛树叶，温暖感很强。
“真漂亮啊，虽然没向理漂亮，但是比我漂亮多了。”
你开玩笑似的说。
可是好像有人当真了，以为你在自嘲。
“其实你挺漂亮的啊，不要这么说吧。”渡边侧脸，突然对你说。
你也转脸过去，盯着他，他好像不太好意思了，把脸转到另一侧：“不过黑了一点就是了。”
你：“这样啊果然吗！你怎么可能会正经夸我啊。”
你扬唇对他笑着，脸颊一侧有个浅浅的酒窝，后来就渐渐笑出了声，你的声音还算好听，跟新打的铃铛一样清脆。
你的笑容越来越大，莫名的笑点吧，甚至最后把脸转回来了，也还是微微躬身捧腹，笑得开怀的你是注意不到身边人的耳朵越来越红的。
你笑够了，才想起向理那边应该也结束了，得去找她，便旋了步子一边跨出一大步还回头：“等下见！我还要找——”
你的还带着笑意声音停了一瞬，邻桌突然回头：“你别太得意忘形啊后面有台阶——！”
“（日本脏话）——！！”
晚了。
渡边伸手去抓，当然是没抓住，他正急着要迈开步子，却硬生生停住了。
你被另一个人接住，一只手牢牢的护着你的后脑，他被你的冲力推得坐在地上，看来是给你当了人肉垫子了。
你的手不知为何紧紧攥住了这人胸口的衣服料子，如今四月份，他穿着薄薄的西服，你则是多穿了一件外套，这样说起来也不算亲密接触，但你就是想立马跳起来。
你一边道歉一边手掌撑地，想站起来，没成功就是了。
见你有想离开的意思，原本护住你后脑的手往下移，这只温凉的手此时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了你颈部的皮肤，你立马起了鸡皮疙瘩的颈部连着后脑勺的部分，被有些强硬的摁了回去。
“那个……谢谢你，已经可以放开了哦……？”
这位好心人是挺好的，但是这样一直坐在地上也不好吧。
对方听见了，回了句：“无妨。”
你：“……赤司君？”
由于赤司征十郎的声音辨识度太高，就算一下子没看清脸，他出声的时候你还是认出他了，你正要侧脸过去看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你一有想转脸的意愿就多施加一点力道，搞得你也不敢动了。
邻桌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一时无言。
这个人渡边见过，知道他是洛山的篮球队长，虽然一起打过比赛，但不算认识。
以他看自己的这种眼神以及刚刚那种像是护食一样的举动，恐怕，这个人和自己在某方面来说是差不多的吧。
“地上不凉吗？”渡边九江开口。
这时候你才被人拉着站起来，其实这个过程也就十几秒左右，但对赤司征十郎来说却有点“无意义的浪费时间”了。
他一身正装，黑西白衬衫，鞋子也是配套的黑皮鞋，原本擦得锃亮，但是这时候上面沾了灰，衬衫也皱了些，彰显着主人不久之前快速的脚程。
你自己倒是没受什么伤，但是你紧张的抓着赤司的手臂前后左右看，并且脸上抑制不住的悔恨，这些都令渡边非常吃味。
难道……是因为这个人才想考大学的吗？
“真的没被我碰到哪里吗赤司君？”
“放心吧，我还没脆弱到这种地步。”
他都这么说了，你也没见到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就稍稍安下心：“为了感谢赤司君的救命之恩，我请你吃饭吧？我家最近新出了菜单！汤豆腐也有的！”
“那就多谢招待了。”
“喂，你不是还要去找相原向理？那还不快去。”
渡边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你向他们告别之后跑远了。
赤司征十郎和邻桌这之后也并没什么交谈，赤司跟在你的脚步后面，邻桌被他之前那种探视的眼神看得不舒服，索性也不想跟他对上，走了另一个方向。
“他可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同学而已啊”
赤司征十郎想起实渕玲央在邮件之中意有所指的话语。
的确不是邻桌同学而已，但那又怎么样。
“啊呀，xx酱一定很可爱吧在他眼里，毕竟他耳朵都红了~”
好的东西必然是会被人发现的，时间早晚问题而已，现在就像是多了个寻宝人，而赤司，应该算最擅长发掘宝藏的那一个了吧。
他能当一路以来的赢家，当然不可能是靠运气，只是因为他是赤司征十郎罢了，首先他姓赤司，然后他才是征十郎。
并且这种顺序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赤司家的人不允许败北，好像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如今身为赤司家唯一独子的征十郎，更不允许出现差错。
理智永远大于感性，他们的感情大概也是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下，感性不作为他们能否让赤司家胜利的因素，这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