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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插翅难逃 ...

  •   方冀野额头微微冒汗,心里一直想着刚才陆隽敢的话。

      动作快点,事情多着呢。
      难道自己想跑路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他们准备来硬的要把他用狗链什么的锁在这个小村子里?难道明年春节等他全家发现联系不上他匆匆报案然后他的脸将刷屏伟博碰友圈?
      方冀野不敢细想,十分乖巧听从陆隽敢的话,让他铺床就铺床,让他换拖鞋就换拖鞋,让他录小房间门口的指纹就伸出食指。

      录完一系列指纹后陆隽敢把他带到二楼让他选一个全息舱使,正好看到最前面有个全息舱还在亮着。
      “这是薛明瑞在用,我们全息舱都是最新款的顶配,哪个都差不多,主要大家舱外的柜子会放自己平时常用的,还有的成员有洁癖所以大家基本都是固定用一个,这边这两个的都是全新的,最后面两个和薛明瑞旁边的是备用的,也就只用了两三次,你选一个?”

      “你的在哪啊,我随便哪都行。”方冀野扫了一圈,发现确实如同陆隽敢所说,设备都是最新的,哪里都一样。
      “右边第四个,你要在我旁边吗?”陆隽敢走过去眨眨眼把舱门推开,“舱头柜里有毛巾,虽然舱内有调节温度的但是还是有的人爱出汗,可以拿来垫着或者出来的时候擦擦哦。用过之后可以拿到那边的脏衣框,会有阿姨拿去洗了消毒,你不用我们也是两天一换的。全息舱也是可以自动清洗的,不过清洗液很贵知道吧,省着点用,不怎么脏的时候就擦擦就行。”

      方冀野拉开柜子一看,果然是打着朝燕logo的毛巾,一看就是和民宿一脉相承的俱乐部,搞得像个电竞主题房似的。
      “那就这。”

      “那我叫薛明瑞出来,差不多也快吃饭了,我们去今天那个大厅吃。”陆隽敢说着按了按薛明瑞全息舱上的提醒按钮对话,“老薛要吃饭了,动作快点今天来新队长了。”
      里面传出一个沉稳粗犷的男声应了嗯就再也没响动,方冀野又跟着陆隽敢去了一楼。
      这层他是早就扫过一眼,也就是摆放有桌子电脑全息头盔眼镜一些设备,陆隽敢给他指了几张干净的桌子,然后去开了一楼的杂物房让他自己挑设备。杂物间东西又多又杂,空气也不通畅,傍晚的闷热和空气里的尘埃让方冀野愈加身心疲惫。

      陆隽敢拿起门背后的登记簿问他要点什么。
      方冀野无所谓这些,又不是真的想在这扎根农村,垂眸假意挑选一一番随意拿了一些就让陆隽敢登记了,然后自己就放好收拾好准备吃饭。

      他们刚出一楼的门就看到,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在那平房大厅里。
      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男的女的,包括于云师和那只之前在小池塘边玩耍的黑狗,他们都很快乐。

      方冀野心想,快乐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想逃跑的心。
      方冀野又想,这怎么能逃跑不被狗发现呢?

      “小白你给我滚,晚点再给你吃,你尾巴太长都他吗给我扫桌上了!”张策霖大喊大叫,顺便把黑狗轻轻踢出了平房大厅,“你们好了嘛,准备开饭,再不来师师要饿晕了。”

      方冀野眨了眨眼睛,看到那只也如他一般“乖巧”的狗狗。
      顿时他感觉自己有了办法,从善如流地入了桌。

      好几个人坐这桌子还显绰绰有余,桌子是真的又长又大又宽。
      方冀野看了看数了数,都是年轻人有男有女,除了之前就认识的几个还有两男一女他不认识,但看着都挺面善。
      也是呢,不是温柔善良的人谁会被骗到这种山沟呢?

      于云师不管他在想什么,只想着要开饭:“霖霖你爷爷奶奶和婶婶不过来吃吗?”
      “婶婶和村里一些阿姨平时负责做饭打扫卫生不跟我们一起吃,都是回家自己吃的,上次你来情况特殊,我们会定期给来帮忙的亲戚加餐就一起吃了。平时我爷爷奶奶也是在民宿小院那边吃了,那边有大厨房,给民宿、农家乐还有我们俱乐部做饭都是统一做了再送上来的。所以以后你们也可以点菜的,再说啦老人也不喜欢跟小孩凑一起吃,就连我弟这次也是因为你们刚来才一起吃的,平时他都回自己家吃的。”
      “我在这又没房间,吃饱了犯困怎么睡觉呢,走回去都醒了。”

      “你就是猪吧你。”张策霖从冰箱拿出两盒椰汁,“大家开动吧,没有人要等啦。”
      大伙听罢便开始动筷,方冀野累了一天也忍不住了,一桌饭菜喷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他只能假装不去想逃跑的计划。

      方冀野吃了一块山药,肉香四溢,陆隽敢告诉他这是后面基地养殖的青头鸭剃出的骨头炖的浓汤煲的,剃好的鸭肉做了菠萝啤酒鸭,这样避免有的人菠萝、啤酒过敏吃不了鸭。
      在之前方冀野就没吃过这种一鸭多吃的菜,宅男都是靠外卖养活的,这里别的不说伙食确是顶配。

      东西是好吃的,设备是好用的,人好不好不好说!
      方冀野命令自己不能被疑似传1销组织的糖衣炮弹给蛊惑!

      于云师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便问张策霖:“这鸭怎么养的啊?”
      “是饲料,我们喂了饲料。就靠平日散养运动够,主要是养得时间久!超市那些出栏得快,肉就不够甜。”一个看起来软哒哒的女生替她应答,“我们鸡鸭都是要喂饲料的,不喂饲料的容易生病缺钙。”
      于云师捧着饭碗惊了:“我还以为都是吃露水草药什么的然后就特别好吃,小说里致富经里都是这样讲。”

      “害!过几天到你们去喂就知道了。”那女生笑得甜甜得,一看就是不善算计的人。
      于云师急忙咳了两声,那小姑娘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继续说:“鸡鸭这些主要都是我负责啦,对对,你们叫我绵绵就好。以后捡鸡蛋我教你们怎么看双黄蛋呀!”
      方冀野刚夹了一块芋头扣肉里的大芋头片吃进嘴里就听到这话,吞也不是咽也不是,扭头看了看于云师,再看了看张策霖,最后又看了看陆隽敢。

      三人都不约而同扒起了饭。

      方冀野好不容易吞了下去,也不追问那显然十分心虚的三人,对绵绵嘟囔道:“你们平时都要干农活的呀?不耽误训练吗?”
      “多干活身体才能好啊,身体好了做什么不行。打电竞和干农活不冲突,再说这个东西、这个电竞吧,也是青春饭,我们不能打到四五十岁吧?做点活有别的本事也不怕以后失业。”一个看起来挺文艺的男的替绵绵回答,方冀野听他声音感觉不太像薛明瑞,应该就是其他人所说的大河。那剩下一个圆寸猛男应该就是薛明瑞,看着人就很闷。

      大河说完还颇为满意地对绵绵反问:“是吧?”
      “对对对!”绵绵跟着不住点头。

      方冀野不甘心:“你们来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要做农活了吗?”
      绵绵听他这样问还挺骄傲:“是啊!我就是因为会养鸡!霖霖才叫我来帮忙的!”

      大河也跟着点头:“我会做网店海报上新之类的,也就过来帮忙了。”
      方冀野:“……”

      所以就这群人没一个之前是搞电竞的,才要骗他过来吗,这个草台班子!骗他来就算了还想让他干农活!?虽然他没打出什么成绩来,但是电竞选手的手能是拿锄头镰刀的吗!
      大河大约是比较会看脸色的人,见这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便主动岔开话题,给于云师介绍桌上的饭菜。
      有的饭菜是农家乐那边做好了分过来的,有的是他们自己做的,比如可乐鸡腿这种年轻人比较喜欢的口味就是大河亲自做的,另一道白切鸡也是大河亲自操刀,他是广东人做的口味十分正宗,鸡肉紧实鸡皮脆爽酱汁鲜甜,让久待深圳的于云师吃得十分亲切恍如梦回老东家,不停夸赞请教。

      方冀野算是明白这人是怎么愿意合伙起来骗自己的了。古人说得一点错没有,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要不是小方同志聪明,肯定也要被这群人抓住心了呢,而且、而且得吃饱了才能逃跑,从这里到能搭大巴的地方得走好几公里呢,方冀野吃了个饱嗝暗自瞎想。

      话题岔开后气氛明显好上许多,一边聊天一边吃饭速度也不快,方冀野看门口的那只肥狗还在徘徊,怕是等他们吃完狗都饿傻了,就假装夹了块鸡胸肉拿不稳给掉地上,还露出了夸张的可惜的表情。
      张朝阳不疑有他,吹了个口哨指了指地板把小白招了进来。
      小白趴在方冀野脚下吧唧吧唧吃着,方冀野又假意一边看狗一边问话:“这黑狗为什么叫小白啊?哎呀我又掉了一块,小白你吃吧!”

      张策霖看他表演挑眉不语,以为这人只是喜欢玩狗,便放任他去。
      张朝阳十分热情,给方冀野讲小白名字从何而来:“小白它是一只拉布拉多串!他还有另外俩姐姐,一只纯黑的一只纯黄的,而小白胸口有一撮白毛,所以就叫小白,它大姐才叫小黑。它大姐长得和拉布拉多妈妈几乎一模一样,就留在原主人身边了,小白和小黄长得土就被送养给我婶婆,就是我姐奶奶,然后我堂妹留了聪明点的小黄在城里,就把笨笨的小白下放到村里了,是不是小白?”

      小白听到有人叫它名字,十分开心,也不知道人在说它笨,咧着嘴笑。

      方冀野听完这狗的家族故事更是来气,笨笨的狗就被送到村里,聪明的狗就能在城里逍遥,这是什么邪恶的举当!
      他方冀野今天就是那笨笨的狗了是吗?
      一时间方冀野悲从中来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又多喂了小白好几块肉。

      兄弟,虽然你傻,但是我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啊!

      一场欢迎宴就在方冀野单方面对狗的攀关系上渐渐到了尾声。
      方冀野看大家都把吃得不怎么剩的饭菜倒到一个桶里,又把碗碟过了一次水放到一个不锈钢盒子里,便很好奇。

      “我们平时用的碗也有洗碗机消毒柜,但是今晚用的是民宿那边的餐具,所以不自己洗碗,是送去村口小学旁边的消毒中1心,平时民宿的床上用品也是在那边消毒,你们有要干洗的衣服也可以送过去洗。”张朝阳一边解释一边把碗筷收好就把那桶潲水给提了出去。
      大河接着他的话说:“潲水是待会他拿回去喂猪的,朝阳家自己养了几只,我们基地没有大规模养的。”
      其他人把没吃完、没怎么动的菜装好,擦好桌子洗好手就该干嘛干嘛去了,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

      方冀野吃完后仍跟小白交流感情,直到张策霖把狗带到后院去喂饭为止。看着小白摇着尾巴对自己依依不舍的样,方冀野十分放心了,这看门的家伙已经被聪明的小方同志征服了,出逃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陆隽敢路过他身边竟然轻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嘲笑还是什么意思,方冀野回头看他。
      “我待会去全息舱训练,你要洗澡就赶紧,免得我回来两个人都没洗澡就不好了。”陆隽敢笑着对方冀野说。

      方冀野感觉他是知道自己要跑。

      但方冀野转念一想,这一直看住自己的人给了自己机会,大家现在又吃饱喝足了比较懈怠,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便立刻上楼拎了背包,行李箱都不拿,路过于云师的房间看门还开着门缝里亮着灯也没敢打招呼,下了楼就往大门走。

      他轻轻推了一下大门,发现推不开,才想起张朝阳这小黑胖子拿走潲水后就锁了门,得拿钥匙才能开开,而钥匙他还没拿!陆隽敢好像是说过这个大门是好早前的了,为了安全进出都得反锁,钥匙还没配好过几天才能给他们。
      思索一番方冀野想到后院池塘是贴着墙建的,还弄了个假山,那边晚上正好又没有灯,是一个翻墙的绝好去处。

      方冀野说干就干,哒哒往后院走。

      小白看他过来美滋滋地摇摇尾巴,方冀野□□了一把狗头,心想,兄弟等哥出去了不会忘记你的,你安静点别叫唤。小白心领神会,不吭声就乖乖地蹭蹭方冀野的掌心。
      方冀野深吸一口气,爬上了假山,准备翻出去墙去时,突然听到快速的一阵水声和尖锐的一大声:“嘎!”

      他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什么东西叨了,疼痛难忍如同刀割,急忙回头,隐约间能看出是只灰扑扑的大鹅!
      那鹅咬住他不松口还用翅膀奋力拍它,发出各种声音:“嘎嘎!嘎咕呱!嘎!”

      而小白在池塘边看着这一幕干着急,呦呦地叫了两声,爱莫能助。

      方冀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鹅咬着他他也无法翻出去,鹅又碍着他,如果人要往后退只能掉水里,一时之间他和鹅两两相对僵持不下。
      好在这时不知哪里突然有一听起来就很粗犷的男声大喝一句:“放!”

      大鹅听了便松了嘴,在水里微微张开翅膀作出防御状般盯着方冀野。
      一圆寸赤膊大汉像武打片里似的从平房大厅顶上跳了下来稳稳站在池塘边,弗如金刚在世。

      “你在这干嘛!?”方冀野定睛一看竟是那薛明瑞。
      薛明瑞暼他两眼,手持木耙虚晃了一下:“我才是,应该问你。”
      “你从哪里出来的啊!?”
      薛明瑞用木耙指了指平房顶:“上头。”
      “你在上面做什么啊!?”

      薛明瑞像看傻子似地看了看方冀野,拿着钉耙指着他问:“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啊?”
      “我吃完饭,去收玉米。你吃完饭,在这干嘛?”

      方冀野看了看鹅有看了看薛明瑞的钉耙,忽地哑然。

      大鹅绕着假山游走两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扑腾上了岸摇摇摆摆走到薛明瑞脚边,伸伸脖子瞪着方冀野,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样子。小白也凑了过来,讨好地对薛明瑞摇摇尾巴。
      薛明瑞看大鹅的表现也懂了,皱眉问:“你想跑?”
      “我、我……”方冀野抓紧自己的小背包不知所措。

      “让他走吧。”

      方冀野循着声音抬头看,三楼阳台上一人散着头发披着毛巾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僵持。
      薛明瑞也看到了陆隽敢在那,便用钉耙拦开大鹅,用下巴指着假山靠着的墙:“那你爬吧。”

      方冀野琢磨这听着不像好话,但还是不管不顾手忙脚乱的翻墙出去。
      假装没听到身后遥远又清晰的笑声,好像是陆隽敢在嘲他。

      农村的夜晚光污染少得特别环保,每家每户的灯都很小气,躲在屋子里不愿意散出来。
      路灯零零星星散布在村道两旁,方冀野跟着路灯杆子瞎走,竟然能远远地隐隐约约看到一根旗杆。他想起来谁说过小学就在村口,卖东西的也在村口,拔腿奋力疾走。

      走到村口就见着一块篮球场,一边正有几个小孩打羽毛球踢毽子跳绳,另一边还有几个阿姨奶奶在跳广场舞,村口人不少,几个大爷借着球场的光在边上下棋。

      方冀野走也走累了,感觉自己走到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反悔再出来抓他了。
      他随便进了一个小超市买了一大瓶雪碧,付款的时候看到二维码扫了一下,收银大妈上下看了方冀野一眼:“外地来的后生仔吧?”
      方冀野点点头。
      “你们游客大晚上不要自己乱走,我们种地有挖蓄水池小心别掉进去喔。”大妈好心提醒,方冀野表示自己听了进去,不会乱走。

      然后就他往没有路灯的大路上走去。
      过了桥就都是种植地,出村的一大段路都没装路灯,方冀野这会想起用导航查地图了,看到能搭车的地方距离桥头也就不到3公里,走一走就到了。
      他想得简单,打算到了村口叫个网约车把他捞走就是,村里估计不好叫车,这路是挺不好走的。方冀野怀着回城的欣喜抱着雪碧瓶子一边灌一边走,又想起被忽悠到这,心里的气同这汽水的气一样咕噜噜地往上冒。

      自己出来为什么没有报警抓他们?哦,好像也没有证据。
      那这些人为什么折腾了这么多又放了他,让他大晚上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伸手只见五指。
      太坏了。
      自己跑了出来以后要怎么办?继续找个俱乐部然后继续被私生骚扰?还是回家找父母说自己找工作被骗到农村了?

      方冀野想着想着突然听到很近自己的地方几只狗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吓得他有些手脚发软。他摸不准这些狗是在哪里,颤颤巍巍往后走了几步,听起来好像狗也没追上来,方冀野深吸一口气往回走了好几大步,狗叫又吵吵嚷嚷喊了起来。

      方冀野不敢动了。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狗叫渐渐停息。方冀野又走了几步,那群狗果不其然再次汪汪乱叫。
      我没打过疫苗,我不要被狗咬死在野外等到发臭才被人发现,方冀野对自己说,他握紧自己发冷的双手,掏出手机打给于云师。
      连打了七八个于云师没有接,狗倒是听到了什么又低吼了几声,方冀野听到草丛动静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还能打给谁,还能打给谁……
      方冀野滑动着联系人列表,看到陆隽敢的名字赶忙按了下去。

      “嘟……嘟……嘟……”
      “喂?方冀野?”

      我命不该绝,我命由我不由天!
      方冀野十分兴奋,克制着自己的发抖捂着嘴巴低声说:“是!是我……你能来接我吗?”

      “你在哪?”
      “我在桥上过去一点点,我这就往回走。”方冀野听到人声就有了勇气,往回走了两步听到狗叫又怂了,“我、我不往回走了,你过了村口的桥开一点点,就一点点。我旁边有好多狗……”
      “嗯?我在出门了,别怕村里的狗都是拴住的,都是无能狂吠罢了。”

      “我感觉,我感觉没有!”
      “好,你别怕。”对面那头温柔的声音让方冀野稍微冷静了下来,他吸吸鼻子不让鼻涕流出来。

      这里昼夜温差就是大,冷得方小同志差点眼睛水要流出来了。

      不一会陆隽敢人就来了,开着一辆干净整洁的小面包车,车上还有燕霖小筑专用的字眼。
      方冀野用手背擦了擦鼻涕,赶紧打开车门上车,没了白天的不情不愿。两人往回驶去,陆隽敢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飘进方冀野的鼻子,方冀野突然有点愧疚,又有点委屈涌上心头。
      “你刚洗好啊?这车是怎么回事啊?”
      “这车今天故意没开,怕你会抢方向盘跑了。”陆隽敢手指轻快地敲击着方向盘,没有看方冀野,“你爬出来那时候我刚洗好头,以为你有能耐能自己回城里,等明天天亮了再让人把你从城里逮回来的,我就把澡也洗了。”

      “对不起……让你麻烦来接我。”

      陆隽敢声音虽然温柔但是听起来心不在焉:“没什么麻烦的,你回去也洗一洗吧走这么段路。”
      方冀野:“你喝雪碧吗?”
      “你不要没话找话了,挺尴尬的,你……还疼吗?”陆隽敢问的是他被鹅叨的事。
      方冀野挠了挠头,觉得这人讲的话好尴尬,比他被鹅叨了更尴尬。
      陆隽敢见他不说话,又道:“你以后想跑,讨好狗没用,得讨好鹅。那狗见谁都傻乐。”

      “你觉得我还想跑吗?”方冀野反问。
      “谁知道呢?”陆隽敢轻笑两声,“反正今天要不是我在,你连小院都跑不了。”
      “不、不就是一只鹅吗?”

      陆隽敢又笑了:“行,小灰只是一只鹅。不过你真的没看到白天小白和小灰在池塘那块玩吗?怎么想到爬假山的。”
      “谁他妈种的睡莲都把鹅挡住了,我以为就一只狗在跑来跑去!不然我能被叨住吗?”
      “那是有点可怜。”陆隽敢想了想又突然没头没尾的说,“说起来好神奇啊,薛明瑞之前干汽修的然后家里说算命的要他早早结婚就给他相亲,他不从就自己考上了哈佛,就是那个哈尔滨佛学院,后面还去少林寺进修过。没想到最后来我们这里当一个电竞选手。”

      方冀野:“???”
      “他是来村里没地方剃头又烦人问才留了头发,他就是个和尚。”陆隽敢语气诚挚不似作伪。

      这是头发不头发和尚不和尚的问题吗?
      不是。
      是这个俱乐部有问题。

      一路废话过来陆隽敢还是把方冀野给驮回了小院。

      方冀野现在更加乖巧,大气不敢乱出,让陆隽敢重洗了次澡后自己匆匆也洗了个澡,然后安静的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玩手机,像个木乃伊。
      “睡了?这么早,才10点。”陆隽敢坐着玩手机问他。
      “嗯……”方冀野翻了个身拉起被子准备自闭,既然无法反抗这样的生活,就要学会假装享受,“我睡了。”

      “我们没想骗你,我也没指望你能干活。”陆隽敢按了一下床头的开关,“我关灯了,既然你要睡了,我自己开个小夜灯。”
      “什么叫没想骗我?”陆隽敢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

      “大家来到这里的原因的确各有不同,但不代表我们真的是草台班子,想你来也并不是图你那点全息电竞的经验。”
      方冀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没说。
      陆隽敢关了灯没看到,也躺了下来,从方冀野的视线上只能看到陆隽敢在被子里翘起了腿。

      方冀野想了想今天好像这人的确没有对他有哪里不对的,不说点什么很不礼貌,又开口。
      “我可能不会再逃了。”

      陆隽敢无所谓道:“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告诉别人,你以后会知道为什么我们选了你。你现在只要知道你对我们来说确实是重要的,但是我们也不是求着你一定留下来。你可以先试着住一段日子,感受我们平时的生活、训练。”
      “可是,我不想呆在农村。”方冀野说。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陆隽敢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又按了个开关,房间正中竟然有一帘子垂直降下,一下隔绝了两人的空间,“反正一时半会你也走不了。”

      方冀野感觉这间屋子好像只有他自己和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又感觉不止这点东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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