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下一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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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如果是solo的话，实力肯定是很好的吧。”
“可是—可是——男团女团不好好搞，又来弄什么女solo，不爆的话还不是闵大养着，这女的肯定很有背景吧？”
“说得也是～solo真的很难红呢～”
“这种小公司以后也就这样啦，还不如来狗籁音，大公司的艺人就算不火还有三分热度咧。”
“话说回来，檀哥哥这次演唱会又是首切诶！真的好厉害！”
“那当然啦，去年世界巡演十二站站站首切呢，人气top真的不是开玩笑。”
“果然大公司的艺人就是好诶，前几天回归了个什么男团？ICU？造型也好奇怪歌也不好听，哈哈哈哈。”
“ICU？重症病房嘛哈哈哈哈～这样的男团坚持不了几天了吧哈哈。”
“是IWCR啊混-蛋。”
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声，那几个高中生很快转头过来。
炎炎夏日，便利店的空调呼哒哒冒着冷气，人们之间仿佛隔了一道大屏障，她瑟缩在冰柜旁，热乎乎的热气吹在小腿，她拎着一袋看了许久才选完的低卡食物，帽檐遮掩着她瞪着高中生们明晃晃的眼神。
“那个阿姨在说什么啊～真是的，好烦。”
女孩子们拢了拢头发，拿起pocky扔进篮子。
咬牙，真是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装什么呢。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机丁零零响起，一看是经纪人姐姐。
「多莲姐：飞缘啊，到宿舍了吗？她们这边宣传照出了点问题我可能一会回不去了～你自己看着直播吧～飞缘可以的对不对？」
她压了压帽子，赶紧拿了几瓶运动饮料，仍在收银台叫结账，拎了袋子一口气跑出便利店。
“哎哟，这阿姨，谁踩到尾巴了？”
叫什么阿姨啊，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小鬼！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忘了自己也是刚刚高中毕业的人，在外人看来还是个在读大学生的样子。
真是的，怎么每次都碰上这种人嘛。
一口气跑回宿舍，手忙脚乱地找出钥匙开门进去，把吃的放进冰箱，收拾了一下屋子。一看表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忙着打开空调，赶紧打开电脑社媒开直播。
“啊飞缘！飞缘开直播啦！！！”
“跟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啊！飞缘好好哦！”
“大家好——我现在是刚到宿舍呢——”
出道前公司会安排一些社媒直播，再说她又不是什么秘密练习生，弄神秘色彩也没用，还不如早点吸粉来的快。出道前公司陆陆续续放出的一些物料也多少吸引了一些粉丝。本来是安排在公司一个小办公室的，但是最近公司太忙了，不仅要出她这个女solo，还安排了男团选秀，方多莲不止带她一个人，一个人分成两半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公司也蛮乱的，干脆叫她在宿舍直播，美其名曰亲民。
“哇家里好干净啊。”
“肯定直播前会收拾的嘛。”
“飞缘什么时候有舞台啊！”
她吐了吐舌头，她确实收拾了一下，把脏衣服用桌布裹起来仍在沙发上了，这样看是看不到的。
那几个女孩子谈论的“小公司出的女solo”是她，其实华星也不算是小公司，但是跟籁音比起来确实是不行。倒是公司对她这个女solo期望值挺高的，因为也没有出过什么大红男女团，一直是不温不火的状态。来了公司没有一年就出了，其实是在进公司就有商讨这件事。
“是呢，下周就要在舞台和大家见面了呢，预告大家有看吧，啊啊，那个确实准备了很久啊哈哈。”
其实观看人数没有很多，也只不过是看过预告和看过宣传的路人来看。虽然之前也有通过公司的工作账号发一些cover，吸引了一部分粉丝，但也总体来说仍旧很少。况且出道曲是抒情类型的歌曲，舞蹈编排也很简单，不是那种流行模式的音乐。
“出道曲是飞缘自己作词还参与作曲的诶！飞缘好厉害。”
“真的诶！预告片段也好好听。”
“我身边的人都在听诶，这种抒情歌真的好好听！”
突然刷出几条评论，她斟酌了一会儿，公司给的定位是“创作歌手”没错，这首歌也是她早就写好了修改了很久的歌曲。本来不是用作出道曲的，但是公司的编曲老师说还不错，干脆用作出道曲算了，不知道是公司拿不出歌还是什么，她自己评估，这首歌真的不算很好。真的不知道到时候音源出了会怎么样。
“啊，是的，确实是我参与了创作的歌曲呢，还是很生涩啊，希望下周出了音源大家能喜欢啊。”
“没有啦！预告超好听的！”
“真的～非主打预告也超好听！！”
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她翻了翻手机，多莲还是没有回消息，她叹了口气。
“哥哥！！！”
“？？？？？？福普哥！！！！”
“啊啊啊啊pop妈妈来了！！！！”
“姐姐和pop认识！！！居然！！”
“不是手滑？？？”
“飞缘之前和你赛是一个公司的啊，大家都不知道嘛hhhhh。”
“天呐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嘛！！！”
“小普你说话呀！！！进来就潜水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飞缘的表情都凝固了hhhhhh。”
……？？？
pop？？？？
？？？？？？这人？？？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迅速翻出微聊。
「fiiiiii：喂你快点给我退出去啊混-蛋！你粉丝摸过来了啊。」
「烦人泡普：啊？我居然有粉丝！！我红了hhhhhh」
她翻了个白眼，就算IWCR不那么红，也比她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好吧。
「fiiiiii：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之你赶紧退出去！」
「烦人泡普：哇你居然敢说我们是瘦死的骆驼！我们还没开始发力呢！总有一天红到你过来抱我们大腿！」
「fiiiiii：哦哦哦好好好，什么时候有一个一位了再说吧hhhh。你还没退出去？」
「烦人泡普：退了！你可真烦。」
她一瞟电脑屏幕。
“啊啊啊啊啊福普退了？一句话没说就走啦呜呜呜？”
“好像是退了hhhhhhh大家多关注飞缘的solo吧。”
“真的是点错了？怎么没说话呢hhhhhh。”
“估计是被粉丝吓到了吧。”
“刚才看姐姐都没说话一直在用手机，不会是在和pop说话让他退出去吧hhhhhhh。”
“哇真的，我酸了呜呜呜呜呜。”
“我也想和小可爱普聊天呜呜呜呜。”
“怪不得姐姐刚才好严肃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上面的，飞缘和福普是一年的还比福普小啊，为什么叫飞缘姐姐叫福普小可爱hhhh。”
“啊居然是同年的朋友嘛！那应该关系很好吧【大哭】我更酸了。”
「fiiiiii：你才烦人好吧！烦人泡普！”」
「烦人泡普：略略略说不过你，吃饭去了。」
这位烦人泡普是IWCR成员，原名叫李普和，听起来有点土，她曾不止一次嘲笑他的本名。艺名叫“FORPOP”，粉丝昵称pop（福普/泡普/小普）。看起来蛮可爱的其实是个闹人精，她觉得他不是一般的烦人，直接叫他烦人泡普，备注也是烦人泡普。
终于打发走了烦人精，她继续直播下去。评论里关于泡普的渐渐少了，她也开始聊一些自己的话题。
“飞缘怎么这次在宿舍直播啦。”
“对啊看飞缘之前都是在公司hhhhh。”
“啊这次啊，因为想跟大家亲近一些嘛，就安排在宿舍了——大家觉得什么样呢？”
“可以给我们看看宿舍嘛hhhhh好好奇飞缘的宿舍是什么样子啊！”
她心下一凉，暗暗害怕，客厅是挺整洁的（毕竟刚刚整理的），卧室乱得一批，衣服到处乱扔，零食也堆在桌子上。
“hhhhhhhhhhh飞缘的表情！好可爱！”
“一言难尽么hhhhhhhh。”
“瞳孔地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好可爱唔！”
“哇我不禁想到我自己的屋子，也好乱，飞缘也是小女生啊～”
“看着外面很干净，难道里面很乱嘛hhhhhhh。”
她只好笑起来，“对不起大家，卧室真的很乱，那么今天就带大家参观客厅和厨房吧。”
她站起身来，抱起电脑，走到客厅中央，公司宿舍质量相当好，她一个人住一个套间，有独立卫浴和阳台。展示了一圈，又走到旁边的钢琴旁。
“这是我的钢琴，之前录cover的时候大家也有看过我弹钢琴吧，不过那是公司的钢琴哦。这架钢琴——是高中就有在用的，一直放在宿舍，后来——嗯，就一直跟着我的钢琴。”
“后来怎么啦，飞缘怎么不说了？”
“啊，不会出过什么事吧？”
“哇大家看钢琴上的照片啊，飞缘的照片。”
“——有一张——不是我看错了吧！好像是和一个男孩子一起照的！”
“hhhhhhh估计是朋友吧。”
“那是好重要的朋友哦，还放在相框里什么的——”
她赶紧快步跑进厨房。
“哎呀飞缘走得好快屏幕都糊了hhhhh。”
“飞缘啊慢点啊。”
“这是——我的厨房，但是平常也不做饭，基本都在公司吃了——”
“啊，都已经七点多了，差不多也到时间了，请大家期待下周的舞台和歌曲吧——”
“呜呜呜飞缘再见呀！”
“飞缘！我一定努力抢票去现场看你呀！”
“一个多小时了～飞缘辛苦啦，好好休息呀。”
草草结束了直播，她感到十分后怕，这时手机突然又响起来。
「烦人泡普：喂，在嘛。」
「烦人泡普：回信息啊。」
「烦人泡普：我叫德梦哥给你发消息咯？」
「fiiiiii：……」
「烦人泡普：就知道一说德梦哥你就会回消息。」
「fiiiiii：别闹人了李普和。」
「烦人泡普：哇，这么严肃。沃若哥让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聚一聚呀，恭喜你要出道啦。」
「烦人泡普：？」
「烦人泡普：又不回消息？」
「烦人泡普：喂喂喂！」
「fiiiiii：……」
「fiiiiii：太忙了最近，下周Fancy Show舞台见吧。」
她放下手机。
电脑关了，屋里一片安静。
她把收拾的那些脏衣服翻出来，分好类，一批批放进洗衣机，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多莲说得对，艺人就是要无懈可击，她绝不能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
把钢琴上所有的相框都拿了下来，仔细想想只留了一张和爸妈的合影，连和佟家的合照也一并收起了。
那张和他的合照，她想了很久，压在了装旧衣服的箱子的的最底层。
「沃若哥：飞缘在吗？」
「沃若哥：有些事差不多就过去了嘛，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是吧飞缘？」
她没回，想第二天再跟他道歉，就说她在忙没看见。
她得好好想想。
她总觉得，她想了快一年，总该想好怎么面对。
但是她错了，错得很离谱。
「“旗子”撤回一条消息」
四天后。
Fancy Show简称FC，算是M国很大的打歌舞台，但是比起两大台外加神级台还是比不了的，赶在这里第一次演唱歌曲出道是很不错的机会
舞台最后是她敲定的。本来参与制作，写歌的时候脑子里都有想过这些场景。基调是蓝色和橙红色，开场是是在路灯下，她坐在长椅上，举着一把透明的伞，开始是两句无伴奏独唱，到后面差不多开始副歌打光明亮起来，她要在副歌部分表现热恋时的狂热的幸福，最后结尾坐回长椅，悲伤反转。MV也是加了很多她自己的想法，华星在这方面给了她很大自由。
唱得还算成功，感觉底下粉丝反响也不错，她没几个粉，来的估计都是籁音新出的女团SINCE NOW带来的粉，也有几十个IWCR的粉丝，她表演的时候看到了，橙红色的太阳灯明晃晃地亮着。几天前初舞台同时音源也出了，多莲一直没说空降的事，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她也不敢问，其实她觉得能进榜就算非常不错了，以她的实力和歌曲质量来说。
下来方多莲一直在夸林飞缘，说她表现得不错，因为之前她是按照女团主唱培养的，所以多少会一点舞台表演，比只会唱歌的女solo好很多。其实林飞缘心里紧张不是一点半点，虽然不是第一次上舞台，关于唱歌从小学的合唱团到后面系统训练，她不止一次把自己打入谷底，再加上这次主打虽然不满意但是自己参与创作的，更加紧张。公司曾经询问开麦事宜，公司给尽了她自由，多莲也说过，刚出道不开是很正常的，如果她觉得紧张不开也没问题，但她还是回绝了，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又是困难第一次不克服就很难再次克服的人，干脆选择开麦。还好稳住了，没飘没劈。
飞缘是solo所以一条过了，现在还有好几个团等着录，因为是新人，所以她就在集体待机室等着直播一位就可以了。
“飞缘啊，”助理钟娜兰帮她整理着头发和衣服，“有几个前辈刚才没见到，一会儿要不要去打招呼？”
“啊，差点儿忘了，哎哟，现在就去吧。”
“诶诶诶，等一下啊，头发我再给你整理一下！”
因为是抒情歌，所以穿的是一身蓝色裙装，白色西服外套，但底下穿的是运动鞋，这几乎是她的私服，本来抒情歌是失恋之类的，但是她又想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穿得奇怪一点。公司没意见，多莲一再劝她，但她还是很固执地这么穿了。
因为她失恋那天，就是穿的裙子运动鞋，在大太阳底下边晒边哭。
先见了几个男女团的前辈，都送了专辑打了招呼，最后走到角落的隔板，娜兰比了个手势，她点头说知道，举手敲了敲隔板。
“不好意思，打扰了。”
“唔，只有我一个人在哦飞缘。”
“华斌哥？前辈他们呢？”
IWCR经纪人郑华斌坐在一边，沙发是空的
“唔，DEFDREAM刚才突然说要去上厕所，WORLDROAD跟着出去了。”
郑华斌一如她当初离开权怡那样，仍旧固执地叫他们的艺名而不是音译的名字，叶沃若艺名WORLDROAD，看起来很少有粉丝叫他艺名而不是本名。
“普和和赫言哥呢？”
“去换衣服了，HERYAN说要去外面凉快一下。”
“那一会直播结束再问候吧。”
“不用了。我们这边也不方便，现在。”
“那专辑直接给哥？”
郑华斌伸出手想拿过，却被另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
“给我吧。”
那是称得上男人的一个人，打歌服不知道为什么是黑色西装，显得他更加笔挺。
她跺脚，在心里悄悄跺脚，毕竟表现出来是不礼貌的，她也不想跺脚的频率和心跳相合。
“WORLDROAD呢？”郑华斌问。
“还在洗手，我先回来了，哥你去找一下赫言？这人不知道透气透到哪里去了，我也找不到。”
他泰然自若地吩咐。
郑华斌犹豫了一下，走出了待机室。
他转向她，“专辑会听的……回去休息吧。”
她低了低头，总之算是过去了吧。
“请前辈多多关照了。”
“………”
他没答话，捏紧了那六张薄薄的专辑，在她转身走的时候开口。
“沃若哥问你，什么时候聚一下。”
林飞缘攥了攥裙子。
“是，沃若哥问吗？”
“………”
她想，他应该是先捋了捋头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手足无措吧？一直以来的他的习惯性动作，他现在应该抿了抿唇吧？然后就要干涩地开口了吧？
但是没有。
林飞缘把嘴唇按进上唇下。
“那我先回去了。”
“挺好的。”
“什么？抱歉？”
“舞台。”
不可能，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那时候应该在待机室准备——怎么可能？她真心认为，他应该是疯了。不是她疯了就是他疯了，要不就是他们都疯了——
“我找借口出去看了。”
“………”
“你找我啊？我没走远就在——飞缘！”
陆赫言闯进隔板的时候，呼啸而过，他的同岁朋友无奈地拉了他一把，让他不要撞到自己怀里。
林飞缘攥出了一手汗。
逃吧。
“诶飞缘别走啊，德梦你——”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佟旗捂住了陆赫言的嘴，轻轻敲他的头，她见过一万次这个场景，在权怡，在那个所有练习生通用的练习室，在练习后去买水的时候，在他们总是能在某个角落找到她的时候，在她因为练习气喘吁吁但仍充满活力的时候。
不是现在，不应该是现在。
一位宣布的时候，是一个重组的大前辈女团BLUEDRESS得了一位，她也跟着鼓掌恭喜，瞟到了SINCE NOW。她们是一位候补，销量很好，就是音乐下载量差了一些，好像因为出道了所以所有女孩子看起来心情都很好。这些多莲都有跟她说过，哪个团各项指标哪个最好，哪个一般，哪个最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知道这个，但是公司说的她就听着。
她只是和很多人握手，和前辈握手鞠躬，走到台边，多莲和娜兰在那里等她。
“挺好的！挺好的～飞缘真的辛苦了。”
她抿了抿嘴，忍住弧度。
“哦哦挺好的？那手机……”
“不行。说好了除了公事和更新动态，打歌期间其他时间不许你拿手机。”
她顿时泄气，灰溜溜跟着多莲回到后台换衣服。
“好啦好啦，”她一边卸妆娜兰一边在旁边安慰她，“如果什么时候成绩好了，肯定就让你玩了啊，是为了你好啊。”
“可我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我怎么还会为这种事烦心啊。”
她不满地嘟囔。
娜兰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说这种话！咱们公司的最强男solo，咱们公司的光，闵灿河前辈，很红的时候，活动的时候看到观众的评论还会紧张呢！是呀，你可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你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啊哈哈哈哈哈——”
“好啦，娜兰你就别逗她了，孩子还小呢。”
“多莲姐！”
“哎哟，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哈哈。”
换完衣服，出了电视台，有不少记者在蹲艺人，看她出来，有几个人零星星照了几张，就继续蹲大/明星，她招了几次手就低下头。
忽而迎面遇上了几个女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几岁，都背着书包，还是上高中的年纪。
“飞缘！”
“飞缘唱得好好！累不累？”
瞬间她手里被塞了几束鲜花。
——我的——粉丝？
“飞缘出道快乐呀！”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嗓子有点梗住的感觉。
“谢谢……”
她差点儿攥着花在电视台门前没出息地哭出来，多莲一把扯过她，倒是很礼貌地对粉丝点头，“不好意思，她可能太累了。”她踉踉跄跄跟着多莲往车的方向走去，她只听到后面还在不断喊她的名字。
“飞缘加油！”
“不要哭！”
“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坐到车上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把花捏得死紧，懵懵的，直到多莲扔了手机过来，她不明其意，揉着眼睛看着多莲。
“愣着干嘛，发动态吧，出道了不是吗？——不许看其他页面哦。”
“……谢谢，谢谢姐姐……”
fallin：出道了呢，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感谢公司、感谢前辈们给我的照顾，感谢工作人员的帮助。感觉做得不是很好呢！但是会努力下去的！大家也一起努力吧……（太晚了大家就不要在门口等我了，第二天还要去上学不是嘛hhhh，早点睡吧大家！）【图片】
评论：
love lfe：！！！！终于发博了！！！飞缘超棒的！！！！出道快乐！！！
nico：哇花是粉丝送的嘛！好漂亮！
anduixxxx：【大哭】飞缘你怎么这么好啊！！！今天超美的！！！
luren：是solo的小姐姐嘛！歌太好听了！看完节目垂直入坑！！！
xina：新粉报道！姐姐出道快乐！
zydr：路人，感觉是要入坑的感觉！！
她刷了一会评论，刷到了艾音的评论，她做练习生时的好朋友。
AIRIN：出道快乐！请吃饭！
她回复：唔，好，等活动结束去找你和LUSA哈哈哈哈哈。
不过一会儿，就有公司不少前辈点赞，她这条动态的热度也上来了，看来是公司安排的给她的推广。甚至闵灿河前辈评论了一个“出道快乐”，她赶紧回“感谢前辈的照顾”，其实这位前辈已经很久没回归了，但是歌谣界一直有他这位solo之神的传说。她第一次见这位前辈时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因为出道太早还是因为获得的奖项太多，或者是颇高的名气，久久没有回归的神秘感，闵前辈给人的感觉是年纪很大的前辈，在她的感觉来看，怎么也有三十几岁，但其实本人是还没有到三十岁很帅气的男生。
她忍不住叹气：“闵前辈真的是很成功的前辈啊，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了！”
多莲在副驾驶摇头。
“可他刚要出道的时候，华星真的是小公司，他也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可是当是出道大家都知道歌谣界男solo有多难，他那时候太小了，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成绩才好了。有钱去约好的作曲家词作家，好不容易遇上几首好歌，才慢慢好起来。那时候就连现在「东风」都说没他这么大的排面，现在你看东风很火，那也是被闵灿河压了好几年才起来的呢。以一人之力力压男团的solo理论上根本不可能有，也真的算是神了吧。华星几乎可以说是他撑起的半边天呢，只可惜他不是创作型，不然照他的努力程度，版权费也会收到手软吧。”
“所以……”
多莲回头，认真地盯着她。
“所以公司找了你来做女solo，希望创作型的可以爆一下吧，毕竟有创作才能更长久。况且你也知道，现在歌谣界有个能唱能写的人不难，难的是唱得好写得又好。华星虽然说有闵灿河，但还远远不够……这段时间在准备做男团，你也知道，准备好、开始拍、结束、出来活动，怎么也得快两年了……
“那么，你能分担闵灿河的担子吗？”
我能分担闵灿河的担子……吗？
她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她不能说聪明，但也多多少少能猜出公司的意图，无非是要复制第一男solo闵灿河的成功，来个第一女solo。
她曾见过形形色-色这样的例子。
五人团成功了，那么就复制再来个五人团吧；清纯风格成功了，那么就再来一个清纯风格的团体吧。可那些复制品总还是消失在人才辈出的歌谣界了，如果没有创新，那么延续就也这么都不是吧。
但是，创作。
闵前辈完美中唯一的缺憾（但其实作为歌手来说并不能算作不足的地方），就是并非创作型歌手，如果她真的能另辟蹊径……
她太小的时候就有很多话，有很多梦，说不出来，描绘不出来，也只能写在本子上，记在心里，那是不是能变成一首首歌曲……
“人生之歌……”
她迷茫地嘟囔，窗外是黑乎乎一片。
“现在问你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早了。”
多莲在黑暗里寻找着她的手。
“但是你要知道，公司对于你，是很用心的。总之好的话，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公司，都是一个转折点吧。
“好好干。”
她紧紧攥住多莲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下。
“谢谢姐姐。”
“看到了吗？”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摸回休息室，主唱NEWMIC姜新麦静悄悄立在墙角，把他抓了个正着。
“……新麦哥……”
“你去看了？我说，她？”
他挠挠头，扯扯衣服，接过新麦递过来的一瓶水。
“……嗯。”
“怎么样？”
他抬眼看一看这个不苟言笑的哥哥。
“挺好的。是……solo的感觉了呢。”
“哦，现在羡慕人家了？”他看他无言而对，终究叹气，“「终究看不到未来，茫然若失」。”
是《下一季》的歌词。
“「所以更期待明天，昭阳若现」。”
他下意识接口。
他眼前顿时闪过舞台最后一个场景。回忆结束，回到现在，像开始一样坐在长椅上，碎雨寒气逼人，提起shi漉漉的雨伞。
“你到底能不能有个队长的样子？佟旗？DEFDREAM？”
“……”
能。哥，我会好好做
他在心里默念。
佟旗在等待公布一位后向她悄悄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赫言太冲动了，他没能跟她解释清楚，他如何欣赏她的表演，欣赏她一如既往的态度和歌声。
她可能没看到，也可能装作没看到——她自然地低头鞠躬，自然地滑过他身旁。
他坐在保姆车里，用大号刷着手机。
一束好像是一直攥在手里有点发蔫的玫瑰花闯进他的眼帘。
大拇指已经放在了红心上，他硬生生把它从屏幕上扯下来。
不能这样啊，你不是答应新麦哥了吗？
他紧接看到了扎眼的名字。
「dreaming：……大家呀。」
「新麦哥：怎么了？有什么事不直接说，我就坐你旁边啊？」
「dreaming：新麦哥怎么……大号点赞了呢，还有沃若哥、赫言、小普……？」
「赫言宝：小普先干的，怕太惹眼，没办法我们只能都点赞了。」
「夜空中最亮的诺星：？我还没点！」
「dreaming：！！星真乖哥爱你」
「夜空中最亮的诺星：补上了，小普我够意思吧」
「dreaming：……」
沃若忍不住爆发出惊人的笑声，佟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别惊动经纪人。
「小普：对不起哥，_我看好多前辈都点赞了，我以为……没注意想公司。」
「dreaming：……」
「dreaming：我才该哭吧各位」
「沃若哥：唔，要不，德梦你也点赞……吧？」
「小普：对呀这样大家都一样啦！哥哥！」
「赫言宝：我去跟华斌哥说，你就别担心了。」
他叹了一口气。
整理完，被郑华斌骂完，完成加时练习，回到宿舍洗漱完，给普和擦完头发，盖好被子。一看表差十分钟十二点，他切换了小号，躺在chuang上翻着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博主的动态。
他总要忙里偷闲的。
李普和睡觉极其不老实，一边睡一边扑腾，嘴里还念念有词。
“嗯……哥！”
他吓得差点扔了手机，摸索着下chuang，最近行程紧，他只担心别发烧了，摸到chuang边，轻轻抚上脑门。
“怎么了？”
李普和一个翻身，躲开了他的手，这次的梦话不再是不知所云了。
“I can catch the future，pursue what you really want！如果美好的梦还没醒来，那就不要清醒，即使是曙光也作废……”
他长舒了一口气。李普和并没醒，只是练习多了，在梦里魔怔了。这句再往后面是佟旗的rap part，歌词也有他参与创作。只可惜普和是出色的舞担但rap一窍不通，后面的词就黏糊在他自己的嘴里，跟着他的甜梦一起飞远了。
佟旗溜回自己的chuang上，盖好薄被。
“catch the future……pursue么……”
他抓了抓头发，想自嘲地笑一笑，但笑不出来。
你自己说出来的，自己就做不到了呢。
他踌躇着。
屏幕上灰蓝色的头像，名字是简短的几个字，只是在二十分钟前发了「【庆祝】【庆祝】【庆祝】」的字样的动态。他盯着看了很久，灰蓝色的头像是明田微曦的天空，明田是他太熟悉的地方，是他存放温柔、收藏过去的地方。
他瞟了一眼屏幕上方。
11:59。
flag：【庆祝】【庆祝】【庆祝】
「徘徊凛冽寒风中」
「昭阳若现何处」
——林飞缘《下一季》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下一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