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多维宠爱》楚木春禾

24、横滨秘闻5

　　宛如被炮弹击中一般，高楼里出现被爆破的声音。米西亚抬起头来，落日的余晖打在太宰治脸上，为他添上了一抹神秘感。

　　太宰低头看着监控屏幕，声音是外放的，监控头将芥川龙之介的脸庞摄入，对面泉镜花与背后的夜叉白雪与之对峙着。

　　米西亚转而看向屏幕：“这个人？”

　　“很眼熟？也对，在你触碰‘我’的那一瞬间，恐怕没有什么是能隐瞒你的。”太宰支起手臂，点了点屏幕中的芥川龙之介，向米西亚介绍道，“芥川君，在这个世界并不是我在港口黑手党的部下，原本世界的我曾想过如果织田作还活着的话，那么受到织田作教导的他也许会有所不同吧，于是这个世界我没有选择他，尽管作为杀敌的刀，他要更好用一点。”

　　米西亚的手搭在太宰手臂上，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有些惊讶地看着太宰：“怎么会什么也看不见？”

　　太宰叹了口气：“因为异能，如果你能看见只是因为我将心脏短暂地静止了，米西亚，动用这种能力的你只会下意识地将每一个人当作一本书，想要了解就轻轻一碰，别人的一生都会浮现在你眼前，有些时候，还是听别人讲解才更有趣一点，对吧。”

　　“而且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与人平等地交谈了……”

　　米西亚顿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并不是将你看作是一本待阅的书，我只是更想了解你的过去，关于我面前的这个人的过去，如果是你解释的话，肯定会下意识地隐瞒一些东西吧。”

　　“所以说，那个世界的我到底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啊？”

　　“和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印象，使人不知不觉就想用敬语的气场，”米西亚停顿一瞬，接着又重新说道，“好像在背负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使命一样。”

　　太宰关闭了监控，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说得没错哦，如果是你的话，即使告诉你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多说什么吧，毕竟作为外来者的你迟早有一天会回到自己正确的道路上。”

　　“那我就放心地说了。”

　　太宰走到占据一面墙壁的落地窗前，窗外，水车顺时针转动着，河水也缓慢顺流着，太宰目光悠长地看着远方：看呐，正是自然的规律才造就了这样的定律，是以一人之身也无法抵抗的自然的洪流。

　　“我策划了四年半的计划，就是为了此刻的来临，为了让敦君与芥川君在真正的危险到来之前，就能够相互理解，我将它称为宿命之战。”太宰说，“如果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的话，他们两个的力量是缺一不可的。”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世界的存在与毁灭……”米西亚是疑惑的，因为太宰治本身就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你认为的没错，其他世界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无法漠视这个完全是由谎言虚构出的世界啊，”太宰这么说道，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属于‘太宰治’的人生是有遗憾的，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们’时刻焦灼的内心得到一丝浅浅的安慰而已。”

　　米西亚立刻理解了：“这是那个人还活着的世界吗？”

　　“是啊，这里是织田作唯一活着，写着小说的世界。”太宰将手放在米西亚头顶，“作为朋友来说，还是希望他的遗愿能够实现的。”

　　“叩叩——”门被敲响了，太宰收回笑容也收回了手，他理了理自己披着的黑西装，并没有回头，“进来。”

　　中岛敦进来了：“首领……你怎么将窗户露出来了，如果这时候有敌人来刺杀的话……”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站在太宰身侧的米西亚身上，得到对方隐隐带着斥责的目光，米西亚无辜地转头。

　　太宰背对着中岛敦：“没关系，偶尔也该好好注视这座城市，毕竟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天……而且，不是让你不要称呼我为首领吗？”

　　中岛敦看着对方微侧的脸庞，下意识地低头：“抱歉，太宰先生。”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就不应该站在这里，而是在小镜花的身边。”太宰说道，“那孩子能在叛逃之后还完好无损地回归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好好守护吧。”

　　“我……”

　　拥有再多的疑问也在这句提醒下止住了，中岛敦转身快步离开，太宰回过身，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一直目送着，直到大门被带上。

　　“这样的话，是不能被理解的吧？”米西亚伸手握住了太宰的手，对方下意识将目光送来。

　　刚才显露在太宰治身上的那一丝疲惫很快就荡然无存。

　　“决策者是不需要被人理解的，只需要下达的命令被很好地实施就足够了。”太宰这么说道，眼睛里是还未收回去的清冷，“况且我也不在意被人理解不理解，只要一切按照我的想法进行就可以了。”

　　米西亚认真地带着轻柔的声音回答：“没关系，我愿意去理解你，尽我所能的，站在离人类最为遥远的此世的你，与站在离人类最接近的彼世的我，大概是最为接近的两个生物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位于孤岛的你的身边能为我腾出一片空地。”

　　太宰露出一抹浅笑：“你在效仿吉尔伽美什王与他唯一的挚友恩奇都吗？”

　　米西亚僵硬了一瞬，但这只是因为熟悉的人名被现世的人类突然说出口带来的下意识的停顿，他很快反应过来：“不，当然不是效仿，而是真正觉得，如果能和太宰你成为朋友的话就太好了，这样的想法难道很奇怪吗？我的世界里尚有的羁绊其实寥寥无几，如果其中能有太宰的话，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离开冬木市选择横滨得到的额外礼物吧？”

　　太宰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回忆，最终他以一句未完全吐露的话作结语：“难怪他……”

　　米西亚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是不管是哪一个世界的太宰治都有“说话只说一半，剩下全靠猜测”的毛病，于是米西亚只能听着太宰说：“现在已经到第四阶段了吧？那你愿意和我去见一个人吗？”

　　米西亚索性也沉吟片刻：“是织田作吗？”

　　太宰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小巧的监控仪器，他将手机放入西装口袋，点了点头：“是他，但不是我‘认识’和认识我的织田作，所以有一定的危险性，不想去也没关系。”

　　“无论如何你都要去的吧？那就一起去。”米西亚很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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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握着米西亚的手，带着他来到了暗巷里某间破旧的酒吧。

　　“熟悉吗？”太宰问道，他领着米西亚穿过幽暗狭窄的楼梯间，透过昏暗的黄色灯光，空无一人的酒吧显得格外冷清。

　　“稍微有点，是在你过去见过的场景。”米西亚小心地走着，这里的楼梯过于狭窄，由于时间久远，木制的楼梯在人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脆弱声，仿佛即将坍塌。

　　“这是过去的‘我’经常来喝酒的地方，原本那个世界也有这间酒吧，有时间的话可以让那个我带你过来喝酒。”太宰替米西亚拉开椅子，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他熟练地走到吧台内侧，弯下腰对米西亚说道，“我要推荐这家店的莫斯科骡子，是特色，相信你会喜欢的。”

　　太宰调好三杯酒，将多余的一杯放在自己旁边。

　　米西亚拿起铜杯轻轻抿了一口：“很不错。”

　　太宰拨了拨酒里的冰球，抬头看了眼古朴的时钟，接着他打开监控屏幕，将它放在两人中间。

　　屏幕里面，中岛敦领着芥川龙之介走在港口Mafia内部大楼中，但凡有意阻拦的都被中岛敦逼迫着退下。

　　“看来小镜花被俘虏了。”太宰的脸上不见生气，也没有出现意外的神情，恐怕这也在他的计划里。等到芥川的妹妹银出现，两人发生争执后，芥川追着银离去，太宰才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敦的电话。

　　“小镜花那边的事情我已经解决好了，因为早就知道她异能的缺陷所以在手机里面安插了小软件，录下了芥川君的声音，现在已经起作用了，但是敦君，小镜花还在敌人手中，为了防止芥川君再次联络同伴，你只有尽快将他解决。”

　　脚步声从楼梯处响起，太宰挂断了电话。他回过头去，扬起一抹勉强算是有的微笑。

　　“好久不见，织田作。”

　　对于太宰来说这可以称得上是“好久不见”，但是织田作不是这么觉得的：“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接头对象的改变使他的警惕性增高了，他拉开离太宰距离一个空位的椅子，并没有动太宰推过来的酒。

　　“要说第一次见面的话，好像的确如此。”太宰这么说道，“但是纠结这一点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今天来只是想恭喜你的，我听说了哦，你通过了小说的新人赏！”

　　织田作一顿，有些疑惑地抬头望过来，正对上太宰难得真诚的眼神：“你怎么会？”

　　“没有我调查不到的事情哦。”太宰神秘地笑道。

　　米西亚注视着太宰难得的放松，心里也跟着轻松下来了，其实原本世界里太宰治的性格对他也是有所影响的，无论是要求中岛敦“太宰先生”的称呼，还是对泉镜花“小镜花”的昵称，亦或是谈到江户川乱步的“乱步先生”，很多小细节都指出了这两个太宰治是相互影响着的。

　　“那你也应该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吧？”织田作斟酌着。

　　“当然，这点我完全可以向你保证，在离开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后，芥川君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织田作皱着眉，他从口袋掏出一个长条形的物体，放在离自己近的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港口Mafia首领也会和人聊家常了？”

　　太宰僵硬了一瞬：“等等？这是什么？”

　　“当然是手……”织田作死死盯着对方动作，他下意识地往桌上一瞟，“等等？怎么是打火机？”

　　织田作将放在桌面的打火机拿起，正反看了看，接着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一言难尽。

　　他的目光移向太宰，还没露出愤怒，就见太宰侧过身抓住了另一个人的手，这时他才完完全全注意到原先像是被淡化成背景的米西亚。

　　米西亚用空着的那只手拿起酒杯掩饰了一下，继续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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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织田作和太宰此文纯友情。