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夏》Serendipitious

9、第九章

　　何浩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主动要求报名参加运动会的，赶紧忙不迭地答应：“当然可以，你看看想报什么？”
　　“嗯······”江图南大致看了一遍项目单，认真思考“我长跑不行，就报400和800吧。”
　　何浩唯恐到嘴的煮熟鸭子飞了，他赶紧从书包里摸出一张报名表拍到了桌子上，直到盯着江图南一笔一划地填完了才放下心来：“兄弟，大恩不言谢。”
　　江图南哭笑不得：“这有什么谢不谢的？”
　　“你是咱们班第一个主动报名的，这份恩情兄弟记下了。”何浩“每个班最少要报六男四女，咱们班一共十一个女生，排除种种因素，能上操场的最多只有六个，光4×200就要四个人，难搞啊······”
　　“辛苦了。”江图南低头偷笑“小鱼报不报？我看到还有个混合4×400，你要不要······”
　　何浩瞬间懂得了江图南的弦外之音，耳根不受控制地爬上了一层薄红：“她······”
　　沈乃钧笑着帮腔：“就是，不去问问小鱼吗？说不定操场上交接棒一递，嗯哼，就成了呢？”
　　“成什么成什么啊。”何浩终于红了脸“你们别在她面前瞎说，没有的事。”
　　浴室的门被推开，季川带着一股扑面的热气汲着拖鞋走了出来，宿舍里空调开的足，他只穿着件宽大的T恤也不觉得凉，他那双平时总是看不出情绪波澜的眼睛在洗完澡之后显得湿漉漉的，抬起眼来的瞬间，江图南忍不住想起了去年到日本旅游时见过的小鹿，那样无辜又安静的眼神。
　　季川擦着头发从江图南面前走过，坐到自己床上拿起手机回消息。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好像比大年初一的香水味还要好闻，他坐在床上擦头发，嫩绿的毛巾搭在肩头，弄湿了一小片领口。
　　昨天附中刚刚结束了新学期的第一场月考，老师们都忙着改卷子，干脆给他们放了一天假，离家近学生的都回家了，季川没告诉家里今天放假的事，打算在学校里呆一天，江图南的父母都不在家，他又爱热闹，干脆也留了下来。郝志伟、沈乃钧和何浩也没回家，大家商量了一下一起约了晚上去学校后门的火锅店聚餐。
　　“时间差不多了，吃饭去了。”何浩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老沈给志伟发个消息，我们去学校后门等他。”
　　沈乃钧应了一句，江图南犹豫了一下，问：“真的不用叫上崔文吗？”
　　“叫他干什么，就他那个脾气肯定是不会去的，何必白费口舌。”何浩低头穿鞋“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上个学期我们已经做过好几次了。”
　　开学已经快要一个月了，江图南还没有跟舍友崔文说过一句话，崔文天天早出晚归，过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贼晚的日子，江图南偶尔会在清晨被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惊醒，最开始他还以为是学霸季川偷偷摸摸去上早自习，结果睁开眼才看到是崔文在往身上套校服。附中规定周末可以不穿校服，可崔文却天天穿着，脏了就连夜洗，然后挂在空调能吹到的地方，第二天吹不干就半湿着穿在身上。
　　真是个奇怪的人。
　　“走吧。”季川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灰色的大衣“一会该没位置了。”
　　“就是就是，走了。”何浩从书包里找出了自己的钥匙。

　　从宿舍往后门走的路上有一片小树林，林子里蜿蜒着几条石子路，路边安了几张长凳。学校的本意是给学校家属楼的退休教师们营造出一个散步的好地方，可没想到给早恋的倒霉孩子们营造出了个绝佳的约会地点。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常有小情侣跑到这里来卿卿我我，即便学校安排了一周七天老师拿着手电筒轮值也没用。
　　今天放假，老师们都忙着改卷，没人执勤，这才下午五点半，天都没擦黑就有好几对胆子大的情侣手拉手在树林里四处溜达。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沈乃钧一手遮着眼睛一手拉着何浩往前走。
　　何浩无语：“人家都没干什么，非什么礼啊？你怎么跟个酸腐秀才似的。”
　　几个人选了一条小路往后门走，在教室自习了一个下午的郝志伟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你们可算来了。”郝志伟左肩还挂着书包，看到舍友们眼睛一亮“我都要饿死了。”
　　附中的后门正对着一条购物街，大家都称这条街为小树林街。众所周知，学生和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整整一条街只有一家书店两家文具店，其他的都是学生们喜闻乐见的饭店奶茶店礼品店等等。
　　何浩订的火锅店是小树林街口碑很好的一家，以火锅店老板的媳妇的姓命名，叫小陈火锅。这里平时饭点就难得有位置，今天更是人满为患，要不是何浩提前一天订好了座位，恐怕要等几个小时。
　　“小浩来了。”火锅店的女主人陈宁是个泼辣的四川女人，长得很漂亮，干活也利索，身兼收银员主力服务员保安队长数职“你定的桌在老地方。”
　　“好嘞，谢陈姐。”何浩笑着一挥手“麻烦给张菜单。”
　　陈宁从围裙兜里扯出一张菜单递给何浩：“今天的羊肉是新鲜的。”话刚说完就被收银台要求结账的客人叫了过去。
　　几个人各自拉开凳子坐下，江图南深深呼吸了一口：“好香。”
　　“这里的锅底都是陈姐自己炒的，特别好吃。”陈浩轻车熟路地在菜单上打勾“有不吃鸭血的吗？”
　　“给我多点两份虾滑，看了一下午化学累死我了。”郝志伟伸了个懒腰“我得补补。”
　　“你们看看还要什么。”何浩把菜单和笔推到江图南面前。
　　江图南挑了挑眉，把菜单往旁边一推：“我什么都吃，还是让这位事多的大爷点吧。”
　　季川也不跟江图南客气，拿起笔来轻车熟路地在菜单上刷刷地打了一串勾，动作熟练一气呵成，显然没少来。
　　“先这样吧。”几个人轮流打完勾，菜单上的菜基本都被点了一遍，何浩伸手朝陈宁招手“喝酒么？”
　　郝志伟犹豫了一下之后摇头：“明天还上课呢，让老杜闻出来就要被骂了，别喝了。”
　　“怕什么。”何浩挑眉“放心，前两节不是老杜的课。陈姐，上一箱啤酒。”
　　“好嘞。”陈宁把菜单塞进后厨的小窗，自己开了一箱啤酒扛过来“少喝点。”
　　季川伸手拿了两听，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江图南，江图南初中起就混迹于各种聚会，喝酒早已是家常便饭，来附中都一个月都没碰过酒了，早就馋了：“给我来两听。”
　　“你还挺能喝的，你妈知道吗？”季川给他拿了两听。
　　江图南拉开一听啤酒，朝着季川咧开嘴笑：“这种事让家长知道不太好吧。你妈知道你喝酒？”
　　“嗯。”季川把面前的餐具摞在一起倒上热水消毒“她教的。”
　　江图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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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我也想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