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之一故事》老都城

4、第四章

　　转眼快到了元旦，学校竟然破天荒的在会议室开了所谓的“元旦晚会”。
　　全级部同学都会去，这是今墨看到安澈的最好机会。
　　现在的今墨，也只能默默期盼这一天快点到来，其余什么的，也做不了。

　　“今墨，我怎么感觉好久没有看到安澈和你在一起了。”鹿苓咬了口面包含糊不清的对今墨说：“你们俩……还好吧？”
　　“我哪知道啊……我甚至都记不清上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了。”
　　这话仿佛踩住了今墨的痛脚，让她的心翻腾的厉害。
　　“哎哎，学校不是组织元旦晚会嘛，到时候不就看到他了？”鹿苓猛地拍了一下今墨的后背，“别那么颓废啊！”
　　“我不是颓废，我只是觉得，”今墨看着鹿苓，“我们快要结束了。”

　　终于，算日子，划日历，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因为艺术班离会议室最近，今墨他们班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
　　人群不断涌进来，耳边的嘈杂声愈来愈烈，今墨却充耳不闻，眼睛好像定在了门口一样。
　　十几分钟后，终于像发现人群的焦点一样，她看到了安澈。
　　他好像瘦了，也好像高了。微微低着头走路，手里还抱着几本书。虽然还是穿着最简单的浅蓝色棉袄，深蓝色牛仔裤，但在今墨的眼里还是像一幅画一样。然而安澈的视线只停留在前方同学的后脑勺处，也是自然触及不到她的视线。
　　他走到最后，坐到了最后几排。
　　“这第三排和最后几排，差的也太多了吧。”今墨暗暗腹诽。

　　整个晚会下来也只是走流程，时间满打满算最多也就一个小时，美其名曰不耽误同学们的学习时间。
　　今墨懒洋洋的撑着头，会议室前面的空间总共也就那么大小，还能站多少人，演什么节目啊。
　　但是接下来PPT上播的一个MV却吸引了她的视线。
　　大概讲的是一位男生很爱自己的女友，两人的定情信物是一块怀表，怀表打开后里面附有两人的合照。一直放在女生那里。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女生出了车祸，失忆忘了男生。男生为了能让女生想起自己就特地去了女生所在的城市打工。几年后，男生偶然一次遇见了女生，女生面对男生的提醒和表白，依然不记得这是谁。但是最后男生在女生工作的地方发现了当时两人的定情信物，原来女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男生抱头痛哭的同时，也说出了自己身患重病的现状。
　　可以说是略带点韩剧色彩的MV，却轻易让今墨红了眼眶。
　　安澈应该也看到了吧，真想知道他有没有点感触。

　　回到家后，今墨拿出手机想要给安澈发消息，但是打开消息界面时手指却顿住了。
　　“我该怎么和他说？”
　　熟稔的语气？开玩笑的对话？还是朋友似的关怀？
　　今墨纠结不已。
　　她左思右想，犹豫了好久之后给安澈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到家了么？”
　　今墨佯装淡定的把手机放在了书桌上，但是视线中心全是它。
　　过了有五六分钟左右，安澈回了消息。
　　“刚到家，有什么事，你快点说我有点困了。”
　　今墨攥紧了手机，刚刚飙升的肾上腺素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浇个遍，但还是硬着头皮打出一行字。
　　“今天的元旦晚会最后放的那个MV你看了么，感觉怎么样啊”
　　“看了，没什么感觉，还有事么。”
　　“没有了没有了，你好好休息。”
　　不知道自己印象中曾经的“暖男”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是她做了什么么？
　　今墨思前想后，猛然发现这是他们这学期说的第一句话。
　　安澈可能根本没有想到。
　　罢了罢了，她也不想再去想。
　　一个人是不能力挽狂澜的。

　　今墨决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元旦晚会之后，安澈有没有找你说话啊。”
　　“没有啊，他怎么会找我呀~”今墨耸耸肩膀，语气轻快的说，表现的好像毫不在意。
　　“你干嘛这样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想法。”
　　鹿苓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今墨。
　　“顺其自然吧……爱情这种事也不是1+1=2的。”今墨推了一把鹿苓，“那么严肃干嘛，不好就不好呗，姐姐我可不怕！”
　　“那……”鹿苓眯眯眼，“他不会背着你和别人好了吧？哈哈哈哈哈……”
　　今墨一记白眼飞过去。
　　“这要是结了婚不离婚就去和别人结婚可是犯了重婚罪，我得去告他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接下来却没有今墨儿女情长的时间了。
　　距离中考还有最后几个月的时间，面对艺术与文化课的同时吃紧，今墨不得已加足了马力使劲往前赶，画稿到半夜的同时，白天则抱着书本在老师办公室来回穿梭。
　　她觉得自己离成仙只差一步。

　　在晚上做作业时面对不会的题今墨也尝试着问过安澈，但是刚刚一开头就被“你上课就应该好好听。”给挡了回来。
　　算了算了，她无奈的摇摇头。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就像是一场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大家全副武装，时而歼灭敌军，时而全军覆没。
　　今墨已是自身难保。

　　但是就在离中考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今墨突然收到了安澈的消息。
　　“最近在忙么？”
　　“还行吧，咋了。”
　　像是有心灵感应般，今墨攥紧了手机。
　　她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有点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嗯嗯，你说。”
　　隔了有一刻钟之久，安澈才发过消息来。
　　“我们马上就要中考了，现在的课多，作业也重，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考虑别的。我觉得我们现在应以学业为重，才能考上理想的学校。我也实在是分身乏术，你的好我都记得，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精力去考虑其他。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希望我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天终于来了”今墨心里嘀咕，“不过大哥，你这哪像是征求我的意见，你这是直接给我下通知啊”
　　事到如今，其实不用点破，这段关系的存在与否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撕破脸皮呢。
　　“我尊重你的意见。”今墨手指有些颤抖，但似乎也找不到别的更合适的字眼，发了过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身上奇痒无比的地方捅了一刀，终于不再痒了。

　　紧接着的中考也是有惊无险的过了。感谢上天垂怜，查成绩的当天今墨发现基本门门都是“B”也有少数的“A”。这样的话，应该是可以考入当初报的那所高中了。

　　考试结束后的大家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泡在电脑前，把前几个月失去的“精神食粮”都好好补回来。今墨打开□□总看到安澈依然闪烁的头像，心里总是会升起一股麻木的痛意，只是感情这种事啊，一方结束了，也就结束了。

　　但是她不知道安澈也报了这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