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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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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齐冲她招手,“过来。”
晏安走过去跟人聊了两句。这期间她那不争气的肚子一直在咕咕乱叫,赵家齐的女朋友便将刚买的烤红薯分了一个给她吃。
晏安不好意思接,便推脱着不要,可到最后一张嘴还是没抵过两张嘴,到底接了。赵家齐她女朋友说要去买喝的便去了后面。
晏安吸吸鼻子,“你女朋友会不会误会啊?”
“不会”,赵家齐说,“我们都在一起两年了。她上次是有事,要不然,你们两个在饭桌上早就见过面了。”
晏安点点头,“那找房子的事麻烦你了。”
赵家齐摆摆手,“小事,哎,你还没跟我说……”话还没说完,赵家齐就看到一个人气势汹汹的往他们旁边来,而且越看还越眼熟,他捅了下晏安,“你扭头,你看那个人你认识吗?我总觉得他是冲咱俩过来的。”
晏安刚一扭头,沈之恒就来到了她面前。
“大叔?”,晏安愣了一下,“你在这干嘛?”
沈之恒沉着脸,“这句话该我问吧,你不回家在这干吗?”
“我……”,晏安说,“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沈之恒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喝醉了你不知道啊,平常让你走没见你当真,我喝醉了胡说的你倒全记住了是吧。”
晏安被他给扯着坐进了车里,看到车里的鞋,围巾还有手套,心情自发的好了起来。
沈之恒坐上车后便沉着脸一言不发。
晏安那点委屈和生气早在沈之恒说“回家”时没了踪迹,可能她在沈之恒面前注定是这样的人,没办法。
她狗腿似的戴上那个围巾,把耳朵和半边脸都包了进去,然后扭头问沈之恒,“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沈之恒心里有气,说出的话也是冷嘲热讽,“我又不是神仙,能算得出你在哪吗?你又不接我电话,我可不得开着车找你一天嘛。”
晏安立刻就受宠若惊了,“真的啊?大叔你……你也太在乎我了。”
沈之恒拿眼尾瞥她,“不叫沈之恒了?”
晏安缩了缩脖子,“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昨天晚上就不该下来扔垃圾,今天更不该不接你电话。”
沈之恒哼了一声,“这会儿倒挺会顺杆爬。”
晏安嘿嘿一笑,“主要是太受宠若惊了,我以为把我赶走后,大叔今天开心的在家里蹦迪呢,没想到找我找了一天。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也就顾不得是谁的错了。”
沈之恒听了一番好话,脸也黑不下去了,逐渐缓了脸色。
晏安看他没再生气,心情更好了。剥开手里的烤红薯咬了一口,“哇,好甜啊,大叔你要不要吃。”
沈之恒眼睛极快的眯了一下,然后侧开了头。一天一夜没回家果然是跟那小子在一起,我找了你一天你却陪他在这吃宵夜,他给你买的红薯你还敢带到车上给我吃。
沈之恒给自己运了口气,告诫自己要大度。“我不吃。”
晏安也没在意,缩回手自己又咬了一口,“哇,真的太好吃了。”
沈之恒忍了忍,发现君子没用,这时候还就得小人一回。他抬手按下了车窗,夺过晏安手中的烤红薯扔进了旁边的绿化带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升起车窗继续开车,同时嘴边扬起了一个笑容。
晏安胆战心惊的目睹完这一切,不知道红薯做错了什么,看沈之恒这一连串的动作太过于利落也没敢问什么,拿纸巾擦了手便端正坐好了,一路上都在惦记那个被扔到绿化带里的红薯。
沈之恒带晏安去吃了饭,吃完饭后才开车回家。
晏安直到躺在沙发上了还有点不敢相信。她昨天晚上还在大马路上喝西北风,想着以后再也不能跟沈之恒呆在一起了而真情实感的掉了眼泪,今天就又住进沈之恒家里了。
晏安坐起来,看着对面正低头看手机的沈之恒问,“大叔,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走的吗?怎么目的达到了又去找我回来啊?”
“你刚回来的时候,我的确是不想让你住在我家里”,沈之恒抬头看了晏安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晏安摇摇头,然后又搂着抱枕略带伤感的说,“因为讨厌我。”
沈之恒笑了一下,“我想逼你自己放弃。”
晏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沈之恒想说,“我不看你,不喜欢你,嫌你弃你讨厌你,那都是装的,我希望你上钩,就此远离我,我也好说服自己那颗总往你身上偏的心。”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他在晏安面前总感觉自己脸皮薄,于是只好说,“没什么意思,就是现在不想赶你出去了。”
“而且,昨天晚上我不是去跟丁洁喝酒,是跟刘丰,他出差经过这,我俩都喝醉了,我还开着车,丁洁才送我回来的。”
“所以……”,晏安想了一会儿,想的自己激动到手脚发抖,然后得出了一个根本不沾边的结论,“你喜欢我啊?”
沈之恒笑了,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你什么脑回路啊?”
晏安抓着这句话不松口,“是不是啊?”
沈之恒收了笑,他想起昨天晚上吃饭时刘丰和丁洁反复给他说的,要他正视自己的内心。
那我内心是什么?沈之恒想,开车不吃不喝的找她一天是因为自己有照顾她的义务吗?看她和别人在一起时那么生气是因为害怕她被骗了吗?
沈之恒笑了,突然就感觉豁然开朗了。什么义务,什么害怕,才不是,是因为喜欢。
沈之恒抬手在晏安头顶上揉了一把,“我想是的。”
沈之恒忽的就想起了那天,晏安高二,在他租的那个房子里已经小住一年多了。他当时刚去医院实习一段日子,为了多攒经验,每天揽不少活,平常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星期天是不同的。晏安星期天会卯足了劲给他做好吃的。
沈之恒一到星期天就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越发喜欢晏安,见熟人就夸他有个多知道心疼他的大侄女,真是恨不得让晏安跟了他姓,变成一家人。
那天是星期五,沈之恒刚好排休,他这种在医院里拼了命的人,有个休息日自然是要睡死过去的。
晏安也知道,她通常都会在中午时给沈之恒点份外卖送过去,以防他饿肚子。
可这天是不一样的,沈之恒刚睡到九点多,手机就把他给吵醒了,他眯着眼看了一下,是骨科室主任的,他没敢耽误,爬起来接了。主任说,今天要值班的那人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请了假,这边病人又多,问他能不能过来替一下。
沈之恒没犹豫就答应了。他收拾收拾就赶去了医院,也忘了告诉晏安一声。
一直忙到中午,才算忙完。沈之恒得了点空,才觉得饿的不行,就打算出去买点东西吃。
还没走,主任就过来了,说他忙了一上午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下午他会再找人的,沈之恒推脱了两下便答应了,他也实在有点撑不住。
走出医院拿出手机一看,刚好十二点。
沈之恒笑了,他知道每次休息晏安都会在放学时给他点外卖送来,送到的时候差不多十二点半。他几乎是以外卖送来的电话为起床铃了。
沈之恒收了手机,决定回家,他走到家,再收拾一下,应该差不多十二点半,刚好可以吃饭。
沈之恒慢慢的往家里悠着走,快走到家时听到警敌声,也看到有消防车往家的方向开。但他没注意,他不相信这类衰事会找上他。
等过了拐角,能看到火灾时沈之恒才慌了起来,还真是自己住的那幢居民楼着火。
沈之恒一激灵,刚还浑浑噩噩的大脑立刻清明了不少。他赶紧跑过去,离的近了再一看,好死不死正是自己房子所在的那层着了火,火势很大,从窗户往外冒着滚滚的浓烟,有的窗口甚至有火苗串出来。
整个五层都冒着黑烟,也不知道烧了多长时间,消防员正架了梯子扑火。
沈之恒仔细认了一下,找出了自己房屋的窗口,他租的房子靠边,也有黑烟冒出来,但相比中间的少了很多,应该还没烧到。
沈之恒当即甩了背包,他要上楼,大河还在屋里锁着呢。
沈之恒脱下单褂,拿水杯里的水浇湿了一片,捂着口鼻就往里冲。
他跑的快,现场又乱,进楼梯里了才有人发现他,但一下就没影了。
旁边的房东大娘捶着大腿嚷嚷,“这怎么又进去了一个啊,看不见火吗?不怕死啊!”
沈之恒一口气冲到了五楼,从楼梯口一出来就是自己的房门。
但他到门口时却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快要烧到脚边的大火,而是因为自己的房门在开着。
难道说有人逃跑时还砸开他的门放出了条狗?天啊,这什么活雷锋啊。
沈之恒伸出头往里面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心脏病差点吓出来,不光大河在滚滚黑烟里躺着,晏安也在滚滚黑烟里躺着。
沈之恒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大河躺在地上,应该是被呛的时间太长,有一搭没一搭的喘着气,沈之恒去看晏安,晏安还好,就是神志有点不清。
沈之恒把湿布捂在她鼻子上,然后一手拽着她一手拉着大河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