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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方兴未艾 ...

  •   “吃够了没?”
      “差不多……”方冀野拧开大棚里的水龙头洗了洗手擦了擦脸,眼巴巴的看着陆隽敢。
      陆隽敢看方冀野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吃掉几个火龙果还打了饱嗝,不由地怀疑自己早上是否给他吃过早饭。

      “那我们去比较凉快点的地方玩吧,这里太热了。待会拿货的卡车进来我们也是碍地方。”陆隽抬了抬下巴敢示意绵绵带上依依,“去龙眼林子那边体验体验捡鸡蛋怎么样?都是几十年的老树了,很高很凉快。”

      依依:“啊?我就买点火龙果就行,鸡蛋就不用了吧拿回去不方便。”

      “不是不是,就去玩玩,顺便捡几个蛋,不需要你花钱。”绵绵摆摆手说,“远来是客,就去体验一吧。”
      “好吧……”依依心有疑惑但想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只好顺着几人行事。

      到了林子陆隽敢叫来个爷爷,说算起来是张策霖的叔公,在林子里找不到路了可以喊他。
      老人很是热情,说这里养的鸡都是散养的土鸡,和基地养鸡场的不同品种,做白切鸡会更甜。方冀野看也看得出来这些鸡略有不同,鸡爪更细黄,腰较短腿更矮,不怕人。
      一群鸡聚在一起咯咯哒地打量人,方冀野想试着摸摸就全呼啦啦一下飞上最近的龙眼树枝头,居高临下瞥着人。

      这些龙眼树被岁月爬满了痕迹,青苔丛生,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下除了种有一些方冀野叫不出来的植物,就是一些鸡窝。龙眼树一棵挤着另一棵,枝条横杂,有的长得规矩有的横躺在地,看得让人感觉再深入其中就会迷了路。
      方冀野刚进林子并不能看清龙眼树另一头种了什么,只知道入口处挨着一大片竹林,竹林外就是一条村道,很近人烟,如此短的距离却能让人站在龙眼林下的感觉如入深山。

      方冀野跟着两位叔公顺着入林小路走了一小段,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房子,房前有张小桌子几个小椅子,小桌子上摆了个茶壶和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应该是老人看林子的时候打发时间用的。
      陆隽敢让绵绵和依依往房子后走去,那边有颗老葡萄藤,还做了秋千,女孩子可以先在这玩会,他和方冀野先去捡点鸡蛋,绵绵应声就带着依依往后走。

      看依依走远,陆隽敢赶忙偷偷摸摸拉扯方冀野走出林子。
      “干嘛啊?”方冀野小声问。
      陆隽敢凑近他耳朵小声说:“走,回小院休息会玩几个小时再来接她。”

      方冀野:?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那绵绵自己能应付吗?”
      “绵绵打娘胎里就跟父母养鸡了你说能不能应付呢。”

      方冀野:“……不是说这个。”
      陆隽敢揽过方冀野肩膀拍了拍,说:“走吧,让依依干几小时活耗她点精力。”

      依依并不知道自己被抛下了,抛下她的人还留了个绵绵当监工。
      她荡了会秋千随便拍了几张就觉得没意思,想找方冀野去。
      绵绵小眼睛咕噜一转,这会摆出一副为她好的样子,苦口婆心的说带她去林子深点先捡几个鸡蛋再去汇合,免得方冀野觉得她烦人该多不好啊。
      依依琢磨着这次应该不用花什么钱,捡几个蛋就捡几个蛋,也拿绵绵这样的说辞没辙,只能跟着走。

      走走停停,停停捡捡。

      依依捡了半篮子的蛋,她感觉自己把自己这后半辈子要吃的蛋都捡光了,感觉腿麻成两根筷子,挨着树不想动弾。
      “我们回去吧,我感觉捡得可以了。”
      绵绵哎呀一声,正色道:“可是这块都没捡呢,要是没捡完,待会晚点可能要方队长帮忙来捡完了。不然鸡蛋留地里会被老鼠偷的,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耽误他训练哎。我带你来本意是想帮他减点负担……但是你来这,他接待你,都耽误了一些原本的计划。是吧?”

      依依一听方冀野的名字又被洗脑了,咬咬牙坚持继续捡了起来。

      绵绵穿着裙子一直说自己不太方便,指挥起依依应该在哪捡指挥得头头是道,依依看她啥都不怎么干反倒一副领导的样子也没法,拎着鸡蛋筐子干活,生怕方冀野晚上得来这摸黑捡蛋。
      而被她担心的方冀野此时也没闲着,回到小院休息刚没多久,就被张策霖叫去村口进行入职体检。

      张策霖说镇上的医院下乡来给老年人体检了,之前打过招呼了交过钱了顺道蹭一个,吩咐陆隽敢先带人过去体检,于云师不知道干嘛了吃过午饭就一直不舒服,待会看情况再说。
      体检的位置就在村里篮球场上,卫生院搭了个临时棚子,老人们排着队体检。方冀野这才发现村卫生室就在球场旁边,卫生室门口还挂了个“内科”的牌。

      陆隽敢熟门熟路地跟医生们打招呼,让方冀野排队等好。
      方冀野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和医生们都认识,便说:“之前你跟他们是同事?”
      陆隽敢点点头:“我实习的时候呆过他们院,后面去了我们区的中医院。”

      “小陆你们队又来了个新来的大帅哥哈?”一个正给老人量血压的医生阿姨插话道,“哎现在年轻人都是好看得很噢,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阿姨给你介绍啊。”
      “马大姐你又忘了,小陆他们打比赛的有女朋友要被骂死的呀。”另一个在给老人看五官口腔的护士看着比较年轻,也加入话题来,“你不如先给我们新来的小苏介绍。”

      “小苏?”陆隽敢在旁边闲着也是闲着,一边帮忙给老人分发水,一边聊天,“新来的医生吗?”
      “是喂,大帅哥喔不比小陆你差。医科大的研究生哦厉害得很,刚来我们单位,之前在门诊现在轮岗到公卫科咯,在里面呢。”马大姐指了指卫生室,“待会给你们新来的大帅哥做完检查,你们留下来帮我们发点问卷呗,你们自己也能做这个,中医体质的这个你熟吧,帮帮姐哦,准备检查了指标还没完咧,下周五就过来了,麻烦麻烦你啦。”

      陆隽敢笑得很和煦,应声答好:“我知道的,检查需要。反正你们每次下来我们队知道的话有空都过来帮的嘛,不麻烦。”
      方冀野在一旁等了一会就轮到他检查,做了一些常规项目后还领了一包豆奶。

      “帅哥你还没做内科喔,记得过去哈。检查结果是你们自己过去拿还是下周一我们过来给小学体检拿哇?”
      “那辛苦你们了,下周一带过来吧。”陆隽敢点点头算是替方冀野谢过,指了指了卫生室带人过去了。

      方冀野手指头刚扎了个口子不灵活,拿着小管子扎呀扎豆奶袋,没扎破,咬了个口子叼在嘴里吸。
      真好喝这豆奶,方冀野想起自己小学的时候攒了一个星期零花就为了买这么一包小豆奶。
      现在长大了靠脸就能得大姐送一包,真是有长进。

      陆隽敢看他喝得有滋有味,开玩笑说:“这个豆奶可是给老人和医生的补助物资,虽然每次都有剩但是我都没吃过呢,怎么马大姐就给你了?”
      “我长得好看呗。”方冀野用棉花按着手指头上的血孔噘嘴,“她肯定有个女儿呢,想给我相亲。”
      “马大姐女儿才初中呢你想在屁吃。”陆隽敢推开卫生室的门,空调的冷气从屋子里泄漏出来,温度开得不是很冷,就是微微凉爽,在恼人的秋天里很是宜人。

      里头坐着的医生抬眼看了看两人。

      “陆隽敢?”那医生戴着疑问叫出了陆隽敢的名字。陆隽敢去瞅他却看不出个所以然,那人戴着口罩和眼睛叫人看不清容貌。
      “你是?”
      那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立体俊秀的脸,挑眉道:“学长你都认不出了?”

      “啊……苏学长!”陆隽敢看到脸就想起了是谁,给双方介绍,“我高中学长苏子衿,都是学校乐队的。学长,这是我同事方冀野。”
      方冀野一开始以为两人是大学认识的,没想到是高中的学长,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这医生的确长得英俊风流,自带一股精英气息,好像那种手游里的禁欲医生模板,有点像之前大热的女性向游戏鲢鱼只做人的许墨。

      “你怎么在这?”那人问陆隽敢,好像对他在村里很是惊讶,“你不是在思恩中医院?”
      思恩是俱乐部所在的市区区名,这个下乡来检查的卫生院就是来自以前思恩府的旧府城所在的镇,府城镇是个挺大的镇,名胜古迹也多,但是和思恩市区并不是一个概念,改1革开1放后建设的思恩市区的中1心地段城厢镇就是属于市区了,而府城镇得算远郊乡下。方冀野来时在城里路过过思恩中医院,看起来是个很好的大医院,如果他是陆隽敢他是不会辞职来搞电竞的。

      陆隽敢摇摇头哂笑不语,又想了想问苏子衿:“不说我的事了……学长才是,不是说留在医科大吗,怎么在镇里卫生院了。”
      “他们也是医科大分院,我有事就主动申请调过来的。”苏医生推了推眼镜又戴起口罩,“我先给你朋友做检查吧,待会再聊。”
      “好的,那我拉帘子了。”

      方冀野做好检查自己就出了卫生室,帮马大姐他们发水发豆奶发小饼干,顺便认认村里的人。
      陆隽敢还在卫生室里跟那个学长聊,老人检查前面的动作很慢,那个学长倒是很闲,可以空出时间来跟陆隽敢吹水。方冀野总觉得这医生的气质还是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也觉得应该没见过。

      也是太久没见,陆隽敢和人聊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出来,此时老人都几乎已经体检完了,就差给老人填中医体质调查问卷了。
      方冀野发了卷子下去看不太懂,老人们问他他也讲不出个所以然,还好陆隽敢出来得及时,解救了被老人围着但不知道怎么办的方冀野,麻利地给老人们解释起来。

      “阿奶你这个是分数是痰湿质呀,有没有糖尿病高血压啊?哦哦有建档了是吗,那就好呢。”
      “大爷你身体真好啊能少喝点少抽点就更好了,下一个哈,阿叔你来,坐过来点我帮你看看你舌苔。”
      ……

      方冀野看着陆隽敢现在的样子,都能想象得到当初他穿白大褂该有多专业多么风姿飒爽。对老人有耐心,讲话温柔又细致,看起来整个人真的很舒服。
      马大姐在一旁清点着体检表也说:“小陆真是专业喔,不继续当中医可惜辽。”
      其他医生也纷纷点头,话语间都是对陆隽敢的称赞,说着“对啊好多次都来帮我们”、“年轻人都有梦想嘛”、“他这么本事以后照样能回来当医生的”的话,让方冀野这个刚跟他认识不久的人都感到与有荣焉。

      方冀野发着发着问卷发现有个穿得光鲜的奶奶也过来领豆奶,好像还没做过检查,便问了问马大姐,马大姐翻了会手里的资料就招呼奶奶过去量血压。
      “奶奶你不是龙门潭的人吧?”马大姐问
      “我是啊,我孙女读高中了我就回来带我小孙子啊,刚回来几天,看我眼生啊?”
      马大姐点头:“没见过你,你是不是没在村里体检过,都是免费的放心。你是哪户的啊?”
      “户主是我小儿子,张三四那个。”奶奶面色红润有点肥,很是自豪的说出儿子名字。
      几个人拿出一张新的体检表,让这奶奶先别说话了准备量血压开始体检。

      不一会结果出来了,机器发出了呜呜的警告蜂鸣声,马大姐皱着眉头看了看张奶奶。
      “阿奶你这个血压很高啊,要马上住院治疗才行。你之前在城里都没体检过吗?你现在觉得哪里有不舒服灭?头疼不噢?”
      “哈!谁知道这个东西,你们是不是搞错辽?老人有点头疼滴不是正常得喔?”
      在旁那个年轻点的护士立刻说:“没有搞错的阿奶,你这个症状就是高血压的。我建议你待会跟我们车回去住院,你大儿子在城里是吗?我们先接你到镇上先治,你这个血压不做个检查不用药太危险了,你待会打电话让他到镇上卫生院看看,我们要通知家属的。”

      陆隽敢在一旁听了插嘴道:“奶奶你小儿子在家吗,让他现在送你去卫生院行吗?”
      那张奶奶一听就急了:“现在哈?我回来了小儿子儿媳就都出去打工去了!就我小孙子跟我啊?我去住院还不知道要几天那他怎么捏,放别人家也不能放那么多天啊。”
      “你孙子多大啊?”一旁有人问。

      张奶奶听了更急了:“他才小学二年级喔,不能留他一个人喂!”
      “那就跟我们的车回去吧,反正都要联系你大儿子过来医院的奶奶。”苏子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翻了翻马大姐手里的资料,“马大姐还有几个没体检的老人?都体检完了我们收拾东西赶紧送奶奶回卫生院。”
      “都好了吧,就差那些问卷。其他东西给收好了东西收好了我们就带阿奶回去呗。”

      陆隽敢思索一番道:“问卷袋子你们给我吧,晚上我回去让我同事的帮写。反正都是给民众的调查嘛,不算作假。”
      马大姐连连称好,赶忙去叫司机过来,收拾好东西把担架和设备准备好,以防老奶奶突然有什么意外。
      陆隽敢还让村里其他人去叫了张奶奶的小孙子顺便帮她带身份证、生活用品之类的,方冀野在一旁搭把手把临时棚给拆了,其他老人一看这有人生病了也不领小饼干和豆奶了,也不聚在一起来聊天了,生怕张奶奶有个什么万一,便作鸟兽猢狲撒。

      张奶奶孙子没多久就背着小书包提了个装有生活用品的宣传预防艾-滋病的绿色环保袋哭着跑着过来,看样子是刚从学校请假回家里拿了东西就来了。卫生院众人把张奶奶安顿好开始准备回去,却发现因为张奶奶不适得躺下加上她孙子年纪虽小却也有那么一米四左右的高度,后头车厢坐不下了。
      方冀野看苏子衿和马大姐从车上下来,商量着要怎么坐,他就想撺掇陆隽敢回去把车开出来送人回去然后自己顺便也跟着出逃。
      他眼巴巴的看着陆隽敢,上手戳了戳陆隽敢的腰,陆隽敢回头假意瞪了方冀野一眼,不为所动拍开他的咸猪手。

      司机也犯了难,今天开出来体检的是一辆爱心人士专门捐给公卫科的面包车,虽然车上也有救护设备,但车的空间并不如专门救治病人的车大,十分有限,就只剩下一个前座了。苏子衿只好让马大姐坐大到前头,说时间还早呢不到四点,说不定村里还有进城的车,自己明后天轮休后面晚点再回去也不耽误事。
      陆隽敢这会想起来他们院的车今天应该有空了,便拍了拍学长的肩膀:“实在没车回去今晚我开车送你回去。”
      苏子衿一口应下就坐在篮球场边目送面包车离去。

      结果他们没等来回城的车,却等来了张策霖开着小三轮还载这一个于云师。
      于云师下车时脚步虚浮双臂起疹嘴巴红肿,整个人软若无骨扒着张策霖才能走得动路,话都说不利索,阿巴阿巴泪眼婆娑地指着方冀野,方冀野快步上前去把人扶进卫生室。
      陆隽敢也吓了一跳,跟了进去。

      村-医一看这这么多人送一个人来也吓得不轻,扯过让苏医生赶紧看看。
      张策霖蹙着眉头看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医生,又扯过陆隽敢赶紧看看。

      给于云师稍作检查后,苏子衿说:“应该是过敏,拉过了吗?”
      于云师委屈的点点头。
      陆隽敢看了之后也觉得是过敏,不过既然于云师拉过肚子那应该吃完药就等恢复就好,他便不插手诊断,坐在一旁安慰张策霖和方冀野。
      苏子衿拿了药给于云师打了一针,又让村-医去取了片剂的药用药包装好,摘了口罩,把药递给了张策霖。
      “本来以为我今天能提前下班的,没想到还有上赶着的病人。”他给张策霖指了指药包上的剂量用量,“吃法我写好了在上面,他回去还有不舒服就给他吃。”

      “怎么是你?”张策霖看到这医生摘了口罩竟然是认识的人,也很吃惊,“你怎么在这?”
      苏子衿莞尔一笑:“我还想问你怎么也在这。”
      “神奇吧?我今天也吓一跳,不然学长今晚到我们那边吃饭?住我们那边好了,我和学长也好久没见了,明天再回去?”陆隽敢伸手过去拿张策霖手上的药,“扑尔敏啊?俱乐部有,就不要了。唐村-医过来拿回去放吧。”
      “好啊。”苏子衿眯着眼睛说,“学长可要好好吃大户一次。”

      方冀野开着小三轮,坐在前头,驮着其他人往小院赶。
      后面坐着的四个人除了一个清醒很多但还是浑身疹子的于云师外,其他三人旧日重逢免不了有话要说。虽然陆隽敢刚刚就已经和苏子衿聊过很久,但还是忍不住再给张策霖讲一讲刚刚他们说过的话题。张策霖并不感冒这些话题但也都有在聊,就显得可怜的于云师更加可怜。

      方冀野感觉自己和于云师好多余,特别是于云师,特别多余,连名字都透着多余的劲。
      小小的三轮车承载着大大的重量,它可能除了搭载过化肥以外,第一次搭载那么多成年人,如果是在城里肯定早早就被城0管拦下罚款拍照发网上强烈谴责。

      方冀野这时听他们聊天才知道为什么陆隽敢和张策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还这么铁。
      两人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上下楼的关系,张策霖刚生出来小时候没奶喝还是陆隽敢的母亲喂了个把月。两人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一个学校,关系好得不行。
      而苏子衿则是他们以前思恩高中的风云人物了,和陆隽敢不光是一个乐队这么简单的关系,还是一起翘自习出去打游戏的同伙。
      不过相对而言,张策霖对苏子衿关系就没那么熟了,也就是知道名字认得脸的的程度。

      几人到了小院陆隽敢才去翻垃圾桶问于云师今天吃了什么。
      于云师哼唧哼唧的说:“就一个慕斯蛋糕呗,就过敏了。”
      陆隽敢闻着平房垃圾桶,说:“好像有点芒果味。”
      方冀野内心犹如鼓震,想起来那今早依依给了个东西:“是依依买的……你芒果过敏我在微博说过,我有次跟你出去吃夜宵说你不能吃芒果捞……”

      张策霖气得面色不佳,拍着于云师的脑壳:“你吃不出芒果味哈?怎么吃完一整个了?她算准了她送方冀野的东西你会吃是吧?”
      于云师抽泣两声呜哇干嚎起来,坚持说自己不知道吃不出来饿了云云。
      张策霖拿他没办法,赶着他回去自己休息。
      于云师假哭够了就气鼓鼓地理直气壮起来,摊在位置上让张策霖给他报仇。

      “怎么报仇?你自己嘴馋惹的……”张策霖用食指点了点于云师的脑门,“让你好好长记性。对了敢敢,你们把那女的弄哪了?”
      陆隽敢这才想起来他让绵绵带人去捡鸡蛋了,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

      “绵绵啊?你们捡好鸡蛋了吗?带她回小筑那边吧,四点了都。”
      “你才想起我呢敢敢!”绵绵忍不住咆哮,“我今天带她捡了鸡蛋挖了红薯还捡了一篮子野菜!!!”
      “今天下午发生太多事了差点忘了你。”陆隽敢太过放心绵绵,以至于差点把她给忘了“你做事我放心的。我高中学长今天来村里被我遇到了,然后又有个奶奶体检的时候需要马上住院,师哥又过敏了。话不多说,你们先过来我跟方冀野马上过去。”
      陆隽敢挂断电话,对苏子衿歉意一笑。苏子衿刚刚听了他们对话也了然今天这病人的情况是有人故意造成,不再多言,让陆隽敢和方冀野去处理。

      “于云师过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依依听到这个消息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贝戋人,活该。”
      方冀野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对于云师半分愧疚也没有,内心不忿,但不也知道怎么办,低头半躲在陆隽敢和绵绵身后。
      陆隽敢听她这话觉得十分刺耳,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是她故意下套,但是于云师过敏也有自己的责任在。只是自己答应于云师和方冀野要处理这个私生的问题,就得处理妥善了。

      陆隽敢知道这偏执的人不会因为一天的故意刁难而改变心态,也只是想说不定这依依能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依依对方冀野是依依不舍,像个一往无前的铁头娃,到现在还敢摆出理直气壮的姿态。
      “依依女士是这样的,我们村今天有个病人送去医院了,来体检的医生有个回不去,只能留宿在我们这里。我们俱乐部就只好免费给他提供住宿,没有多余的客房了,你既然来了要不要住这里的民宿?”陆隽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地问她。

      “那个病人是于云师吗?哈哈哈哈哈哈!”依依得意洋洋的笑,丝毫不察陆隽敢已经对她没有好脸色,“野宝你说呢?我住吧,现在这个点也没有回城的车了。谁知道你们晚上会不会折腾野宝做什么。”

      陆隽敢再温柔也不可能继续给这种人好脸色,叫来张朝阳让他给依依登记入住:“你好这是我们俱乐部分粉丝,不是游客,你看看你们能不能给个优惠?”
      张朝阳一听就懂了,今天他也在群里看了于云师气疯了后发的吐槽的话,知道这姑娘不是善茬。
      他憨厚一笑,指了指墙上的价位表:“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龙门潭周末是旺季,好多客人今晚到了明天来烧烤游泳的,都订满了。除了豪华醉美风情间还没人定,美女你看?”
      陆隽敢假意协商:“哎呀打个折嘛。”
      张朝阳也开始演戏,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包吃喝和夜宵的,一千八百八十八真的不多了,这间从阳台出去有个独1立小院呢。”

      两人一唱一和,依依不疑有他,这个价格在景点民宿房源紧张时确实正常。
      她想了一想,村里也没几家挂牌正式营业的民宿,还是住这里比较安全,行李也放这一天了也没丢,服务人员态度也很好,今早还给了她一杯水。
      想到这里她立即拍板入住,绵绵表示自己也想看看豪华间长什么样,也跟了过去。

      待看不到依依的身影,方冀野回过头来看陆隽敢。
      “就这?就我们坑她这点钱?”方冀野觉得自己憋屈又下作,本来被困在这个俱乐部就够憋屈,还要靠坑钱来给自己出气,“她不差这点钱,你们也不差这点钱。”
      “嗯?怎么说话呢你,我一毛钱都差。而且都是正常价格。”陆隽敢上手捏了捏方冀野气鼓鼓地脸。

      “撒开!”方冀野别开陆隽敢的手,“虽然她行为很恶劣,但怎么说她也是我的粉丝……我请她住下来都是应该的。”
      “私生饭不能算粉籍懂不懂?私生她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窥私欲才会做出那些事情,并不是真的爱你。”陆隽敢一边一本正经地教育一边把方冀野带进了小筑大堂后头的工作间,随意打开了一台没在用的电脑,“而且我也没想就这样放过她,至少得给你讨点公道。等绵绵过来再说。”
      方冀野不解其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扭过头不去看陆隽敢。

      没过多久绵绵就带着一脸邪笑摸进了工作间。
      “嘿嘿嘿……我今天是不是要算头功!”
      陆隽敢看她得意摇摆的小脑袋指了指电脑:“你先弄给你新队长看看,让他评评你值不值头功才行。”

      绵绵挺起胸膛在电脑前摆弄一会,随后就推给方冀野看。
      方冀野一开始没看太明白,只见电脑上能看到有人在往网盘上上传照片,一张又一张。他仔细眯着眼睛看,才发现那些照片好像都是他自己的,照片存的里的文件夹也都是自己名字的缩写加上不同的日期时间。

      “这是……依依在传我的照片?”

      绵绵点头说:“是的,今天白天我跟了她一天已经黑了她的手机。加上她现在又接上了我们酒店的公共WIFI,我现在看到她的一切信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这里她所有拍摄你的照片,包括她手机里的部分,我都可以保存证据之后删掉,她以后再拍我再删,她换了设备我们也有办法找到她,她在入住的时候我们已经登记了身份证信息。”

      方冀野不敢相信绵绵看着这么乖巧傻气的女孩子,一下就把他一直以来担心的私生爆料解决了很多,瞪着眼睛张望着陆隽敢和绵绵。
      “你不是养鸡的吗?”

      方冀野再怎么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俱乐部果然有问题。

      绵绵回答他的话是:“我以前在鹅厂猪场都呆过,太难了!我不能加班!从小跟父母养鸡,就辞职想找个地方养鸡,正好这边缺人我就来了!”
      “对啊我们绵绵可是985211出来的大厂都抢着要呢,就是不能加班,不然也不会被霖霖捡漏叫来养鸡。”陆隽敢语气里也充满了骄傲,从口袋里给绵绵掏出两颗大白兔表扬,“当时霖霖玩着游戏只想着勾搭一个奶妈,没想到这绵绵又会奶又会养鸡,还会搞电脑,人才啊。比起某些人只会玩游戏还招惹一堆私生,可真是强太多了。”

      只会玩游戏还招惹一堆私生的方冀野现在很后悔,很自闭。

      他不知道是该很自己从小没好好读书没有学个好的专业,还是该恨自己怎么信了于云师的鬼话来到这个鬼地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方兴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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