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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WORLD CEN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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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是对于这种事你就不要去管了。”
林飞缘停下记笔记的忙碌的手，本子上密密麻麻的。
“在第三次打歌之前，出音源后首周你的手机都是要交由助理或者经纪人保管，这一点你是明白的吧？网上的事，会有人帮你处理，这是在之前就有告诉过你的，不管是什么都不要管。”
她点点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写涂涂。
“……飞缘小姐，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
她无辜地举起本子。上面是这半年多的安排，上综艺、开见面会、写歌、拍mv、打歌，事无巨细。
公司代表无奈地吸气：“怎么回事呢飞缘小姐？您每次都听得好认真，可我怎么总觉得您没在听呢？”
“嘿嘿嘿，”她打着哈哈，“那什么，请代表继续说吧。”
没有手机简直让人手足无措，她想，这半个月除了每次打歌回家路上多莲让在社媒上发动态问候粉丝，让她转告朋友家人这段时间用不了手机，在手机响的时候给她让她接，其他时间就是放在多莲那里保管；电脑也被多莲姐拿走了。哦，因为公司的一些安排和对她这个女solo的高度重视，多莲姐搬到宿舍和她一起住了，说是能更好安抚艺人心情，保护好刚出道时的状态。
总地来说，发歌一个星期了，她无法正确判断，自己的歌到底怎么样，她只是从每次打歌的分数和完成打歌舞台下班后门口等待的粉丝数量来判断歌是不是反响很好。但是每次来来去去也都是那么几个孩子，她心里有点泄气，但看到孩子们的笑脸，信心又重燃起来了。又因为网上不断增加的关注量，给了她很大信心。怎么说呢，就算只是为了一个粉丝，也要好好努力吧。几年的练习时间不能白费，粉丝的心不能白费，公司的培养更不能辜负。艾音打电活来的时候也一直在夸她的歌势头很好，好多人都在听，歌曲收听量和下载量很不错。
“唔，天气这么热，大概抒情的歌曲能给人凉爽感吧。”
艾音这么说。
“唔，这样。”
她没当真，刚出道还有很多需要努力啊。
“哦哦还有，IWCR这次回归感觉真的很不错而且我们公司好几个练习生都录了舞台的cover！这次舞台编排和歌曲都绝了哇。真的，说不定会有一位哦。”
她忍住情绪。
“喂，你很八卦诶，你不需要练习吗？你很闲哦？和我说这个干嘛？”
那边艾音立刻笑起来。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也不知道他们出道的时候是谁连练习都忘了，拉着我跑到咖啡店看直播，哭的哟……”
那时候……？
“挂了。再见。”
是吗？她哭了吗？是看到他的梦想终于走出了一步，还是为了自己入不敷出的情感？
“别别别……喂！真的生气了？不说啦！……”
那时多莲比了个手势，她意识到和艾音聊了太久。
“没有。改天约你和LUSA，多莲姐要收我手机了。”
“哦，好好……”
她能想象到艾音懵呼呼挂电话的模样。她在公司代表开她出道后第一个“新人歌手注意事项会议”的时候，还是走神想到了艾音的样子，然后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个下午。
同样是在夏天，他们的出道曲比夏日气温还要火热。IN WORLD’S CENTER RACE，为了成为世界的中心而努力的IWCR，是她羡慕的对象，是她真正为之感到高兴的对象。她早就该收拾好心情，但是没有，她比她想象的要脆弱很多。
她的裙子最终还是倒上了咖啡，再也洗不干净了。
她回过神来，代表继续喋喋不休地讲了下去。凌晨还要去SINGING STAGE彩排，SS不同于FANCYSHOW，更加注重歌曲的完整度和口碑即音源下载/播放量而不是销量。多莲说这对于她主攻的音源方面正好想合，或许能有个不错的分数。但她想，多莲也许只是安慰她而已，或许只是比起其他方面她的音源不错，但是更不比上其他组合那样。就算SINCE NOW像大家所说音源不那么好，但也肯定比她好很多，上次FS得了一位的前辈打歌结束了，这几天又没有大势团回归，看来SINCE NOW这次SS一位是势在必得了。
“晚上去SS，要有信心啊。”
“好的代表。”
“嗯，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收拾好东西，娜兰在隔壁房间等她，华星的传统，代表在给艺人开会的时候，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都不能旁听，经纪人可以旁听但不能插话，多莲也只是记着笔记，但没有说话。
走在公司的走廊上，多莲给她讲述晚上的注意事项，这是她第三次要她牢记，其实那些话早晨和昨天晚上她都跟林飞缘说了，她早已熟记于心。迎面走过来几个男孩子，脸上又红又白，身上汗shishi的，活泼泼的，看起来像是练习生刚刚下了舞蹈课，看到林飞缘立刻停下，整齐地鞠躬，恭恭敬敬地问好。
“前辈好！”
洪亮的声音充满活力，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鞠了半躬。
“你们好。”
“听说前辈要去打歌舞台？前辈加油哦！”
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小的练习生满脸憧憬地问，他旁边较年长的赶紧拉了拉他的衣服。
“对不起前辈，勋宁他太失礼了！”
她拢了拢头发。多莲轻声告诉她，这是公司准备男团选秀的练习生。
“没事。我是要去呢。你们，刚下课吗？赶紧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很辛苦吧？”
“不辛苦！谢谢前辈。”
那群练习生再次鞠了一躬，几个大孩子拉着那个勋宁走了。
“勋宁！哥哥给你买吃的去，不要打扰前辈了。”
那个稍大的孩子拍拍勋宁的背，一边走一边在回头看她。
她向他招了招手，那男孩子立刻红了脸，回过头去，跑到了那群孩子的第一个，摸了摸头。她差点失笑，什么嘛，还是小孩子来的。她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很久，怎么看，还只是一群小孩子。
多莲碰碰她。
“走了。怎么了？在想什么？”
她过了一会才缓过神。
“没什么。”
她摇头。
“想到我自己了。”
在权怡的两年，她任何培训无一不是按照女团主唱来培养的。权怡练习生少，女练习生更少，但主攻vocal的练习生却很多，所以给她找的老师都是很好的声乐老师，只不过这些年都不怎么在公众面前露脸，却都是只要一提到名字就知道是好歌手的。刚刚进公司时，对于开始舞蹈基础很差的她来说，跳舞简直就是灾难。所以她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去练习，晚上在舞蹈教室泡一晚上，浑浑噩噩地练到脱力，通宵或者是在教室睡着第二天被老师发现是常有的事情。权怡公司签约练习生是公司负责策划课程、行程、培训、出道，签约一年到七年不等，包括食宿所有开支由公司承担，但合约未到期就离开要交很多违约金，合约到期无论出道未出道，都可以自行离开公司。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李普和和赖诺星。
普和是“隔壁男生”，“隔壁男生”是他们女练习生给男练习生的外号，因为不敢叫出谁的名字，权怡并不阻碍男女练习生的正常交往，男女练习生之间不乏关系不错的，但女孩子们怕被朋友们开玩笑，不管是哪个男练习生，就算很熟也要装作不熟，那些男生被她们一并叫做“隔壁男生”。
林飞缘是个意外，她认识佟旗甚至在权怡成立之前。她认识所有的男练习生，名字从佟旗的嘴里得知。所以普和那次一开门就大喊。
“喂——你就是那个，德梦哥每天给送饭的「那个女生」吧！”
她几乎在语气里听到一丝不满，但是她分辨不出来，李普和把饭盒重重放到她面前，神气活现地跟她攀谈。
“我看你——练了好几天了，通宵？你这样，这辈子都练不好的！”
她无视他的话。
“旗哥呢？”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在听。我知道你叫李普和。佟旗呢？”
她打开饭盒，里面是楼下食堂的蔬菜沙拉，佟旗每次都带不一样的饭菜，但是都符合她减肥套餐的要求。今天是蔬菜沙拉。
他泄气。
“我也知道你叫林飞缘。德梦哥被代表叫走啦。”
“谢谢，饭。”
她简短地说，往嘴里一口一口塞着沙拉。
“这能叫饭吗？你练这么多，吃这么少？”
“你走不走？”
他噎住。
“我好心给你送饭你怎么这样？”
“送完了。”
“你——！怎么这样！德梦哥天天挂在嘴边的女生竟然这样！”
林飞缘目送李普和摔门出去，平静地嚼着蔬菜，咯吱咯吱的。
那年她考上林潭艺高，离开明田来到安京，成为声乐部的一员，在舞蹈部遇到同级的李普和一点都不惊讶。佟旗说，李普和是权怡跳舞跳得最好的练习生，是他亲密的弟弟。
“我叫小普帮帮你？这么练也不是回事，介意吗？”他开玩笑似的把手放在她头上揉一揉。
她沉吟了一下。
“不。看哥。”
在佟旗的影响下，她和普和关系缓和了不少，也认识了一些男练习生，第二年年底新麦和诺星进了公司，和她一起上声乐课，也渐渐熟络了了起来。普和也经常指导她的舞蹈，跳舞也不再是她的弱项。
李普和时常说：“喂！我可是你的舞蹈老师哦！”
她很平常地回答道：“我觉得，可能只是我自己比较有天赋而已。”
于是普和大叫：“德梦哥！你看她！”
佟其笑得傻乎乎，又无奈，手过来找她的头。
“能有一天不吵架吗？你们？”
可是现在，看上去跳舞并没有那么重要，她还是solo了，按照她现在的风格，舞蹈元素并不会特别突出。
你看嘛，最终你给我的东西，我还是……用不上……那没用。
她为了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
那没用。
那不重要。
东月放学后回到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打开了电视。
“喂！”
妹妹东澈从厨房冲出来。
“六点钟播「东风二三事」！你不许换台！”
“死丫头叫姐啊！就换！六点要放SS！”
“姐看什么SS！电脑上不是有直播吗？？”
“我就要用电视看！”
“喂你们两个吵死啦！再吵谁都不许看！”
母亲很生气地吼了一句，姐妹俩都安静下来，母亲端了拌菜出来。
“看SS吧，东月前几天不是做了家务的吗？东澈你下周做家务，周五让你看综艺。怎么样？妈妈我公平吧？”
“什么嘛根本就不公平！那就只能明天看重播啦妈妈！”
“那就看重播好了，那几个男生有什么好看的，我看还没有你爸好看。”母亲说完，走回厨房。
“妈妈怎么这样！”
东月拿了包薯片坐在地毯上，节目已经展开序幕，光彩照人的主持人说着介绍着团体和曲目。
“有着绝对绝对魅力，青春朝气和成熟稳重并存的团体。”这边女主持是陈佳彩。
“哦哦，他们是谁呢？真好奇啊。”男主持像往常一样要猜一猜，这边男主持是凌丁。
“活力曲风是夏日的不二选择——”
“他们就是——IWCR，「FURTURE」。”
“哦是IWCR！”
“说真的，姐姐不是喜欢这个男团吧？”
东澈带着点讽刺，但也并排坐到地上看节目。
“滚啊，不要乱说话。”东月抱着手机，疯狂点击着键盘，东澈猜她在投票。
“真是的，这种男团肯定火不了啊。一看就是模仿我们东风的嘛。”
“哪里模仿了？东风五个人，iwcr六个人，风格不一样曲风也不一样啊。”东月手上不停还不忘和东澈拌嘴，东澈看着看着舞台就有点感兴趣了。
“「It’s future of my life，时光匆匆离去，唯一不变我心，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陶醉其中，I’ll be myself with you love！」”
白色运动服，里面是鲜红色短袖，裤子是带红色条带的黑色运动裤，整套打歌服简约大方，脸虽然不是精致的长相，但眉眼很明亮，尤其是眉毛，像两把利剑，有点剑眉星目的感觉。
“唔！这个还挺帅的嘛！是哪个？”
“哎呀我这忙着呢你自己去查不行吗？”
“那多麻烦啊，姐姐认识就告诉我嘛！”
“队长，DEFDREAM。哦对这首歌他还参与作曲了！”
“姐姐本命是他嘛？”
“哎呀都说了我不粉他们啦！只是路好！”
“真的吗姐姐，哦哦，舞蹈真好啊。”
“哇你看节目能不能安静点？”
东月按了按妹妹东澈的头。
“是叫IWCR吗？这个组合？”东澈已经拿手机在搜索了。
“「Future in eyes——你是否会看见，Future in hand——哪里会有未来——」”
副歌部分朗朗上口，东澈忍不住跟着哼起来。
“是！还是一会儿我亲姐出来了你还说话打你哦——！”东月挥起手，作势要打她。
“IWCR……”
东月输入四个字母，点击搜索，立刻出来了百科资/料和论坛。她先点开百科。IWCR——权怡公司于2018年推出男子演唱组合，由WORLDROAD（叶沃若）、NEWMIC（姜新麦）、DEFDREAM（佟旗）、HERYAN（陆赫言） 、PROTOSTAR（赖诺星）、FORPOP（李普和）六个成员组成……
然后她点开每一个人的百科看资/料。叶沃若……姜新麦……DEFDREAM，原名佟旗，出生于明田，男子团体IWCR队长、rap担当，在2016年进入华怡公司开始了练习生生活，后作为IWCR队长出道……
“是rapper啊，好酷哦。”
“你嘟囔什么呢？你们师妹团来了，你看。”
东月忙里偷闲，戳戳东澈。
“唔，SINCE NOW吗？哇真的，大公司舞台就是不一样。”她忙中抬眼看了一眼，这么说。SINCE NOW出道时东澈也有因为是东风组合的师妹团，转发过出道公告，也听过歌，但因为对女团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听听歌而已。
“飞缘啊！！！！！”
东月突然尖叫起来。
东澈看到电视里男主持凌丁在说话：“佳彩小姐，最近安京很热呢。”
“是呀，是不是又到了恋人们痴望徘徊的时候了呢。”
“哎呀佳彩小姐～到了下一季就都会好了！”
“是的，没错，夏日里的一抹清凉，总是让我们期待林飞缘的舞台「下一季」。”
“「下一季」！”
“啊啊啊啊飞缘！！！”
东月一个箭步冲到电视前，几乎快亲到屏幕上了。
“飞缘啊！！！！！”
“喂姐你这么吵还怎么听歌啊？”
东月立刻安静如鸡，指着东澈，“对对对，你好好听我飞缘唱歌！”
东澈：……
舞台倒真的如主持所说，蛮清凉的，还有这歌她居然听过，不知道是不是在音源榜上听到过，歌词细腻，曲风悲凉，歌声婉转但不单薄，感觉还是蛮有实力的。
“这歌还挺好听的。”
“可不吗！这我姐姐！！！这首歌她自己写的呢！！！”
“哇真的么。难得啊。”
“你对IWCR感兴趣？他们之前是一个公司的呢。”
“诶？那他们认识？”
“应该是练习生时候的朋友。你看这个。”
东月翻出一个帖子，把手机递给东澈。
「标题：来康康你赛奇怪的交友圈（新）」
正文：
「楼主：我觉得我这帖子能开到天荒地老。你赛的交友圈今天让我跌破眼镜了吗？跌破了。【图片】【图片】【图片】」
IL 可爱多
卧-槽！他们居然认识吗？？？？
2L 明田的月亮真圆
？？？！！！
3L 姜先生的麦克风
都点赞了？？？
4L 桑之未落
卧-槽我酸了！！！！居然六个人都点赞了出道的动态吗？？？？
5L 闹钟不响怎么办
连新麦都？？？你不是社交恐惧症吗你骗人呜呜呜呜？？？？
6L 德梦的猫
哇哦去搜了一下妹妹，和福普一年的，好漂亮哦。
7L 你麦克风不够新不配跟我做朋友
求科普！！！！
8L 楼主
我真的去搜了，妹妹刚出道，挺漂亮的姑娘【图片】（不是粉）。
9L 哦啦啦啦啦啦啦
好漂亮哦！！！是女团成员吗？？？
10L 亲亲瑞安
看样子不是吧，没有发和队友和合照什么的。妹妹应该是女solo？前几天看到华星发动态说新出了女solo。
11L 你看我跟你爸像不像
不是一个公司的嘛居然？？？那真的是关系很好了我真的酸，柠檬树呢给我搬过来。
12L 行走的柠檬树
来了，我就是为六个多情男子所生的。
13L 德梦嫁我
hhhhhhhhhhh楼上姐妹也太有才了吧！
14L 哎一古希腊
没办法，我们的交友能力就是这么强大。
15L 你不要脸的样子像乞丐
所以到底有没有人科普小姐姐嘛！网上现在还没有百科啊啊啊啊啊！
16L 不减肥十公斤不改id
路人好感的来了！妹妹叫林飞缘，是和普和一年的，在华星做过练习生，估计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吧。还有不要脸地宣传一下妹妹的solo出道曲《下一季》，是自己作词作曲的哦！
17L 不搞湖笔
诶这首歌？我听过！感觉真的不像是十八岁的女孩子的声音诶。
18L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真的……很成熟的唱功了。我路人。
19L 爱情经销商
但是妹妹长得也好好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20L fiiiiii
飞骑来了！飞缘之前是按照女团主唱来培养的，所以是爱豆的长相呢，艺高也是声乐部的所以现场完全没问题！
21L 什么的都是我的
哇……那真的好厉害。
22L 其叶沃若
天哪我才发现我见过这个妹妹！之前看了不知道谁转发的妹妹的cover！cover的是part play的《how do you do》，绝了啊！单曲循环播放了好久！
23L 一只音饭
妹妹入股绝对不亏，cover首首完美。
24L 爬墙无-耻
完了完了我要爬墙了……
22L 一直追星一直爽
【预警】普骑星期劝退【预警】
妹妹是普和、诺星的同校同级同学，同时也是若若、德梦、Ryan的学妹（酸么
23L 我的房子不可能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4L 你看我想理你吗
我哭了这真的……
25L 匿名
………？？？？？李普和！！！！
底下除了一些对林飞缘的科普就是粉丝聊天了，因为IWCR也不是很火，这篇帖子已经沉底，最新回复也是一周前，东澈也没再看下去。这时电视上已经播完了林飞缘，在播一个男solo。
“看完了？快给我，我要听歌。”
“？什么？”
“刷音源啊！飞缘音源很好，但是也要不断刷才能保持优势！”
东澈“哦”了一声，把手机递回去。
“唉……飞缘歌好听，但是就是死忠太少，销量不太好，专辑我买了十张呢。”
“十张？？？！！！”
东澈一下子蹦了起来，东月赶紧捂住她的嘴，瞟了一眼厨房，母亲父亲还在那里忙活。东澈拿开她的手，压低声音吼她。
“姐姐你怎么买这么多！东风回归的时候妈妈连多一张都不让我买！”
“你姐我成年啦！”
“那姐还捂我嘴！”
“我这不是怕妈妈说我浪费钱嘛……”
“！真的不跟姐天下第一好了！”
“好好好，下次东风回归姐给你买二十张！”
“不用不用，就内什么IWCR，姐就给我买他们的专辑二十张就行了！”
“哇辛东澈！！！！！”
“妈妈救我！！！等等等等——姐你别嚎了要公布一位了！！！”
电视上是三个一位候补，可爱风格的SINCE NOW，活泼又不失个性的IWCR，——和女solo林飞缘。
两姐妹停下打架，东澈的一半头发还在东月手里，她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电视，就连父亲也端着菜站在厨房门口。东月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凝神屏息，嘴里还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音源真的太好了……SS不得一位真的太可惜了……”
东澈不知道怎么了，也跟着紧张起来。
电视上的数字不断跳动着。一千、两千、……
“让我们来看看这周的第三名是——IWCR呢。”
东澈放下来拉着姐姐的手。
“那么今天的一位是——SINCE NOW，恭喜获得出道以来第一个一位，出道即获得一位，恭喜呀。”
东月大睁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数字。
6672和6600。
东澈也愣了一小会儿，她看到左边男团和右边的女solo走到了一起，他们似乎交谈了些什么，东澈很好奇那是什么，就算她现在其实应该关注分数。但是她不会听到的，因为他们只是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就鞠躬下了台，SINCE NOW开始了一位的安可环节，好几个女孩子哭成一团。
第一个一位、出道即一位，这是多少小公司小组合求之不得甚至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事，怪物新人怪物新人，这就是怪物新人。
等她和东月缓过神来，父母已经叫了好几遍了，叫她们吃饭。
「标题：怪物新人：SINCE NOW出道即获得SINGING STAGE的一位，东风组合师妹势不可挡。」
「标题：最新音源大势痛失音源节目一位，音源是否已不再重要？」
「热搜top25：SINCE NOW一位」
「热搜top1: 东风回归吧！」
「实时上升top7：林飞缘」
“没有，不是我们买的，就现在的形势分析来看，应该是粉丝刷上去的。”
多莲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问。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企划部买的话那怎么可能上实时热搜？飞缘才有几个粉丝？”
“真的不是公司这边买的，”那边工作人员尽力解释，“公司确实说了，但还在商榷中，弄营销会引来争议，好坏参半。就算有也绝不是现在，现在动营销这部分，只会让人更多的人怀疑飞缘小姐在营销，让她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她现在也没有粉丝基础。”
“这个我知道。可现在怎么办？万一惹了那边的粉怎么办？就算分数相近，SS注重音源，可输了就是输了，那就是比不过人家。现在万一引起争议，难道飞缘只靠路人粉去反驳吗？”
“这个问题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方多莲小姐，您只需要管好你的艺人，这些事不该是你操心的。”那边好像也因为错怪而生了气，语气刻薄起来。
“你——”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放软语气，“这很可能是那边女团的黑粉刷起来的吧……”
“可她们也刚出道！”
“……对啊，她们刚出道，所以有一部分师兄粉基础，同理——”那边的人拖长了声音。
“您是说……黑粉也一样？”
“我可没有这么说，方多莲小姐。总之，公司这边没有任何动作，请不要再来电话了，如果真的感到困扰，那么清者自清吧。”
“……也只能这样了。”
“请照顾好林飞缘小姐。”
“我会的。”
她坚定地说。
方多莲往后座看去，飞缘在后座睡着了，她想叫醒她，但声音就在嗓子却被她咽下，几乎一整天的连轴转让林飞缘吃不消了，不断的打歌、排物料、练习，几天后还要录一个节目，她想，行程太紧了，让她休息一下也好。她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盲音，消失在空中。
林飞缘睡得很甜，很香，似乎没有因为差一点点就没有得到一位而伤心，她的小风扇就放在旁边，还轻轻转着。方多莲拿过风扇，在她脸前吹着，心里责怪她：这孩子，睡着了还开着风扇，也不怕把头放绞进去。
司机开着车行驶在平稳的路上，可方多莲的心并不平稳。
有人在社媒给她发私信。
「DEFDREAM：多莲小姐在吗？打扰了，我是IWCR的DEFDREAM德梦。」
「LIAN：您好？不好意思？您有什么事？」
「DEFDREAM：麻烦您加我一下微聊吧，那个“dreaming”就是。」
「LIAN：不好意思，如果是合作事宜的话，您可以让您的经济人联系我或者公司。」
那边沉默了一下。
「DEFDREAM：不是，是我个人的事情。麻烦您了。」
她有点疑惑，翻开微聊软件，果然有一个叫“dreaming”的人在新的朋友列表，她踌躇了一下，点击了“接受添加”。
「莲漪：您到底有什么事？」
「dreaming：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只是想问问，她……没事吧？」
「莲漪：……您到底想干什么？」
「dreaming：没什么，您不要误会——我只是，她的朋友。」
「莲漪：她没有跟我提起过您。不过她没事，您大可放心，有事也不会麻烦您的。」
「dreaming：……对不起，多莲小姐。」
多莲心想，这人真的很奇怪。
「dreaming：能不能再麻烦您一下？拜托您转告她，我……我们，都挺希望她……能来………」
「莲漪：您到底在说什么？」
「dreaming：您不用害怕。您只要跟她说她就会明白。」
她想到IWCR和林飞缘的几句交谈，不，准确地来说只是打招呼一样的程度。只是几句话，她在台下，也没有听到什么，只是知道这位DEFDREAM站在离飞缘最远的地方，真的看不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其他几个都跟飞缘很熟络地交流，就算那个粉丝眼中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的姜新麦都很高兴地跟她说话——只是这位DEFDREAM——那看起来真的、真的不像是朋友的氛围。
她沉吟了许久。
「莲漪：好的，我会跟她说的。」
那只过了一秒。
「dreaming：谢谢您。」
她被台下的应援棒闪了一下眼睛。
不知道是谁的风扇灯没有关好，发出刺眼的光芒，扎到她眼睛里，她差点在镜头前失礼，还好微微避开了一点。她又想到，风扇灯是SINCE NOW的应援灯。刚出道这么早就有应援灯，真的是怪物新人，以后一定是大势女团吧。
“……今天的一位就是——SINCE NOW！恭喜！”
她错了两秒神，看到天空中炸开的彩带，五颜六色的，有不少落在了她身上，她伸手抓了一把。
有人在碰她的右肩。
“飞缘——”
是赫言。
“赫言哥。”
她很平静地搭话。
空中已经响起了SINCE NOW的出道曲《就现在》。她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不然会影响到安可舞台。
“那什么，下个月打歌结束聚一聚？”
却是新麦先开口。
“……再说吧哥。”
“听说你没回德梦消息。”
她在那一秒诧异。佟旗并没有给她发过消息，倒是撤回了一条，看来是他没想好说什么就发了信息，发了后又觉得不得当就撤回了。
“……哥自己问他吧。”
五个人不约而同回头看躲在人群后面的男生，他瑟缩了一下，她趁这个空档走下舞台，去寻找娜兰。
“你自己去说。”
沃若坐在前排四平安稳。
“是啦德梦哥，这次没人帮你了！”
普和也插了一嘴。
“喂……我做个队长我容易么……你们！”
“叫哥啊！！！你们什么你们！！”
沃若突然暴走。
“哥你们———！”
“好了——我跟小旗说。”
小旗——
他愣了两秒。
DEFDREAM是他在地下活动时的名字，出道也作为艺名使用，早在练习生的时候所有人都叫他DEFDREAM或者谐音德梦，只有新麦一直叫他佟旗，高兴的时候叫小旗。
“哥为什么这么叫我呢？”
他也曾问过源由。
“……？”新麦歪着头想了想，“习惯了，叫别人原名，感觉……更正式吧，你不喜欢？那我不叫了。”
他忙说不是的，是他喜欢哥这么叫。
“是嘛，就是嘛，我看飞缘也只是这么叫你嘛。”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还不是DEAFDREAM时她就认识我了啊。
“——我说的队长，不是这个意思啊。”
新麦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揪出来。
新麦紧紧挨着他坐着，几乎是耳语，车里其他成员各自聊天休息，没人再关注他们。
“你知道吗？队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公司让你当队长？按年龄你不是最大的，按资历你不是最老的——WORLDROAD哥做了五年练习生呢，按能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说——Ryan什么都做得好，是公认的全能ace不是吗？
“是因为，你是那个，最有责任心和管理能力的人。责任心不是对大家有多好，或者是照顾的有多细腻，而是，任何事情交给你做，公司和我们都觉得安心。——你懂吧？哥说的？”
他一直保持沉默。
“所以说，我们并不是想让你和飞缘关系再变得有多好，因为你变得不像你自己了，万事你都能处理妥帖，这件事也一样，如果只不过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你都做不到，那么队长又怎么放心交给你呢？
“哥知道这事儿对你是个坎，但是你也得跨过去。因为你是队长，如果你给自己留下这个软肋，等于是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我们的弱点不足为道也不成气候，但你的弱点就是全队的弱点。这跟飞缘没关系，是想，让你自己更好。
“退一万步讲，你真的想和她一辈子反目成仇吗？哥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是——她突然离开公司，之前说的续约也不了了之，跟你总有点关系吧？嗯？你看，出道前，你跟飞缘的关系最好，其次是小普，可现在怎么了？万事在友情面前都不是事……”
“可是哥……我……”
“……如果还是想继续做朋友，你去跟她说，如果你这次不去说，那我们也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哥，我跟她……”
“我不管你和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总之——这件事由你做主。”
新麦转过脸去，和普和交谈起来。他们在谈论怎么庆祝不知道是第几次的一位候补。
新麦说得没错，他真的懦弱得可以。
自从一年前她离开公司，他经历了刚出道时的头脑发热，进而一盆冷水。代表说她居然回绝了续约，离开公司一个星期了，但是学校那边显示她还在在读，但是已经转去其他公司了。他去过华星找过她几次，但都没有见到人，微聊再也没有回过。一个月前，他曾受普和的怂恿，发送了一条消息，但是很快撤回了。这一年经历了太多，无论是三次回归一次比一次好，从毫无水花到有粉丝基础，他高兴着，但没有放松过精神。
但也没有走出来。
“如果你还珍惜这段感情，无论是朋友，还是……比朋友更高的关系。去做吧。”
他再次想到新麦的话。
事情总要过去，不是谁走出那一步，而是必须有人走出那一步。
「I’m the center of world, I’m the sun of solar system.」
——IWCR 《World Cen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